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雪无辜点一点头:“瞧见啦。”
南宫龙傲拉了拉她紧紧勾住自己颈项的双臂:“放心,我不会松开你,让你摔在地上的。”
“怕什么?妾身是南宫明媒正娶的夫人,别人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吧,我觉得无所谓。”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哐当……’‘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撞死我了……’一路行来,所有见着这一幕鹣鲽情深的府邸丫环、下人们,无不惊诧到频频出错,一时间,安北将军府内接二连三发出叫嚷声与器物坠地发出的脆响。
“初雪……你这样……”哎……南宫龙傲危险半眯起双眼,淡漠扫视着那众下人,可惜这般诡异局面下,成效不大,不然怎么见到那些下人依旧喜笑颜开的驻足观看?看来今日一幕,明日就能成为官员与将士间最大的笑柄。
“这样是哪样?”被风吹拂干燥的红唇,将他依旧稍嫌冰凉的薄唇烫贴温暖。
“你呀……居然如此大胆,这样光天化日吻我。”嘴上说着,薄唇却不愿退开炙热红唇,更妄论是推开怀中佳人。
夏初雪瞧见在众目睽睽下享用这个亲吻的南宫龙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结束缠绵之吻,心想,这男人,变得有点意思了……
“夫人,将军命膳房送来安神汤,夫人趁热喝了吧。”青蓝走近主院寝轩内室,见夏初雪半躺在靠窗凉塌上,双手用力揉着疼痛不迭的太阳穴,羽扇般的长睫毛覆盖眼睑,形成两道浓黑阴影,看来她真是疲累极了,叹口气走近凉塌,动作轻柔的收起凉塌上的书籍:“夫人头疼的话,青蓝给你捏捏,喝了安神汤,或许能睡的安稳些。”
“青蓝?你怎么会在寝轩?”夏初雪听闻青蓝声音,陡然睁眼询问。
“回夫人,是将军谴青蓝前来寝轩伺候。”青蓝回答的简单明了,一如受伤前无异。
南宫龙傲?不是逐渐被她改变了吗?怎么会……他,到底想藉由她达到什么目的?一旦达到他的目的后,她的处境会如何?“青蓝,搁在桌上,我想我不需要借助安神汤入睡。”要是自己医术没问题,这碗安神汤可不简单,喝了能见到明天太阳才叫稀奇。
青蓝见夏初雪不愿接过手中瓷碗,苦笑着将碗搁在凉塌旁的矮桌上:“夫人早些安歇,青蓝告退。”说完,福一福身退出寝轩内室,还屋中一室清静。
青蓝顺从退出内室的恭敬模样,夏初雪明白这碗安神汤中剧毒,绝非南宫龙傲所下,虽与他无忧,却与他息息相关,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下意识转了转南宫龙傲套进中指的雄狮银戒,重新轻瞌上眼。
“谁在外面徘徊?”是去而复返的青蓝?还是另有其人?
今夜心绪起伏难平的夏初雪,半躺在凉塌上的身影未移动,逸出口的言语却是肯定质问,回应她的,是窗外婆娑树影:“再不现身,休怪初雪唤来侍卫。”有人潜藏在一窗之隔的院中多时,不然怎么解释刚刚百年老树下一闪而过的黑影?
隐藏在主院落中多时,听闻夏初雪陡然间拉高嗓音的质问后,胆战现身,恭敬跪地参拜:“夫人莫喊,奴才来福给夫人请安。”
“来福?将军府下人?”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来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藏匿于参天古树下,不得不防,夏初雪快速坐起,披上件素色中衣,走近窗棂。
名唤来福的将军府下人,未急着向夏初雪表明今夜前来寝轩的真正来意,恭敬朝窗棂边的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骇的夏初雪惊诧莫名道:“你……这是何意?”
“求求夫人,救救二少爷吧。”哀求声中,带着几许焦急、几许哀伤。
“无月?”求她救他?从何说起?
来福点一点头,郑重朝夏初雪再次磕上一个响头:“是,夫人,奴才求你快去救救二少爷。”
难道是被自己体内暗藏的剧毒所伤?还是此事另有乾坤?夏初雪扪心自问,自己能救那武功清冷如月的南宫无月?
“我命府中大夫马上赶去诊治无月……”话未完,即被打断。
“二少爷的命,只有夫人一人能救。”不是他这个奴才不要命了,可二少爷他……
只有她能救南宫无月?夏初雪紧蹙柳眉,心绪不禁百转千回。
“奴才给夫人磕头,求夫人即刻动身,若再拖延下去,怕是二少爷他……”来福欲言又止,令夏初雪浑身战栗起来,难道连尘俗无染的无月也会死?
主动靠近无月,是因其眼中觉得莫名熟悉的惆怅与苦涩?令她如此不舍与不忍?紧接着,夏初雪快速在下了一个决定……
夏初雪面色凝重,察觉身后没有任何尾随之人,站在一座幽静偏院门前:“晴轩。”喃喃念着书写在木质门楣上的名称,不知道为什么,见此院落名臣,竟让夏初雪紧张起来,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深深口气,将右手举起想要轻叩门扉,却无意发现门扉处有一道稀疏的空隙未完全合上,恩?怎么连门都没关?
望一望身侧满面焦急神色的来福,见他也是一副不知情模样,夏初雪快速推开门,双腿迈入漆黑屋中之际,扑面而来一股浓烈到极致的酒气,随着双脚往屋中迈进,触碰到散落一旁许多空置酒壶,想来使人醉倒当场的浓烈酒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开去的。
堂堂将军府二少爷所居院落,只能用‘空荡’二字来形容,硕大屋中,除了一张床榻、一张桌案、两把椅子,再无其他物什,甚至屋中连个雅致隔间或屏风都没有,一个酒壶滚落声响,引起了努力看清屋中摆设的夏初雪注意,就着屋外月光循声望去,见到不远处地上跌坐着一个神情萧索的男子。
对她跟来福的进入,不予理睬,更未出声喝止,仅是径直垂着头,状似入定一般,长发凌乱披散,因为将头垂下,夏初雪看不出他是何种神情,也不清楚他这么不言不语、不动不移的倚着床榻边沿,仿似……惟有酒壶滚到在地后,琼浆溢出酒壶的汩汩响声,响彻屋中。
夏初雪压下心中疑虑,轻移莲步欺近那人跟前,颤抖着伸出柔荑,刚要触碰到他,探视他是否存有鼻息,陡然望见他快速睁开的猩红双眼,犹如刀锋‘割’着自己,天……好可怕的眼神,夏初雪不免心惊,快速缩回了伸出的柔荑,被惊退几步,望着他这双眼,说不任何话语来。
一个利落翻身动作,叫夏初雪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将她略显凉意的娇躯推倒床榻之上……
“二少爷,快住手,住手啊……”不顾奴才的制止,压向夏初雪,将她挣扎不已的娇躯禁锢在自己怀中,不让她有机会闪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