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拉?”见她吃了第二碗之后,就不吃,于伟祺低声问道。
左菲雁见他关心,不知道该不该说,正处于危难之际。
“到底怎么拉?”于伟祺也放下了碗筷,上前似要察看。
“没事。”左菲雁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手绕道桌底下,轻轻地揉了揉浮肿的小腿,可能是昨天做的路多,站的时间长,让她的小腿略显浮肿无力。
“真的吗?那你的手这是在干什么?”于伟祺显然不相信,手很快的把她的手抓到了台面上。
“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腿浮肿,一时感觉无力。”吐了吐粉舌,竟然被发现了。
于伟祺在听到她浮肿后,脸沉了一下,立马把她的腿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并且撩起她的裤管察看是否真如她所说。
“每天都会浮肿成这样吗?”这情形看起来不是一两日,她还真能忍受,不知道是说她傻,还是说什么,气都要被她气死了。
“不,不会每天拉!”左菲雁说的很心虚。
“希望如你所说。”
于伟祺瞪了她一眼之后,带着粗茧的手指抚上她的小腿,细心又轻柔的替她揉着浮肿的小腿,那把练剑的修长手指灵活的拿捏着每一分力道,让她不会感觉疼,也不会感觉没有力道,力道适中,舒服的她想昏昏欲睡。
果真,左菲雁不负众望,拿着筷子,闭上了眼,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于伟祺只能无声地摇了摇头,她说要来帮他敷药的!现在到好,睡着了!
帮她揉的差不多,腿不在那么浮肿之后,又帮她涂抹上一些能消肿的药,接着把她抱到身后的床榻上,帮她把被子盖好之后,看了她几眼,就离开了房间。
半梦半醒间,耳畔似有人在唤她,她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眼前被一团迷蒙的白雾环绕,一时让她分不清是什么地方。但很快,白雾慢慢的散去,眼前出现了几个小娃娃,不停地在那晃动,让她数不真切,想要上去问他们这里是哪,也开不了口!只见他们三四岁的模样,彼此之间不能的嬉闹,那五官如出一则,非常的惹人注目,那样的完美无瑕,却又让她似曾相识,不知道在哪见过。
“雁儿,醒醒……雁儿,你已经睡了一个上午了,快起来吃点东西。”等于伟祺练剑,做完事情回来,发现她还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不免担心她睡多了头会疼。
“嗯?”左菲雁被唤醒,不解的看着于伟祺,他怎么会处在她的房间里?
刚才她在做梦,梦到有几个孩子,不停地围着她打转,转的她头昏眼花,她大声叫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转的更快。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困在那里时,听到有人唤她,好像是于伟祺的声音,她就顺着声音慢慢的走了出来。
于伟祺看出了她的疑问,出声道,“这里是我的房间,早上你吃吃早膳睡着了。”
窘,左菲雁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窘过,而且是在他的面前,自己竟然会吃早膳睡着,而且还睡的不省人事。
“能不能扶我起来?”左菲雁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爬不起来,只能红着脸求他帮忙。
于伟祺出手扶她,眉峰轻展,唇边荡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让他原本严肃的面孔带来了一丝让人心动的魅力。
在容貌方面,于伟祺不失是一个俊男子,他的英俊带着力量,和北方人特有的强健体魄,那深邃的眼,刚毅的脸型。
也就是在某些方面,左菲雁总是会把于伟祺和夜魔联系起来,他们的身高看起来差不多,就是那张脸不同,其他如果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点也不为过。
“你真的不是夜魔吗?”话又再一次不经思考的说出口。
于伟祺着实没有想到她会这般问,没有迟疑的直接摇头否认。
也许干系脱得太快,总让左菲雁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她,特意不让她知道。
“算了,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你现在是于伟祺这样就行了。”不强求知道的太多,但隐隐之中,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这也不能怪她,要不是上次在绿蝶宫,夜魔出现的太突然,而且身上也参杂了似有若无的木兰花,那属于杀手的气息很淡,她不会再次怀疑。
“这是陛下刚派人送来的荔枝,你要不要吃点?”于伟祺把一盘荔枝端到左菲雁的面前。
既然他有意叉开话题,那她也不在追问,相信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远了!但愿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皇兄派人送来的?”看这荔枝,还隐隐散发着丝丝冷气,外表也新鲜,想必是千里名驹连夜送来京城皇宫之后,又被派送到公主府。
“嗯。”于伟祺帮她剥了一个荔枝壳,立马出现一个白白嫩嫩,水灵灵的内在荔枝。
左菲雁忍不住接过来端详了一下就塞进嘴里,甜美的汁立马盈满嘴,而荔枝的壳又小。
“你也吃一个。”左菲雁也拿了一个荔枝剥了起来,剥好直接塞进于伟祺的嘴里。
此刻,于伟祺和左菲雁像个孩童一样你剥给我吃,我剥给你吃,荔枝壳和荔枝核扔的满地都是,欢声笑语不断的传出房间,让站在门外多时的水蝶和水莲只能对视一笑之后离开,看来,公主现在不饿,有陛下送来的荔枝垫饥。
“呀……我忘了帮你换药。”在吞下最后一粒荔枝后,左菲雁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水莲和水蝶那两丫头已经帮我换过了。”要是轮到她来帮她换,那他的手臂还真要溃烂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忘记的。”左菲雁低着头道歉,这件事她确实做的不对。
“那金创药敷上了?”
“嗯,敷上了。”
“那就好。”
御书房内,翻阅奏折的沙沙声不断地传入耳朵,紧接着衣袂翻飞,一团黑影已经跪在了御案前。
“何事?”左胤皓没有抬头问道。
“皇后娘娘有怀孕的征兆。”黑影回道。
“是吗。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左胤皓对这个答案显然一点儿也不惊讶。
“没有。”
“那就去把风声放出去。”左胤皓抬起头邪魅一笑,低醇的嗓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黑影如风般消失。
左胤皓又埋首端坐御案后,认真的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胤皓把福德唤了进来,紧接着又对他说了几句,又让他离开。
门被吱呀推开,“臣妾叩见陛下。”
粉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被倾洒在身后,一张素颜脂粉未施,即使在明晃晃的灯光照耀下,依旧是明艳不可方物。
“起来吧!赐座。”左胤皓放下毛笔,伸出手捏了捏肩膀,似在思考接下来刚怎么开头。
“陛下有话尽管说,臣妾听着。”看他的模样,想必事态紧急,不然也不会深夜召她。
“皇后,你可知你怀孕了?”左胤皓原本想旁敲侧击的说,不过既然她看出他有话要说,也没有拐弯子,直接说道。
“怀孕?是吗?”古恋依神情飞扬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夜会留下什么。
“你是想生下孩子,还是?”左胤皓的脸色一凜。
“生下。”她不会作出对孩子不利的事情,同时,她也不会让别人作出对孩子不利的事情。双手护着腹部,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孩子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