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振聋发聩,旁边的警察和医生都在劝,可是却都不敢上前拉架,顾北辰稀客就像是一颗拉了保险的手榴弹呲呲的冒着火星子,谁要是敢沾身就必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卢瀼依旧是捂着耳朵掩着面,呜呜的哭,场面一时混乱成一团,但好在,顾北辰就是再气也没有把家暴的具体内容贯彻实施,就只是个巨大咆哮体除了咆哮就还是咆哮。
“顾先生……”一旁的医生觉得病房的‘热闹’程度,眼见着就有要变成菜市场的趋势,于是赶紧装着胆子出言提醒,“顾太太受到这刺激很大现在情绪也不太稳定,我建议,警方的笔录还是迟些再做吧。”
现在医生只能拿卢瀼说事了,据说这位富甲一方的顾先生疼太太疼得紧,虽然今天的状况有点脱线,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顾先生还是比较克制的,他再生气也就是把老婆婆身上的被掀了,其它的出格的事什么也没干。
由此可见,他还是比较关心他家太太的。
医生的话明显起了作用,顾北辰深了一口气,一手掐腰一手扶额在原地焦躁的转了个圈,站定了,还是看着卢瀼,卢瀼是斜着背对着他的,全身缩成了一团像一只小虾米。
顾北辰看着她头上缠着的一圈圈的绷带,心里又有些发疼,顾北辰不免叹气,这个女人总是无法让他彻底狠下心来,于是,他指着卢瀼的脊梁说:“我现在先不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顾北辰举步走出病房,房门被他甩的声如巨雷,门框和门板相互碰撞然后又突然弹开,最后选在半路不得归途,就像是她和他,门板和门框,明明可以契合却总是横生枝节,看似已经总到终点,却总是半途生劫。
医生和经查看见绵连泪痕的她都退了出去,医生告诉他好好休息,警察告诉她明天再来,可她就只是哭。
好像要与整个世界隔绝,直到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便空无一人,她才微微抬起头,姿势并没有变,只是将下颌放在了膝上,散落的长发遮着两颊,使整张脸显得更小。
只是,细看下去哪里还有一点惊慌的影子,就连之前那样惶恐不安的眼神此刻也是平静如水的,她的头没有转,就只有眼睛望向房间一角的台历上,这一天是十一日。
三天,只要三天,一切就将会结束……
第二天,卢瀼做了全身检查情绪稳定了很多,最起码不再大哭不止,可是每当大夫以为她可以配合警方调查时,警察一进来她就又会尅是情绪失控,像个疯子一般,见什么扔什么,警方对很是无奈,同样也很焦急。
因为,二十四小时快过去了,从案发地点到现场目击人,没有查出半点线索。
整整一天,顾北辰没有来看过卢瀼一眼,卢瀼也从没提过见他,一个人的时候,她都很安静,身旁的护工就守在她的身边,看似很普通的一个女人,伸手却很是敏捷,装满热水的被子不经意从卢瀼手中跌落。
这个女人可以在杯口朝下热水全部洒出之后,在坠地的前一秒抓住杯子的底部,动作干脆有利落,如果这样的一个女人只是个简单的护工的话,那么卢瀼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家政培训的确到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于此刻的卢瀼来说都是煎熬,自昨天见了顾北辰之后她的话就很少,在没人的时候她都会安静坐在窗边,眼神有些飘忽,看不出太多的悲喜,房间里没有一点声响,有时,护工都觉得这个女人就要与这一室的寂静融为一体了。
病房在价格贵的吓人的vip专用区,整层楼都被包了下来,谢绝一切探视的,就连沈念来看她都不许放行,门口有警察守着,六小时一班岗,二十四小时监控,就是她自己要出去也要得到批示,当然这个批示自然是顾北辰出的。
卢瀼看着那个护工说:“我想出去走走。”
如下的对话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很对不起夫人,鉴于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医生说了,不建议您过多的走动。”护工很果断地拒绝了她。
“我坐在轮椅上,你推着我总可以吧。”
“抱歉……夫人……”护工还要找什么理由搪塞她,卢瀼一摆手制止了她下面想要说的话。
“我知道了,你去帮传个话,我要见顾北辰。”
护工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要动得意思,而她也不急,继续轻声嫚语的说。
“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又不是犯人,你们这样看着我有什么意思,再说门口明面上的就那么些人,暗地里还指不定多少呢,这么多人看着我一个,我还会跑了不成。”卢瀼的语气很冷静,根本就不像之前那个因为刺激过度,而变得有些胡言乱语的人。
“请您等一下。”这一次,她们的对话终于有了成效。
看见护工出去卢瀼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台边打了个手势,动作的幅度很小,但姿势很特别,那是她的奶奶教她的,民国时期上海黑帮用的就是这种手语,意思是——成功,和,撤退。
窗外没有一个人,可是窗下那片草坪里有一个角度刚好可以摄下她一切动作的微型的照相头,高清捕捉速度快。
顾北辰来得很快,当他进来的时候,卢瀼也刚刚完成这一切,卢瀼转过身静静地面对着他,目光不躲不闪,面色沉静如水的与他对视,再没了昨天的惊慌。
顾北辰也很平静,只是他看着卢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