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己”才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呆呆在看着她,看得她满肚子气。
她又努力地想挤进自己的身体里,但是,那具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似的,根本没有给她挤进去的空间,她真的被气死了——她的身体那么迷人性感,怎么能平白让给别人?
她又试,试了一次又一次,全是白费力气,哦,她现在是一缕幽魂,不会累,只会烦。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朝这里跑来。
又怎么了?她转头看向门口,一条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线里,瞬间,新仇旧恨涌上来,她冲着那条人影啮牙咧嘴:“东方凌洛,我要宰了你——”
很遗憾,东方凌洛压根感觉不到她,大步踏进病房后,他的目光对上“卞辛”的目光,久久不动。
呃,这是什么情况?卞辛看看东方凌洛,又看看“卞辛”,这是什么情况?
忽然,东方凌洛的唇边,泛出邪里邪气的笑意,似乎、似乎准备要干什么坏事的样子,卞辛一看到这魔鬼般的笑意,吓坏了,对着“卞辛”大叫:“快跑!野兽要发情了!快跑——”
那个“卞辛”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是一脸白痴的样子,一动不动。
就在卞辛急得跳脚的时候,东方凌洛对身后那一群人道:“你们出去,我想单独在这里呆一会儿。”
他身后那群人很听话地、安静地出去了,还很“体贴”地把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以及一只披着人皮的绵羊,还有一缕飘渺无用的魂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东方凌洛唇边的邪笑,更明显了!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病床边,俯下身来,看着刚刚醒来的“卞辛”,得意不已:“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你肯定会是我的盘中餐!我等了你这么久,就让我好好地享用一顿吧!”
妈吖,他想对刚刚醒来的植物人做什么?卞辛大惊失色,冲下来,一边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边对着“卞辛”道:“喂喂喂,这禽兽要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情了!拜托你有点反应,别让他得逞啊!随便拿点什么砸他也好啊……”
那个“卞辛”还是一脸白痴样,没有反应!
卞辛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凌洛坐在床边,伸出手来捧起“卞辛”的脸,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吻,连、连舌头都放进去了……
那个“卞辛”毫无反抗之力和意,只是任他吻来吻去,看得卞辛都快疯掉了!
吻了好一会儿后,东方凌洛似乎不满足于只是动动嘴而已,居然、居然开始动手了……
他那只狼爪子,居然拉下“卞辛”盖着的被子,钻进“卞辛”的病服里,在里面、在里面像条蛇似的钻来钻去……
“啊——”卞辛看不下去了,抓着头发尖叫,气得都快魂飞魄散了!
可是,她就算魂飞魄散了,也无法阻止野兽的兽行啊!
那个、那个不知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强占了她那么美妙的身体,居然、居然这么不珍惜,随便就让野兽摸来吻去的,她要宰了“她”!
就在她崩溃的当儿,东方凌洛已经解开“卞辛”领口的纽扣,压在“她”的身上,将魔爪伸进“她”的胸口……
啊啊啊啊——他到底要干什么?来人——来人啊——卞辛尖叫!
“卞辛”似乎被她恐怖凄厉的尖叫声给惊动了,眨了眨眼,嘴唇微微动了一动。
耶,“她”有反应了!卞辛感动得快要哭了,继续尖叫:“快反抗啊!再不反抗就要被野兽吃掉了——”
然而,关键时刻,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她给吸走了!
天啊,她的真身眼看就要被禽兽给玷污了,她好不容易才唤醒另一个“她”,她就要被迫离开?
这样都行啊?不行啊!她使劲挣扎,想摆脱那股引力,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被拖离病房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凌洛将“她”的病衫扯下来,将头部埋进“她”的胸口,又啃又咬的……
哇——她一口鲜血喷出来,喷得满床都是!
哦,不对不对!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药汁!因为激愤过度,卞辛把丫环喂进嘴晨的药汁,全喷了出去。
“啊,夫人您怎么把药都喷出来了?啊啊啊,夫人您终于又醒了啊……”
这个声音是锁儿?卞辛一脸黑线,抬眼一看,果然,她那想逃跑的“魂魄”已经归位了,她现在又躺在东方翎洛的家里的房间里。
锁儿又感动得涕泪交加:“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天啊,我急死了,烧了一晚的香,拜了一晚的佛,终于将您给拜醒了……”
卞辛脸上的黑线更多了:“原来是你将我唤醒的……”
为什么偏偏在那种时候将她唤醒?如果她的真身被东方禽兽给OOXX了,那她就不是白白跳楼,白白受罪了吗?这个混帐丫头,她要宰了她!
锁儿浑然不知她又干了傻事,还喜滋滋地:“夫人,您不用感谢我,您救了我的命,我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卞辛磨牙,恨得想咬死她,但她实在也没啥力气了,只好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了,你帮我拿药过来,我要吃药!”
刚才在噩梦里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让她狠下心来,吖的,东方凌洛虐另一个她,她就去虐另一个东方翎洛——她绝不相信东方凌洛与东方翎洛没有“亲密”的关系!
哼哼,要比狠吗?女人要狠起来,会比男人狠一百倍!
就因为这个梦,卞辛难得一次的内疚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就又变得生龙活虎,按时吃喝,按时休息,有空就练瑜珈打太极,就是为了养精蓄锐继续报仇。
随着观音庙的迅速建造,冥冥之中,上天似乎真的在保佑卞辛,她的病情一天天好转,精神一天天恢复,而且从那次“噩梦”以后,她的灵魂都没有再出窍了,也不知道她的真身遭了毒手没有。
东方翎洛大概是因为前阵子花了很多时间在她身上,加上管家不在身边辅助,他知道卞辛的病情好转以后,就开始投入到被推迟的工作当中,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没什么时间来看她。
这样倒让卞辛放轻松了,要不然,风头还没有全过,她看到东方翎洛,还是有点心虚……
在她治病养伤期间,另一个人的心病,却更重了,这个人就是——
龙廷英!
仍然被禁足的龙廷英,又尝到了许久未曾尝过的被冷落、被忽视的滋味,这种滋味,比万箭穿心更令他难受——被父亲认可才有存在的意义,否则,将没有任何意义!
跟父亲大人去拜访侯爷吃了闭门羹后,他就一直被禁足在卧龙馆里,头三天,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地将他看到的东西都砸得粉碎,更不知有多少下人被他打成重伤。
但发狂了三天,将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以后,他开始冷静下来,不打不砸不吼不怒,只是静静地盘腿坐在冷水里,就像老僧入定般,打坐。
他这般冷静的模样,却令下人们更加胆战心惊:英少爷一定进入这样的状态,一定是在思考和谋划非常危险和可怕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是他们永远猜测和捉摸的!
又打坐了三天后,他梳洗打扮整齐,恢复成平时冷酷傲慢的模样,来到书房,召来所有的亲信和心腹,狠狠地道:“你们给我好好地查那个女人的底细,再给我好好地查,那个女人在地牢的一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