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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袖招魂

沙丘犒军一直持续了半月有余,众人方才随我罢酒归朝。一日,我正在书房与王叔比干语,商议今年中秋佳节的一些事宜,而王叔闻仲却久传不到。王叔比干便戏曰:闻王兄肯定又被他南征所得的苗女小妾困住了。我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宗庙大宴之时王叔闻仲本正在与众人吹嘘他东征南讨的辉煌人生,王兄启却突然与他开起了玩笑,说他怕老婆。他听及此,脸上得意之色便突然全无,讪讪不知如何答,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叔叔真的怕老婆到这种程度?我倒要看看我的新婶婶长什么模样,竟然能让我朝的大英雄如此服贴。”我不禁暗想。

又过数日,宫中便早早的到处都忙碌起来,各宫各司争相把精致的器恤盛满了新鲜的水果与美酒放置阶前。膳房宫又把他们新作的糕点,俗称月饼的饼干分派给宫中各人。

这忙碌的景象一直持续到中午,我才觉得众人开始停了下来。又有宫中主管神官便将各门各司的杂役人员都聚在了校场,宣布今晚所有人皆可回家团圆,路远者还可得三天假期。

晚上,妲己与梓潼商定了要出宫游玩,以解深宫烦闷。九女因九侯被我留在都中,便趁了这难得的机会也请辞归家省亲。我便回了寝宫命人找来一些平民的衣裳,又令梓潼与妲己女扮男装跟随,才命恶来携带少量武士便装跟随,宫外而去。

“其他人都自由散去吧,中秋过后在回宫复命。”我便对身后本来准备随我出行的近卫军说道,又命其中一将带众人到藏金库领些钱财,众人这才高兴的散去。

不一会,一行人便顺着拥挤的人流摸索到了西门边上的长乐街。只见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人小孩挤成一团,有其他部落赶商的族民也穿着特异的服装混在人群中间吆喝自家的东西。

行至一拱桥时,只见河里亦是灯火通明,船满曲杂,不少文人墨客皆在其间饮酒弹唱论古今。远远的我便看到了王兄启的官船,虽然一片祥乐之声不绝于耳,但其船弦上却武士林立,周边亦有些许小船护卫,直连河岸,守卫甚是深严。

“还是我等聪明,你看子启一行,虽是赏月,但却不得不困在那群铁甲钢刀之中,少了游玩的雅兴”。我便笑着对众人说。

“那是,我们陛下英明神武古今无人,子启他们当然不及了”。梓潼与妲己便笑和我起来。

“两位爱妃果然是女中豪杰,慧眼知英雄啊!”我便不禁向身旁这两位笑的前俯后仰的美人竖起了大拇指。

“陛下,娘娘前面还有更好玩的呢”。恶来也在一旁兴奋的搀和道。

我们便顺着恶来的指引,过了拱桥,就看到了一座红光高照的高台,高台上便现出蹦蹦跳跳的人影来。刚到近来,一阵阵的亢奋的喝彩声与掌声便传了来。恶来便带人从前排熟练的分出一条道来,我们便在这人墙里走到了戏台之下。

”好,这个我要了”只听得一声豪爽的喝声,我旁边不远的一粗犷汉子便从怀中掏出钱币来往台上走去。又有一管家模样的老爹牵了刚才台上跳舞的绿衣女子交与那汉子,然后一起走到横里一旁的契约处交接。我方知原来这里竟是那些倒卖奴隶的商人搭建出来的交易平台。

我正为那绿衣女子叹息,台上便又是一阵喝彩声,只见又有一红衣少女用衣衫遮了半脸,露一双眼睛从宽大的屏风后往台前转了出来,从那婀娜多姿,********的体态与我丰富的阅女经验来看:此女必又是一绝色。

“这眼?”只一会,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和我对目而接,我却不由得胸口感到一阵窘息,头有点晃荡起来。

“你是天上多情明月,我乃青梗峰上痴情女。今生魂魂魄魄,前世血肉骨水..”那少女便一边跳一边还看着我唱了起来。

“你..。!”我却突然只觉得天地旋转,头上斗转星移,眼里,耳朵里,只有那红衣女子的舞蹈与歌声。

“陛下,子受..!”便有人扶住了我突然倒下去的身体在我身旁惊呼起来,而我却只能看到一个血红的明月挂在我的头顶之上,却在也说不出话来。

“子受,你醒了?”妲己睁着鲜红疲倦的眼盯着我喊道。

“这是哪?”我望着头上这个被拢成奇怪形状的绸帐顶不禁问道。

“这是陛下的寝宫啊,子受你怎么了,你别吓臣妾啊”。妲己说完便摇晃起我的头来,梓潼听到动静后也从外间焦急的赶了进来。

“爱妃,快停下来,寡人头痛得厉害”。我便用手按住了刺痛的额头,慢慢的回过神来。只记得恍恍惚惚间我被那红衣女子长袖一揽,便来到了一座荒凉的大山上,大山顶上一群高大的巨人正奋力抵挡着从天而降的天火。而在大山深处的悬崖之下,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哭喊着摇恍面前心爱人的尸体。不一会,那天火便停了,天上却多出了一个明晃晃的月亮。

“寡人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我一边说便一边在梓潼与妲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方才相信自己确确实实是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几时了”。我问。

“陛下昏倒都快一天一夜了,现在都是下午了”。妲己便娇嗔的回到。

“备车,寡人想单独出去走走”。我便示意众人都退下。

“陛下身体刚刚恢复,明天在去吧”。梓潼说道。

“不用了,寡人没事,你们也都累了许久了,且都去歇息吧”。我看着一屋子疲倦的女人说道,也不顾众人的反对,径直就往宫外而来。

“陛下,我们这是去哪?”恶来待我上轿后问到。

“带寡人去那奴商之所,寡人有话要问”。我闭了眼说道。

不一会,宫门一声号起,官道上就竖起了回避的警示,城中百姓皆跪倒两旁不敢起,我便在这威严中穿梭而过。早已有禁军将那奴商宅邸围得有如铁通一般,我刚进了大厅,那奴商便在禁军的押解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啊,草民冤枉啊,请陛下隆恩啊”,那奴商便皮哭肉不哭的哀叫起来。

“寡人不要你的命,只想问你几句话,若回答的好,不仅无罪,还重重有赏”。我低声对他说。

“陛下请问,草民一定如实回答,倘若半句假话,任凭陛下处置”。那奴商见我说话缓和,便大着胆子说道。

“寡人想知道昨日寡人晕倒之时,台上那跳舞的菇凉是何来历,此人目前人在何处”。我睁开了眼问到。

“快,带上来”。那奴商便赶紧朝躲在一旁哭泣的下人招手。

不一会,一个绿衣女子便在一阵镣铐声中哭哭啼啼的赤脚走了出来。知是寡人亲自传唤,便以为福从天降,竟强忍了惊吓,露出放荡的情怀来,一抬头便是两个媚眼直勾勾的朝我抛来。我便连忙用袖子挡了脸,以防那女子继续偷窥我俊美的容颜。

”混账,不是她!“我怒不可竭的朝那奴商大声喝道。

“快,换,快换啊”。那奴商便双膝跪在地上朝背后转去朝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下人喊。

“换什么换?寡人要的是昨天那穿红衣服发女子,你要是在敢戏弄寡人,寡人诛你九族!”我暴跳着站了起来指着那奴商鼻子说道。

“陛下饶命啊,陛下息怒啊,把所有的都带上来,快,快去啊!“那奴商便哭着对身后的人喊道。

不一会,十多个标致的妹子便排着队光着身子站在了我面前,另外还有几个穿着鲜艳的是昨天卖出去后刚被恶来抓回来的。我便踱着步子一一看过去,却怎么也寻不到昨天那穿红衣的女子。

“怎么不给她们穿衣服,你们把寡人看成什么人了?”我不禁拂袖背身而怒。

“回陛下,因为陛下刚才说要一位穿红衣的女子,可是我们这里的菇凉全部都是穿绿衣的,又怕乱了陛下视线,所以才命她们撤去衣服的”。旁边一个矮胖的妇女说道,看打扮应该是那奴商之妻错不了。

“回宫!”我便抬脚欲往外去。

“陛下,这?”恶来问道。

“全部处死”。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陛下饶命啊!”只听一声大喊,那奴商便迫不及防的抱在了我即将迈出门槛的腿上。

“陛下,小人虽不是什么忠良之后,但也是我朝一等一的良民啊,绝不敢欺瞒陛下啊,还请陛下饶命啊!”那奴商便在我腿上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就我思索的这一小会,便将我下腿部的紫蟒全部浸湿。

“那寡人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思索一番后赶紧一腿把他甩了出去厉声说道。

“陛下,要不您描绘一下那菇凉模样,我们按照您说的样子找,您看怎么样”。那矮胖的妇女也磕下头来乞命道。我想了一下,觉得也只好这样了,便命人取来碳墨,根据我的描述让精通画艺之人在桌子上刻画起来。

“陛下,这.。。陛下,还请陛下饶命啊!”那奴商看完画像后便又哀声哭乞起来。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画像上的人?”由于我实在是心急如焚便忍不住亲自拔了刀架在了奴商的脖子上喝问到。

“知道,还请陛下开恩啊,小人知道。”。那奴商便哆哆嗦嗦的用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宽大屏障,便有武士们顺着他的手指将那屏风搬了过来。

“陛下请看,不知陛下所觅之人可是这画中人?“那奴商胆战心惊的说道。我便移了刀疑惑的往屏风瞧去。只见,一轮血红的圆月下,一个美丽的红衣女子不顾脚下丈夫心痛的眼神与子民们焦急的呼喊,缓缓的从大地飘起,慢慢的飞过了高山,飞过了天宇,飞进了那高寒孤冷的明月之中。

“啊!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禁失声惊呼,一剑便砍在了那屏风之上,那女子的头便随着布匹卷了起来,可是那眼睛,那笑仍然死死盯着我。

“如此邪物,抬出去烧了”。恶来朝武士们大喝一声,便将惊魂未定的我往外面轿子上扶了而去。

“想不到还有这奇事,让陛下晕倒的女子竟是那天晚上放在台上的一张嫦娥奔月的屏风。”妲己听到恶来的汇报后便在一旁打趣起我来,而我却只觉得头疼,便拉了她往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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