容沇抱了我刚要走,突然又停下了,我不禁有些奇怪,睁眼看向他,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浑身难受似得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你怎么了?”我抬眼笑问。他只是看着我,还是不说话。
这时侍卫们简直明目张胆的望了,我只觉得脑门上密密地渗出了汗来,想了想,伸手揉着他颈椎,打趣道:“从我生病了,你就这么盯着我,即使眼睛不腻歪,颈椎也疼了吧?”他一愣,没说话,接着就放声大笑,神色立带着两分得意,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却不禁有些高兴,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疲惫不已,他的笑声就像秋天海的澎湃,随心所欲的,没有半分杂质。
他低下头来,眼中流动着愉悦的光彩,“只要每天都能看着你,我宁愿得颈椎病。”我强扯着面皮笑了笑,收回手拢住胸前,看我躲闪地望着别处,他不禁笑了,压低了声音说:“我要的不过是你开心。”他拢了拢我,就赶紧加快了步伐往医馆走去。我揉搓着手指,心里默默地念着“对不起……”
转眼之间就到了厢房,上面写着“以善养善”四字,门口的小厮看我们到了,忙打着千儿,容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示意他们打开门,涂着深红色涂料的木门“吱呀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儿飘了出来。偌大的屋子被一张白色的帘幕隔开,帘幕上连屋顶下至地板,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人声依然不时地传出来。
想下来,可容沇抱得紧紧的,“你……”我瞪着他,话未说,才发现自己竟一直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双手在他汗湿湿的后颈交叉相握着,已经没了什么感觉。我脸上腾地就红了起来,缩回了手,想尴尬地笑笑,却怎么也咧不开嘴。
当哥哥说“有话好好说,这几****虽没有亲自来看你,但补品什么的却一筐一筐的送……”
这话时,我就怀疑昏迷中那双一直握着我的大手是他的。当今天他与我十指交错时,我不再怀疑,而是深深的确定,梦里那结满了粗糙的茧子的手指不属于容晓那种文治的人,也不像珞轻那种吃过苦的人,从茧结位置我能判断它们是他的。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这些日子我只想过他一两次,很早很早之前,我就觉得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无论过程多么绚烂,都终散尽。可现在我才知道,今天见到他我是有多么高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看到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容晓,甚至有些开心幸好遇见的是他,只是……
我随意地拢了拢掉下的碎发,无意识地乱想:只这种小女人依赖人的动作、心态,我只有在容晓面前才会展露……
正想着,他把我妥当地放了下来,我赶紧退后了两步,他的笑容一敛,我也忙转了眼光四处看去,却猛见一抹白色映入眼中,我一怔,一抹白色正隐在他金丝勾勒的袖管里。他衣袍光洁如雪,但这抹白色,却显得那么刺激,我的眼光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滑,却发现他手腕绑着绷带……没等我再细看,他伸手拢着我碎发,我下意识想躲开,忙又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