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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替我好好爱

“不,就当雪虞城没有雪颜这个人吧!”低低的说。了一句,转身欲走,下了决心,又怎么能轻易的说。放弃,即使再难的路,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是个有尽头的路。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

“公主”袁礼迟迟的叫了一句,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手指不自然的绞在一起,脸色为难的看着我,终于吐出一句“女王病危”

脑中轰的一声,仿佛塌了一堵墙。

我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对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位置,不知道心里可真的有这个生育了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为何听到这样的消息,心疼得像在滴血一般。一滴滴,流淌在咽喉中,堵的难受。

毅然决然的转身,徒留袁礼手脚无措,不知是进还是退的站在原地。

雪虞女王病危,对于自己来说,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不是吗?如果她死了,那么就会没有人阻止自己跟明玉双宿双飞,如果她死了,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在明玉身边。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很难受,很难受。

那个冷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也会生病吗?那个坚强的扛起一个国家的女人也会倒下吗?

雪颜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却始终没有人能够实现。

雪颜只是希望可以和自己爱的人永远的相守却不会伤害任何人。

可是我们的爱,铺就了太多人的鲜血,我们的爱受到了太多人义无反顾的阻止,是我们不该相爱还是我们就不该相遇?

袁礼走了之后,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苏简。

那天他着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静静的跪在明玉的面前,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苏简自荐,做明王妃的侍卫,誓死保护明王妃。”

从来就不会认真的苏简跪在那里,信誓旦旦的起誓,看起来,倒是有一丝搞笑。自古以来,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妖怪自荐做人类的仆人呢!

我以为,不,是所有人以为明玉会拒绝。

明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跪着却收不去一身光芒的苏简,勾起嘴角狡猾一笑“好忠诚的一批妖狼呢!”

苏简抬起头看着明玉也是狡猾一笑。

看在所有人眼中,他们二人倒像是在商量一件什么阴损的事情。

意味不明阴险狡诈的笑,深不可测含笑的眸。

苏简来到王府开始,云九也渐渐变得活泼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苏简和云九他俩之间有点意思,却又不揭破。

我想云九她自己的幸福自己的路终究还是需要她自己去抉择的,苏简虽是一只妖,却也是心肠不坏的妖,偶尔可爱的样子倒是像还不如自己成熟的孩子。

所有棘手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心中也是微微怅然,嫁到明王府这短短的两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一下子,让死寂不随时光沉沦的心也变的敏感起来。

两年了,也未曾回过锦娘那里,问一声好,即使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这样,也当真寡淡了些。

云九陪着我回了娘家,明玉虽是舍不得,但也是含笑的说。“我等娘子回来。”

迈进从小长大的庭院中时,心中百味杂谈。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锦娘的卧室,装饰奢华却也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冷清,记得,这些都是当初明玉亲力亲为为自己铸造的奢华的娘家。

“娘、”看着坐在窗边,绣着手中的锦帕的锦娘,温温一笑,怕是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笑的最温暖,没有杂乱的思绪的一回。

“雪颜”锦娘回头一怔,锦帕滑落在地,两年未见,锦娘的鬓角又爬上了些许银丝,她真的老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极力控制的思念,一拥而出。

“娘——”我几步上前,扑在那个温暖真心爱自己的怀抱中哭的一沓糊涂。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这个怀抱,经久不变,不管过了多久,始终为自己留着,等着自己无助的时候给自己所有的温暖。

“雪颜又变漂亮了。”锦娘破涕而笑,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紧紧抱着怀中并不是亲生却比亲生还要骨血连心的女儿。她知道这两年里,雪颜过的并不好,她知道明玉出征她苦苦的等了他一年,无怨无悔。

她也知道明玉凯旋回城,对雪颜不冷不热。她的心也在疼。

她也知道雪颜的性子,断断不会让自己与她一起面对那样的处境,她总是把所有的困难都自己一个人扛。

看着明玉对她又恢复了从前的那般样子,真心的为雪颜高兴。

罗雪颜她是万贵的公主之躯,自己有生之年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娘也变漂亮了。”我抬起头,破涕而笑,看着锦娘慈爱的笑脸,心瞬时间温暖。

“鬼丫头”锦娘揉了揉我的发,嘴角始终挂着笑。

“雪颜已经嫁了夫君,娘为何还不寻个知心的人,自己一个人过的多寂寞,雪颜看在眼中,也是万般的不忍啊!”揉了揉眼角未干的泪水,调忾的看着锦娘。

“我在等他”锦娘遥望窗外,陷入回忆,嘴角挂着温温的笑。

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养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只知道锦娘对我说,你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男子汉,他知道我们在等着他,所以,他一定会回来找到我们,给我们最幸福的生活。

锦娘等了他大半生,却始终没等到他回家。

“娘,我真的是雪虞的公主吗?”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可是我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相信明明可以与明玉长相厮守的爱情会被一个所谓的血缘毁了全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身体里流着的不是雪虞城女王的血。

锦娘一怔,脸色迅速冷凝,“你知道了?”

“是”我侧过头不敢去看锦娘的脸。

我怕她说“是,你却实实雪虞城的公主”

锦娘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泪水肆意“老奴拜见公主殿下”

看着锦娘年迈的身躯,跪在地上,口中叫着自己公主,心中又是怎样一种苦涩的滋味,抚养了自己长大成人的母亲,有一日屈膝而跪,眼神微垂,再也不是那种慈爱而完完全全变成了恭敬,心中又是怎样一种罪孽。

记得小时候,自己跟在锦娘身后说“娘,等我长大了要给娘住最好的宫殿,要好多好多人伺候娘,要把世界上最珍贵的食物孝敬娘亲。”而锦娘只是淡淡一笑说“雪颜长大了,能嫁个好夫君,一辈子幸福就是娘最大的心愿。”

那时我不懂,我觉得让娘亲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一个夫君而已,怎么样,都是一辈子。

每每随着锦娘出去买东西,看着满大街的女人,转身看看锦娘“娘,她们都不如你好看。”锦娘只是抿着嘴笑。

慢慢的长大了,自己出落的越发的水灵动人,而锦娘的额头,眼角,已经遍布皱纹。在自己绽开的时候,锦娘的光华已经无声的稀落。

而如今,自己竟突然成了万贵的公主之躯,那个温柔爱了自己半生的女人静静的跪在自己面前,恭敬的如一尊雕像。

“娘——”我满眼泪水,普通一声跪下,扶着面前的锦娘,心中苦涩万分。云九一下半跪在我身边,扶着我。

锦娘抬起头无奈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逃不过命,公主,老奴知道你对明玉的一番痴心,老奴别无它法,只是公主如果有朝一日用得上老奴,老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圆公主的心愿。”

“娘,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看着老泪纵横的锦娘,喉间仿若放了一根针,刺得生疼。

“请公主称呼奴婢锦娘,或者奶娘,若女王知道,老奴就算有十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的!”锦娘看着我温柔的笑,如往常一般,温暖如一轮太阳。

“锦娘是雪颜的娘,是不会被身份所改变,不管雪颜以后如何,今时今日,锦娘都是雪颜的娘。”扶起跪在地上的锦娘,是无奈,还是无力。明明我们都不想如此,却怎么也不得不如此。

锦娘是雪虞城十三公主的奶娘,女王不舍得将公主一个人放在烈焰城,便派了锦娘与袁礼一路相随。

十九年里,袁礼对罗雪颜的训练,致使她变成一朵妖艳带刺的花朵,锦娘的爱,却是发在内心,她一生无子,亲生孩子不满俩个月便夭折,她很庆幸这些年,上天赐给了自己一个乖巧懂事,又那么优秀的女儿。

我也一直以为,有锦娘的地方便有阳光。

云九恭敬的扶起两人,便又静默的退到一边,苏简静静的站在门口,也是无声的叹息。他知道,罗雪颜这一生势必不会安宁!

他所能做的就是让罗雪颜这一生所受的苦降到最小,就那么守护着就好,他给自己的,就算拿所有去还便也值得!

看着始终站在罗雪颜身后的云九,他总是想笑,云九,那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静默的程度可以到达这样的境地。

看着锦娘憔悴日渐老去的容颜,淡淡一笑,时光可真会折磨人呢!

陪着锦娘住了三天,从云九的口中了解到,锦娘生在雪虞城,倒也是一个惊动满城的奇女子,只可惜豆蔻般的年华遇到了一个薄情的男子,与雪虞城一个名满满城的剑士相恋,不管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

待到锦娘怀了那男子的孩子,男子却消失的没有一丝的踪迹,任凭她翻遍了全世界,却也再也找不到那个男子。

既然爱了,又要有什么怨言呢,生下孩子,不满两个月,便生了天病,不幸夭折。那时的锦娘风华绝代,却也因为这样的一个男子毁了自己的一生,却也从未后悔过。爱都爱了,恨又能如何!

我问锦娘,恨他吗?

锦娘说不恨,他是一个面冷心善的男子,她相信他的不辞而别一定有他的难处,她一直相信他,所以她一直在等,在等他回家。

古今痴男女,谁负了谁,谁又恨了谁,无非是自己的心甘情愿。

我都不确定,若有朝一日,明玉不辞而别,我会不会像锦娘一样,无怨无悔的等他一生,锦娘的爱太深刻。

我想,他们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如果那个男子回来牵着锦娘的手说“我回来了”我想我会被他们感动到哭,经历了风风雨雨最终等到了彩虹。

不确定的是我的命会不会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等来的却是另一场暴风雨的来临。把自己折磨的满身疲惫,到头来,才发现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回王府的时候,苏简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对云九,也是故意的挑逗,一看见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云九也会被苏简逗得满色通红,也会偷偷的笑。若他们能在一起,也够苏简费劲心思的呢!

回到王府,以为日子就这样漫无声息的在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下安生的度过一段时间,却不想暴风雨来的太过迅速。

女王病危,心里总是不时的告诫自己这一句话。

也不知她病的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心里一面希望,她这样病着也好,自己与明玉也能安生的过日子,一面却也希望着,她可以早日康复,挺过去。

明玉一板正经的看着我说“华若怀孕了!”

华若怀孕了!谁的孩子?难不成是离渊的孩子?当场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为何老天总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去看望华若的时候,看着那个往日娇气霸气的女子如今便的如此这般颓废也不禁心疼,本是豪门富贵女,奈何觅错俏郎君。

“华若,你感觉如何?”看着面前一身素衣的女子,淡淡的说。道。

华若看着走进房门的女子冷哼一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是,我华若没有你罗雪颜这般好的运气,能得到明王爷的心,但我华若也不是任谁都可以以随意践踏的!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啊!”华若朝着我歇斯底里的大吼,本就惨白的脸,浮上一丝怒气涨起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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