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唯墨听他说得好笑,却又面有得色,谁不希望自己的弟子给自己长脸呢?
拈须笑道:“果然不错,只是以后与同盟弟子对决,万万不可如此不恭,那弟子既然败了,必然羞愧,你还拿个包子在手上,岂不有辱于他,以后须注意了。”李长卿气极,便宜师父这人平日就是太善良,时常只知道以已度人,行事做人俱是一本正经,他若是知道那文鸯文若等如此取笑无量派,不知道会不会气绝。
只是现在自己只想蒙混过关,自然不会将这些事重提。
再看钟九等人,坐在那里还是纹丝不动,倒有些老僧入定的风范,只是那入定的样子又有些奇怪,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憋在嘴里想吐又吐不出来,李长卿心底冷笑道:“憋死这几个小兔崽子最好。”
常唯墨又道:“你既最后回来,怎么不与贡山弟子同来,他们既败于你手,想来上山有些心中不安,你该将他们带上山来才是。”
李长卿道:“贡山府弟子见我如此厉害,肯定要向我讨教修行之法的,我怎么能说是我是天纵奇才扰了人家的心思,只是说从小就吃了汤老爷子增加功力的丹药,我这么久在汤老爷子那也吃了不少乱七八糟强身健体的丹方,他们哪里知道我吃得是什么,就让他们安安心也好,他们可能去汤氏药店了。”
常唯墨笑道:“就你脸皮最厚,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自己天纵奇材。”言语里却全是自得之色,完全瞧不出李长卿话里的异状。
祝香玉道:“长卿你即才回来,先去洗漱一番,待会再来见客。”
李长卿听了,看了看师娘,只见师娘好似面有忧色,知道已经穿了邦,知道是在意料之中。
自己与过流云,恶斯远,吴天禄自十多年前上山,小时一应生活琐事俱是祝香玉打理,说白了,平时自己几个做个什么小动作,她就知道自己要放什么屁。
怎么能瞒得过她。
就待要退下,忽听有人在外面传号道:“汤氏药店汤武之公子汤唯书携贡山府弟子文鸯,文若,文虎前来拜见无量派宗主夫妇。”
李长卿的心里已经是彻底的不爽了!
现在李长卿就站在常唯墨的前面,因为他已经是无量派的首座,而且再有几天他就是无量派的宗主。
如果不是今天泰山,华山的弟子来了的话。那么常唯墨根本就不会出来见客,因为他最近已经把所有门内的琐事都已经交给了李长卿,貌似李长卿还做得不错。
其实无量派现在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杂事了,如果有的话李长卿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往山下跑。
话说李长卿已经听到了门外的迎客声,他的运气本来是一向都很好。
如果是以前的话,无论闯了什么祸都能够在自己的巧舌如簧之下躲了过去。
现在他却是一派之主,这次似乎有些苍天也不庇佑于他,明明在即将躲过这一劫的时候,竟然那文鸯,文若两个对头就杀上山来了。
他首先在心里把汤武那个白胡子老头咒了一通,咒的是他断子绝孙,不过想来他平时对诸位神灵没有礼数周到的缘故,他的毒咒至少有一半已经不太灵光了。
非常明显的是,汤武是绝对不会断子的了,因为现在从门外走进来正是汤武的儿子。
走进来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身上着的却是灰色的短衣,那短衣虽然看起来甚是拙朴,却也丝毫掩映不了这年轻人一派虎踞龙躟的气势。
汤唯书本来是御前的金衣护卫,自然身上有王家的气魄,只是却不知道皇家的护卫怎么竟然穿着的是如此寒酸的短衣,实在是有损皇家的威严。
李长卿看这家伙,气势压人,身体如此的精壮,虽然看起来那身形还有少年的稚嫩,不过看他的短袖之下,却也突起了爆胀的筋结,实在是个龙精虎猛的年轻人,其实所有的年轻人岂不都是这样的充满了朝气。
那年轻人进了门打辑道:“无量城汤武子汤唯书拜见无量仙门掌宗主常唯墨门主。”
但看他行动之间倒似一个颇懂礼数的少年。
常唯墨虽然与那汤老爷子无什么交集,不过这无量城地界虽是宽大,不过若说知名之士,来来去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但看这汤唯书一身正气,看其相貌也是端正之人,更难得的是,既是豪门之家,在衣帽之上,也是如此不拘小节,实在很对自己的胃口。
笑道:“你就是汤老爷子的公子么,果然是一个少年英雄,看这幅好皮囊,以后境界犹在汤老之上也未可知。”
汤唯书道:“常门主谬赞了,小子天资平常,实在不敢与父同日而语。”
常唯墨笑道:“少公子能够省的这句话才好,少年人切记年少轻狂,不然的话境界就止于轻狂这时,我就是前车之鉴。听说少公子一直侍奉我大夏国皇帝左右,今日怎么来了我这山门?”
说毕,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长卿一眼。
李长卿却装作没看到,早已将头望向他处,只是不巧之下,又看见了自己前世的仇人,阿珂那妮子,正狠狠的瞪自己。
转过头来,却又是常唯墨在看他,无法,只得装作无辜状,将头低下在地上看起了虫蚁。
虽然一门之中,现在以己为尊,不过对自己的便宜师父是不得不尊敬的。
汤唯书道:“本来我一直是在深宫大院,自己却也存了个建功立业的心思,因当今主上年幼,虽说君臣不可违了礼数,幼主却与我等侍卫颇相契厚,因近日北苍左近的魔峦之巅有了异动,皇帝估摸着有一桩军功,于是存了私心叫了我们几个侍卫混入军中建功立业。恰巧行至半途,军中医药又发现或缺了些,于是我汤氏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了这桩买卖,我自然就寻了个由头来看老父了。”
常唯墨却又想起一个故人道:“此次领军的还是前士张豹么,他却是我少年修行的故人,只是后来我修了仙门之术,妄想做上仙,他却入了仕途,这些年南征北战听说好不骁勇,已是前士之职,我却半点也无进益,实在惭愧。”
汤唯书道:“这次却不是前士领军,而是前士的兄弟张竞,也是一员骁将,于兵书战策之道也是无所不通,常宗主也不能自谦太过,我尚在襁褓之时,就听过无量仙门有”佛影双杰“,再大常听及”无量真仙“之名,试问普天之下,除了常门主又有谁能够得天下景仰,能够有此无上荣耀的封号呢。”
常唯墨想起前事只是不胜唏嘘,前尘往事,虽是荣耀,却是俱往矣,再回来一刻也不能够,道:“只是不知唯书与贡山府的高徒同上我无量却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