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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人永隔

恍恍惚惚间,我便来到了青埂峰下,女娲肉身已散,灵聚在一颗和她一起坠落的石头上,看到我来便向我招手,我便跪在她面前,抱了她的腿。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我哭着问。

“你出生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我看到了你在崖台看天上的目光”。风里希慢慢的说。

“普通灵体是看不到八卦符文的,在他们眼里,八卦之像只是一层灰蒙蒙的天,大水之时你又在茫茫大水里辨别出了方向”。风里希抚摸了我的头继续说。

“白天我看到了你刻在石头上的字,我便更加确定了。宇宙之心就在你身上,只有用你的心才能填补天缺。”

“我眼看着五彩晶石的炼成,我便以为成功了,但还是.我看着你成长,如果可以我希望受伤害的人是我”。风里希也垂下头来。

我便更加泣不成声,回头忘了一眼朝我奔喊过来的女人最后一眼,便朝着自己的胸毛一指,“原来在这里”风里希疑惑一声便将手伸进去,掏出一个七巧玲珑的石头出来往天上飞去。

我便梦见我离了地,女人在地上哭喊,只觉得眼前一片云里雾里,但女人的哭声不减,突然我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吸附起来,我感觉到有一股能量在我身上流淌,慢慢的结合,隔住了天与地的互通。但女人的声音仍在我耳边哭喊,十分的真切,我便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突然,我的嘴唇传来一种熟悉的温热,我一惊,便回吻了过去,于是我便发现我是在地上,眼前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拼命晃动着我的身体,而我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我便抬头望天空,一团明亮的白光便在我眼中升起,它是洁白的,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我便在这种深情中缓缓的离地而起朝它飞去,却突然一层看不到摸不到的能量挡住了我,挡住了它,我便在这层能量之下徘徊,它便随着我不停的徘徊。但是,耳边却仍然响着那陌生女子的哭,让我好悲伤,好悲伤。

我便在这悲伤中慢慢的来到了一条看不清的河边,水有点凉,我有点渴,便俯身下去,水却把我沉了下去,我便在黑暗的水里沉啊沉啊沉,黑暗里涌现出一束光,一双手朝我伸了过来,我便搭了上去。

我出生在一个帝王之家,姓子名受,三岁便能通音律,五岁便能读天文地数,八岁已能舞剑。但却因为天生下来便听不到心跳,因此便有很多人称我为怪人,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我的宠爱。

十二岁那年,我在帝都城外小河边垂钓,忽见远远的一女子从林子里冲了出来,跳到了河里,待追在女子后面的人赶到时,女子已没了呼吸,便有小孩老人在河边哭泣,一年壮的人便朝我们走来迫不及防的一拳落在了我钓童的脸上,便搅扰了我的兴,我身后的武士便喝声而出,一只血淋淋的右臂便应声而落,从此,百姓口中便说王子受是一个见死不救没有心的畜生。

转眼又是数些年过去,而我已出落成一个翩翩美少年,又因身处王室,每天上门说婚的文武官员便也是络绎不绝,因此便把我养出了一些浪荡不羁的习性。

都说我没有心,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他们说的心情,但我按照自己的性子而来,也没觉得什么不妥。若遇十分不顺意之事便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必须要顺了这口气出去才能得以缓解。因此知道我的人都对我退避三舍,不知道的我的人便被我的随从挡避三舍。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王爷,相反的我倒经常在大街上为一些小猫小狗鸣不平,只是无人知,无人懂。

这天,母后早早的便打发我到后花园去练琴,说是有远客到,让我无事不要回寝宫,我便只携了三小丫鬟便往后山来。

琴台是我们后山最高的地方,放眼便能看到底下的假山流水,桃木柳花。于是我便兴致大发,一曲一曲的慢慢弹奏,享受在这无边的美景里。

过了有一会,传饭的小厮到,我便示意他们把酒菜摆在亭廊下即可,不一会他们便退去,我便招了丫头们与我同吃,酒毕,我便与她们玩些捉猫猫的小游戏,她们便用丝巾蒙了我的眼在廊下躲闪,任我身形矫健竟也一无所获,于是我假装一个踉跄,一个柔弱的身体便被我逮到了怀里。却忽听假山间传来一阵嬉笑声。

“都说王子受是个没心的呆子,我看倒也不见得嘛”。我便取了眼罩,往声音的地方看去,假山下竟不知何时多了几位神仙妹妹,其中一位穿一件青色的绫衣,手拿一把小蒲扇,一头及腰的长发显得格外美丽,刚才的话就是从她旁边的一个丫鬟模样的口中说出来。我便招呼她们到琴台上来坐,那女子倒也落落大方便在众丫鬟的拥簇下往琴台上来,我这才仔细的看清了她的模样。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我贪婪的眼神,迷糊的目光,在她细致的眼尖,长发遮掩的额头,风丝扬起的眉稍,纤致轻灵的睫毛。她美目流转,我心微微荡漾。她吐气如兰,微微的呼吸,我的神经,轻轻颤动。我越发炯热的眼神,恍惚的神情,她退避的身体,我的踌躇,她无语的表情。

“喂,呆子你看够了吗?”她一旁的丫鬟便佯装生气起来。

“我。。不是。。妹妹。。你听我说,我们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我诚恳的解释。

“应该是没有的,奴家今天第一次进都的”。这女子一边示意丫鬟们退下,一边羞涩的回答我,我便觉得她越发的可爱。

“妹妹叫什么,可吃饭了么”。我继续关切的问。

“奴家姓已名妲,有苏人士,今随家父造访贵地,刚才已是在前厅和大家用过饭了,倒是奇怪各位王子都在怎独哥哥没与我们一起”。妲己仍低着头与我对话。

“我一向少见生人,有客来时母后便打发我来此后山练琴”。我一边说一边便拉了她的手要往琴木边上去。

“早上闻得后山琴声脱俗,便一意寻来,没想到竟是出自哥哥之手!”她一边说,一边便慌乱的挣脱了我的手往后面退去,一不小心便在石阶上踩了个空往台下倒去。

“啊。。啊!”我突然听到后面一阵惊呼声,回头便恍见云梦里柳腰倾折,异彩中黛颜惊谢,连忙回手去抓,却还是未来得及。于是便有丫鬟们惊喊起来,我便赶紧命人去拿些药来,自己便从厅上一跃而下赶紧把她扶起来,她抚着受伤的胳膊便想将我推开,而我却顿时觉得一阵芳香入体神不知所已然来,不自觉的臂上便加了力更加的让她的身子往我怀里贴来。

“畜生,还不住手,让我来!”一声大喝便将我惊了过来,只见山后突然转出一群人来,王兄子启便一马当先的冲过来狠狠的一胳膊把我挡在一边,但最气的是怀里的人也被接着而来的另一个中年男人拉了过去。我便欲发作,身后三个颤抖的小丫头便拼命的缠在我胳膊上拦住了我。

“王弟年轻,还请苏伯父海涵”。我便看到王兄正向那个中年男子拱手道歉。

“外面都传子受风流倜傥,今一见果不其然啊,唉,就这样吧,我们去前面继续喝茶吧”。中年男子说罢转身看了一眼无事的妲己便往前面去,王兄便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眼睁睁的看着羞红着脸的妲己跟在那中年男子后面低着头往前面去,便只感觉一股勇气冲了上来,便也忘了母后的嘱咐,也跟着他们往寝宫来。到一个亭口时,王兄却突然回过半边身子来朝我用力的一甩手,示意我不要来,但我性情已起,便索性大踏步的反而跟得更近了。

不一会便到了寝宫,王兄便与那中年男子对堂而坐,母后居上,早已有多嘴的丫鬟们将后院之事告知了母后,母后便安排妲己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下,我欲跟上去道个歉什么的,母亲却一声咳嗽将我唤到了堂下。

我这才知道这位浓眉大眼的大叔便是妲己的父亲,姓已名苏护,是我们一个同盟国的首领,母后便让我称他为苏伯父。”

“子受今年也不小了吧,可有婚娶”?苏伯邀杯而问。

“唉,他啊整天游手好闲,还没个着落了”。母后摇摇头无奈的说。

“倒是听闻子受才华出众,精通音律,若能有幸聆听一曲也是一快事啊”。苏伯边喝边说。

于是,便有小厮在母后的示意下抬上一条琴木来,我便坐上前去信手捻来,不一会但只见宫前的鸟儿,院子里蟋蟀,都被我的琴声所动纷纷在门前叫唤。我又听见里间一阵珠帘掀动,便知有人躲在暗处偷听,便弹得更加兴致来,在琴声的环绕下我仿佛置身在云雾里,长发散肩,面温而静,举手尽显风雅。

“好,哈,好”。苏伯便率先鼓起掌来。

“哈哈,王弟蒙苏伯父抬举了”。王兄启便也在这掌声中爽朗的笑了起来。

“但却听说子受王子无心之事,可是真否?”苏伯又问。王兄便突然停了笑,母后脸上也露出暗淡的神情来。

“大家都说我无心,其实我是有心的”。我便停了琴正经的说。

“那可否让我摸着一下”。苏伯疑惑的便朝我走了过来说。

我便解了半边衣服,他便伸手过来。半响,他又悠的收回手去。

“殿下可真会说笑,你明明是没有心嘛”。苏伯便尴尬的笑了起来。

“还不快下去”。母后便一脸尴尬的示意我退下。

“我确实是有心的,只是我的心不在这里”。我不理母后的示意仍继续说。

“那你的心在哪,我倒想知道知道”。苏伯便又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我的心就在她身上”。我一边说便一边绕过屏障把立在后面偷听的妲己扯了出来。

“胡闹!”母后便怒不可歇的呵斥我来。苏伯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今日族中还有要事,臣下他日在来给王后请安”。苏伯说罢便一拱手,便带着妲己往外辞去。

“那好,既然苏公有要事在身,那我们也不便强留,招呼不周还请多担待”。母后便也不强留,客套一番后便让王兄送苏父出了后宫一直往正宫门去。宫门外的小厮们便早已准备好了车马,于是便在一番热热闹闹的人群拥簇中往城外的驿馆而去。

“到底什么是心,为何都道我没心,可我明明是有心的”我忍不住的便对着已远去的车马一声叹息。

“休得在胡说,否则我打死你”。王兄恨恨的拉了我一把道,便率领众人往母后复命来,只是我的脑海里却从此多了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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