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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真相仍迷离

在神箭手和羽林军的围剿之下,鬼牙使者们仅剩两人存活,毕涛将其两人送入暗司内部严刑拷打,而赵征则关心的则是刚才蛇象之争的异象,以及鬼画自、焚的真相。

赵征将杨彩风扶到一旁休息,见他脸色稍好了些,这才问道:“彩风哥儿,刚才我为什么看到蛇象两只巨兽大战,莫非这只是幻觉?”

“半真半幻吧,那个鬼画并不是寻常人啊。”杨彩风道,“这算是炼气士的一种手段了,用心神做画,灌注天地元气在其中,从而产生巨大、恐怖的气场和景象,击溃敌人的心灵。”

“击溃心灵有什么?真刀真枪一划拉岂不是更干脆?”赵征疑问道。

赵彩风回答道:“心灵失守,就没了思维想法,变成呆子一般。”

“怪不得最后那鬼画说话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他又怎么会自、焚?”

“那是因为他与我斗画时调动了毕身元气,之后被我的蛇吞噬掉灵识,这些元气无人控制,便在体内乱窜起来,磨擦燃烧。这好像武道高手运功过度,走火入魔导致自、焚是一个道理。只可惜,那家伙只是半调子的炼气士,元气不纯,法诀估计也是低级货色,否则我还真赢不了他。”杨彩风解释道。

“这么说,彩风你是炼气士?”赵征惊讶的问道。

“唉,我自小有病,能习武都不行,别说炼气了。也因此在家中得不到好待见,长年陪伴我的,只有父亲留给我的一支画笔。”杨彩风唉道,停顿下来,又看了赵征一会,苦笑道:“不妨跟赵兄说,我这画笔不一般,做起画来特别顺手,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我的血还能让这杆笔有所妙用,就像刚才一样。”

“嘘——这番话,这杆笔,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赵征低声提醒道,虽然听杨彩风说那支画笔那么神奇,很想拿来把玩一下,但那毕竟是杨彩风的父亲所赠,他不能习武,在家中受尽冷落,连送他笔的父亲也只能三年见得一次。确实有些可怜,再说杨彩风也是自己对味的人,赵征实在没有抢笔的想法。

“我也只跟赵兄一人说,一来,我信你不是那种人;二来,之前有人抢过,但带不走。”杨彩风呵呵笑着,只是说到伤心处,眼中不免有些低落凄凉。

“你这家伙,怪不得肯跟我说。走,弄点药给你补补。”赵征用力拍了杨彩风肩膀,扶起杨彩风找药房而去,一路“吟诗作对”:

人生几何,调戏嫦峨......

酒令三回,美人裸醉......

......

赵征将杨彩风送到药房里开了几帖补中益气的中药之后,便径直回了景家。

“啪啪啪。”赵征手连拍景家大门,这才有一位老伯来开,这老伯是景家的管家,赵征自然认得。

“原来是状元郎!呀呀,见过赵大人。”老管家见到赵征回来,十分高兴,连忙作揖。

“景伯,你这是做什么,还是叫我赵征就好,是了,景大小姐呢,我得去好好感谢他。”赵征问道。

管家回答道:“大小姐正在大厅接见赵公子呢。”

“赵公子?哪里又来一个赵公子,长得可有我这个赵公子英俊潇洒?”赵征打趣问道,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赵大人去一看便知。”管家故作神秘,将赵征请进门来,引入大厅。

景家大厅,景雪谦端坐上座,另一青袍公子座于一边,两人桌上皆摆放香茗,谈笑甚欢。

景雪谦见赵征匆匆走来,笑道:“哦,是武状元来了,请上座。”

“赵征能金榜夺魁,要十分感谢景小姐。”赵征乐道,往右座一坐,他才懒得去看那青袍的男人是谁,只是眼角余光扫光,却有熟悉的感觉。

“臭小子,是不是也要感谢大哥我?”青袍赵公子道。

赵征这才朝他看去,对面这男子脸庞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乌黑而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与赵征有好几分相似。他穿一身青蟒大袍,系深碧翡翠腰带,配一双幽黑虎靴,贵气逼人。赵征惊的站了起来,冲上前去,大叫道:

“大哥!你怎么也到乾元城来了?”

“这才乖了。大哥我早就到了,父亲听闻你赶军赶考,一夜未睡,终究放心不下你这混小子,千里加急让我到京城里来看住你,别让你惹事生非。”赵征的大哥赵元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赵征肩膀,又对景雪谦抱拳道:“景小姐,我弟弟年少不懂事,这些时间有打扰的地方请多多包函、谅解。”

“赵大公子言重了。”景雪谦微笑,眸光扫过赵征身上,停留了一会。

赵元道:“那我就先带赵征去状元府安置好,改天设宴致谢。”

赵征却是一头雾水了,问道:“状元府?哪里?”

赵元嘿嘿一笑,对赵征传音道:“状元府么,就是景府隔壁那座,哥哥我够意思吧,花了十几万两才买了下来。”

“好大哥!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赵征低声答道,又转过身来,对景雪谦揖了一礼,眉欢眼笑道:“那我就先跟大哥回去,我留在西厢中的事物就劳烦景小姐费心了,别让别人去动他。”

“嗯,请便。管家,送二位公子出门。”景雪谦眉头一皱,轻轻应道,让管家相送,自己闷闷的入了内堂。

赵元看了看景雪谦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才拉着赵征出了景家,拐一个弯,入了状元府。

状元府的摆设,格局与景家没差多少,只是多了一个练武场,这让赵征十分高兴,赵元看赵征兴奋样子,不由也喜上心头,他开口赞道:“没有人能想到弟弟你能考上武举。我本想,以你的能耐,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想不到结果是大出我们意料之外。厉害,大哥佩服!”

赵征在自己大哥面前,收起了乐于吹嘘的心性,他老实道:“这也是在来乾元城的路上,我拿了本该落入暗司紫极光手中的一颗玄丹和一本炼气法诀‘烈阳诀’,后来烈阳诀给她取了去,玄丹意外之中让我吞进肚子里,也因此功力大进。之后在景家,又得到景雪谦的帮助,这才能够夺得武举头名。”

赵元忽然眼神一亮,脸色凝重,沉吟道:“哦?你说紫极光?那件事我倒是略有听闻,只是不知道你也卷在其中。”

赵征乐道:“大哥你也认识紫极光这个女子?”

“不错,紫极光只是她的外号,她的真名叫‘紫钥’,是十几年前,武昊大将军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现在将她安插到暗司之中。”赵元瞪了赵征一眼,又道:“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上她,这个紫钥和武昊义子穆云飞,青梅竹马,据说已私下订了婚姻。”

赵征勉强咧了咧嘴,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呀。”

“你就死了这条心,你在外面怎么风流,大哥我不管,但紫极光是武昊一手栽培出来的,你和她走的近,小心给利用了,再者,公孙大人也会对你生出疑心。”赵元挥了挥右袖,分析道。

“公孙大人?大哥,你怎么知道暗司这些事,还有公孙慎大人?”

“我们赵家,富甲四方,可称是腾龙州一州地主。这样的富人,你想一下,朝延会放任不管么?须知有钱可使鬼推磨!不妨跟你说,这永轩国七州四十九郡的富人、贵人都在朝延的各方势力掌控之下。而我们赵家,投靠的是公孙慎大人,这才能在腾龙州凌云郡一家独大。”赵元语气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这便是民与官的区别,民受制于官,不受制于官的要么是乞丐,要么是疯子。

“竟然是如此。”赵征听他大哥说完,心里忽觉沉重了几分。“敢情是武昊知道我们家和公孙慎的关系,所以不肯用我,而公孙慎却要拉拢我。”

“没有错。大哥我现在暗司之中,也混了个虚职,四品镇抚使。如今你考上武状元,我们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生意也会越来越稳固。”

“只是,这样一来,我和那紫极光......”

赵元打断赵征的话,道:“我看景家那两位小姐不错,对你也有好感,特别是那景雪谦,昔日可是拜过炼气士为师,你没事多去走动走动,至于紫极光,你可知,她在你手中拿去的‘烈阳诀’交给了谁么?交给了穆云飞!那可是炼气法诀,凡人难得一求的炼气法诀啊。”

赵征心中一惊,穆云飞修炼的是“烈阳诀”?为什么他打出的那一拳的元气炙热滚烫,而同样修炼“烈阳诀”的自己,所发出的元气却不冷不热,趋于温和。难道是层次不同?也不对,如果穆云飞比赵征高出一层,那就是真正踏入炼气“引气”境,与武道巅峰相当,但当时看来,穆云飞并未到达那个层次!

“大哥,我当时趁紫极光晕过去,偷偷抄录了一份法诀,那些内容我已深深记入脑海中,法诀你拿去。”赵征言罢,从贴身内袋里取出那几张纸来,递给赵元。

赵元伸手去接,那几张纸却是火光一冒,自动燃烧了起来,变成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赵征和赵元惊喊道,却是不明白什么原因,也许这一切只有那个叫“第五朝舟”的老人知道。

“不碍事,我还能将他背出来。”赵征道。

“算了,这也许是天意。弟弟,你修有炼气法诀这件事勿要说出去,免得引起无必要的纷争。”赵元反而变得气定神闲,“只有你将来学有所成,我赵家便不必受制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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