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有夜的美丽,当然也有数不清的神秘莫测,李小抄只知道汤沁的眸子里面波光流转,每一转都预示着她打了不知道多少个不同的主意。
“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师兄的主意?”阿珂从来不会质问自己的父亲,但在这件事上,她怎么能够不问个清楚。
常唯墨不答,李长卿也不答。
不答就是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看来这日两个人的主意,他们两个人为了无量派,然后把阿珂这个小女子的儿女私情,完全的抛了开去。
女人的命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随着男人的国仇家恨一样成为男人所利用的筹码,现在没有国仇,却有家恨。
阿珂只知道,李长卿如果说没有把汤沁怎么样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没有做那样的事。
现在李长卿不只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而且要背负这么多的骂名,然后以无量首座之尊,天天的跪在汤府门,所要的不过是个能够入赘汤府的结局。
这绝对不是李长卿性格,可是一个人如果做出他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牺牲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李长卿既然能够这样的牺牲,阿珂是不是也应该牺牲得起。
已经没有人知道,阿珂已经慢慢的走出了门,她一定是伤心到了极致,这种时候,李小抄只知道,阿珂一般来说,会到平日最常去的无量后山。
高兴的时候会去,伤心的时候也自然会去,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两个人的回忆。
阿珂已经走了,常唯墨还在,李小抄实在按捺不住,他差点就追了出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李长卿,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追出去,不是自己的身份应该做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做。
常唯墨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冷静,能成为一派宗主的人该冷静的时候,是肯定冷静过任何人的。
“现在无量首座声名好像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差了!”常唯墨冷冷的道。
“是的,下雨的时候,不止再没有人骂我这个无量首座,而且还有些女人为我打伞!”李长卿还是有气无力。
“不过,汤武好像还是不愿意把他的女儿嫁给我。”李长卿说到这话的时候,还是非常的懊恼。
常唯墨将双手抄于胸前,然后又伸出右手开始年拈他的胡须,那胡须有些花白,李小抄只知道这些日子,他或许已经用了太多心神,他的胡子比起以前也白了不少。
“如果汤武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主意!”
“我还有个主意。”李长卿的主意一套一套的。
“噢?”常唯墨已经在看着李长卿。
汤沁和李小抄的耳朵也已经立了起来,没有什么比偷听外人的隐私更令人感到刺激了,虽然躺在床上的是李长卿,不过却不是真正的李长卿,他不过是个外人。
“如果我不能娶到汤沁的话,那么娶到苏鸾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李长卿虽然看起来快要死掉,他的思路还是清晰得不得了。
“如果娶到苏鸾的话,那么无论我门将不将仙门的排位让出去,也能让华山吴老会对我门形成一股助力!”常唯墨如果不是一点就通的人,他绝对不可能做到无量门户的宗主。
或许他早就有了这信主意,只不过是一直等着他的徒弟说出来而已。
“但是现在却还是不能放弃汤氏的力量。”多一条兵路总是好的,常唯墨为了这虚名似乎已经绞尽脑汁。
先人的重担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轻轻松松的放下的。
常唯墨已经离开,李长卿也已经睡熟,他屋里的灯还燃着。
汤沁把李小抄的手臂掐着,她所有废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摆在面前。
现在只需要一句话,无量派的仙门之位就是汤氏的囊中之物,而李长卿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只是有一点,她想到自己的后面还有一个替补心里就不是那么的舒服了,所以她现在使劲掐着手臂,那是李小抄的手臂。
李小抄现在只想立即进去,把那人杀掉,他完全已经不想知道究竟汤沁准不准他这样的做。
但是现在人又来了,这小小的无量弟子起居的一间房间,似乎今天热闹得不得了。
来的人是个女子,那女子短发,月夜中还有一颗明珠在她的身边流转,那是苏鸾的合晶球。
苏鸾是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女子,所以她的合晶球也从骨子里面时刻都充满着一种朝气向上的味道。
年青的女子身上总是会充满着洋溢的热情,如果她现在体会到爱情的滋味的话,那么她的朝气就会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明显,她也会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美丽。
苏鸾空手,她现在正哼着小调,那歌声与李小抄在汤府那棺材似的院落中听到的相似。
这是一首非常容易传唱的歌,所以苏鸾只听了一次,就已经记得是七七八八,从她的嘴巴里面唱出来,自然比汤武唱的好听的多。
“没我唱得好!”汤沁这个时候转过头轻声的对李小抄说了一句,李小抄既然已经对那天簌的儿歌声失了神,汤沁怎么也要说一下这个事情。
这毕竟是她五六岁时候的原创。
“苏师妹,你来了。”李长卿要强自的挣扎着身子起来,看到苏鸾,他的脸上泛起了红潮,好像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脸皮薄过。
苏鸾只能装着没有看到,她只知道如果这世上真有一个人的脸皮比李长卿厚的话,那么还可能没有生出来。
所以她现在觉得李长卿有点假,怎么说呢,李长卿虽然假,但是假得令人欢喜,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
李长卿虽然没有对她说什么,但她自己却知道李长卿对自己那是一定有意思的。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苏鸾完全对李长卿每天跪在汤府的门前一点都不担心。
她只知道貌似现在汤府已经完全的回绝了无量的权宜之计,既然是这样,那么李长卿已经完全的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至于到时候李长卿是死是活,她反而一点也不担心。
在她的心目中,或许李长卿完全没有死的可能,李长卿在她的心中完全就是一个贱人,既然人贱,那么命无疑也是贱的。
“这里还有汤喝么?”苏鸾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汤是阿珂送来的,因为如果是祝香主的话,好像是会这么晚还到李长卿房中来,再说祝香主这两天好像不在无量山上。
苏鸾毫不客气,她已经拿起了那装汤的瓷盅,做出这样的动作是不是意味着她和李长卿有了亲密的接触,这个没有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