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啊。茂密的松针上,挂着一盒画具自然是完全无压力的,可是要挂着一个人呢?挂得住吗?学校的这棵松树已经扎根百年,树干很粗,枝丫却还是同普通的松树一样细弱,根本不像树干那般粗壮。
乔慕眼见着画具被扔掉之后,立马跑下楼去。她们今天的画室在四楼,不然画具也不会被扔到松树上的。
乔慕爬上松树的时候,陈以默正在实验室里记录实验数据呢。听到实验室里刚刚吃完饭走进来的人八卦地说道:“那个女孩子胆子可真大啊,松树都敢爬,也不怕扎到手。 ”
“听说是被人整了。哎!可怜的姑娘诶。 ”
“我刚刚远远地看了一眼,感觉那姑娘还挺脸熟的。 ”
“你没认出来啊,那不是乔慕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啊。 ”
……
听到乔慕的名字之后,陈以默手上的笔一顿,再也写不下去,直接拔腿走向刚进门两个人那边去问道:“乔慕现在在哪边? ”
“……A栋。 ”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陈以默拔腿就走。
陈以默在赶去A栋的路上一直在心里骂着乔慕:“该死的没事儿干去爬什么树啊! ”最该死的是他,明明都想好了离乔慕远一点的,现在他又是在干吗?怎么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激动起来了?
真没出息!
陈以默暗自骂着自己。
他赶到A栋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一向健康的心脏都快要被吓出病来了,尤其是看到小个子的乔慕伸出手钩着画具在枝丫上摇摇晃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超负荷运载,直接叫停了。
乔慕根本不知道这些。她顺利地从树上爬了下来,虽然树很高,可她乔慕是谁呀,她爬过的树没有一百棵,五十棵总是有的。这点难度还不在她的眼睛里呢。
她生性活泼,下来的时候发觉周围陌生的同学都让她当心一点,替她捏了一把汗,安全着陆之后她还俏皮地拉着裤腿的一边学着拉丁舞谢幕的样子行了个礼。
周围的人眼见着她已经安全了也就渐渐散开了。乔慕这才看到了陈以默。
她刚想伸手同陈以默打招呼,陈以默就板着一张脸转过身去走开了。乔慕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有些僵硬地收回来,她脸上看到陈以默之后的惊喜也变成了尴尬的表情。
唔,这么不待见她啊。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紧画具。
陈以默再见到乔慕是实习结束之后,一群人借着快毕业的由头非要拉他出来吃饭,陈以默反正一向无所谓,不就一顿饭,好聚好散,等这群人毕业了他反正还留在学校呢,也没啥好感慨的。
到底是毕业酒,大家都喝嗨了,又哭又笑的,很难看。有来不及去厕所吐的就干脆趴在垃圾桶上吐得昏天黑地。就连陈以默都不能幸免地被灌了好多酒,他一边喝酒,一边冷眼看着明明不是这个班却还厚着脸皮出现的于思聪,恶毒地想:呵呵,还不死心啊!痴人说梦呢吧!
陈以默其实酒量还挺不错的,那也不代表他喜欢喝得烂醉,喝得差不多了,他就狡猾地开始装醉。
真正喝得烂醉的人是乔慕。
这么一大群人里,就属乔慕最好说话,别人一劝酒,这个老实孩子一直说自己不能喝了,别人一说:“你和××都干了,不和我干是不是看不起我! ”乔慕就这样被迫着同所有人都干了一杯。
不醉才有鬼。陈以默自认都没有这么大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