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能否现在救弹?这舞也接近了高、潮。”
“我。”淑妃想要拒绝,她害怕这魔琴,就坐在这魔琴旁,她都能隐隐感觉到魔琴自身散发出来的悲鸣气息。
“娘娘,请您弹奏一起。”瑞王声带警告的恭谨唤道。
“爱妃,你就弹奏一起吧!你看众人兴致高雅,也不能扫吧?”左胤皓幽幽的声音传来。
“臣妾遵旨。”
吸了口气,手终于颤抖的抚上魔琴,指尖碰到那用发丝制作而成的琴弦,那锥人的痛像要划破指尖的皮肤。
琴音,起先如破嗓子般断断续续,慢慢的如哭声呜咽,慢慢的变成撕心裂肺的嘶鸣,任淑妃怎样想弹出委婉动听的曲子,这魔琴像是不配合般。
难道魔琴真识主人?隐隐有鲜血渗出指尖,滴落在琴弦上,琴弦像海绵般不断地吸收那渗出的血,琴弦镶嵌进肉里,每拨动一下弦,肉就被翻飞一次。
眉心处点的三叶草状金钿也被细细汗珠染糊,原本出尘的韵味变得丝丝狼狈。
“够了!”一声怒吼响起,所有的注目礼都望向说出话的瑞王。
瑞王细细想来,这绿蝶公主真是高啊!竟然又开始把矛头转向他瑞王府,不敢明里动人,就借这事那事让人的面子挂不上。
再一次,淑妃知道,自己又被绿蝶公主狠狠地耍了一番,连带的也让爹爹的面子挂不上。
到底何处又得罪了绿蝶公主?上次红花事件她已经得到了处罚,这次又让她弹琴,魔琴发出悲鸣,让她颜面扫地,京城第一琴师的美名也会让人质疑。
“瑞王息怒,我看是这魔琴特意刁难人,魔芋,去把魔琴训练一番,让它在刁难人。”左菲雁歉意的说道,说的真真切切。
“是。”魔芋掩住快要溢出的浅笑,脸色平静的去调教魔琴。
魔琴在魔芋的手中发出欢快的音,一曲众人从来没有听过的摄魂曲,让他们都迷醉在魔芋制造的假象中。
淑妃脸色发青,这无疑是再说,她连一个小小宫婢都比不上。
“魔芋,魔琴调好了,问下淑妃,是否还要弹奏?”
“不了,多谢公主,本宫琴艺浅薄。”如果再让她弹下去,只怕她都无法在这皇城之中生存。明日过后,想必后宫中,会有不少人来看她的出丑。
左菲雁为难的看了眼,想了想就放过了淑妃,“那,本宫为诸位弹奏一曲如何?魔芋,把魔琴给本宫拿来。”
甚是很满意众人眼中的不敢相信,他们从来都没有耳闻过绿蝶公主会弹琴,众人只知绿蝶公主闯祸的本事天下一流,爱吃醋、妒忌。
左菲雁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把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笑说道,“本宫献丑了。”
了解左菲雁的人都觉得眼前一黑,心中都在低问,她是不是玩的过火了点?是否要阻止?
魔芋就是吃过这种亏,所以她现在绝不会碰琴。
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须臾片刻,玉指风快跳跃,琴声尖锐,高昂,却不突兀,似鸟儿冲破云霄。悲鸣如颤抖的呜咽,如战场上飘荡不散的最后话语,让所有的人都融入了琴音制造的悲伤离合中。
魔芋眼中闪过赞叹,没想到她的造诣如此之高,魔琴她只弹过两次,却能如此娴熟。想她,想要如此娴熟,竟苦练几年。假以时日,她的造诣将会到达如火纯青的地步。
琴音方落,众人久久不能回神,这是绿蝶公主弹出来的琴吗?质疑在心中响起,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作弊。
这绿蝶公主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沈碧秀和沈碧灵略显痴呆的看着那依旧似笑非笑,已斜散之姿侧躺在椅子上的人。
她的舞,灵儿的鼓,根本无法跟上绿蝶公主的琴音。
“雁儿长大了,竟然藏的如此一手,要是早知道雁儿会弹琴,母后会每天让雁儿弹给哀家听。”太后起先拍手,语气里甚是骄傲满意。
“母后过奖了!雁儿才疏学浅,只是试了试这魔琴。”左菲雁语带娇羞的看着不远处的太后,调皮的眨了眨眼,泄漏了她的恶作剧成功。
说道这句话时,所有人都觉得绿蝶公主似在讽刺着谁,为天下的弹琴者捏了把冷汗,如果说绿蝶公主是才疏学浅,那别人那就是搬不上台面,比如淑妃娘娘的琴,竟然连绿蝶公主身畔的丫头都不如。
太妃无声地摇了摇头,看来,雁儿已经耍完够了,低头和太后商量了几句。
“众卿家想必也饿了,刚御膳房传话来说晚膳已经备好,哀家已吩咐下去传膳。”太后雍容的说道。
“谢太后。”一干人臣跪在地上谢恩。
膳食的香美在奢华的大殿里飘荡,引得每个人都吞咽了下口水,期盼着那一盘盘用精致盘子盛着的美味第一个送到自己的面前。
平日的活泼机灵,世故圆滑的妃子们,现在一个个都端庄淑雅的坐在两侧。
“各位卿家,动筷吧!”太后轻轻一笑,示意大家可以吃了。
得到太后的允许,大家都吃了起来,不乏有吃香难看的大臣,有食量大的惊人的大臣,也有只吃几口,就说吃饱的妃子、少女。
清婉笑意,缓缓浮上她的眼眸,不远处,有一人的脚步,传入她的耳中。她没有转身,依旧如同软泥般侧躺在椅子上,看着各色不一的吃香,品着这香美的佳肴。
左菲雁拉过一侧帮她端着食物的魔芋,在她耳畔轻语了几句,接着闭上双眼,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沐公子,公主有请。”魔芋难得一次表露出侍女的架势,只是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笑让沐清风头皮一紧,不知道这雁儿又想玩什么把戏,连他躲藏在这都发现了。
沐清风摇了摇头跟在魔芋的身后,来到这正在用膳的奢华殿堂,到处都是彩灯悬挂,到处都是清灵的歌声,琴音,舞姿,在幔幔轻纱间若隐若现。
“微臣叩见陛下,太后和太妃。”沐清风站于殿堂中央简单的行了个礼。
“清风,来哀家这边坐。”宴会开始时瞄到了一眼,后来都没见到他的人影,让她怪是想念,这人来了,立刻就被召到坐于身侧。
“母后,风哥是我邀请而来理应坐于我身侧。”左菲雁说得直接,语中微微带着撒娇。
“好,好,好,清风,你就坐到雁儿身边去。”太后点了点左菲雁身侧那张原本由驸马坐的位置,现在驸马与皇儿一起,所以让清风坐也不为过。
“风哥,母后答应了,快来坐,别磨磨趁趁,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左菲雁语带高兴的唤道,一句礼物把所有人的心思都勾了起来。
不知道公主要送什么礼物给沐大人,着实好奇的紧。
见他坐下之后,其他人的好奇之心也被勾引出来后,左菲雁示意魔芋可以开始。
几声轻而沉稳的掌声以不突兀的形式响起,轻纱挽起,几抹身影缓缓走出。
只见她们衣着、身高、纤和度相似,面上用轻纱轻遮,只露出敛水的丹凤眼,夹着含蓄。
“雁儿,这是?”太后不解的问道。
她素来清澈的双眸,此时晶莹剔透,幽暗中迸出微微润泽的声音,显得诡谲深远。
“回母后,这是雁儿特意为风哥准备的余兴节目。”左菲雁盈盈笑着的回道,安然迎上太后打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