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手之前,你可不可能也松一下手!”李小抄只知道自己的冲天小辫被那汤小姐抓在手里就好像是一个方向盘一样。
那感觉一来难受,五来实在不雅,再怎么说自己现在暗地里是无量首座,明里还是古月首座,叫人当马骑就算了,还让人把小辫子提着成何体统。
虽然现在自己做的事情与马类似,但自己也并不是马。
冷风从自己的耳边呼呼的吹过,李小抄在那几万尺的高空俯首飞翔,这与他绝不低头的人生信条大有冲突。
突然又有几只不知道是灵鸟还是夜蝠一样的小东西从自己的面前飞过,李小抄只感觉到背上的人颤抖了一下。
汤大小姐虽然胆子大到不得了,不过她好像有恐高症,李小抄只知道,自己松开了她的屁股,她也松开了自己的辫子。
本来是松了一口气,可惜事与愿违。
汤大小姐现在又抓住了自己的耳朵,背上背着一个人,在天空上飞,然后耳朵又被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抓住,那样子还不如让她抓自己的小辫子。
“我说,还是这样吧,我觉得吧,不如你还是抓了我小辫子,然后我搂着你的腰,怎么样?”李小抄虽然觉得汤沁没了自己的扶持,爬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后背那膨松柔软的感觉实在委会舒服,但是他的也真的怕那女人从背上掉下去。
汤沁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最后李小抄还是用他的双手反手握住汤沁的腰肢,而汤沁却拉着他的小辫子。
其乐融融,多么协调的夜晚。
已到那无量山道,无量山道曾经在二十来天之前被李小抄斩成了两断,现在不知道那个勤快得不得了的人将那山道已经填,无量山上如果真有这样勤快的人的话,一个是阿完,一个是老伯。
老伯实在是个奇怪的老头子,如果不是他叫自己去无量旧址的话,或许自己今天不会变成这个光景。
现在却不是该去看老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的人。
李小抄现在最想见的人当然是李长卿,如果李长卿的身边现在没有一个人的话,那么正好是自己与他当面对质的时候。
李小抄的心里现在就有些慌了,一个人越是慌张,他越会变得运气不那么好。
汤沁骑了半天的马,好像她的腿已经打不开了,她站在地上两腿发颤。
“你既然这么怕高,那天在那牌坊上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害怕的样子。”李小抄对这个事情怎么会不奇怪。
“我有害怕么,我现在只是腿有些发麻,站一会儿,可不可以?”汤沁倒是完全看不出一丝慌张的样子。
如果汤沁要演戏,那么就连李小抄都看不出来她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能够装疯卖傻到连自己老爹都骗得过的人,在这方面不可谓没有天份。
李小抄只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些湿,他有些怀疑那究竟是汤沁身上的汗,还是其它不知道名的液体,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当然是往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行去。
李小抄却不能走在前面,他只能跟着汤沁鬼鬼祟祟的东打一下,西踩一下,实足是夜里讨生活的那些鬼祟之人。
不是像,本来这两个人现在就是在做不可告人的勾当。
月异星邪,李小抄现在就是邪人做邪事。
只要不是太高的地方,看来汤沁比谁都聪明,至少比李小抄聪明,如果不是李小抄对这无量地界熟悉得不得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对汤沁找路的本事惊讶无比。
汤沁完全就没有多走一分,或者是少迈一步,只不过就是轻轻松松的,在李小抄都还没有摸到头脑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李长卿的窗前。
如果是往日的话,李小抄已经走了进去,到了自己的门前,当然需要做的事就是走进去。
走进去之后,按现在这伸手不见一批的光景,应该是马上躺到床上睡觉。
李小抄怎么能走进去,他的床上现在已经躺了一个人,那人头上的头发冲天而起,就算是躺在床上也是根根直立,一看那头发就能知道和躺在床上的男子一定是个疾恶如仇大好青年。
那大好青年现在面如金纸,看起来实在有些倒死不活的样子,这也很正常。只要是个正常人,连续几天的日晒雨淋,饭也没有吃的,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如果他好好的,生龙活虎那反而有些奇怪。
李小抄现在有些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无题首座,在无量派里的人望是没得说的,现在自己病了,怎么连一个人也没有来看自己。
李小抄想得不错,无量首座怎么可能没有人来看望,他正在想这事的时候,已经有人来了。
那是一个女人,和李小抄类似,冲天的马尾,那马尾的精气神与李小抄头上的小辫的气质实在相似,只是放在人家的头上就是说不尽的妩媚与俏皮,放在他的头上看起来就实在与戏班子的丑角相似。
李小抄也真与戏班子里的小丑相似,明明自己就站在窗前,可是却不得不陪着明明恨不得自己的死的女人,看着不是自己的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而且那恨不得自己死的女人现在居然会为那冒名顶替自己人的流泪,那泪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它已经在那的眸子里面打转了很久。
冲天马尾的女子除了阿珂却再也没有别人,这无量山上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别的年青女人能够进出李长卿的房间。
“阿珂么?你来了?”那病的快死的李长卿说话了,如果李小抄不是站在窗口的话,他真怀疑这句话是自己说的,再也没有人能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了和口吻更熟悉的了。
李小抄只能说这家伙实在是个高人。
阿珂的手上端着一个碗,“师兄,这个是我给你熬的汤!”阿珂说话的语气让李小抄大趺眼镜,这不是一般的古怪,阿珂用这样的温柔而又委屈的语气和李长卿说话,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嗯,你放下吧!”李长卿懒懒的说道。
李小抄只知道,阿珂那汤喝了会死人的,第一,阿珂的手艺不用说,如果是死人喝了都会从棺材里翻起来,是因为太难喝了,不翻起来,没办法吐出去。
再如果阿珂都给李长卿熬汤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李小抄最看不得女人哭,如果一个女人想让他做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最好就是在他的面前哭上那么一场。
如果两个女人都在他的面前哭的话,那么他就只能一个应对办法了,那就是立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