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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中篇小说 一千个夜晚(王妹英)(1)

1

怀着大肚子的秀秀,挪动着不便的身体,上坡去拾柴火,灶上快没柴了。婆婆咳嗽了一夜,还没有起炕,让她多睡一会儿哇。

公公一早起来,扛着镢头,上南坡拾掇地去了,公公婆婆都是农村肯下苦的人,秀秀想着,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下坠感,难道是要生了?不会哇,预产期还有好几天的呀!自己的老公还在打工回来的路上。

天气很冷,犀利的北风已经刮了好几天,雪花飘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秀秀的头上,使她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她感觉到雪花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手和脸,秀秀索性坐在地上,看着雪花厚厚地积起来,山里的鸦雀声和树林摇动树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雪不断地下着,地面上很快积了一层,山里的气候冷,雪花飘下来以后不容易化掉,山上很快铺了厚厚的雪绒。

秀秀一手抱着柴火,一手扶着肚子,现在感觉好多了,肚子也不是那么沉甸甸的了,秀秀拾了一捆干柴、干树枝,选了一条回家最近的小路,在那样的清晨,雪花温情地飘着,秀秀穿过一个小山包,这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到秀秀家的土院子,这条小路,在她身体轻捷的时候,走过很多回了,现在走得有些慢,喘息着,尽力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当秀秀走过带树林的山丘时,见到一个女人的脸,是村子里的邻居爱兰,爱兰看了看秀秀的大肚子,远远地招呼说:

“快生了吧?走慢些呀,小心滑了足,把孩给热腾腾地生到石头上呀。”

秀秀笑了起来,嘴里应承着,小心应付足底下的山路。

在快回到家的土圪台上,一个苍老、僵硬的身影走过来了,他把背上背的干柴放在雪地里整理了一下,又背了起来,是秀秀一大早上地里干活的公公。他搓着两只手,抵挡着清晨雪天的寒气,看到秀秀从山上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停下脚步等了她一下,从她手里接过干柴,背着回家了。

婆婆已经把饭做好了,咳嗽了一夜,使她做饭的时候动作有些迟缓,看见秀秀他们背着柴回来,急忙用手帮忙抖掉老头身上的雪花,从滚水锅里舀了半脸盆热水,放在院子里,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婆婆以前身手是很麻利的,脸被太阳晒得焦黑,布满皱纹,带着各种生活的困苦和煎熬留下的痕迹,但是婆婆的身体一直皮实,白明黑地,地里家里的劳作,好像从没有什么农活可以使她疲倦,自从前一阵子半夜突然犯了病,得了脑溢血,身子就不是那么听使唤了,出门经常在平地上都会好端端地跌倒,摔得满面红,浑身上下尽是黑青,没有半身不遂瘫到炕上就谢天谢地了,看见婆婆时,秀秀常常这样在心里感叹,就尽量不让婆婆上地里干活了。

当厨房里只剩下秀秀和婆婆的时候,婆婆对着炉膛里的余火说:

“我生你男人的时候,天也下着大雪,雪花飘得满山都是,北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婆婆用捅火棍一边捅着炉膛里的柴灰,脸上的皱纹里,尽是纯真和厚重的庄严气度,秀秀没有打岔,嘴里咀嚼着一根白萝卜条,好心认真地听着。

“我生俺孩的时候,腿一直在我肚里有劲地蹬么,你试着了没有?你的孩在肚里蹬不蹬足?”

秀秀咽了萝卜条,回答说:“蹬呢么,咋能不蹬么。”

“蹬得厉害不?”

“蹬得厉害哩!”

“一定是个大胖小子,我知道,一定是。”

“嗯!我也觉着是小子娃!说一足蹬起来,蹬得我心慌意乱哩!”秀秀用力地答应,咽了一口饭,羞涩地笑了。

“和他老子一样,在肚里不老实哩!有劲哇!”

“嗯!”秀秀宽慰了,又吃起萝卜条来。心里突然有些麻嚷圪搅,就撂了手里的碗回炕上躺着了,天大黑了,婆婆叫吃黑夜饭时,身上也懒得不想起来。心里想着老公在南方打工,他在工厂名声很好,听说老板是台湾人,计件挣工钱,误了工时要扣钱,老公就尽可能地不回家,天天做工,和工友们相处得很好,正月走了到现在,要不是秀秀要生产,要到腊月才能回来,大雪天气,车也不好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走着呢,从来也没有听老公说过一句怨言,好像一点也不重视他自己的生命,在险恶的天气要完成险恶的工作时,他也总是第一个走在伙伴们的前头,因为他知道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想尽他所有的能力表达自己的心。老公走的时候给秀秀买了个手机,用了几个月,电话费太贵,舍不得破费那些闲钱,秀秀把它停机了。

雪花不停地打在窗户上,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2

半夜时秀秀肚子疼得大叫起来,看来是要生了,婆婆打着手电去邻居爱兰家叫人,爱兰的老公也在外地打工,就爱兰和孩子在家,半夜秀秀突然要生了,总得有个帮手拉到乡里卫生院,婆婆去叫爱兰家的门时,叫了几声都没有叫开,推了一下,门从里面锁死了,低矮的院墙里放着邻村拐子的电动摩托车,婆婆就没有办法再开口叫门了。

其他邻居都住在山沟对面,要翻一道沟才能过去,婆婆的腿脚已经不大听使唤了。

回来和老汉拉上架子车,把秀秀捂在架子车上,往乡里卫生院走,走几步,叫一声秀秀、秀秀,秀秀迷迷糊糊地答应着,肚子在架子车上一晃一晃的,就要坠落到地上一样。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警车突然停在架子车旁边,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汉子,把快要昏迷的秀秀从架子车上抱下来,放到自己开的警车上,让秀秀的婆婆和公公也坐上车,把架子车挪到村道一边,急忙开着车向乡卫生院开去。

当秀秀从寒冷的雪夜里进入温暖的汽车里面时,秀秀看见,公公和婆婆那两个孤单摇晃的身影,在她的意识里面模糊起来,婆婆用颤抖的手托着秀秀就要坠下来的肚子,雪夜里除了这辆突然出现的好心的警车,载着他们驶向他们急迫要去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秀秀在昏迷以前,想要找到老公的脸,或是婆婆的脸、公公的脸,于是慌慌张张地喘息,想要四处寻找,老公的脸不在这里,婆婆和公公的脸也看不清了,只有撕裂般的疼痛和没有方向感的坠落,大雪淹没了他们刚才的足迹,连架子车的印痕也淹没了,只有警车新的车辙能看见,可是当秀秀疼得迷离地睁开眼睛时,那个也消失不见了,雪下得异常的大。

在帮助秀秀办好住院手续,秀秀终于躺在产床上时,那个汉子和警车就又消失在雪夜里了。

3

秀秀生了个大胖小子,乐坏了婆婆和公公,孩子生下来第二天,秀秀就坐在公公和婆婆拉的架子车上回家了,架子车上多了一个鲜活的小生命,一家人高兴得合不上嘴。

第三天头上秀秀的老公回来了,看到热炕上滚着的身子红红的儿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因为大雪,秀秀的老公在县里的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大厅蹲了一夜。老公给儿子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叫雪刚,意思是在雪夜里生下的刚强的儿子。老公在候车室一夜辗转难眠,于是在临铺里买了个小铃铛,回家拴在儿子的脚脖子上。孩子突然啼哭了,秀秀俯下身用奶水安慰他,秀秀的老公坐在炕沿上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想使儿子热爱这初来几天的人世,初生婴儿红红的脸,映照着这对年轻父母的脸。

婆婆从雪地里抱了一大捆干柴进屋来,院子里垛的干柴越来越少了,但婆婆还是毫不吝啬地把最上好、耐烧、热炕快的硬柴都给媳妇抱进屋里来,婆婆身上带着潮湿的雪花,脚下拖着一双厚棉鞋,鞋上也沾满了雪水,儿子打手势示意她手脚轻点,孩子叼着秀秀的奶头刚睡着。婆婆更加小心地弯下腰,把干柴点着,填进炕洞里,灰白的头发里都渗透着得到孙子的乐趣,老绵羊般和善的脸上,皱纹都被顺心的笑容淹没了,眼睛只剩下很小的一点,却含有掩盖不住的隔代亲情的无限温暖,隔着秀秀奶水饱胀的大奶头,远远地凝视着孙子。

老公狠下决心,破例陪秀秀和儿子,还有老父亲、老母亲住了十几天,工友组长一直催活,说是台湾有一批要出口的急货加工,秀秀的老公不敢在家耽搁,又赶了早上的第一班公交车,去市里搭火车,回南方打工去了。

因为刚生了孩子身上疼,老公在家的几个黑夜,只让老公在身上摩擦了几回,就又忍耐地分开了。又要等到腊月才能见上老公,老公走了以后,秀秀很后悔,眼泪就掉了下来。

满月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来吃喜糕,公公和婆婆端了一碗喜糕想给那天雪夜里救他们的那个开警车的汉子送去,可是情急中连名字和车号都没有记下。老两口端着满碗喜糕,在乡里的路口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看见那个汉子和他的警车。也不知道是乡上的人还是路过的外地的好心人,只好分给乡上街里的老人和小孩们吃了。

4

开警车的汉子正是乡里派出所的一位普通的民警。那天黑夜,他本来是有任务执行的,可是在县里的抓捕任务突然取消了,就顺路回家,准备在县城的家里过夜,却遇到了不堪回首的一幕,半夜开门进屋的时候,平时他和妻子的大床上,睡着妻子和妻子单位的领导。他揭开被子,血液逆流,涌上心头,从腰间拔出手枪,看着年轻貌美的妻子,两只手搂着上了岁数、肌肉松松的男人,觉得一阵心酸,没有开枪,只是转身走了。

想起前一阵听妻子说,单位领导答应提拔妻子升副科,说是升了副科,将来还能升正科,“不是一两个人想上哩,想上的人都想疯了哩,咱不上将来被人踩在足底下,没法熬哩……咱各方面也不比旁人的差……”记得妻子当时激动地说。

是呀,至少妻子长得还算漂亮。

这样想着,血液再次逆流,又涌到心上,心里感觉裂开了一样,咔咔地爆裂着,两只手牢牢抓着汽车方向盘,想起自己在警校的老警官上司退休时给自己说的话:

“咱们这种工作经常会有突发任务,半夜突然回家是常有的事,记得要给老婆先打个电话告知一声。”

现在才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准备回乡里,遇见了在架子车上挣扎得死去活来就要生产的秀秀。

5

生了孩子五十天上秀秀就下地干活了,老公没在,婆婆在家看孩子,忙得不可开交,家里种的十几亩地就靠秀秀和公公两个人拾掇。好在公公是个实受人,从不吝惜自己身上的力气,一天从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在地里干活,能让秀秀轻省一些就让她轻省一些,可是秀秀也不忍心,快七十岁的老人了,还能有多少力气往地里撒呢。

秀秀早上五点钟起床,做家务,打扫院子,收拾房间,然后扛上镢头到地里锄玉米地,锄苹果地,锄草施肥,锄地时因为苹果地和玉米地里都密不透风、闷热难耐,秀秀只好解开衣服扣子,敞开着怀,挽着袖子,迎着一阵风呼吸,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她脸上的皮肤黑红,像成熟的麦粒的颜色,浑身上下淌着汗,满身尘土,带着一副天生就同情、信任土地的神情,像一个味道十足的农妇。

八点钟回家做饭,用的柴火,一把一把往火塘里添柴,儿子在慢慢学习走路了,秀秀烟熏火燎添柴做饭的时候,儿子总是脱了婆婆更加不灵便的手,摇摇晃晃走过来捣乱,把柴灰弄了一脸一身,因为他让奶奶差点跌了一跤,秀秀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儿子哭了,秀秀也顾不上哄他,他坐在泥地上哭了一会儿,见妈妈不理他,就又爬起来钻进母亲的怀里寻求母亲的迁就,秀秀的心就软了,用空奶头哄儿子高兴,由于下地劳动早,奶水一天比一天少了。

腊月门上老公回来住了一星期,过年破了五就回南方工厂里了,误的时间长了老板就要换人。找不着工作的工友遍地都是呢。秀秀和儿子又大半年没有见老公一面了。

秀秀一开年,就要给苹果树施肥,到了农历三月,要给苹果树干涂白,到三月十几上要给苹果树扳枝条,锄苹果树地里一人多高的杂草,四月疏花,五月疏果,六月份要雇人给苹果套袋,一年打五次药,地里锄草时打一次药,疏花时打一次药,苹果花落了打一次药,套袋前打一次药,自己背着药罐,往树上喷药,汗水使脊背一整天都是湿的,到农历七月再打一次药,九月要除苹果袋,舍不得再雇人手,自己黑来早晚早动手,除袋时苹果已经成熟,果面嫩而薄,容易伤,不易碰,为了商品类别高一点,只能自己小心地除袋摘苹果,摘下来以后公公拉着架子车往回运,运回家以后就等着客商来看苹果,村上也有苹果代办,一家一户挨着看,看苹果大小和果面光滑色泽情况给价钱,客商湖南、四川、山西、广东、浙江的都有,把谁家的苹果定了以后就装箱起货,现场给钱,秀秀一年卖苹果能收入两万块钱,拿到钱,秀秀就先去村里把卫生所欠的药费和小超市里欠的油盐酱醋钱给清了,卫生所的医生和小超市的老板都知道秀秀诚实,平时也给她欠账,手里一有钱,秀秀就马上把钱还了,觉着人家也要周转呢,一有钱就再不忍心多欠人家一天。到了农历十月,要给苹果树施底肥,在树根前的树畔上开二尺深的渠施肥,隔一年就不能再开渠施肥了,要把粪撒在地面,用锄头把肥翻进土里,一年一个方式,土地才接受得好,要是雨水好的话,十亩苹果园齐齐地锄一遍草,最快的速度也要锄七天,半个月锄一回,雨水多的话杂草长得比风刮得还快,十月要给苹果地适量轻微地打一回锄草剂。到十一月腊月门上去县里饭店刷上几个月盘子,挣点零用钱。每年八月种上麦子,开年二月追一回肥,用播种机追肥,租别人的机器和人来干,不管饭,一亩地十五块钱,五月份收麦子,麦子收了以后,一亩地能卖六百块钱,六亩地能卖三千块钱,剩下的自己吃。

十亩果园地、六亩麦子地,在苹果地里套种了一亩玉米,只有秀秀和快七十岁的老公公作活,一年到头累得秀秀直不起腰来。

6

婆婆的侄子赌博被抓了,秀秀从地里回来,从婆婆手里接过儿子亲热了一阵,正准备下厨房做饭,婆婆从身上掏出两百块钱,递给秀秀说:“俺娘家侄子,夜来黑夜赌博,让乡里派出所给抓了,侄子是俺兄弟的独子,不学好哩,你后晌拿上这两百块钱,去派出所,看看要咋处理这事么,好好求求乡里那些干部,把孩放了哇,关到里头吃苦受罪哩。”

秀秀接过婆婆手里的两百块钱,知道是婆婆平时省吃俭用攒的体己钱,平时都舍不得给孙子喝个汽水哩,今日倒拿出来了,秀秀知道婆婆的心事,心疼可怜娘家侄子么。

秀秀吃了晌午饭,把地里的活交给老公公一个人去干,自己就骑了自行车到乡里派出所去了。

去了派出所,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寻人,到处打听,旁人指了一间办公室给她,说是要去那里找人问寻。

7

乡派出所只有三个警察,另外还有几个联防队员,因为地方财政穷,所以经常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派出所的任务很简单,除了办理各种证件证明之外,就是协助县上公安局打击各种犯罪。

警校毕业被分配到这个小派出所的时候,他心情极差,因为两地分居,结婚以后和妻子关系也特别紧张,自从上次在家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以后,每天就像身处炼狱一般,他更少回家了,就在派出所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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