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他说:“我出去一趟,公司有点事,一会就回来,我会让护士来给你拔针。”
“我自己行,你去吧。”我体贴的说。
“嗯,那你睡会吧。”他走到门口时,我叫住他:“老公……”
“还有事吗?”他问。
我笑了笑:“亲我一下再走吧。”
他怔了一下,笑了,他走回来,轻轻的吻了我一下:“乖乖的等我回来,我给你买好吃的。”
“嗯。”我娇柔的笑着,目送着他出了门。
我躺在床上,估摸着他上了车,已经离开了医院,我从容的起身,自己拔掉针头,打开床头柜,拿出昨天医生给我开的药,迅速打开房门。到了医院门口,我打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长客。”
几分钟后,我登上一辆即将启动的长途汽车。在一个小时后,长客途径第一个外市站点时,我便下了车,然后找到银行,提了一笔钱,同时,我把我在医院趁邵伟宸不在时,给他写的一封信和一封离婚协议书寄给了邵伟宸,然后我又登上该市的长客,往另一个城市而去。如此反复,我倒了无数次的车,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在一个小城市里停了下来。我决定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我现在想的就是,离省城越远越好。我没敢住大宾馆,而是找了一家家庭旅馆。合衣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又登上了长途客车。
几天以后,我终于停留在豪华的都市。这里应该是最南方了吧,应该离我们那十万八千里了吧。我站在都市繁华的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一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现在我应该解决住的问题,我信步走在街上,留心着各种广告和门市房,很快我看见一家房产中介。
“小姐,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我一进去,就有一个很帅的帅哥对我说。
“我想找间房子。”我说。
“小姐想找个什么样的房子呢?”那个帅哥笑咪咪的问。
“我刚到这,不知道这的行情,你给我介绍下吧。”我装作很老道的说。“我要马上就能入住的。”
“这样呀,那小姐,你看看这里有个一室一厅的楼房,虽然地点有点偏,但马上就可以入住,价钱也不贵,一个月1500元,您看怎么样?如果可以,我可以马上带您过去。”
“好,先带我去看看房子吧,如果可以,我就租了。”
“小姐真是爽快人,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随着那个帅哥去看了房子,觉得还不错,而且地点也不在闹市,很清静,屋里装修得也还讲究,家俱也一应俱全,我当即决定租了,就这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有了一个落脚点。
我把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去附近找到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因为我出来时,什么都没带。当我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已经是深夜了,我躺在床上,拿出儿子的相片,忍不住掉下泪来。
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忽然明白了邵伟宸的痛苦,他不想抛弃我,可他心里上却接受不了一个被侮辱过的老婆,所以他才那么痛苦,那么无助,心里和身体的背道而驰,令他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而我已经无颜面对他,更无颜接受他的柔情。我们相对,只能是徒增双方的痛苦。在反复思索之后,我下了离开的决心,我也没想到我会做的这么从容,会做的这么不露声色。本来我想回到娘家,可我知道,邵伟宸肯定要去找我,即使他是真心想和我一起走下去,可是我却不能再拖累他了。一个男人,当自己的老婆被别人侮辱了,他的心里一定会有阴影,就如同他一样,我没有怪他,我认为这是正常的,虽然他一再说他是爱我的,但是,他毕竟克服不了他心里的障碍,我又何必强他所难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我退出这一步,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呢。只是,我放不下儿子。
安顿好以后,我开始找工作。虽然我还有些钱,但靠吃老本毕竟不是长久之际,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才能让自己彻底稳定下来。此时,我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失忆以后,我已经不记得我曾会什么了,所有的都是从头学起,现如今,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里,我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我拿回许多报纸,仔细研究那些求职广告,然后,我逐一去试,又逐一碰壁,再找,再试,再碰壁。我没想到,离了邵伟宸,我真的是一无是处,甚至连基本的求生技能都不会,此时我才知道,我真的被他宠坏了,宠得我离开他,真的是玩不转了。每到这时,我就特想他,想他那温热的大手,想他那宽厚的胸膛,想他那宠溺的笑容。可是,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了。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都市,我头一次有种举步维坚的感觉。
又是一天的无功而返,身心上的疲惫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疲惫,我几乎要有绝望的感觉了。无助的走在已是夜幕降临的都市大街上,我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其实我银行卡里的钱足以让我独自生活一阵子,而是那种与社会严重脱节的感觉让我心惊肉跳。在这人才济济的大都市里,在这经济繁荣的大都市里,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一技之长,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在这大都市里立足的手段。不知不觉,走到一家西餐厅门口,这让我想起了邵伟宸带我吃西餐的情景,想起了邵伟宸那双深情的双眸,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