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的手,灵巧神奇的令人惊叹,羽蓝从泪痕斑驳的憔悴形象进店,到光彩照人地立在镜前,她有种目眩的感觉。
“小姐,你真美。”化妆师这么说。
羽蓝用手摸着脸颊,指尖十分轻,仿佛怕一用力就划破那层嫩滑如绸的肌肤,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涂了睫毛膏的眼眶里溢出了泪花。
“谢谢你。”
第一次为了美丽,羽蓝几乎要花干钱包所有的现金,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她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走在大街上,心里是深秋一般的寂静。
她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期间苏浅微给她打过电话,方起嵘打过电话,还有程天蔚,居然也给她拨过一通电话。
手机放在包里,她居然一直没有听见。
金碧辉煌的高级宴厅,她进门的时候,侍者礼貌地问,“小姐,有请柬吗?”
她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只好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忘记带了。”
侍者表示为难,“我们今天举办的是一场高级宴会,请您理解……”委婉的拒绝她进门,羽蓝打扮的风华漂亮地立在入口,可是被挡在外面,她进不去,里面的笙歌欢舞、觥筹交错,是他的世界,是他和她的世界。
突然觉得刚才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她即便美的像个公主,又给谁看。也许苏浅微说的对,她或许不该来,要么勇敢一点疯狂一点把凉城抢走,要么就彻底甘心地放弃,这样半死不活地熬着自己,一点意义也没有。
顺着入口,她只看到满目繁华,没有凉城的影子,她于是转了身,“算了,谢谢。”
她向侍者浅淡一笑,正欲走掉,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跟我一起,还用请柬吗?”
声音散淡中带着冷傲,她扭头看到程天蔚的脸,前段时间他被派到外地交流,刚赶回来参加凉城的订婚宴。
程天蔚穿的也很正式,银灰衬衫,深蓝领带,黑色西裤,一米八几的个头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姿态。但羽蓝丝毫没被他的皮相所惑,蓦地睁大眼睛,往后退开。
“进去吧,不想看看凉城给别人戴上戒指的情形吗?”
他从来都是不吝言辞地刺激她,明知道她心里的伤口又多又深,却偏要重重洒上一把盐。
羽蓝推开他的手,不想跟他冲突,想走,却被他紧紧拽住,“改主意了?恐怕不行,我今晚正好缺个女伴。”
不由分说地将她挟入怀里,程天蔚薄笑在她耳畔低语:“今天很漂亮,这里的女人,都不如你。”
他的话,又赤/裸又肉麻,羽蓝打了个冷战,立刻去推他,“当着这么多人,程天蔚,我不想甩你耳光。”
他嗤地笑了,深棕的眼眸里透出邪邪的光,“你以为我怕吗?应该怕的人,是你。”他钳住她的手腕,突然将她往某个方向拉。
“你想干什么……”
酒店的长廊尽头向左拐是洗手间,程天蔚紧紧箍着她的双手将她拖进了男洗手间。
嘭!门被重重关上,安静的空气里被带入一股劲风,羽蓝慌了,尖叫着与他推搡,“你滚开,不许碰我……”
话没说完,程天蔚将她按到墙壁上,狠狠吻了上去。
他在她的唇舌间辗转汲取,仿佛她是一座宝藏,而他就是贪得无厌的掘矿人,因为发现过黄金,所以念念不忘,所以欲望越深,他想要她想得到她,他觉得自己想她想得快发疯,可是羽蓝对他,永远是一种抗拒和痛恨的姿态。
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在于,爱上一个永远恨自己的女人。
羽蓝呜咽着,屈辱的眼泪被逼了出来,她的手被反剪着摁死在墙上,双脚便死命地踢着他,程天蔚索性将整个身体贴上去,灼热的身子与她接触,心中的欲望立刻被点燃,一股热血涌到脑顶,他竟不管不顾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羽蓝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方起嵘看到眼前的一幕,失声叫起来:“你在干什么!”
下一刻,他的拳头已经挥到了程天蔚的脸上。
血,从挺直的鼻梁下流出来,羽蓝呜地一声掩住脸从他们身旁逃走,方起嵘顾不得继续教训那个欺负羽蓝的混蛋,叫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
在宴厅外的一个走廊转角,羽蓝脚踝痛,摔坐在地上,他追上去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宴会早已开始了,进出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一个漂亮的女孩被一个英俊男子抱在怀里哭的情景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
凉城端着酒杯正与帝瑞公司的老总轻谈,那人认得方起嵘,便与他笑着议论道:
“你们的方设计师,也是个风流才子嘛,你瞧瞧这怜香惜玉的模样,你我真要多学一学。”
凉城的目光顺着看出去,恰好他们所在的角落从他们这个角度看的极其清楚,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炸了一样,他们居然抱在一起!
羽蓝低着头,他就半跪着,从身后完全地将她的身子拥住,而她竟就那样坦然接受!
他仰头喝尽一整杯香槟,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