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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赴京<十二>

话音未落,从外面进来一名侍者,手中托着红布托盘,盘中放着一张纸笺,径至赵君用面前。

赵君用拿来一看,顿时喜形于色,起身抱拳道:“张将军太过见外,举手之劳,何劳这等厚赐?”

张士诚道:“请赵将军回去,多多上复士诚之意,愿咱们两家永结同盟。”

赵君用连声道:“是、是,张将军放心。”

张士诚道:“在下还略备了些薄礼,分赠四位,请万勿推辞。”言罢,又有人呈上一堆黄澄澄的金条,五颗龙眼大的珍珠。

赵君用喜道:“张将军赍赏太重,末将心中不安。异日再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罢当先取了一份。

项甲摇头道:“要这些东西何用?倒不如送我一些好酒实在。”

张士诚笑笑,见况天不动声色,向沈珏道:“这次击溃元军,沈公子居功至伟,务请收下士诚这份心意。”

沈珏点点头,道:“多谢将军,不知这些东西我可否转赠他人?”

张士诚奇道:“自然可以,公子要转赠谁?”

沈珏道:“这次打仗,将军手下也死了许多人,请把我那份转赠给他们家属。”

张士诚一怔,起身离座,拱手叹道:“要成非常事,必得非常人!在下见公子年幼,烧了元军粮草营,还道是侥幸为之,此刻才真正领略公子胸襟。公子放心,一干死伤将士,自有恤补。这份薄礼,还请笑纳。”

沈珏道:“我要它也无用。既然如此,就将那一份换成酒肉,犒赏众军罢了。”

况天开口道:“把我那一份也算上。”

项甲也道:“还有我那份。加一块,少说也有二千两金子,省得不够。”

张士诚极力推辞,三人坚决不受,只好依言照办。一声吩咐,杀牛宰羊,全军庆祝,并讲明是况、项、沈三人所赐。

赵君用满面羞愧,道:“将军且慢,末将那一份也请收去。”

张士诚道:“赵将军麾下有兄弟折损,与他们三位不同,幸勿推却。”

赵君用当即不再多说。

众人又闲话一阵,忽听门外有人来报,道:“张二将军来见!”

沈珏奇道:“张大哥回来了?”

张士诚笑道:“公子不知,在下兄弟四人,士德排行在三。这二兄弟,叫做士义。”一面说,一面派人召见。

不多时,一名青年将军昂然而入,环视众人一眼,向张士诚施礼,口称大哥。

张士诚道:“二弟,你不在驻地指挥,来此何干?”

张士义道:“大哥,兄弟此来,是给你道喜的。”

张士诚道:“喜从何来?”

张士义笑道:“朝廷要封咱们官儿作,人就在外面候着。大哥说,这算不算喜事?”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面色一变。

张士诚哼道:“咱们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来剿杀便是好的,哪会封咱们官?”

张士义忙道:“大哥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刀兵四起,朝廷自顾不暇,哪还有多少心思管咱们?这眼下又吃了败仗,只好以官职将咱们稳住。咱就来一个顺水推舟,不要白不要。”

张士诚冷笑两声,道:“既如此,你叫那人进来,且听他怎么说。”

张士义转身出去,不多时,领了一个官员来到。

那官员一袭红袍,顶戴乌纱,问道:“哪一个是张士诚?上前听封。”

张士诚端坐不动,斜睨道:“我便是,有何封赏,你尽管念来。”

那官员喝道:“大胆,你如此不恭不敬,成何体统?”

张士诚哈哈一笑,道:“我当初聚集乡勇,保境拒贼,你们说我拥兵作乱。如今真个被我攻占了州府,又吃了败仗,才想起给我封官?你且说一说,给我封的什么官。若遂我心意,那还罢了。否则明日我便高举义旗,召集天下英雄,把你整个江山都打下来。念!”

两旁护卫齐声喝道:“念!”

那官员吓一大跳,急忙捧出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念兴化张姓士诚者,奋气振勇,平贼定乱,沉雄果敢,彰于乡梓。其心拳拳,四海之纲。着即授淮安路千户一职,兼行达鲁花赤事,钦此。”

张士诚笑道:“淮安路千户,那是几品官?”

那官员小心道:“淮安路乃是上路,千户一职,属从四品,可带七百名以上官兵。”

张士诚道:“笑话,我如今麾下有上万人。难不成作了你这小小千户,反将部下遣散不成?”

那官员道:“他们自然也编入朝廷军队之中。”

张士诚喝道:“你们想用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儿,来换我万千部众,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来人,给我轰出去!”

张士义忙道:“且慢!大哥,钱大人方才对我讲,只要大哥肯归顺朝廷,官职一事,尽可以从长计议。”

那官员连声道:“是、是,一切好说。”

张士诚笑道:“原来皇帝老儿封官,也讲讨价还价。既然如此,你回去对他说,若想江浙一带太平,至少也拿一个万户侯来,否则一切休提。”

那官员道:“是、是,下官回去之后,一定如实禀报。下官愚见,将军不如且接了这封诏书,万岁爷面上好看,下官也好为将军进言。”

张士诚道:“好,我姑且接了。但半年之内,不见朝廷加封,我随时起兵。”

那官员连称不敢,交上诏书、官牒、官服、金牌诸物,转身自去。

张士义送出门外,兴冲冲回来,道:“我先派人将三弟召回,免得再无谓杀伤。”

张士诚还未说话,项甲一拍桌子,大声道:“张士诚,你真要投降朝廷?”

张士义一怔,喝道:“你是何人?来管我家兄弟的事。”

张士诚道:“二弟不得无礼,这四位都是咱们的大恩人。”言罢将众人身份及援手之事讲了。

赵君用起身与张士义见礼,况天、项甲和沈珏三人毫不理睬。

张士诚干咳一声道:“众位有所不知,在下虽未起事,但因平日太过招摇,江浙又是冲要之地,素为朝廷所忌。三个月前,朝廷发兵来攻。仓促之间,只好占住此城守御。怎奈麾下兵少将寡,石子城弹丸之地,如何与元军抗衡?若非四位援手,城破也只是早晚的事。”

项甲愤然道:“早知如此,咱们绝不会出手。”

张士诚苦笑道:“诸位对元人恨之入骨,难道士诚便不恨?只是如今朝廷仍然势大,咱们只宜缓图,不可躁进。若硬碰硬,便有十个张士诚,怕也抵不住昨日元军一击,只徒增折损罢了。”

况天道:“这么说,阁下使得是缓兵之计?”

张士诚点头道:“正是。方今时局,英雄豪杰莫不静观以蓄势。士诚何德何能,敢为天下先?”

沈珏道:“如将军所言,咱们是不是都该投降朝廷,坐等它自灭?”

张士诚目视沈珏,一字一顿道:“带兵不能意气用事。若我杀了那狗官,拒不接诏,自然大快人心。可明日元军又来攻打,即便诸位仍鼎力相助,怕也无用。只有暂缓几年,待士诚兵精粮足。那时再昭告天下,挥师抗元,才是上上之策。”

张士义举杯道:“来、来、来,且不说这些扫兴事。古人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士义敬众位一杯。”

况天拂袖而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言罢径自出门。

项甲二话不说,大步跟了上去。

沈珏对张士诚道:“师父曾对我说,打江山容易,得民心难。是以当年刘玄德被曹****得走投无路,也绝不抛弃荆州百姓。而后众望所归,开创三分天下局面。如今元廷无道,与咱们汉人势同水火,比曹操尤为不及。将军却受它册封,恐大失民心。”

张士诚心头一震,无言以对。

沈珏道了声:“后会有期!”一抱拳,追况天和项甲去了。

张士义望着三人背影,暗骂一句“不识好歹”,对赵君用道:“来、来、来,赵将军,咱哥俩斗一斗酒!”

赵君用笑道:“末将酒量甚浅,哪是张二将军对手?”

张士义仰头大笑,复低声道:“咱们一醉方休,我包你一觉醒来,身在温柔乡里,哈哈、哈哈。”

张士诚回过神,也自殷勤相劝。

且不说他三人饮酒,单表况天、项甲和沈珏出城,径奔运河水道。一路无话,到得舟中,船家解了缆绳,长篙一支,续向北行。

况、项各去房中休息。

沈珏取一身干净衣衫换了,将元人军服团了团,扔进河里。闭目歇了一阵,已至晌午。

船家煮熟饭菜,来请三人吃。

三人胡乱用罢,回房倒头便睡,天黑方醒。

晚饭后,项甲提了一坛酒,三只酒碗,和况天、沈珏在船头闲饮。

沈珏本想谈论张士诚,哪知才开口,便被况天喝止。当下不敢再提,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听他二人聊些江湖轶事。听了大半夜,倦意袭来,便在船头睡去。

不一日,到了山东地界,河泽渐密。

前年黄河决堤,淹了河北、山东大半土地,此处虽未受灾,却一般得荒凉凄清。

再往北行,气温转凉,树木尚未抽出绿芽,倒似由秋入冬一般。水面时见饿殍,肢体肿胀,十分吓人。

沈珏一见之下,再不敢独自在船头观望。

过了济宁府,灾情更甚。只见四面全是水,水面上飘着绿苔,长着一丛丛枯黄的芦苇。

船家怕走错路,行得甚缓。一连十几日,总算绕出来。

这一日傍晚,船正行着,忽听前方流水淙淙。转个弯,经过一片碎石滩。

况、项、沈三人正在船头伫立,沈珏眼尖,一下望见滩上横着十来具尸体,不禁惊呼一声。

行到近处,只见那些尸体有得少了手臂,有得少了腿,有得头颅不见,竟无一完整。且断处十分整齐,不似野兽啃咬痕迹。

项甲叹道:“这帮人真倒霉,死了都落不得全尸。”

沈珏道:“八成是仇家所为。”

项甲瞪眼道:“什么仇家?这是有人饿得撑不住,割去煮着吃了!”

沈珏胃中一阵翻腾,慌忙奔入舱中,晚饭也没吃。

如此晓行夜宿,一路向北,途中未再耽搁。三月初时,终于来到京城。

三人打听伏灵山方位,便在城北。当下转到北门,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况天唤来伙计,取了些银子,请他代买些****、朱砂、赭石、胶水等物。

项甲奇道:“师兄,你要这些东西何用?”

况天道:“咱们之前与元人照了面,须化一化容貌才行。”

沈珏道:“不错,我跟丞相府的四个少年打了一架,长相早被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项甲一拍大腿,叫道:“真不该帮那个张士诚,费了这么大力气,他倒跑去当了元人奴才,当真可恶!”

况天道:“人各有志,不必多说。”待伙计将东西买来,端详了项甲两眼,道:“师弟,你这一脸胡须太抢眼,全剃了罢。”

项甲一怔,皱眉道:“不剃不成么?元人皆蓄胡须,我扮一个好了。”

况天摇头道:“不行,你不懂蒙古语,徒惹怀疑。”说着递给他一柄剃刀,又道:“胡须不要丢,我还有用。”

项甲无奈,自去隔壁房中剃须。

沈珏大感有趣,笑嘻嘻跟在后面,却被项甲推出来,关在门外。

况天招手唤他过去,道:“你可得好好扮一扮。”

沈珏笑道:“我身材瘦小,便扮成一个老头子罢。”

况天道:“少年与老人之间,神情、气质、举止皆相差甚大。若强行掩饰,反而不美。你仍须是少年,但模样却要变化一下。”一面说,一面将沈珏头发扎住,牙齿涂黄,面皮涂黑。又在额头、眼角、两腮处加了皱纹,左面太阳穴贴了一块膏药,头顶扣了一顶瓜皮小帽。

沈珏对镜一瞧,一张面目变得黑瘦邋遢,几乎自己也认不出,不禁又好笑又吃惊。

忽听隔壁房门一响,随后项甲走进来。

只见他脸上光光净净,一根胡须也无,似乎斯文了许多,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沈珏跑上前,与他互视半晌,一齐捧腹大笑。

况天从项甲手中取过胡须,道:“有这些就好办,再换套衣物,晚上咱们便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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