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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千树梨花

混混发愤了。

从离开那片修罗场,回到那棵古树的树洞开始,混混因为自责自己武艺不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村民在他眼前倒下。又因为婉儿之前那一句“胆小鬼”的刺激,说起来,混混一想到这句心里就憋闷的慌。所以决心要使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就可以报仇雪恨,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而这一次他修炼的是一套刀法,一套司马家家传的刀法.这一套刀法是司马家第一代家主自创的,共六式,而创下这套刀法司马家家主凭借前五式刀法就独步武林,笑傲天下,至于第六式刀法则是他临终所悟,因此并没有流传下来,成为司马世家千年的叹息和谜团。

但令人惋惜和不解的更是,自司马家一代家主之后,司马一氏竟无一人能练得此刀法的一招半式,因此这套刀法就被束之高阁,久而久之竟无人问津。

司马混混也是在一次无意间得到了刀谱和先人的札记,才知道祖上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他原先因为一时热血沸腾,倒也学得像模像样,但后来因为家道不振,他心灰意懒之下,也没有深练,只是空有其形而不得精髓,只能用来江湖混战砍砍人而已。

混的时间一长,他也就将那刀法忘了大半。说来也怪不得他,他是一个混混,需要的只是干架的技巧,刀法这种东西,纵然再精妙,对他而言,只是鸡肋而已。

不过后来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又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块“绿豆糕”,竟莫名其妙的功力大涨。但就算是那时,混混也没想到要练这套刀法,因为他只想做一个混混而已,不需要这样凌厉的刀法。

——因为这是一套杀人的刀法,真正用来杀人的刀法!

别看只有六式,每一式使出都是满地尸首,血流成河。当年的自创那刀法的那个家主就告戒后人要擅用此刀法,不要造太多的杀孽。

但如今背血海深仇,誓言如山,逼得混混不得不练。

刀分六式。第一式,千树梨花;第二式,狱火焚神;第三式,血刃千杀;第四式,地海狂澜;第五式,春水无痕。第六式因为刀谱和札记上都没有记载,混混也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仔细推敲的话,还是可以从这五式刀法的名字看出一些名堂的。这千树梨花的树字,狱火焚神的火字,血刃千杀的刃字,地海狂澜的地字,春水无痕的水字。不偏不倚,正好暗合木火金土水五行。

——可以说这其实就是一套五行刀法。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年的那个司马家家主是个武痴,潜心研究武学大半生,在一次修炼中走火入魔,本以为要命丧黄泉,没想到因祸得福,练就五行真气,成为千百年来的第一个五行之身。

而后他根据五行各自不同的特性创下五式刀法,名震江湖,无人能在其刀下过的一招。最后自感造下太多杀戮,归隐华山悟刀,最终参透玄机,创出第六式刀法,却无缘让后人看到,实在可惜。

混混可不知道这些道道,他完全是按照刀谱所写来修炼的。刀谱上说第一式是千树梨花,他就练千树梨花。

也算他运气好,混混之前吃下的那块是木玉,虽然它五行惧全,但毕竟它是一棵古树所化,它的本源还是以木为主,正好可以练千树梨花,而且必定事半功倍。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混混经过木玉的改造,已经是五行之体,这套刀法对于混混而言简直是量身定做的。混混要是知道这些,非兴奋的蹦起来不可。

这些对于司马家的那位盖世家主而言是既欣慰又气愤:欣慰的是他的这套刀法后承有人,气愤的是感情他练了大半辈子,还不如混混的瞎吃胡蒙啊!

这些天,混混是真正做到了化悲愤为力量,化压力为动力。自打回来了以后,他就没日没夜的练,反正身边多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妹妹,吃的喝的完全不用混混操心。

而且令混混意外的是婉儿的手艺竟如此的好,能把一些粗糙的东西做的好看又可口,可以称的上是变腐朽为神奇,混混吃的是热泪盈眶,是感动的,大呼以前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我的人生刚刚开始呢!”。混混的脑子里不止一次的闪现这样的一个念头。

不过始终令混混介怀的是没有一把称手的好刀,在这荒郊野外的连块铁都见不着,哪来的刀?

他倒想返回那个村子去碰碰运气,或许能从灰里土里扒拉出把刀,可是他见婉儿刚刚好了点,实在不忍心在让她触景伤情。只好悻悻作罢。

无奈,没有刀,就只好练刀意了。

于是混混这两天都是在盘膝运气。他很清楚想要有高深的武功,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功,否则再精妙的招式,也只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所以混混特别注重内功的修炼。

而这两天来,调息之时,混混也有惊喜的发现。他发现他丹田处的那个气团有了改变,不仅是更加的凝聚了,而且颜色也发生了变化,混混虽然没有达到内视的境界,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原本那个气团是无色,但现在却渐渐参入了青色,而且是越来越青。他不知道到底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这样想道。这倒是他这么多年混迹江湖养成的习惯了。一个混混不必要想那么多,想多了也没用,还不如干点别的实在的。富贵在天,祸福自求!

混混倒也并不是只在练气,在练气的同时,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千树梨花的刀法。因为他坚信,只要他这样坚持下去,将刀法烂熟于心,到适当的时机,只要他手里有一把刀,便可心随意动,刀随心舞。

还有要说的是另一个人。混混是发愤了,可有一个人是真的发疯了。那人就是新晋的混混的徒弟,海牙。

虽然混混只是传了他一点呼吸吐纳,以及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但这货却是如痴如醉,那架势直逼他师祖的师祖啊!

基本上是除去吃喝拉撒他就在一旁扎马步,练拳法。混混只挑了些简单的教给海牙,倒不是他藏着猫着不教他,在他的脑子里还真没有那种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的迂腐想法。实在是因为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了呀!

想他混混当年,可是五六岁就在练这基本功了,积年累月,才有了这么点底子。可海牙不同,他现在少说也有十八岁了,体格既已长全成型,不好改造了呀!

他有一阵子直犯浑,心里一个劲的惦记的着要把那剩下的块“绿豆糕”给海牙吃了。他琢磨着这东西不简单,或许对那小子有点用。不过到最后混混那想法也没能付诸实践。倒不是他舍不得,不就一死物嘛!混混是怕的身子吃不消。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那日那种直入骨髓的痛楚的。

幸亏混混悬崖勒马了,否则他就真的真的没脸见那些死去的乡亲父老了。海牙没有混混的那种遭遇,要真吃了下去,保准是两腿一蹬,立马就去见他的那些乡亲去了。

闲云潭影,物换星移。就这样,匆匆过了将近半个月。

“哥哥他怎么还在那里坐着呢?他都已经坐了快一上午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婉儿经过几天的恢复,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再加混混这个活宝有事没事就在一旁插科打诨,憋着劲的使她笑起来。你还别说,还真有效。小姑娘开始试着走出阴影,偶尔也能露出天真的微笑,这令混混欣慰不已。

“海牙,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婉儿看到混混一动不动的,只能回过头来问也是一个一动不动但至少还能出气的人。

“没事的,老大这半月来不是老这样吗,不用担心。”海牙淡淡的应道。

他正在扎马呢!他也好了很多。因为他的混混老大对他说,是男人就该把恨放在心里,而不是摆在脸上,活着的人就该好好的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的了!

这句话令海牙茅塞顿开,可导致的直接后果是这一天的晚饭混混没吃着,因为海牙说他要替全村的人活着,这饭也是替全村的人吃的。那时混混苦笑不已,提起脚就想踹过去,拎到半空中,终究是没能踹出去。

“少吃一顿又不会死!”混混打碎了牙,直往自己肚里咽!

至于叫混混老大的事,虽然海牙一开始不太习惯,开口闭口还是一个劲的叫老师。但在混混的淫威下不得不改了口。混混心里那个爽啊:异世收小弟,绝对又是前无古人。

“可人家还是很担心!”虽然海牙说了没事,可小姑娘还是急的四处走个不停。

就在这一刻,混混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精光迸发。

只见他一跃而起,脚下步子极快,瞬息之间便已经来到了一棵矮树旁。他的手臂快速的伸出,折下了一根树枝。只是轻轻一抖,树叶应声落地,只剩得一根光溜溜的树枝。

可到了混混的手里,这光树枝可就不只是光树枝这么简单了。这光溜溜的树枝在混混的手里就好像变成了一把细长的柳叶刀。但见混混脚下的步子飞快的展开,手里的树枝也在不断的舞动,杂而不乱,柔而不刚,而且随着风劲急啸,树影幻化,一幅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混混的手中的树枝的尖端竟然幻化出朵朵白色的花,从一朵花变成三朵,接着五朵,到最后浮现在婉儿和海牙眼前的已是十八朵。而随着花影出现,树枝破空挥动,竟然传出“嗡嗡”的声响,周围的温度仿佛也下降了不少。

混混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他的手腕一动,那十八朵白色的花竟然脱离树枝,飞向天空。

而此刻,他也停了下了所有的动作。他的眼睛盯着那些纷飞的花朵,他在期待!

婉儿和海牙何时看到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都呆住了!两个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飞旋在空中他们不认识的花朵。

白花如雪。在两个还只是孩子的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圣洁的感觉。

但令混混大跌眼镜的是,那些花飞了一会,竟就自各落了下来,然后,然后居然就消失了。

“我日!”混混简直气炸了。

“好漂亮啊,哥哥!”小姑娘不明所以,竟然拍起手来,连海牙也跟这拍了起来,他们两个大概以为这是混混怕他们闷坏了,特意安排的饭前娱乐。“那是什么花啊?哥哥,好漂亮啊!”小女孩又欢喜的叫了起来。

好漂亮?混混苦笑不已,他这一招可是一厉害绝顶的杀招,末了居然得了个好漂亮的评价。

得,只能骗骗小孩子了!

这一招,便是千树梨花了。只不过混混没把它的威力发挥出来而已。真正的千树梨花,前面跟混混耍的倒是一模没两样,可后面就大不相同了。

真正的千树梨花使出来,便是满天飞花,而这满天飞花可不是用来制造罗曼蒂克的,在施招者意念的控制下,这满天飞花便会化为满天飞花瓣,而这花瓣当真是坚如铁,利如刀。

它会如刀锋一般,割开你的血肉,你挡的了一瓣,你总挡不了满天花瓣吧!这一招练到极至,在花瓣的分割下,任何生物都会变成一堆碎肉,可以说得上是真正的杀招。

值得一说,相传有一位著名的诗人在目睹了这一招之后,吟出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千古名句。呵呵当然这是野史记载!信与不信,各位看官自己定夺。

不过说起混混这招,不仅花瓣少,而且到后来硬是整成艺术了。这可是用来杀人的!可不是用来熏陶人的!

混混并没有理会婉儿的兴奋,他只是低着头,他在思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他又坐了回去,丝毫不管此刻正有一个人撅着小嘴,正气鼓鼓的看着他呢。

“哼!还是不理人家!”

沉默,好一阵沉默……

“对了!”

混混突然之间又高兴的跳了起来。他跑了过去,拣起刚刚的树枝,又耍了起来。

和之前一样,依旧是树影晃动,人影漂移,依旧是十八朵飞花,依旧脱离树枝,飞向天空,混混依旧是停了下来,依旧是看着那些纷飞的花朵,依旧是在期待。

当花朵下降到半空的时候,混混突然一声大喝:“开!”

那些花朵竟如同听懂了混混的意思一般,真的散开了,一个花朵散成数片花瓣,就在这时,混混又是一声大喝;“破!”

那些花瓣便再次腾飞起来,在树林中交错的飞着,所到之处,树枝纷纷断裂,连坚硬的树皮上也满是划痕,如同被刀一刀一刀砍上去的。“成功了,成功了!”混混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情。

在婉儿和海牙更为惊异甚至是恐惧的注视下,混混若无旁人一般的呼喊着。

“成功了——我成功了!”

混混成功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苦思之后,司马空终于参透各中玄机,而后一举发挥出了千树梨花真正的威力。

在他第一次使出千树梨花的时候,混混只是傻傻的盯着那满天飞舞的花,能有效果出来那才怪呢!第二次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原来当树枝尖端或刀尖出现白花也就是梨花的时候,施招者是不应该像他一样傻看着的,而应该用意念去控制这满天的飞花。

而这些花其实就是施招者的内力幻化出来的,既然出自施招者,那么它们与施招者之间自然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正是关键所在,能否把握住它决定了这一招到底是杀招还是艺术!混混的初次尝试显然就是败于此处。

而后,在第二次出招的时候,混混就试着去感应那些飞花。没有想到还真的成了,那些飞花竟然像一个个的小精灵,回应着,飞舞着。在混混大喝一声“开”的时候,它们便由花朵散成花瓣,混混大喝一声“破”的时候,这漫天的花瓣就会像锋利的刀一般攻向早已为它们设定好了的目标,可爱的精灵就会在瞬间化身为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而这种微妙的联系也确保了施招者的安全,要知道他可是处在风暴的中心,在外人看来那是绝对的死地,但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联系,才能身处死地而不死——花是不会对能与它沟通的人不利的!

混混仍掉了梢端已成粉末只剩下一截的树枝,大吼了三声之后,觉得畅快淋漓,数日来的阴霾也是一扫而空,心中的仇恨也被冲淡了一些。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成功,也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喜悦。

呀简直有种流泪的感觉。他司马一氏,在他这一代,终于能在武学之上有如此大突破。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看着婉儿和海牙张大了嘴,显的惊慌失措的脸色,混混邪邪的一笑:“怎么样,婉儿,这下还漂不亮了?”

“哥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儿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何曾见到过这般神奇的功法。

除了惊慌之外,她看向混混的眼神里也多了一股子甜蜜,因为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是他她哥哥。

海牙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混混,满眼的期冀,他很期待他的解说。

混混又笑了笑,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刚想开口,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猛地回头,迅速的环顾四周。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一刻的懒散,而是如一头猎豹一般,机警而凌厉。

“发生了什么事了?哥哥!”婉儿见司马空的脸色突变,神情紧张的问道。

混混这才转过头来,低声对着两人呢说道:“有人在靠近!我想大概是那群强盗,你们快去说好的地方躲起来。”他的语气不容质疑。

“快去!”他又急声说了一句。他感觉那些声响越来越近了。

尽管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出于对司马空的信任,婉儿和海牙还是不折不扣的听从了他的命令。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应当,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他是他的老大。他们两个迅速朝着远处的一个草丛跑去。速度很快。这在前几天,混混就已经教给他们了。

看着婉儿与海牙已经隐藏好了,混混飞快地,但又是十分仔细的将他们生活了半个月的地方收拾了一下,把树洞用准备好了的干草堵了起来,又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清除,给人一种这里从未有人来过的感觉。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混混便来到了婉儿和海牙藏匿的地方。

一切就像是排演过的有条不紊的进行,而事实上这样的场景在混混脑海里已经翻来覆去好几回了,可以说这些都是混混事先安排好,包括堵洞用的干草。任何的细节他都没有放过。

至于藏身的地方也是经过混混精心挑选之后才定下的,那是一片相当茂密的树丛,人藏在里面很难被发现。而且它四周都是一样茂密的树丛,就算真的被发现了,混混三人也能靠着树丛的掩护轻松的逃匿。那一块地方的视野也很开阔,前面的有任何动静都能尽收眼底。

在混混刚刚藏好,树林中就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没过多久,靠近树洞的地方就来了一伙人马,看他们的装束打扮,以及座下的天狱马,正是那群屠村的疾风盗贼。

混混按住了海牙的肩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他倒想看看这群屠夫到此意欲何为。海牙乖乖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可以逞强的时候。

里卡,刚刚明明有声音的,怎么才一会就没有了呢?真是活见鬼了。”一个盗贼勒住缰绳,对着另一个盗贼说道。

“这片森林本来就有许多古怪,我看是哪只野猪在瞎叫唤。塞可,你太多疑了,这可不好哦!”那个叫里卡说着竟的自顾自的大笑起年来。引的身后的三四个强盗也一起吹起了口哨,哄笑起来。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那个叫塞可的脸红了红,不过一闪即逝。他又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的眼神的一点一点的扫过,任何一点地方都没有放过。他的细心谨慎与他的身份颇为不符。

他的脸因为同伴的哄笑红了红,可还有一个人老脸可就真的红了。那就是我们的混混了。之前他因为情不自禁,大吼了三声,没想到竟然引来了一群强盗,还被称作是野猪叫唤,看着婉儿似笑非笑的脸,混混大叹丢人啊丢人!

不过他在听了那群强盗的对话之后,他一颗悬着的心就真的放到肚子里了。原本混混以为他们会暴露行踪,被强盗追杀,但现在看来,这群强盗并不知道有漏网之鱼,也就是说这伙人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就在混混疑惑不解之时,那边又传来了强盗的声音,好象是那个里卡在抱怨。

“塞可,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去抓那些没用的村民呢?以前是,现在来了这个鬼地方也是,真不知道大当家的要那么些干什么?又不赚钱,有没女人,反倒是活受罪!”他愁眉苦脸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你就不能小声点!”那叫塞可的眉头一皱,责备了他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跟着大当家走就不会有错。大当家叫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知道的太多,对我们就越不利,我想大当家也是因为这样才一直不告诉我们原因的!”他明显是大当家的坚决拥护者,说话的神情口气也与别人大为不同。他的眼里始终闪耀着一种敬佩和畏惧。

“真不知道那个大当家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这么死心塌地!”混混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在他脑海里浮现的还有一幅画面,那是一幅新航路开辟时欧洲殖民者贩卖黑人奴隶的悲惨画面。

“抓人?人口贩子?强盗?真是乱七八糟!”混混觉得自己的脑袋快成了糨糊了。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啊?”他暗骂了一声。

别说混混想不明白了,就连那群强盗自己也不知道到自己在搞什么。

“好了,既然这里没什么,那我们就去办正事吧!耽误了,恐怕要受罪责的!”那塞可最后瞧了一眼这里,说道。当他嘴里吐出罪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

那个叫里卡的脸色也是一白,“我们离那个村子应该不远了吧。”他急忙问道,好像是要靠这个问题掩饰某种惊慌一样,

“应该是吧!那应该是这里的最后一个了,干完了我们也应该出去了吧?”塞可喃喃自语,竟不理其余的人,自己一个人赶马先走了。

“你等等我啊!”里卡见塞可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追了上去。跟着离开的是剩下来的三四个喽喽。

马蹄声渐渐的远了,又等待了一会,混混三人也从树丛中出来了。之所以要等一会,他怕那几人耍心眼,突然杀个回马枪就糟糕了。

混混皱着眉头,他在将最近的一些事串联起来,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海牙握着拳头,他有些不甘心,他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杀了那些强盗,杀一个算一个。只有婉儿脸色苍白,好象突然间多了很多心事一样。

混混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们……”他回过头来,刚想说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现在已经没事了,却看见小姑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怎么了?婉儿,不舒服?”司马空关切的问,他以为婉儿又因了这群人想起了半月前血腥的一幕。

“不是……”小姑娘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她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哥哥!”她唤了司马空一声,混混听得出她这一句哥哥与往常大有不同。他盯着她的眼,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道道。

“我想那帮人是朝着我们村子去的。”婉儿说完,用手指着自己右边的方向。”就是那!“她指的那个方向正是强盗们的去向。

婉儿说的“那帮人”指的就是那群强盗,这一点混混很清楚,但他不清楚的是婉儿说的“我们的村子”又是哪个村子。

混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小姑娘,他可一直以为婉儿是一个孤儿来着。“婉儿,哥哥想知道你的来历!”他问了一句。他突然想起他其实对这个女孩一无所知。

“这个,这个以后我会对哥哥说清楚的,现在,现在……”小姑娘真的很急,甚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她在急说什么呢?

混混心里很清楚。“好了,不用说了!”他看着婉儿这个样子,摆了摆手,“我都知道的。”他握了握婉儿冰凉的小手,“不用担心,哥哥现在就去!”

他知道的,这个女孩子怕那群强盗又会到他们村子去,她怕之前的那一幕重演。

混混当然不允许这些发生,或许之前他还会有什么顾忌,但今日他刀法初成,正是信心大涨之时。再加上来的强盗就这么小猫两三只,实在不够他看的。

他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那里是混混安放烈焰的地方。混混可不傻,两只脚的怎么也跑不过四只脚的。

当混混骑着烈焰又回来的时候,海牙站在他身旁,眼神坚毅。

混混微微一笑:“上来吧,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伸出一只手,海牙的脸上毫无表情,他抓住混混的手,翻身便上了马。混混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感激。

婉儿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口中喃喃低语,她在祈祷,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口,这是她们的习俗,当一个妻子望着她远去的丈夫的时候……

烈焰的脚力的确够强劲,远非天狱可比,当混混追了一阵之后,竟一直没见那伙强盗的影子,思来想去,混混猜测自己应该是在那些强盗的前面了,这样倒也好,以逸待劳。丛林之中小道颇多,纵横交错,像混混这样追认反而追到他们前面去,倒也不是很奇怪。

只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来人,想到婉儿只身一人,混混就急了,怕出现了什么意外,刚想上马回头,却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黑色的小点正向这飞快的赶来。

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马蹄轰隆声中穿过一声打喝。混混能看到他们,那么他们自然也能看看混混两人。

“前方何人?”一听正是先前的那个里卡。混混理都没理,此刻他正好整以暇的抚摸着烈焰红色的鬃毛,而海牙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旁。

当强盗们越来越靠近,看清只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的时候,胆子就大了,纷纷下了马,刚想吆喝,一看到混混身旁的烈焰,就全体愣住了。

混混早就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是微笑这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小子,你是什么人?这烈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里卡显然是最冲动的。不过他最多只是混混是无意中得到了烈焰,他绝不会不会想到他们凶悍的二当家会死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其他的强盗大抵也是这样的心理。

混混依旧是微笑着:“这匹马叫烈焰啊!呃……你问我是哪里来的?呵呵,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看着喜欢就拿来骑喽!”混混的表情很嚣张,很欠揍。

强盗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怒色,里卡怒道:“你小子放屁!这烈焰是我们二当家的坐骑,怎么会到你手里的,我们二当家呢?”

“哦!”混混总算弄明白了一点,原来那天他杀的大胡子是他们二当家,那么这屠村大概也应该是由此而起了。

强盗们听混混哦了一声,以为他明白了,但看到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顿时就急了,里卡耐性又最差,挺了把钢刀就想来擒住混混。

混混脸上的笑容倏然间就消失了,他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里卡劈来的刀,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突然间,他的手动了。也没看到他怎么做势,就避过了呼啸而来的刀锋,接着就捏住了里卡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就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里卡吃痛,怪叫了一声,脸上神情极为痛苦。他的手一松,钢刀便从他手里脱落了下来。

在钢刀还没落地之前,混混的脚动了,对着里卡****,只一脚就把他踢出了老远。他收回来的脚正好接住了下落的钢刀,轻轻一提,那刀便到了混混的手里。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只在数息之间,刀已易主,人已落地。而此刻才传出里卡的掺叫,不过没能持续一会就没声了。

这一次他并没有留手,也没有留情。刚刚捏碎里卡手骨的那一招正是分筋错骨手,而之后的一腿正是玄阴腿,就算里卡侥幸不死,但手骨已断,再无提刀的可能,至于****中的一脚,就让他失去了提“枪”的可能。

他露的这一手,可谓是漂亮利索,阴辣狠毒,就算对面的那些杀人放火了大半辈子的,也不得不动容。

只是混混依旧是面无表情,玩弄着手里的钢刀。他屈指弹了弹刀面,声音清脆响亮。他脸露异色。他没想到这帮强盗居然能用如此上等的兵刃。

至于那几个强盗,他连正眼都没瞧,在他眼里,他们是罪有应得,就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们不是问我你们二当家在哪里吗?他要我来告诉你们他在那个地方好孤单,叫我一定要送你们去陪陪他。”混混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残忍的嗜血的笑。他冷冷的盯着剩余的那些强盗。

强盗们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层阴影,这令他们很不好受,他们想到了逃,可是已经晚了,在他们刚刚跨上天狱马的时候,混混的攻势发动了——

正是千树梨花。

当强盗们看到混混的刀尖出现许多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时,他们惊呆了。

当花朵散开,花瓣纷飞的时候,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恍惚间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那里有许多白衣的仙子在翩翩起舞,他们沉迷在这曼妙的舞姿之中。

但下一刻,他们惊醒了,是疼痛,锥心裂肺的疼痛,刚刚起舞的仙子消失了,迎面而来的是刀,锋利的刀,正在分割他们身体的刀,他们看着自己的血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们甚至看到了自己的白骨,他们惨叫着,但没有用,回应他们的只是更多的刀,更多的痛……

白色的花被染成了血红,场中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人了,甚至那个已经倒地不起的里卡也没有逃过这一劫,剩下的只是一堆碎肉,五六个人,一堆再也分不清的碎肉。

混混没有回头,他只留下了一句:“你们不会孤单,其余的人我会一个一个送去见你们的。”他的语气很冷,如同浸染了寒气一般。

他只是一直在往树洞的方向走去,海牙也是面无表情的牵着烈焰跟在他身后。

“婉儿还在等我回去吧!”他想。

当混混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树洞的时候,婉儿已经睡着了。她是靠着一棵树入眠的,俏脸上写满了担心,但她的手势依旧没有改变。

混混将她拥入怀抱,小姑娘的睫毛动了动,但并没有醒来,她在混混宽大结实的胸膛了找了一个更为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她是真的安心的睡了。

司马空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暴戾之气,满是柔情。他用手拢了拢婉儿散乱的秀发,将它们归拢到她的耳后。

他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好睡吧,宝贝!睡醒了可要记得你欠我一个故事哦!”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顶心。他也微微动闭上了眼睛。

海牙静静的坐在一旁,他没有说一句话。他的旁边是烈焰,火一样的毛发随风飘扬,如同染上了之前的鲜红的血。

旁边的地上插着一把刀,刀面上已经满是裂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古老的森林的时候,混混三人已经早早的起来了,吃过婉儿做的可口的早餐,三人围着一个巨大树桩上坐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混混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婉儿,嘴边带着异样的微笑。

“好了,人家知道啦,就说给你听。”被混混这样看着,婉儿脸皮薄,实在受不了,撅着小嘴腻声道。她突然记起昨天有人依稀在她的耳边说欠他一个故事!

混混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姑娘的脸。

婉儿斜着头,像是在整理思绪一样,好一会她才吱声。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我是从村里偷跑出来的。”这句就是小姑娘酝酿了半天的话。

下面呢?自然是没有了。因为混混等下文等了很久,可千呼万唤,它还是没有出来。

混混忍不住笑出声来,婉儿这句话可真够精辟的了。看着她涨的红红的小脸,混混就知道她因为阅历太浅,甚至连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没有办法,混混只能用最简单的一问一答式的了。

“你们村子也在这森林中?”他问。

“嗯!我们的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灭世森林中。”婉儿的窘迫和羞涩减少了很多,在混混的引导下倒也答的顺畅。

“族人?你们属于什么族的?”混混又问道。

“守墓一族啊,我们的族人一生下来,便是守墓者。”婉儿答道。

“那你们守的是什么墓?”他又问。

“神墓啊!我们信仰的神的墓。”她答。

“什么神?”

“这……”前面倒一直很顺利,到这个问题却卡住了,婉儿也是面露难色。

“我不知道!”好一会,她才说道。“长老爷爷没有告诉婉儿!”她又补充。

“不知道?”她这回答令混混无语了。守墓的人竟然不知道是在为谁而守。这又不是妓女她儿子,连自己的老爹是谁会都不知道?

“那你们的神墓在哪里,这总该该知道吧!”她又问。

“不知道!”小姑娘摇了摇头,回答的很干脆。

“又不知道!”混混这下就真的有点难以接受了。守墓的连守的墓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可真说不过去了。死人都看口棺材呢,何况那一大群活蹦乱跳的人!

“那你们村里埋着宝藏?”混混猜想那些强盗必定是冲着所谓的守墓村去的,去的目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不是为财还能为什么。

但婉儿依旧的摇摇头:“我从未听过村里有什么宝藏。”

“那有美女?”强盗不为财那就只能为色了,不过这句话混混并没有问出口,太肤浅了,问出来掉身份的,损形象!

“你说你是偷跑出来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混混突然把话题转说道了婉儿身上。他心里琢磨着这总该知道了吧。

他先是在心里猜测了一下。逃出来的?那就肯定属于是未成年少女离家出走事件了。这要搁到现在,倒也不稀奇,问题是这事是发生在婉儿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像乖乖女的人的身上,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难道是恶毒后母搞怪?封建包办婚姻?”混混脑袋里尽是些这样那样的念头。

“是村里的生活太枯燥了,人家受不了,才偷偷跑出来的。”婉儿一语道破,也打断了混混的胡思乱想。

“哦!”原来是怀春少女受不了牢笼的羁绊,憧憬自由自在的天空的啊!

这一点令混混感慨不已: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叛逆的年龄,这是所有有七情六欲的人无法跳脱的围城。

婉儿的故事到此就算是讲完了,不复杂也不算简单。混混稍微作了一下总结,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守墓村是一定要去的。

一方面,那儿毕竟是婉儿的家,家总是要回的,不管是多么眷恋红尘,家就是家。再任性,也不能丢弃它。混混的理念的是离家出走是可以的,但闹够了,解气了就回去吧!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另一方面,就是混混敢肯定那帮强盗也瞄上了这守墓村,而昨天的那帮强盗只不是开路先锋,狠角色还在后边呢!尽管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混混明白仅靠一人之力很难报得了仇,多一个盟友总多一分力量。

尽管婉儿说守墓村是不许外人进入的,但混混是王八吃了称陀,是铁了心了要去。

“我是你哥,算外人?”他一句话就让单纯的小姑娘没了话说。

至于海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算不得是外人。

于是,在混混的连蒙带骗之下,婉儿终于踏上了回家之路。

三个人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混混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当,穿的,就身上这么一身。就这一身布衣,还是之前在海牙的那个村子里一个村民借给他的。吃的,森林里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样样都有,倒也不愁。

混混只提了那把钢刀就上路了。婉儿是骑着烈焰的,混混哪舍得她长途跋涉的。一行三人,混混在前,海牙殿后,乍一看,还以为是西游记重拍呢!

往后的这几天,混混是吃足了苦头。他直当是重走长征路了。当真是千山万水啊!尽管婉儿那小妮子一个劲的说快到了快到了,可翻过一座山,前面就有一更高的,绕过一道弯,前面就有一更弯的。有时候混混还真想把那小妮子拉下来好好的打一顿屁股,看她那样,哪里是赶路啊,简直是在游春呢!真是骑马的不知道走路的累。

海牙倒像是根木头一样,自始自终就没说过几句话。

一路上倒是碰上了几只厉害点的魔兽,可都成了混混练刀的靶子了。经过多次练习,混混的刀法也越来越纯熟了,千树梨花使出来也更见威力了,只是那把刀上的裂痕倒是越来越多。

不过混混一练刀,可就苦了海牙了。因为他总是要从一堆一堆的碎肉里翻出一颗一颗的魔晶,放在婉儿专门做的一个兽皮口袋里。这事一般人还真做不来,好在海牙厚实,倒也没什么不满。

这一路走来,混混倒是得了不少的魔晶,其中也不乏一些是上等的。他收集这些魔晶到二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他就琢磨着这些东西亮晶晶地,说不定是个宝呢!他心里盘算着,这次上婉儿她家,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这些魔晶正好当了见面礼物。够档次!混混想着心里就一阵喜滋滋。

就这样,混混是遇兽练刀,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直走到强悍如烈焰一般的也是疲惫不堪的时候,前面终于是出现了一排房屋。婉儿苦着脸说:“哥,到了。”不知不觉中婉儿与混混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从这一声哥中也可见一斑。至于她为何这般沮丧,不用明说也该知道,她本就是偷偷跑出来的,这又被送了回来,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混混则是甩了把脸上汗,大叫着:“神啊!小媳妇可算是熬成婆了。”

海牙依旧是一言不发。脸上无喜无悲!

混混的速度明显加快了,直奔那村口而去。不过迎接他的并不是混混心里想了千遍是香汤,美人,佳肴,而是一队穿着黑衣的人以及一排冰冷的枪头。

“民兵?”混混脑袋了飞快地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弗雷德哥哥,难道你就是这样迎接婉儿回家的吗!”小妮子骑在烈焰上,竟朝这当先的一人撒起娇了。她嘟着红艳艳的嘴唇,一副我不依的模样。

那个叫弗雷德显然很宠溺婉儿,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偷偷跑出去这么多天,真是叫人担心!还有,大长老很生气,说是你回来要惩罚你呢!”

小妮子刚刚还很神气,一听到大长老三个字就焉了。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

那个弗雷德看起来与混混年纪相仿,一张很帅气,阳光中却透着稳重,他朝着混混行了一个礼,口中说道:“多谢两位将婉儿安全送回,我代表全村人向你们表示感谢!”

混混一听当然也得客套一遍,可没等他说不用客气应该的应该的之类的话,那弗雷德又开口了。

“但村子很简陋,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两位,所以很抱歉,两位还是请回吧!”

就这一句话差点把混混给噎着了。他脸上原本的笑意一下子就僵硬了。

敢情这是下逐客令呢!他有点气愤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混混倒也没明说,他跟他打起了马虎眼,摆下这么个阵仗就行了?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们难道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吗?”接下来混混的语气一下子就重了起来。“对不起”弗雷德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我们从不接待客人。”他口气平淡的说道,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你……”他这句话够绝,说的混混无言以对。

小妮子倒是急了:“弗雷德哥哥,是他们保护婉儿的,不然婉儿就见不到你了,你看天色已经晚了,能不能……”

她又撒起娇来,弗雷德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好不好嘛?嗯?”小丫头的声音腻的可以甜死人了。她突然偷偷的朝着混混眨了眨眼,像是在邀功一般。

“不能!”

一声严厉的断喝传来,弗雷德身躯一震,婉儿的脸色也是一变。

黑衣人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道,一个人走了上来。,是一个老者,鹤发童颜,看不出实际的年龄,但他这一声大喝却是中气十足。看着其他人恭敬的模样,混混猜想他就是那位大长老吧!他朝着他暗暗的点了点头,的确够魄力。这是他对他的第一评价。

却说那位大长老上来看都没看混混一眼,就开始数落婉儿:“你这丫头私自外出,已是触犯族规,此一罪。还敢带外人前来,此二罪,还有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此三罪。三罪并罚,有多严重你自己应该清楚!”

他居然一口气列出了婉儿的“三大罪状”,婉儿被训的两眼通红,看着就要哭了,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来人带她去神坛,思过三天,谁都不准送东西进去。”那人突然有朝着身后喝道。应他之声,立即有人走了上来。眼看就要擒住婉儿。

婉儿没有怨言,有人可是怨言火气一肚子。这人不用想,肯定是司马混混了。想他辛辛苦苦走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到了,竟然吃了个闭门羹,此一火。那老头居然把混混为婉儿专门设计的豹纹裙装说成是乱七八糟,要知道婉儿穿上这套衣服之后,腿部被衬托的更加修长,而豹纹花饰也为婉儿在可爱之中平添了一份性感与狂野,是再适合不过了,此二火。三火是那老头竟然要把婉儿关着三天不给吃喝,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老头敢扣下来三大罪,混混就敢点这三把火。三把火一起烧,混混是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看谁敢动我的婉儿!”混混大喝一声,钢刀已在手。身体向前一步,挡在了婉儿的身前。

那群黑衣人反应倒也快,见状,立即将混混围成一圈,而海牙早在前一刻就被混混推到了一旁。

“年轻人,这是我们族里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那大长老瞥了一眼司马空,淡淡的说道。

只是他这种倚老卖老的姿态更加激怒了混混。

“放屁,这事小爷还是管定了!”混混一步也不让的回道。

“不知好歹!”大长老的嘴里一字一字的吐出了这句话!

他的话刚落音,那围住混混的十几个黑衣人便发动了攻势,如同这四个字是命令一般。

十几只枪头同时向混混刺来,混混眉毛一扬,哼哼!想干架?谁怕了谁!他脚下步法运起,竟就在这包围圈中与他们周旋了起来。

可一会之后,混混就遇难题了。这枪头倒是好挡,只是这枪头之上竟能冒出一道黑芒,着实是难以对付,刀又格挡不了,刺在身上,这黑芒竟能进入体内,虽然被混混体内的本源真气吞灭,但少不了要搅乱混混的内息,很是麻烦。

不过幸好这十几人不懂合击之术,未能形成阵形,不然就算混混步法再快也非得被刺成蜂窝煤不可!

混混是在暗暗侥幸,而外面的人却是在暗暗称奇,尤其是弗雷德,他可是知道这十几个人的厉害的,他们全都是村里的精英,暗黑波动刺已经练了好几个年头,平日里自己对付个三两个倒还可以,要对付十几个人的同时进攻,却是万万不行的。这少年不过与自己一般大,竟有如此能耐,在十几人的围攻之下,竟能保持不败,还略处上风。

这引起了弗雷德的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激发了与他一较高下的豪情。要知道,他也正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之时!

弗雷德既有此心,便不再犹豫,一挺铁枪,大喝一声:“看枪,暗黑波动刺!”他并不想偷袭,所以出声提醒了混混。

混混听的身后的大喝以及急速的破空声,便震开了身前的几人,灵活的转身,看见一杆黑色的枪,枪尖的黑芒足有半尺,如灵蛇吐信,向他攻来。

“来的好!”混混也一声大喝,手上钢刀一举,便已是千树梨花的起手式,脚下的步子更是飞快的变换。

现在比的就是速度,而混混显然是略胜一筹,在黑芒到达的前一刻,混混的刀尖已经出现了四五朵白色的花,这一次混混并没有让它们飞上天空,而是用手一招,又一挥,五朵白花便飞了出去,正好挡在了黑芒之前,五朵白花的力量并不足以挡住强势的黑芒,只不过让它停滞了一下,但这一点时间对于混混而言已经够了。

接下来在混混全力施为之下,刀尖竟然迅速的产生百余朵飞花,混混看着满天飞舞的白花,他笑了,他有足够的信心在黑芒到来之前,将弗雷德败于花下。

他并不想伤害弗雷德,混混觉得那小伙子还算是光明磊落,这一点从他刚才的举动就可见一斑,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群闭塞自大的乡野村夫,划他两下出出气而已。

只是下一刻混混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着盘旋在他头顶的百余朵飞花竟然在慢慢消失,如同是飞蛾遇上了烛火,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小花两三朵了。

混混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嘴里一直在嘀咕:古怪啊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里他却说不出来了。

但弗雷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芒仍在快速的逼近。眼见着就要刺入混混身体的时候,一声尖叫将混混惊醒了。

是婉儿!小妮子从混混与村里人大动干戈开始,一颗心就一直悬着,眼看着她深深眷恋的哥哥生死一线之时,她还的忍不住叫了起来。

婉儿这一叫,惊醒的可不止是混混一人,弗雷德也清醒过来,他也无意伤害混混,他对他倒有点英雄想惜的感觉,只是一时被战意所控,心里所想只是全力一搏.一分高下。此刻见混混只是呆立在那,不躲也不避,就急忙收枪。在他之前,混混也是脚下急动,错开一步.但为时太晚,枪芒还是不可避免的刺入混混的腹部。

混混只觉得一股黑色的劲力侵入他的体内,冲击他的筋脉,一时没忍住,一口逆血夺口而出。

弗雷德也不好受,在他的枪芒刺入混混的腹部之时,他就感觉有一股强劲的力道阻止他继续前进,接着那股力道竟然顺着枪身传了过来,将他生生震退了好几步,虎口也已经裂开,他的整只右手已满是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混混体内的五行之力本就是十分霸道的劲气,哪里容得下外来的暗黑斗气,两强相遇,狭路相逢勇者胜,强龙毕竟压不过地头蛇,没有多久,侵入的暗黑斗气就被五行之力尽数化解。

弗雷德被震开也避免了混混遭受到枪尖的伤害,这可是要见血的,而混混现在所受的只是些内伤,只是筋脉受损,稍做调息便可恢复。

伤倒是小事,但令混混郁闷的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是败在自己最得意的招式上,就好像是一个人左脚踩在右脚上,自己绊了自己一跤。

混混都快怄气死了。

混混栽了。

数十把尖枪同时指着他周身的处处要害,令司马空动弹不得,而他手中的那把钢刀也宣告正式退役了。它再也承受不住千树梨花的巨大力量,它碎成了几十片,散落在地上。

司马空被一群人死死的押着,这些人因为他之前的无理和动武,这会儿都不客气,暗地里下手的都很重。混混技不如人,倒也只好忍下了。他觉得腹部胸口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大概是去地牢之类的地方吧!反正是不会去厢房。”他想道。

回过头来,混混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婉儿泪流满面的脸,是大长老棺材木板的脸,是弗雷德无可奈何的脸,是海牙依旧波澜不惊的脸。他也被死死的押着。

“他会被带到哪去呢?倒是连累他了!”“唉!”司马空叹了一口气。这会儿,他虽然受了点伤,可逃走的力气还是有的。但是扔下婉儿和海牙不管,他却是做不到的。

“算了!我倒想看看这些人能把我怎么样了!”他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子莫名的豪气,“小爷也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司马空在守墓村的第一夜是在一个堆满了木柴的地方度过的。与他未到之时的所想简直是天壤之别。

“柴房?”

混混看着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感觉着这儿待遇还不错。他原本估摸着自己怎么要被关到水牢里去呢。

不过令混混气愤的不是这一点,而是这帮人太看不起他了,就这么把他胡乱的一绑就扔再那里了,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他们无知,还是觉得混混实在翻不起什么大浪。

“丫的!”司马空大骂那些人有眼无珠,不识人物,“真以为我最后一招是用来看的啊!”

混混只用力一挣,那绳索就断了他爬起身来,很快的检查了一下全身,结果更令他愤慨!他几乎是被打劫了!他原本身上的那把短刀和装魔晶的口袋都被他们搜了去,包括那块木玉。

如此看来,混混这此可真的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千里迢迢,千里迢迢呐?为的是哪般哟!司马空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虽然已经恢复自由身,但混混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盘膝坐下,他得弄明白之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弄明白了,他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就先从自己开始吧。”混混这样想着,意守灵台,很快就进入入定状态。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睁开了双眼:“没有什么不对啊?”他的眉头紧皱,一脸的疑惑!这上路的几天来,司马空并没荒废。白天要赶路,他就利用夜里的时间,不断的进行真气的周天循环。加上森林里大概灵气十足的原因,他丹田处的气团已经完全凝结成了一个青色的实体,它随着真气的运转不断的壮大,现在已经差不多有拳头大小了。他每使出一次千树梨花,它就会释放出一股股青色的劲气,游走在筋脉之中。混混猜想,刀尖的白花应该就是它幻化出来的能量体。

刚刚混混运气一周,发现除了因为黑芒侵入,筋脉有些受损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这个守墓村有古怪?守着墓的村子,难不成真有鬼?”

这么一想,混混还真觉得有些古怪了,从刚刚他运气开始,他就觉得体内的青色小球很活跃,活跃的太古怪了,仿佛有什么在召唤它一样。

——是一股力量,司马空感觉到这股力量并没有恶意,还很亲切,就好象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是什么呢?”混混走了出去,脚步始终朝着一个方向。

——他是第一次来这,他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奇怪的是他却知道该怎么走,仿佛冥冥之中有牵引一般,领着他去揭开谜底。

夜很静,村子里也已经没了灯火,大概那些人都安歇了吧!路很黑,只有混混一个人在走着。脚步声在这样一个夜里听起来格外清响!

不知不觉地,司马空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比较特别的建筑之前。说它特别,是因为相比房屋而言,它显的更高大,更有威严,而且在这黑夜之中,只有那里面还透出些许光亮。“这儿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神坛吧。”混混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白天那大长老所说的神坛来。他瞧这儿挺像!

他迈开步子,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因为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谜底应该就是在那里面了。他想。

很开阔,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空旷,这是这个神坛给混混的第一印象。这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几根巨大的柱子,看起来很像是陶立克式柱,柱身上有螺旋形上升的浮雕带,刻着一些神鬼之类的东西。

两边的墙壁上都是精美的壁画,一幅接着一幅,如同连环画一般讲述着一个……一个故事。对!是一个故事:一个英俊勇猛的男人,一个美丽柔婉的女子,一段浪漫凄惨的爱情。

混混只简单的扫了一眼,他向来对肥皂剧不感兴趣。而且这里比较暗,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总的来说,这里的“装修”给他一种中世纪的欧洲宫殿的感觉!

“蛮有钱的嘛!”他想道。

他仍在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道门。他毫不犹豫的穿了过去。说起来,从头到尾,他就没犹豫过!

里面竟别有洞天!这令混混又是一惊!这地方比外面的那间还要高,高出许多。圆形的拱顶,顶端有一个直径近十米的采光圆孔,是这里唯一的外部光源。透过圆孔可以看见外面的星空,星光照射进来,把这里映衬的很幻然!

星光灿烂,可混混无心欣赏!他的眼神全给另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呃?不该说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那个人在那采光孔的正下方,那些星光洒在她的身上,而混混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一步也挪不开了。

是一个女子!一袭白衣胜雪,一头黑发垂至肩头,混混只觉得这世间不会再有人配这一身雪白,只有她才配。在她面前,星光黯淡,黑夜生辉。

好美!混混不由的赞叹一声。

此刻她正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低语。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好单薄,好瘦弱,好憔悴,就像是风雨中一棵无依靠的小草,摇摇欲坠。

灯火摇曳之中,她的侧脸隐约可见。

是婉儿!

混混如受重击,脑袋轰隆一响:“那群天杀的!还真把她给关起来了!”一股怒气猛的从他的心际涌出。

正是婉儿。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她私自外出,还带外人进入守墓村,按照族规是要重罚的。但众人平时都很疼惜她,如何下得了狠心。所以只是让她在神坛思过,婉儿也知道自己错,她甘心领罚,只是不知道在这神像之前,青灯之下,她口中所念的到底是忏悔还是思念。

“婉儿!”混混的这股气现在还真不好发作!他轻唤了一声。

背影颤抖了一下,她急急的转过头来。映入混混眼帘的是一张亦嗔亦喜但却满是泪痕的脸。

“哥!”

依旧是熟悉的深情的呼唤,混混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他急步走了过去,将这挂念的人儿拥入自己的怀抱:“你受苦了!”混混说。他的语气里满是怜惜!

当后世的评论家评论司马空的时候,都一致认为他是一个十足的地道的混混外加流氓,但他们并不知道,当这个混混面对着他深爱的人时,他身上没有一丝痞子气,有的只是深情与专注。

“哥!”婉儿又低低的叫了一声,仿佛是在确认一样,确认这不是她在做梦!当她肯定这不梦境的时候,她好高兴,真的很高兴。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她很好安心。

“难道是神,听到了婉儿的许愿,将思念的人送到了身边!”她别过眼,看了看眼前的神像。从未有过的虔诚!

感受着怀里人儿柔软的娇躯,混混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要去好好的爱护一个人,让她开心,让她幸福,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那个大长老还真是可恶,竟让你一个人呆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混混说道。他越想越气,竟开口骂了起来。

“才不是呢!大长老平时最疼婉儿了,这次是因为婉儿犯的错太大,才不得已惩罚婉儿的!”小姑娘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她居然帮着那大长老说起话来。

混混眉头一扬:“有哥对你这样好吗?”

小姑娘的俏脸红了又红:“不一样的!”她说。混混这才罢休!

婉儿在混混怀里动了动又接着说道:“再说了,这里是我们的神坛,供奉的是我们信仰的神灵,又怎么会是阴森森的呢!”

“神?在哪啊?”混混刚才就在纳闷这个问题了,现在听婉儿这样一说,就更疑惑了。

他一抬头,吓!好大的一个!哦不是,两个神像!混混一进来就痴痴的看着婉儿,竟然忽视了这么两个大家伙,爱情的力量是真的可以让人盲目的哦!

那两尊神像真的很大,混混都有点佩服这守墓一族的先人了,能在这种地方造出这样一个神坛,造出如此巨大的神像,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要知道在森林里可没这么大的石头,这些巨石肯定是从附近的山上开采之后再运来的,工程之浩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混混因为是坐在地上,所以他是从脚往头这样看上去的,可当他看到那两尊神像的头时却不由吃了一惊。

当然不是他发现这神像的面容长的跟他一样,而是这两个神像根本没头!

“无头神像!”混混的背脊上一阵发凉。这鬼地方再加上这俩没头的,换了谁都得颤三颤。

婉儿看着混混的模样,轻笑一声,解说道:“这个神坛以及这两尊神像很早很早以前就在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头像,这也是我懂事以来第三次来这,第一眼看到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第三次了!”混混作吃惊的模样,他宠溺的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你可真是个闯祸祖宗!”

“哥哥好坏,取笑人家!”婉儿娇声说道。身体直往他怀里钻。她没有顾虑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容许她的撒娇的。

“可那又是什么?”混混指着神像脚下的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问道。

“神龛啊!”小姑娘头也不抬,她可舍不得这温暖的怀抱。“那里面装的是我们的圣物——天火!”她说。

圣不圣的混混倒不知道,可火,他倒是半点星子都没见着。

“可它却不燃烧,而且族里有一个关于这天火的传说。”婉儿及时为混混解了疑惑。“传说天火重燃,圣子降临。”

“哦?圣子?”混混站了起来:“婉儿你先站在这里。”说完,他就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神龛。

他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刚刚因为见到婉儿有所淡化,但现在它又强烈起来了,异常的强烈!

混混只觉得体内的青色真气在乱窜,青色的小球飞快的运转着,仿佛要破体而出一般。“是你吗?”混混走到了它的跟前,他伸出了手。

“是你在呼唤我吗?”

“不要碰!”一声巨喝在空荡的神坛里响起。一个苍老的身影在门口竖立着。

是大长老!他其实也是口硬心软,惩罚了婉儿,他也是半夜没睡,最后还是忍不住要来看看。可他刚走进来,看到的却是白天的狂妄小子竟要玷辱他们的圣物。他当然不能容忍!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大长老出声的前一刻,混混的手还是触摸到了那块石头一般的所谓的天火。

这一碰可不得了!混混只觉得体内的青色真气如水一般的聚集到掌心,而这天火就像水泵一样,不断的,贪婪的吸取着混混体内的真气,他想挣扎,但这手掌就像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拿不下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气源源不断的流失,就像是一个农夫看着老鼠吃光他的粮食,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日!”

混混只来得及骂了这么一句,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真气的大量流失使他支撑不住了。

混混倒了下去,他没有看到婉儿和大长老脸上惊异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他身后,那天火发出熊熊的烈焰,照亮了整个殿堂。

“天火重燃,圣子降临,天火重燃,圣子降临……”大长老脸上的怒容消失了。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流传了千万年的预言。

“圣子,降临了!”

“圣子降临了!”

如惊雷一般,这个消息在守墓村上空炸响!人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家家户户都知道了这流传了千年的预言成真了。天火重燃了,圣子降临了!

村里村外是一片热闹,虽然人们还不知道圣子到底是怎么降临的,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但这并影响人们高涨的热情。

随处可见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是真的兴奋,毕竟他们都是守墓者,不客气的说,他们世世代代都是神的仆人。但他们所有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人守墓,又是为何神之仆?这多少令他们有些悲伤!

但今天,他们背负了千年的悲伤和疑惑即将要消除了。他们的少主从天而降了。圣子降临到了他们的身边,他或许可以解开这个谜题!这些又怎么能不令他们兴奋呢!

——他们就像是一群慌乱迷茫的人找到了寄托!

兴奋的人群围住了大长老的住处。他们在等待,等待传说中的圣子。他们没有吵闹,他们保持着肃穆和安静。他们的眼里盈满了期待。

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弗雷德一脸的无奈。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大长老的命令,令他带几个人在他的门外待命。长老之令,弗雷德自然不敢怠慢,他连夜带人守在了这里。

尽管觉得莫名其妙,但作为护卫队队长的他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命令。他守了整整一夜,却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

到天明时分,却传出了圣子降临的消息,接着就是一大帮村民围住了房子,说是要来参拜瞻仰圣子。弗雷德没有大长老的指示,自然是不能放他们进去,只得在外面苦苦相拦。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住着,他又不能来硬的,嘴皮子都说破了,人群这才不再往里面挤了。

“也不能怪他们啊!”弗雷德心里叹了一口气。连他也有种冲动想去看看这圣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难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恐怕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圣子就是他昨天擒住的混混。

还有一个人也是莫名其妙,他就是海牙。昨天他还被人关着,连要口水喝都难,没想到天没亮,他就被放了出来,而且守卫对他是恭恭敬敬的,搞得他一头雾水。

嘿嘿,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圣子的随从,圣子的随从是谁啊?能轻易得罪!虽然这与世隔绝,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哪都是真理。

大长老却是叫苦连天,他现在的心情很混乱。他实在搞不清楚现在在他床上躺的是不是圣子?

不是圣子,这天火为何会重燃?他有麻烦,他得费心思去解释这天火燃烧的缘由。村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是雪亮的,这天火不是烧火棒,那不是一点就能着的东西。千年不燃,偏偏在昨天夜里烧了个漫天红。他是族中长老,他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说。

要不他是圣子。那他的麻烦更大。他昨天可是叫人把他抓了起来,又关了起来的,这冲撞圣子可等同于是冒犯神灵,这罪名他还真担不起。

权宜之下,大长老最终决定先将这个消息封锁,在作定夺。可没想到这消息竟然不胫而走,还传遍了全村,弄了个人人都知,个个都晓。

这下倒好!这貌似圣子的现在是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大长老他总不能出去这样说吧,说是天妒英才,天不假年,我们的圣子去了。哦!来了就去了,那也要有人信啊!搞不好有人会他说为了权势,不惜逆天而行,杀害了圣子。那他可就真是晚节不保,冤都冤死了。

大长老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婉儿则是一脸担忧的坐在床沿上,她紧紧的握着混混的手,嘴里不停在叫着哥哥,哥哥。她的眼里翻滚着泪花。她一夜没有合眼,焦急和忧虑使她看起来极为憔悴。

人人都急,只有一个人不急,他现在睡得正香呢!那人就是守墓村新晋圣子,我们的司马混混了。

其实他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内力,也就是他体内的木行之力差不多被吸光了。本来还有拳头那么大的青色小球现在就只剩下鸽子蛋那么大了。他现在只不过是身体虚弱了点,至于为什么昏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只有天知地知混混他自己知了。很有可能,他是睡着了,睡的太死,还没醒过来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混混运气实在太差?的确是这样!

说来也巧了,混混用手碰的那块石头,那块守墓村所谓的天火其实是一块火离。火离便是五行火之至尊,与木玉一样,也是需要千万年天地灵气汇聚而成。

不过它与木玉不同,它只包含一种单纯的力量,便是火行之力,而且这块火离可比混混吃下去的那块木玉年代久远多了,它应该是与守墓者所信仰的神同一个时代的。另外要说一句的是,神或许只是神化了的人。但那块火离却是被封印了的,所以它才不会燃烧。

说到火离的燃烧,就不得不提一句了,它所烧的并不是它的本身,而是天地之间的火元素,不然再大的石头也经不起那样烧。理论上只要天地还在,天地之间的火元素还在,那么火离的火焰就不会熄灭,永远不会,所以它被称为世间的长明灯,与世同在。至于它是被谁封印的呢?应该就是那个守墓人世代守护的那个神了。至于为什么要封印他?恐怕早就被历史掩埋,不得而知了!但令人或神都想不到的是,这块火离居然在漫漫岁月中一点一点的在冲击着着封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封印虽然牢固,但也顶不住日久天长的消磨。封印每年都在一点点的消失。时间可以消磨一切,封印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轮回!

一万年之后,封印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没有混混昨天的横插一杠,要不了十年八年,这封印必破。可好死不死居然还是让混混给赶上了。

本来要是混混不吃了那块木玉,就算他赶上了有没什么用。可好死不死他就吃了那块木玉。五行木生火,混混体内的木行之力正好给这火离上浇了一把油,帮助它突破了封印,重新燃烧了起来。

于是这又可以牵出一大票事情来。之前混混在村口使出的千树梨花,不用说肯定是被它照单全收了。还有件事也得提一下,那就是在木玉出世的那一刻,天地间的木行之力异常充沛,这火离也起过反应,不过只是冒了点星子,没能烧起来,不过那次也让守墓村的人实实在在的小兴奋了一把!

呵呵!司马空这次是年年压金线,留做人家嫁衣裳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半点好处,混混吃下了这木玉,虽说已是五行之体,,但其余四行之中难免会有些残余的木行之力,给火离这么一吸倒好,把四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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