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猛然跳了起来，目光总算是离开了因果名单。
“是啊！怎么了？”无钰点了下头，明知故问的反问，尽管无言的反应有些超出预料，但是也还在预料之内。
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无钰也偶尔做过几次，原因不太清楚为什么，总之只要说是亲手做的，就会是这个反应，如何叫外卖送来的话，他就表现得兴致索然的样子，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说话的同时，她也没有呆站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了垃圾桶。
“别，别倒啊，我全要了。”无言这下那还坐的住，生怕晚一步就迟了的他，这下子连手上的因果名单也不管了，随手一甩，丢在了沙发上后，迫不及待的跳过沙发的靠背，赶紧拦在了无钰的前面。
无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随手丢下因果名单时，空白的纸张上，忽然浮现出了一行行的文字，上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好的不灵坏的灵——典型的乌鸦嘴典范。
只不过，本人并不知道这些，一拦住无钰后，无言就抢过她手上的菜，放回到了桌上，然后打了一碗饭，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嘻嘻。”看到他真的开始吃起来，无钰如大获全胜般的偷笑着，接下来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便不再偷笑了，往回走了过去。
“对了，半个月前让你注意的事，你还记得吗？”无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试问的说道。
“当然记得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可能忘记，不就是那个被我砍了，最后自食恶果的人，记得好像叫郭啥来着。”无言一口咽下嘴里的事物，大大咧咧的答道。
在半个月之前，无言不知道什么原因，无钰拜托了他一件事，就是去观察之前出现在因果名单上，后来被他击碎因果的人的后果。
“嗯！那个人自食恶果的下场，你也应该看到了吧？”无钰点了下头，继续追问。
“这不是当然的嘛！你叫我盯着他，自然是看到了全过程，我记得被击碎因果当天，因果之力扩散后没多久，他就遇到了什么金融危机的，半个小时内股价一口气下滑到了最低点后破产了，为了营救市场，准备贩卖全部的枪械，结果走漏了风声，虽然侥幸逃脱，却同时被通缉和仇敌追杀，最后似乎是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跳楼自杀。”无言回想了一下，简洁明了的述说着。
不过紧接着，他就对此感到困惑了，说道：“那叫做电视的箱子不也有报道吗？我记得你当时还看过，现在为什么问我？”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有什么感想？”无钰避而不答。
“真不愧是我们天道老祖宗，还有因果力真的是玄而又玄。”见无钰不想说，无言也没继续问，吃了两口饭菜后，转而回答道。
开始时，无言的确不明白，为什么无钰要他去留意那男人，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我问的不是这些，而是对那个男人下场，你有没有什么感想？”无钰摇了摇头，重新问道。
“这事还真不好回答，无钰你肯定也知道的，我们借天一族的行事准则，就是完成因果名单后，不与他们有太多的牵扯，所以根本不需要抱有其他感想。”无言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些对于借天一族而言，就跟常识一样，甚至在修真界，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果然……”无钰欲言又止。
她深深的洗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无言，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因果执法人这一身份，好好的过普通人的生活？”
“咦？”
这是什么节奏的展开？无言对此感到不解，就在他准备坚定的回答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犹豫不定。
“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你要离开家族？”无言沉吟了片刻，试着开口询问，无钰闻言移开了目光，把如白玉般精致的小脚丫，伸到椅子上，蜷缩起身子。
“我也想离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族长和族老们不会同意的。”无钰有些消沉，说话时像是在自语般，把声音压的很低。
“不是啊，族规里不是有一条说，只要将因果名单还回天道池，便可以随族人们选择，为什么族长长老会不同意？”无言不假思索的追问，这事在族规里也有提及，还是第一代族长立下的，族老们不可能会违背族规。
“你也别错怪了族长他们，因为一些事情……族长并没有强制我留下来，在知道全部内情后，我也是答应了，所以就算族长最终他们答应了，我也不会离开，有些事在没确定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家族的，只是不知道这需要花多久的时间。”无钰说到最后两句时，或许是不想让人看到眼中的复杂情感，她闭上了双眸。
看着她的背影，无言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即便心中早看出她有所隐瞒，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似乎会比想想的复杂。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嘛？”无言放下手上的筷子，深深的埋下了头。
受到无钰的影响，他也同样变得消沉，更准确的说，或许是那份无力感才对。
“以前我就憧憬着普通人的生活，作为我的家人，你现在就跟我弟弟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放弃因果执法人的身份，回到普通人里好好生活。”明知到结果，无钰还是提出了强人所难的要求。
“不行，唯独这件事不可以。”无言握紧拳头，毅然决然的答道。
如果连这个身份都放弃，那他就没有办法在留在无钰的身边，因此唯独这件事情，怎么想也不可能。
明明无钰是最了解他的，可却还是问了，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事情，才会有说出口的勇气。
“果然，你还是一点也没变，真希望你能更听进我的话，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会强迫你。”无钰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半晌只说出一句感叹。
就如无言从来不强迫她一样，她不想强迫无言做任何决定，现在会这么坚定，或许以后经历了一些事，无言就会有所改变，到那时在想办法。
说到这里，她一扫之前的阴霾，话锋一转道：“嘻嘻，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你还是赶紧吃吧，吃饱喝足了就该干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