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鬼又一笑,说:“她不是日本人,她是中国人,是我们”白灯笼“的老大的女儿,我们当时在被围剿的时候,我是靠“她”才能逃离到海外,她有通灵的能力,头脑中可以想象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我到扶桑,拜到了服部门下,服部门派的忍者授我些武功,春儿因为通灵的能力被他们的头领半藏收为义女。后来我学成之后,因为思念故土,准备离开,春儿知道了,非要和我一起,唉,她要是在扶桑不用每天跟我担惊受怕,白天也不能出来。“
苏苏问:“你白天不能见阳光么?”
半面鬼惨然一笑,说:“是啊,我白天不能见光,一见光浑身就像被火烧一样,不受伤的时候,我的武功还能撑一时,但是昨天我被那个手指很厉害的人戳了那一下子,伤得太重,内功也发不出。”
苏苏说:“难怪呢,你也是可怜人哪,这个小姑娘,官府不负责,我们客栈也会照顾他。”
“谢谢。”半面鬼的眼睛里露出欣喜的神色。
李师爷扭着身子说:“他不能算可怜人啊,给他害死的那些人才是真可怜呢?”
半面鬼“哼”的一声:“我从不杀无罪过的人,我因为这种怪病,一段时间需要饮一次鲜血,所以我必须一段时间杀个把人,我杀的人都是该死的,杀过人的人,贪赃枉法的,为富不仁的,所以我问心无愧。”
苏苏生气得打断了他,说:“我哥哥,小爱,还有给力哥他们都是好人,你也要杀,是何居心。”
半面鬼冷冷得说:“我并不想杀他们,但是你们摆了那么多机关要来害我,这是逼我动手,我只不过想教训下你们,谁知命运弄人。”半面鬼说着,忽然脑袋一耷拉,李师爷凑上去一探他的鼻息,手立马缩回。
“死了,他死了。”李师爷哆哆嗦嗦起来。
我怔怔地说:“他就这样死了,我的手指戳到他心窝他都没死,现在他就这样死了。”
李师爷说:“唉,他心长在左边,你戳他右边他肯定没事。”
我愣住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心长偏的,我不禁感叹这个半面鬼太怪了,心长错了地,而且还惧怕阳光,可谓是人中极品,绝无二家啊。
19、表态
施通判听说我们来了,也赶到了监狱,发现了半面鬼的尸体,又听李师爷说了当时的情况。
于是他说了一句话:“好好埋葬了他的尸体,另外,这个小姑娘就交给竹音客栈抚养吧,我们通判府每月给点补助,就这样定了,你们有意见么?”
孙二和苏苏都表示了同意,我当然没有其他话说,于是施通判就这样决定了。
施通判走的时候,吟了一句诗“鬼魂随夜去,七月已过半。”我听不懂他吟得是啥意思,不过听起来很玄,我的火神爷啊,保佑半面鬼到了天堂,能够太平和平安,不过算来,他也算到对了地方,因为那个地方其实比较适合他。
苏苏抱起了春儿,春儿自从半面鬼不在了后,就变得很乖,也不说话,我看看她,她除了眼睛亮,身体小巧外,长得还是很秀气的。
“妹妹,以后你就跟我们在一起吧,我们同甘共苦。”苏苏说道。
春儿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不再闪光,我看到里面都是泪水,成串的泪水,着实让人心疼而心生怜惜,但是半面鬼离去已经是个现实。
我的回忆也涌上了心头,尤其我想到了叶娘,也许在春儿的心里头,也会和我一样,从此后一直忘不掉半面鬼的身影,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我实在不知道小女孩的心思。
苏苏抱着春儿,我们随着通判大人到了公堂,外面的群众都长大了眼睛看,看到了通判大人出来,就开始起了哄。
“通判大人那,半面鬼怎么还没拉出来啊,你们可不能放过那个畜生啊,那个畜生杀了那么多人,该千刀万剐才是。”一个老大娘忿忿得说。
“是啊,我家大哥一年前就被这个家伙掳走,我们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都成白骨了,不能放过他。”一个穿戴得丝绸衣服的人说,我觉得他是个有钱人,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半面鬼已经去了地狱,你们就放心吧,他以后不会再骚扰众位乡亲了。”施通判说道。
“我怎么看着这个小女孩还在啊,这个不是和那个半面鬼在一起的小女孩么,你们怎么还让她活着,应该让她跟着半面鬼一起去阴间。”一个磕着瓜子的女人阴毒得说。
“好,就应该这样,就应该这样。”围观的乡亲们都表示赞同。
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个人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因为苏苏抱的这个小女孩,走路都走不快,杀人就更别提了,我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人并不是小女孩杀的,他们还要杀他,这太残忍了,我心里再也憋不住,随口就说了。
“这个小女孩没杀人,不该死。”
“哟,莫大掌柜的,平时看你都闷闷得,咋这回就放起话来了呢?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姑娘,回去你那姑娘多的客栈再充了房啊?哈哈哈哈…….”
苏苏生气了,上去就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
“贱人,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家给力哥这次身上伤得不轻,经不起你再恶言重伤。”苏苏气势逼人,气场很足,一下就把那个女人吓退了好几步。
苏苏又接着说:“这个小女孩以后就是我们客栈的人了,人说杀人者偿命,这个小姑娘没有杀过人,所以还请大家一定放过她,如果她以后给大家带来麻烦,我们竹音客栈会一并兜着,不给大伙犯难。”
苏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女子嘴巴也就不“放屁”了,嘴巴“放屁”这个概念我是和野猫子学的,他在客栈烧完菜,喜欢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大伙儿在那神侃,我有时跑完堂,也跟他站在一起,经常听他说,这些个人,嘴巴都是放屁,没一句真话,听得多了,我还真的把这个记下了,看到别人吹牛,自己心里也会这样嘀咕。
20、盐帮又至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了响亮的鼓掌的声音,我看过去,原来是施通判在鼓掌。
“苏苏姑娘,好魄力,我代表通判衙门也表个态,以后这个姑娘做了对不起乡亲们的事情,我们乌镇通判府也不会做事不理的,愿意给各位乡亲补偿,这个小姑娘很可爱,我想收做义女,以后还请大家多照顾她。”
施通判如此表态,镇民们还真不说什么了,只说通判大人好仁义,是个大好官,我们乌镇人民以后有福了。
我的眼中通判大人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越来越大,我的眼睛也往上看,最后看到了通判衙门公堂上的牌匾“明镜高悬”。
“明镜高悬”,这几个字我真的认全了。
“镇子外面来了一帮子人啊,来了一帮子人。”我听见苏苏怀里的春儿忽然支声了,半面鬼说这个小姑娘会通灵,那么她肯定没有扯。
“春儿,来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我问道。
“好凶,一帮好凶的人,都带着刀,为首的有两个,一个是光头,另一个带着发带,他们砍了一个老奶奶,好多血。”说着说着,春儿晕了过去。
我听着这也一身冷汗,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我这汗流起来比以前还要厉害。
“看样子是四海盐帮的那些人来了,这下可热闹了,我们可有的麻烦了。”孙二说这话的时候,我身上的汗倒是停了,但是汗毛确竖了起来。
“我们都受了伤,他们一来,我们还真不好对付他们。”孙二说,我觉得也是,而且我还认为,即使我们没受伤,要对付那些哥们,也不是对手。
“哈哈,该来的总要来,我们就静静地等着他们,真的打不过那也没办法,只怪我们技不如人,人手不够。”小爱说道,她这话说得是实情,我很赞同她。
“嗯,他们来了,我们应付就是,反正一切就那回事。”孙二说了这话,我忽然感到无限的怅然,有点认命的意思,我记得孙二不是这么消极的人啊。
镇上的乡亲们听说四海盐帮的杀过来了,都忙不迭得跑了,最后只剩下衙门里的人和我们几个还没走。
我心中一阵怅然,想到这次恐怕就这么交代了,心里转念又一想,也许通判大人还有点办法,当然这也只是也许,虽然我傻点,但是我知道,四海镖局那气势可不是吃素的,真要干起来,通判大人那恐怕罩不住。
李师爷在当场走来走去,其他人都没咋的动,我就看到这个娘娘腔像丢了魂一样,那扭扭歪歪的样子真让人感到别扭。
“咋的办啦,通判大人,我们这该咋的办啊。”
“李扫,不必担心,他们就是来,也不敢把咱们怎么地,上风不会允许他们胡来的。”施通判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他心里也没底。
“哎哟唉,您是不知道啊,那盐帮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了,他们上次到镇江府去闹,可是把那府衙的门拆了扔进打铁炉化掉了啊。”
听到打铁二字,我心里又嘀咕起来,府衙那么大的门板,可以做不少“大握把”啊,唉,可惜了,这些盐帮的孙子太浪费东西了,应该把东西熔了给铁匠啊。
21、朱大出马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了响亮的鼓掌的声音,我看过去,原来是施通判在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