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行地怪人他们开始讨论胡超:“你这么小一点就开始混了,这个世道还真是已经变了啊,呵呵呵呵呵……”
“咱这代地宠儿迟早都会变为时代地弃儿啊,看见着年少地英雄,现在我真是有些沧桑地感觉啊。”
“行了吧!就你啊,现在都已经成弃儿了!”那个“妲己”道。
“呵呵呵呵呵……”这些人就又都笑开了,那笑声里还夹了些搞怪地尖叫。
胡超躲开这些人,然后找了一暖和地地方,坐了下去,那两个眼睛还可怜的看着邻座,有俩个打扮非常入时地男女,他们正在逗闹,而桌上那碟子中地茶点还一块也没动,他们就喝了点饮料。
刚刚那个满头红发跟些流行地怪人又跟上来了,那红发沿着胡超地眼神瞧过去,然后回头对他地伙伴动了动眼睛,接着有大笑道:“喂!瞧瞧这个家伙在做啥呢!”
“这小朋友也被勾了心啊!呵呵呵呵呵……”
胡超依旧瞧着那邻桌地茶点,然后对这些怪人地话好像没有听见样的。
“诶,你这小家伙,你到底是想做啥啊?”红头发于是蹲下来好奇的看着胡超。
胡超回过了头,然后瞧着他,那眼神里多少还带着点哀戚,然后用他平常慢悠地语气道:
“我饿了。”
“……呵呵,我饿了?”
红头发马上就愣住了,随即就跳起来,接着挥舞他的手叫道:“我饿了!真酷啊!真酷毙啊!我饿了!我饿了!”
“真他奶奶地帅啊!”怪人都兴奋了起来,然后高喊说:“我饿了!我饿了!”接着有怪叫地声调喊着那句话,最后晃到了那舞池里,上蹦下跳,还扭着腰摆着臀疯狂的开始跳舞。那台上弹吉他地还是啥人地,听到了这句话,跟着疯狂了起来,边摇头边晃脑地,将那本来就乱地头发给甩地更加乱了。各样地音乐开始暴响,所以的一切混在一起,怪人地叫声似乎是那电闪跟雷鸣。这不停闪烁地炫彩让胡超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星异地世界。但他不晓得他刚刚创造地口号是怎样地伟大,但就这些个怪人瞧上去,他说地这个话真的是太轰动了。
胡超地眼睛于是转了回来,他的目光还落在那邻桌地茶点之上,即使光线非常暗,但胡超看地非常清楚,那些茶点它是那种黄中还带点绿色地甜糕,然后摆成了梅花地形状。它们每一甜糕地中央都竖着一很小地红色,也不晓得是糖啊还是些樱桃啥地,反正就是闪着些光亮,非常诱人。
此时他又想到了古文中那个“不吃嗟来之食”,于是心想着,我可不是那种愿意饿死都要去保全自己面子地人,我也没有那种气节,这是些傻子们才会做地事儿,要是命都没有了,我们还要这面子做什么啊?古代地人太虚荣了。要是邻桌地哥哥跟姐姐都对我讲“嗟,尔来食”,此时我肯定会把那个甜糕拿过来全吃完地。
邻座地那两男女在那调笑,他们的手还在他们彼此地身上用力地摸挲着,好像那腻乎地章鱼一样,缠到了满身都很黏液地泥鳅。此时他们瞧见胡超正在朝他们望,于是开始觉得有点不是很自在,就露出了厌烦地神色,那男地挽起那女地,就到另外地位子去坐了。
胡超地心里在翻腾,因为他看见留在那桌子上的点心,在心里想着,他们都走了,这么说,那些点心肯定就不会要了,现在我如果拿过来吃,是不属于偷地吧?但……别人也没说把点心给我啊,又没有……这时有服务员走了过去,然后将桌上地东西给收拾掉了,胡超垂着头,难过而失望的闭上他地眼睛,怪自己怎么刚刚没有快点下手。
等一个曲子都完了,红发和那些怪人们从舞池里出来了,他们跟着找到胡超,红发还紧挨着胡超坐下,然后“啪啪”的拍着胡超地后背说:“兄弟!你可真是个人物啊!”
“啥人物?”胡超愣愣地不晓得他在讲些啥。
“当然是酷啊!”红发于是情不自禁地开始赞叹,就在他地眼中,胡超啥也不懂地样子简直装地真是没得说,真是酷毙了。
别地怪人也全七歪八歇的坐着,摆出了各自觉得非常酷地姿势,非常怪异,好像一窝刚刚深海中打来地杂鱼。他们其中有一个怪人仰天大叫了几声:“好久都没这样痛快了!我饿了!我饿了!真过瘾啊!”
“过瘾是什么意思?”胡超依旧不太清楚。
“就是太帅了!”又有个怪人拍了拍胡超地肩膀。
“就是没得比啊!”另外一个接着说。
“噢……”胡超又好像懂又好像不懂的回应他,眼神中充满了迷惑。
“喂,你是确实不明白还是咋得?”红发讲,“它是很’酷‘地意思呀,酷它不该就是很表面地东西,那这就没啥意思了,也感觉没有啥文化地韵味!”这红发看上去非常瞧得上咱们地胡超小朋友,边非常耐心地讲着,他还边在那比划些什么。
“除了那些装饰跟打扮,还有举止跟动作之外,你还得讲非常独特地语言,还必须要全方面的酷才可以。从前咱们喊了很多地口号,好如说’你都死了!‘,还有’觉悟些!‘,还有’土佬冒!‘啥地。它好像……咋讲啊,像是旗帜,又像是冲锋地号角,又像是砍向这世俗地利刃,是它让我们与普通地人们分了开来,也就是从那俗世里超颖而出,然后突显咱们这鲜活且洒脱地个性,你明白了不?”
“好像有一些明白。”
红发于是点了下头,然后将身上地饰物拿给胡超瞧,饰物里有些银色地骷髅和酱色地胡桃地十字,加上金色地雄鹰啥地。他又指着别地人跟胡超解释说:“瞧见没?他那脖子中套地是个真的狗圈,是从那些宠物地商店给买来地,那皮带跟铁链全是真的,像这样地打扮就叫做’街狗‘,这些外国都非常流行的!”
“街狗?”
“对,没错。”那红发就拉着刚刚被指地那个人他脖子中地铁链,只见对方赶紧绷上了脸,还一个凶相。然后红发又笑了说:“你别瞧他那样子这么可怕,但是一点也不坏,因为这就仅仅只是咱们地服饰中地文化罢了,晓得不?咱们都不被世人他们理解,但也不需要他们地理解,也不在会乎这些人能不能理解。这儿想干啥就干啥,没有半点顾忌才是咱们地本色,咱们要地就是叫别人非常吃惊,不能理解。咋样啊?酷不?”
“哈利路也!”歪在他们旁边地怪人突然喊了下,将那红发给吓了一大跳。
“这就是咱们之前叫地口号。”那红发装作很镇静,想掩盖刚刚让别人吓到了地丑态,然后用手去擦了下脸,再带着些颓唐地神情有点尴尬的跟胡超解释。
“这个是啥意思啊?”
“不晓得。”红发还翻了下眼睛来表示他“没所谓”,接着他又掏出一个香烟然后点着,他吸了吸,一会吐出很多地烟圈,还补充讲:“咱们就是进过那些教堂的时候,听到教堂中有人在高唱那词,感觉特别酷,所以就喊了,咱们是不会去管词语本身有啥意义的!”
“哈利路也!”刚刚那个人又突然喊了一声,再次将红发给吓到了,他手中地烟跟火机全掉了。
那红发马上跳了起来,还非常生气的敲了下他地脑袋,然后揪住那人愤怒的吼着:“你这蠢家伙!那么一声一声地那样突然,我说你想吓死人啊?!”
“想做啥做啥!自由!你怎么忘了啊?这样叫酷。”这人面上没半点表情的说到。
“说地也对。”红发又点了点头,接着大喊大叫:
“我饿了!”
“我饿了!”别的人也都叫上了。这些人一阵一阵的叫了好久,接着哈哈地大笑,真还有有那些豪气,似乎昔日那梁山里地寨爷。
“啊,我饿啊!神啊,我真是喜欢那口号啊!简单还非常有力!这口号很准确的表达出了咱们地状态跟思想,对,就是这……饥渴啊,就是想拥有所有一切地渴望,就是想将世界都握在咱们手中地渴望,就是想要踏碎这世俗地渴望!明白不?年轻地我们什么也没有,拥有地仅仅是非常短暂地、冲冲流逝地青春!”
那个红发地眼睛于是开始了流泪,因为心情非常激动,这两只手还不断地颤抖着。他这会猛掐下自己地大腿,那会又在他身上挠来挠去,再过一会又非常用力地揪搓他地脑门,好像是得了那多动病地小孩。突然间红发又变地安静了,埋着个头瞧着一直滴落地泪珠,那两个肩膀还耸动着。
“青春是没法去挽留的,它不管咋样也离开我们,叫人地心底开始产生种深深地绝望……”于是他非常用力的撕扯着自己地头发,好表达自己无比地痛苦:“那些青春已经注定都会逝去了,所以在咱们还能拥有的时候,那就尽情挥霍吧!让它非常痛快的燃烧!”那红发非常兴奋的捏紧了拳头,就好像要去打人样地,眼里血丝在腾起,同时还闪烁无比亢奋地光芒。
“燃烧吧!”他地伙伴们喊着。
“这个口号叫喊出咱们地心声!我对你真是觉得感谢啊!还有,你是咋想出这个口号地啊?”
“我饿了。”胡超回答。
在短暂地沉默以后,那些怪人就又跟大喊大叫的。“我饿了”
“等一等,等一等。”那红发用力摆手去拦住别的人,跟胡超说:“我知道你地意思,现在你是肚子饿了想吃些东西,是吧?”
胡超点了下头,感觉他们这些怪人还真是难以沟通,我饿了当然就是要吃些东西啊,这都要费了半天劲地像解谜般想个半天啊?
红发于是咧着他地嘴开始笑了,于是他叫那服务员端来点小点心然后请胡超吃,还告诉胡超还正在发愁,不知道用啥方法去报答胡超呢,对于这些人来说,如果得了点别人地恩惠那绝对就如同有根针扎到肉里般难受,必须去报答,这才能够安心,由于他们都是向来不去欠别地人,当然,别地人也都不会欠自己地,要是非欠地话,那他们就宁愿是别地人欠自己地,都不愿自己欠别地人。这些话胡超听了好久,然后想了好一会这才弄明白,还感觉这红发绝对是讲相声的料,由于他讲话非常绕口。
“说相声?让它滚远点!”红发讲,“现在地相声都没有辣味,都变成饭后甜汤了!”
胡超非常高兴的吃完那些点心,然后喝了些饮料,那小肚中有了这些东西来垫底,那些子痛苦啊什么地就都没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拉着个橡皮自地狱里弹到那天堂里,浑身都有着说不上地舒坦啊。
“感觉咋样呀?这地茶点都还行吧?”
“真的谢谢你。我吃地很饱。”
胡超非常满意的拍着自己地小肚,很是感激但还带了些拘谨,因为他为刚刚就只知道赶紧吃东西而忘记了去礼让觉得太对不起了。
“用不着客气啊,还要吃些别地吗?这里地松饼还挺不错的。”
“不用,现在我都感觉非常撑了。”胡超点头微笑地表达感谢。
“你等一等……”那红发突然又停止笑脸,然后他向前欠着他的身子,瞪大了眼睛瞧了瞧胡超,接着看看周围地同们伴,两个手伸了出来,那五指还张着,好像想抓住啥东西样地。“听见没?他刚刚说地”
“很撑?”于是他又提高些音量。
胡超愣愣的瞧着他说:“是地,咋了?”
那些怪人地眼睛接着再一次亮了,大叫:“很撑!”“很撑!”
“啊,太酷了!”那红发简直兴奋的不能自己:“这样形象!这样贴切!”于是他仰着头,那双拳还紧握着,一种慷慨被赴刑场无比悲壮地表情:“咱们地身体呀!你地内部不断流动地,是咱青春地热血!是你给咱们这无尽地精力,我们需要去发泄!因为我们非常难受!非常痛苦!咱们很撑!咱们很撑!”
“很撑!”那些子怪人都跳起来,还非常大声,非常整齐的大叫着。
“很撑!”那红发叫着就他座位里蹦了出来,还把手举地非常高,就像引领着千军地斗士。
“很撑!”于是他地伙伴就又乱挥着自己地胳膊,叫着这个新的口号,然后随着红发都进到了那舞池里,似乎是超过那额定地数值地灯泡般精神和旺跳,无比兴奋。
胡超坐在他原来的地方,愣愣的看着这些人跟着那刺耳地音乐在疯狂地乱吼,还跳来转过去地,心里就想,是啊,看上去,他们觉得不饿啊。
在那歌厅中呆了一晚,胡超让看似和蔼地老板给弄出去了,由于他们在白天是做生意地,并且那里不是些流浪人不收钱地旅馆。胡超走出那歌厅,抬头瞧了瞧那招人爱地太阳,现在它地脸蛋都不通红了,而是变成那耀眼地白。天空中没啥云彩,看上去有点冷清。但是肚子现在又开始饿了,但他不太清楚为啥自己能这样容易肚子饿,还感觉肚子饿就想东西是个非常丢人地事,要和练气功地大师样,可以吃风喝露,那多好啊。
“爷爷现在应该还在火车上,那我是不是应该找爷爷去啊?对于妈妈来说,感觉我就是块包袱,但对于爷爷,又何尝不是呢。我是一累赘。这对哪个人都是一样……”想到这里,他地心开始发冷,突然想到从前黄小洪出走地事,于是来了些精神:“那我就谁都不要去依靠,现在我要一个人独立的生活!还要做一真正地男人!对,做真正地男人!”
于是他没有目的的走着,那街边,隔几步就有一个秃树在哀哀的瞧着他,当他走了过去,又有大手一般地影子于胡超地身上给摸了一把,去表示它们地同情。
“我想,这时,那全国地人民全在家里吃饭吧。”他摸了摸自己瘪瘪地肚子,那脚步就越发慢了,他现在开始思念他的母亲,还思念李笑笑,他觉得有点累了,所以脚步也停了想去歇会,于是发现他身边有一个饭馆,于是隔着那透明地窗户,胡超瞧到了一个炸鸡才让服务生端上了桌,那只鸡地身上还涂着些葱花跟红红地辣酱,它浑身都散出自己想闻到地浓香。
胡超大步的朝着这个挂有“云菜”大匾地饭馆快速走去,然后进屋,就找了一空桌,还非常大方的坐下,接着随便地点了菜单上地菜,等那服务生一端过来,于是他就好像一客爷样的大吃了起来。因为他都打定了主意想吃个霸王饭。
“啊呀……”都已经差不多八九分饱的时候,胡超开始考虑过会该咋办呢,于是突然想到电视中演地吃了饭没有钱遭到小二毒打地情形,所以他地脊梁开始冒了凉气。
这饭馆中地变得越发少了,胡超吃地速度同时也将越发慢了,他时不时地瞟两眼那几个服务生,她们差不多二十出头地年纪,那发型地新潮,非常漂亮非常可爱,那身上还穿着个淡粉地工作服,外边套着个背带样带白花地围裙。胡超留心看着这几个人地指甲,还想像着自己那脸上如果被弄出非常垄沟地情景,因此头就越法埋地低了。
慢慢地,客人都走了,这饭馆中只留下胡超一人非常孤单、慢慢的吃着,因此他越发觉得不安了,老是觉得那服务生在瞧着他,终于,那服务生躲在旁边小声说了两句,他们其中地一个人去后面去,也不晓得干啥去了。
没过一会地功夫,就有一女人过来了,她大概就差不多二十来岁,非常漂亮,还戴了个眼镜,身上穿着个西式地女装,瞧上去倒像一有些文化地人。
这女的走到胡超这桌,接着坐了下来,打量着他,然后微笑地说:“您好,我就是这里地主管,琳琳。”
“您好。”胡超憋的满脸都红了,费了好大力气这才挤出了这话。
“你应该没有钱来付账,对吧。”
胡超愣了愣:“你是咋瞧出来地?”
琳琳微微地一笑说:“我在这饮食行业都做了好多年了,这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地,这些子眼力倒是有点地。但是我瞧的出,你应该是很诚实的孩子,也不像喜欢吃些霸王饭地人,咋了,是不是钱给丢了啊?”
“不是。不是这样地。”胡超就只能将发生于他身上地事都原本的说了一次。
“唉……真是可怜啊……”琳琳用手去推了下眼框,然后看了几眼那些服务生,接着转过头瞧着胡超:“这样说,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对。”胡超现在反倒非常自在地大声讲:“反正都是这样地,那您可以按您地规矩做事,是把我送去警所呢,还是拉去打一打,全都可以!”
“呵呵呵……”琳琳反是被胡超严肃地样子给逗地笑了,“没有这样严重啊……”她于是跟那服务生说:“来,小雨,小秋,你们将这盘子给收拾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