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仲秋,天高云淡风清秋黄,亦动与林清溪跟随温即方及各位官员一道前往,视察刘家军。这刘家是将门世家,世代效忠于,深得先主宠信,因此将刘家军编为近卫军,驻扎在离京师最近的一片围场。即便如今掌门之位空缺多年,这刘家军却日日操练从不懈怠,刘大将军刘墨羽更是声名赫赫,传为美谈。
亦动与林清溪从温家出来,便看到一队人马齐整威严。见他们来,为首的一人“嗵”的一拜说:“臣温即方拜见少主,臣引少主前往军营。”
亦动这才发现这人竟是温即方,习惯了他平日温文儒雅的样子,突然换上戎装简直像另外一个人了。
温即方想必自己也发现了这点,他起身说:“自从乱党平息,学生便立誓放下屠刀,再不杀戮。一心从医,救济天下苍生。这身衣服竟有十年未穿过了。”
亦动看着温即方,很难把“杀戮”二字与他联系起来,他笑笑说:“温大哥怎么样都帅。我们,是骑马去吗?”
“对!”温即方指指身后的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说,“给少主选的这匹马可满意?”
亦动不由自主的走向那匹马,伸手牵了牵它的辔头,那马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仰起头来长嘶一声。温即方走到亦动身边轻声问道:“小容,你可以吗?不行的话,我还备了车。”
亦动看看不远处的马车摇摇头说:“不要,没意思。我会骑马呢,放心吧。倒是她……”亦动笑着走向林清溪说,“清溪,你会骑马吗?”
林清溪摇摇头说:“我会开车,骑马不会。”
“那没办法了,你坐马车吧。”亦动乐呵呵的说。
林清溪只得点点头,她真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简直是一无是处。
见她十分不开心的向马车走去,亦动突然拽住了她说:“来吧,我带你骑马!”
“喂!喂!”林清溪喊道,“不行啊!你自己都不会骑,我才不要你带呢!”
“谁说我不会!”亦动停了下来说,“温大哥,你告诉她我会不会骑马。”
温即方笑笑说:“小容自从会走路起就没坐过马车,无论去哪里都是先主带着他坐在马上。他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林姑娘尽可放心。”
亦动得意的一笑,自己先翻身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将林清溪拽了上来。
林清溪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突然没有了安全感,亦动从身后将她抱了起来。她惊慌的望望四周,温家的侍从们都在看着他们。
亦动将马蹬一踩,马鞭一扬说声:“驾!”那马便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我与林姑娘先行一步啦!”亦动喊道,然后他低声在林清溪耳边说,“别不好意思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林清溪顾不上听他的话,只感觉自己的运动神经远远不够用了,那马如风一般,跑起来整个人都被它颠了起来,林清溪看着眼前动荡不定的世界,慌乱不堪,直觉得下一秒就要被它甩出去。
亦动一只手将她紧紧抱住,另一只手紧握缰绳,马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啊!吓死了!”林清溪大喘着气说,她愤怒的把头一扭说,“你故意的吧!让它跑那么快,快被你吓死了。”
“对啊,就是故意的!”亦动凑在她的耳边说,“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们在一起信马由缰,纵横驰骋,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怎么样?那些让你伤心的不能自拔的事,现在还在你的心里吗?”
林清溪听着他的话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猎猎秋风,看着眼前无垠伸展的苍茫大地,只觉天阔云低。他们跃马狂奔,其它人马被远远的落在身后,她将胸腔里的气全部呼出,再重新吸入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兴奋了。她侧脸看看亦动说:“谢谢你!我很开心。”
“不要跟我说谢。”亦动只将头一低,轻吻了她的唇。
林清溪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想要骂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得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根木头一样被他死死的抱着。
“喂,亦动。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林清溪发现后面的人都远远的站住了。
“别管他们。肯定是怕当灯泡,所以故意离我们远一些。”亦动乐呵呵的只管前行。
“对了,你知道刘将军的军营怎么走吗?”林清溪问。
“吁——”亦动急急的把缰绳一拉说,“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