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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李静念情郎代行孝义

张通思****卖了黄海

李静从赵正辉兄弟离开邵峰到外地去打工以后,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自从赵正辉告别在医院治疗的母亲去深川以后,她仍是隔三差五地去医院看望他的母亲,这位江大婶的病情确已大有好转,和刚进来的时候,前后恍若两个人了。

江大婶这两天总吵着要出院,没办法,她又直接找了马院长交涉要一部车子护送江大婶出院回家。马院长因为经过李静在她父亲面前代他攻关,已得到了财神爷给予财政方便的承诺,所以,李静一开口,开车护送江淑元出院回家的事就顺利地解决了。

赵正辉一共向她父亲借了2万元现款交给了医院作为住院费用,最后结算,医院对江淑元作了最优惠的特殊对待,总共只花费了12400多元。赵正辉的父母对李静这姑娘对他们的关照和支持,感激不已,尤其赵桂秋更是心里有数。

赵正辉的母亲江淑元经过医院近一个来月的治疗,身体已基本康复了,她的心情特别舒爽,她明白这次住院,一切亏了这位李静姑娘。这姑娘的模样长的特别靓丽,人又很热情开朗。她看得出,这姑娘对她儿子正辉不是一般的好感,可以肯定地说,这姑娘是她未来不久的儿媳。她认为这姑娘跟儿子也很相配,可以说得上是郎才女貌。姑娘的父亲是县里的大财神爷,她家庭环境没说的,儿子能娶上这样的姑娘,她的心里感到很满足。

今天,上午九点他们在李静的精心策划下,做好了一切准备,医院派了一部能装好几个人的小轿车护送他们回家。

这是一条崎岖坎坷的盘山公路,也就是那次赵正辉父子兄弟摸黑冒雨送他母亲去邵峰看病的那条盘山公路。小轿车行驶在山路上,赵桂秋夫妇感到,虽然这次是走着上次来县城时的同一条路,但与前次他们冒黑淋雨而来的景况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其一,他们那次来县城看病是转钟两点多的晚上,而今天回家却是明亮的大白天;其二,那一次摸黑进城正是雷鸣闪电,风雨交加的仲春寒夜,这一次归去却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初夏。白色的小轿车慢慢盘行在这绿色的山道上,使得这青绿色的山峦显得更加多姿多彩。

面对这风和日暖,春夏之交的美丽风光,江淑元和赵桂秋的脸上显现的不是前次来时的愁眉,而是爽朗开心的笑容。李静虽然来过这地方,可是她今天的心情也很不一样,她在为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她亲密无间的老同学赵正辉代尽儿女之孝,她所相送归去的肯定是她不久以后的公婆。为此,她的心里感到甜蜜蜜的。

“大叔,您说正辉昨天来了电话,并且他所在单位的老板也跟您讲了话,他们说了些什么?正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人还好吧?”李静的问话像一串发射的连环炮。

“嗯,他说他很好。不过,近几天患了点小感冒,正在看病治疗。他老板是新加坡的,一个中年的女人,听口气这老板人很好,她在电话里一面夸讲我和正辉他娘生了个好儿子,她一定要开专车来接我们到她的单位去玩一下,好客气呢。”

“啊,这样,看来这家中外合资企业的女老板对正辉特有好感,这就好,这对正辉工作的发展有好处。大叔,正辉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

“啊,说了,他要我们转达对你的特别感谢,特别是听说你要弄专车护送我们回家,他很激动。”

“啊,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感谢没什么必要。不过,我最近有些莫名其妙,我感觉他像是有些回避我,他最近好一阵没跟我来过电话,而且一来电话也就说的那么匆匆忙忙,我每次问他的具体地址和单位的联系电话,他总是用工作流动性大敷衍过去。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工作真的这么忙?经常在外面跑,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赵桂秋也有同感地说:“正辉这孩子也是,然每次来电话都是说这工作特别忙,忙得很,他……”

江淑元接话说:“这孩子也是的,再忙再工作流动也要抽时间给小李打电话呀。姑娘,这次住院,一切都多亏了你呢,我们……”

“大婶,您别说这些,我能代替正辉尽些力,代他尽孝心,心里高兴呢。”

“呃,你这姑娘待人太热心啦!”

“大婶,您老千万别往心里搁,我说了我跟您儿子是多年的同学,您儿子人好,我们的关系也好,我愿意代他尽孝心跑腿尽力呢。”

“嗨,你这姑娘真好。”江淑元对李静感激不已。

江淑元对儿子的不透露自己的住址和单位联系电话,感到不是滋味,但她又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这好心的姑娘,她说:“正辉再要来电话,我得好好说说他,叫他无论如何把他的住址和联系电话告诉您,不然,这……”

李静说:“要不,我再抽时间去一趟深川,动员我的同学去分头打听,或许能够打听到他的下落。”

“唉!姑娘,前次害得你去空跑一趟,花了不少的钱,我们心里好生过意不去。你如果又去,唉,又要破费,又要花精力,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江淑元说过之后,赵桂秋接着说:“小李,真是难为你哪!……”

赵正辉和笑笑乐乐等人在病室里并不感到寂寞,他们每天除了输液和遵医嘱服药之外,就是聊天,各人谈各人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身世,甚是开心。从他俩住进医院以后,孙大炮来病室里看过他们三四次。这人还真够交情,他真是侠义心肠,待人那么诚挚,那么热情。这人与人之间呀,真有一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微妙心态,孙大炮对赵正辉和吴亮特别怀有好感,有一种一见如故之感。

今天,他一早就跟侯老爷子请了假,到市医院的外科第四病室探看了赵正辉和笑笑的病情。赵正辉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笑笑从手术之后也明显好转,疼痛感基本消逝了,笑笑说他的腿已有了痒兮兮的感觉,孙大炮说,这是好事,小家伙骨头的再生力强,骨头痒这可是大喜事,说明骨头在开始愈合并且长肉了。

孙大炮因要按时为侯老爷子推拿按摩,看过赵正辉与笑笑以后便急着要回家,11点走时嘱咐他俩好好安心养病,便又匆匆离开病室回侯家去了。

在侯胖子家大院内,孙大炮在服侍着侯老爷子在院子里一步一步地走着。女佣王桂香见状,停步观看,并拍手称赞:“啊,老太爷,您能扔掉拐杖走路了,真快,这可是孙大哥的功劳呢!”

“嘻嘻,可不是,这孙大炮还真有两下子,嘻嘻……”侯老爷子一边迈步走着一边笑着,十分得意的样子。

这时,侯胖子正朝车房走去,他一眼瞧见这一景况,高兴地走了过来:“爸爸您能走路啦,好,真好!”

“老板,这可都是孙大哥的功劳呢,这孙大哥为了老太爷,起早睡晚,兢兢业业,端屎端尿,按摩推拿……”女佣王桂香在一旁如数家珍般地夸赞起孙大炮来。

“王妈,王……啊,桂香,你也别太夸我哪,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呢。”孙大炮头一次这样在主人跟前说一个女人的好处,感到有些腼腆。

侯胖子瞧他俩一眼,笑了笑:“嗨,你们两个人互相赞美,一唱一和,关系不错嘛。大炮,你说心里喜不喜欢她吧?只要心里喜欢她,我这个红媒就给你们做定了。”

“老板,这可不行,俺和俺家那口子可是患难夫妻,有道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再说,我也没钱。”

“没钱?钱没问题,下个月我就升你做我的保镖,每月月薪5000,包吃包住,你还怕没钱吗?”

侯老爷子插话道:“怎么,小子,你要将孙大炮从我身边要走?”

侯胖子朝父亲走近了一步:“爹,您不是已经能自己走路了?”

“可是,我还得要一个人招呼呀。”

“爸,您上次不是说,要我给您留心找一个年轻些的章>漂亮的,最好是死了丈夫守寡的娘们做女保姆吗?”

侯老爷子开心地一笑,脸上绽出无数朵灿烂的菊花,说:“嗯,对,对,你小子还有点孝心,还记得这事,不错。”

这时,小车已朝他们开来,侯胖子弯腰钻进车座,脸朝侯老爷子说:“爹,您的事别急,我会给您办好。”说完,又对小车司机用手一幌:“快走,小岳,我中午约了孙老板,快到向阳山庄108号。”

小轿车朝院外开去,他们3人相视各自发出会心的微笑。……

赵正辉人虽在医院接受治疗,可是他的心总是牵系着主人家的一切。再说,进院以后,经过几天陈惠对他的精心治疗,他自感伤势已基本恢复了,他完全可以出院了。

这天恰好周末,玉屏早早就赶来了病室,他跟她商量偷偷回家一事,他不放心院落里花园的那些花木和盆景,玉屏拗不过,只好听从了他。他俩悄悄溜出了医院,刚刚走进大院,玉屏就朝里面大喊:“妈,妈……”小丽娜从里面“汪汪”跑了出来,玉屏一下将它抱起,玉屏说:“赵哥,看样子,我妈中午又外出应酬去了。”

“呃,小妹,你妈要应酬,她是为工作。好啦,小妹,你快去里面复习工课,我来抓紧时间整理花园。”

“不,赵哥,你受了伤,还在住院,就回家整理花园,我不放心,我要陪着你干。”

赵正辉瞧了她一眼,见她那认真的样子,只好说:“也好,反正你的功课已经不成问题了。”赵正辉一边说话,一边拿剪子和提水开始在院里修剪花木,玉屏在一旁充当助手,特别是为他提水。

他俩边说边笑,配合得特别默契。

“赵哥,我家这院子里的花木和盆景,自从你来以后,可以说是生气盎然,大为改观啦。”

赵正辉抬眼一望园中盛开的各色鲜艳花木,尤其是那些造型奇特生机勃勃饱含情趣的盆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他说:“望着这些含苞绽放的花木,我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赵哥,你呀,真称得上是护花天使?”

“玉屏,我还真愿意做一个护花使者。你看,这些花花草草和这些盆景,它们不但能美化环境,还能净化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情性,这可真美呀!”

赵正辉偕同玉屏悄悄溜出医院回家不到半个小时,陈惠与一位护士拿着药瓶走了进来。她一进病室因没有看见赵正辉的身影,就问吴亮和乐乐等人:“赵先生到哪里去了?”

吴亮知道陈惠不好应付,只好答复说:“啊,对不起,刚才他的一个亲戚来找他有点急事,说一两个小时就回,他要我们向你讲一声。”

陈惠听得皱起了双眉,说:“这位赵哥也真是,在这里住院怎么能乱跑呢?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啦。”

护士插话说:“陈医生,按医院的制度,你要好好批评他。”

“那就这样,这吊针等他来了再打,我会批评他的。吴哥,等会赵哥来了,叫我们一声。”陈惠对护士和吴亮说过之后,向别的病室走去。

陈惠和护士走出病室以后,乐乐风趣地说法:“吴哥,赵哥真是走桃花运呢,玉屏小姐那么喜欢他,我看这位惠姐,也好像对他有点儿意思。”

吴亮翻他的白眼:“你呀,人小鬼大,花花肠子多,鬼点子多。你说的这事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乐乐转移方位,说:“呃,吴哥,说正经的,赵哥去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是呀,赵兄这一下到哪里去了呢?”

乐乐肯定的语气:“我看,吴哥,他八成是回玉屏姐家里去了。”

“啊,对,有可能,这两天他老是嘀咕老板花园中的花呀,草呀,剪枝啦,施肥啦,浇水啦,他可能是溜回去干这些事去了。”吴亮经乐乐的提醒,立即作出这一判断。乐乐急忙赶往向阳山庄去找赵正辉,说明情况,要他赶快回医院。

赵正辉听乐乐讲了情况以后,心里还有些犹豫,他对陈惠这位年轻的女医师,自己都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受,反正觉得跟她有一见如故和谈得来比较投缘的感觉。另外,她那么热衷编剧,对戏剧事业那么热爱,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还有,这位女性的形象和她的风采以及她的热情,也都撩拨他的心弦,他觉得自己有些难以离开她的味道。他本来在医院接受治疗,人家是病室的主治医师,自己应该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接受人家的治疗,可这样偷偷从医院溜出来,人家带着护士来查病房,看不到治疗的病人,护士找病人打吊针扑空,这事是说不过去的,于是跟玉屏两人慌慌忙忙地往医院里赶。他俩刚刚走进病室,陈惠和那位护士迎面跟了进来。女护士面色严厉地说:“赵正辉同志,你是个住院的病人,为什么私自离开病房,这样是违反我们医院的规章制度的!”

“啊,对不起,护士同志,我有点急事。”赵正辉对护士赔着笑脸道歉。可是这位护士有些像包公的铁面,她仍然满脸冰霜:“你是病人,住医院有医院的制度,这样做是不允许的!”

“对,对,是,下不为例!”赵正辉仍然陪着笑脸 。

“小姚,赵哥他已经承认错误了,就算了吧,还是给他把吊针打上。”

护士以命令的口吻:“来,躺下!”

赵正辉乖乖地躺下,并主动把打吊针的这只手的衣袖捋起,女护士由于有点急躁,几次进针都没有顺利进入血管,赵正辉咬牙忍着疼痛,一直没吭声叫痛。

陈惠看了这情形,带着一丝指责:“小姚,你今天怎么啦?”

赵正辉马上缓和情形:“不要紧,不要紧,小姚,别紧张,慢慢来,没关系。”

由于赵正辉的积极配合,女护士再次一针到位,她临走时,带着几分歉意和愧疚朝着赵正辉微微地笑道:“对不起,赵先生!”

“赵哥,以后有特殊情况要出去,给我说一声,啊!”

“好的,陈惠,我看我顶多再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行,我看你刚才走路一瘸一拐的,肯定是刚才外出走多了路,看样子,还要多住几天。”

“还要住几天,这……”

“安心养病吧,身体才是自己最根本的本钱,作家同志!”

李瑞芳是个性格泼辣但心肠极好的女人,赵正辉和笑笑两人遭车祸进医院之后,她常去那里探视。当然,主要是怕吴亮轻易离去。但她的内心对笑笑这孩子是很挂念的,认为他小小年纪就失去母爱,出来流浪,又遭此车祸,实在可怜。同时也觉得这孩子十分乖巧,因而对他和乐乐特别的牵系。这天傍晚,她又提了一大袋东西去医望探视笑笑和赵正辉,一进门看见他们正谈论着什么热门的问题。大家一见她进去都热情地打招呼,乐乐搬凳子请她坐,吴亮热情地招呼,并询问黄叔这几天还在外面赌没有,李瑞芳提起此事,心里就特别冒火,她说:“这个人是不可救药了,一提起他这个人,我就伤心。”吴亮了解她内心的痛苦,就有心让她当着这些人一吐为快,于是说:“阿姨,在座的都是您的晚辈,您心里有什么委屈,就只管对我们讲吧!”这句话打开了李瑞芳回忆的闸门,随之,她倾诉了她与黄海的相识到给合并艰难地发家直到现在的过程。

黄海年轻时还是一表人才,也有点男子的阳刚之气,加之他对异性特别地体贴与温情,通过两次接触和交往,她对他产生了好感,由于两人情投意合,也没有嫌他一贫如洗,便与他缔结姻缘,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庭。两人结合以后,也曾有过一段难忘的爱恋,不过,黄海爱结交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这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沾上了赌博的恶习,从此泛滥任性,长长泡在赌场。最使她难忘的一件事是10年前黄海与人玩麻将,他输下1万余元以后,又将向人借的5000元也一并输得个精光。那个赌家叫他回家取钱,黄海说,家里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料,其中两个赌徒说,“黄海,你老婆长得那么漂亮,没钱就这样,今天晚上要你老婆陪我们快活一晚,这钱就算了,否则,你就看厉害吧!”

这一场大赌,黄海没钱抵债,结果挨了一顿暴打,打得死去活来,正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时,幸而警察闻呼救之声及时赶到,他才侥幸保了这条性命。

黄海被打伤以后,她并没有过多地责怪他,而是找亲友借钱,求医为他把身上的伤治好。黄海伤势康复之后,没有一门固定的职业,两口子吃饭都困难了,李瑞芳毫无埋怨而是与其相依为命,继续维持这个小家庭。

那天,她看大表兄侯胖子因搞房地产开发而暴富起来,她心头豁然一亮,随即求舅舅侯老爷子发发慈悲之念,拯救她这个不幸的家庭,要舅舅开口,叫表兄借一笔钱给她们做本钱,他们也想抓住机遇发家致富,侯老爷子一向喜欢这个外甥女,他硬是逼着侯胖子要送一笔钱给瑞芳。侯胖子迫于父亲的压力,加之他本来也很喜欢这位表妹,因而慷慨解囊,一次性送给了他们50万现金,这样他们便找到了发财的机会。

黄海见妻子一下弄来这么多钱,真是喜出望外。他也是个有心计的男人,从此,两口子进入商道,苦心经营,寻消息,找窍门,拉关系,找时机,结果真的不到三年的光景,他们发了大财。他们赚钱最多的是服装生意,武汉阳光服装厂的龙厂长可以说是他们夫妻的大财神爷,他给了他们种种机遇,让他们财运亨通。而这位龙大厂长又主要是冲着李瑞芳来的,由于她喜欢广结人缘,又长相靓白,便认了她做干妹妹。总的来说,她李瑞芳为这个家的发迹付出了心血,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要不是她苦心筹运和奔波,这个家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

她难忘的是前年的黄昏,两口了在家闲聊时,李瑞芳说:“黄海,我们得好好感谢大舅和表兄,要不是他们送给我们50万元做本钱,我们根本做梦都富不起来呢。”

黄海则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说:“这是当然,其实呀,瑞芳,我真正要感谢的还是你。不是你的关系,就不会有那50万。唉!这些年,你跟着我风里来章>雨里去,操持业务,费尽了心思。亲爱的,我这辈子娶了你是我的福气呢!”黄海说着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吻。

吴亮赵正辉等人听了李瑞芳讲完这部艰难的发家史,都深深地为之感动。赵正辉说:“听了李阿姨的讲述,我好感动。其实,黄叔这人的本质还是好的,自到深川以后,我遇到了不少的好人,比方孙阿姨,侯老板以及李阿姨及在坐的诸位……”

吴亮插话说:“李阿姨,我也感觉黄叔这人本质不坏,您如果耐心跟他做工作,他还是可能回头的呢……”

“唉!他这种人,他已得了不治之症了!要他回头,只怕难以救了呢……”

李瑞芳从医院看望赵正辉和笑笑以后,回到家里,先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然后穿上睡衣在客厅的大镜子里对着镜了梳着头发。不一会儿,传来了清脆的门铃声。李瑞芳自言自语地说:“一定是这老鬼回来了,哼,几天不回,连门都不会开啦,真是……”

门铃仍不断地响着。她没好气地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说:“你不带钥匙,你请了专门给你开门的人?这么晚……”她把门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哟,还是你哟,我还以为是老鬼呢?”

“嫂子,海哥在家吗?”张通一边说,一边朝里走。

“张通,这些天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你问我,我问谁去?”

“嫂子,那你就误会了,这几天我根本就没跟他在一块。”张通一边说,一边色迷迷地望着李瑞芳,眼睛盯着她胸前那两处拱起的地方。

“嗬,张通,看你这身打扮,是在哪家娱乐城,还是去哪家按摩院潇洒去啦?”

“哟,嫂子,你怎么这样看兄弟我呀。我要是去了那些地方,我就是王八蛋!”

“这么说,你是个正人君子?”

“嗨,嫂子,俺虽然算不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可以算得个过门不入的鲁男子呢!”

李瑞芳一边朝卧室走,一边说:“依我看,你还是那秉烛待侍的关云长呢。”

张通跟李瑞芳走进她的卧室,嘻嘻地笑着说:“其实,嫂子,关云长也不是不喜欢女人,他对大美女绍蝉还是动了心的。”

“啊,你的意思是……”李瑞芳似笑非笑的眼神最能牵逗男人的心。

“嘻嘻,嫂子,我的意思是说,对于女人,不能一概而论,有的女人逗人喜爱,有的女的不逗人喜欢。”

“嗬,你对这倒有一套学问,张通,我倒要听听,哪些女人逗人喜欢,哪些女人又不逗人喜欢?”

“这很简单,比方说,酒吧间那些打情骂俏的女人就不值得喜爱,像嫂子这样既有内涵又漂亮的女人就值得人喜欢。”

李瑞芳妩媚地一笑:“嗬,张通兄弟,你最近学会了献殷勤啦。”

“嫂子,”张通向李瑞芳靠拢一步,显得很诚恳的样子:“不是献殷勤,而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往常想,我海哥呀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一个像嫂子这样贤惠漂亮的妻子的话,就是要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这时,李瑞芳已来到了床铺边,她坐下以后,双手裹胸,似觉有点寒意,张通连忙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到肩上,并趁机挨着她身边轻轻坐下。李瑞芳望着张通,故作微笑。她笑得特别的甜,而且显得有些****,她的心里嘀咕道:“从他的言行和表情来看,张通这小子他是色迷心窍了,今晚他来者不善,我倒要学学猫戏老鼠,将计就计逗逗他。他跟黄海是铁哥们,黄海的底细一定跟他讲了,我就诱他讲出黄海近来和他在一起干些什么勾当。”

“嫂子,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我是在想,一个女人要得到一个男人真正的爱很不容易。”

“嫂子这就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了,像海哥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是不会真心去爱一个女人的。如果是我,就不一样啦!”张通对李瑞芳的爱慕久矣,这下见她的眼色是对她似有垂青之意,不由心旌摇荡,浑身不自在起来。

李瑞芳是何等灵巧的人,她将右手食指轻轻戳着张通的额角,啐了一声:“你真的爱我?”“真的,嫂子,真的,我……”

“你爱我一辈子?”

“对,爱你一辈子,爱到海枯石烂!”

“一直爱到永远?”

“对,一直到永远,永远,爱到天荒地老!”

稍微过了一会儿,李瑞芳故意往床上一躺,娇声地说:“张通,你说心里话,我并不年轻,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一直觉得嫂子值得我爱,我爱你这份心不是三五年了。当初我第一眼看见嫂子,我就回去一连几个晚上没睡好觉。嫂子,我不像大哥那样,放着这样漂亮的妻子不管,成天在外赌啦,嫖啦,还******!”

“******,他包了谁,你别瞎扯,他包了谁呀?”

“他的行踪从来不瞒我!”

“你真的知道他的行踪,他包了谁,你可不许冤枉他!”

“他的底细全告诉我啦,他对我从不隐瞒什么秘密的。”

“那好,张通,这是有纸有笔,来,你把你海哥在外包二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提供给我,可要写清楚。”

“啊,要写这些出来?”

“对,什么时候,跟哪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这……”

“怎么,不想写,怕得罪了你的海哥?哼,张通,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你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爱我。好,不写算啦,你走!”李瑞芳故意把身上的外衣一一脱下,胸前露出雪白的乳房和细腻润滑的胸部,扯了扯被子往胸前一蓄,对张通摆着手下逐客会:“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好,嫂子,你别生气啦,我写,我写!”

张通拿着笔伏在床头柜上写一阵,然后恭恭敬敬地交给了李瑞芳。

李瑞芳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张通,要加上你的名字和你写的时间。”

“怎么,还要我签名?”

“对,签名,不签名不等于一张废纸。”

“好,签名就签名!”

色胆包天这句话真是可以形容张通这类人了,此刻的张通已什么都不顾忌了,他乖乖地将自己的名字和时间一一写上,说了声,嫂子,为了你,我可什么都豁出去了!

李瑞芳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把它藏在枕头下面,随即突地一下从被褥里爬起来,大声说:“张通,你这畜牲,快给我滚!”

张通吓得朝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地说:“嫂子,你这是怎么啦?”

李瑞芳义正词严地说:“张通,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今天晚上你进得门来,我就从你的眼色里看出来你不怀好意。张通,你要是知趣,就马上给我离开这里,要是死皮赖脸想缠人,就马上打电话给黄海,叫他马上赶回来,我看你见了他怎么说?”李瑞芳说着就去拿手机欲与黄海拨电话的意思。

“呃,呃,呃,嫂子,我求求你,不要打电话,不要让海哥知道。”

“哼,不打电话可以,但你要给我跪下,发誓今后不再有这种行为。”

张通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嫂子,我发誓今后再不会有这种行为,我今后对嫂子再不会再有非分之想,我……”

“如果还有呢?”

“那就是畜牲,是混怅王八蛋!”

在市人民医院的一处凉亭下,赵正辉跟陈惠并排坐在一条石凳上,互相亲切地交谈着。乐乐已发现了他俩的行踪,便隐藏在远处时隐时现地偷看他俩的秘密。

“赵哥,我最近在一本书上见到了‘三一律’这个词儿,好像也与编剧有关,什么叫‘三一律’呀?”

“嗬,陈惠,你书还看得不少嘛,‘三一律’都涉及了。”

“可我就是弄不懂它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是一种已经过时了的理论。”

“那,它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记不很清楚了,只记得‘三一律’是意大利学者琴提奥于1545年根据亚理士多德的《诗学》理论制定出来的,他规定每出戏必须服从‘时间的一致’章>‘地点的一致’和‘动作的一致’。后来,人们就把这三个一致叫做了‘三一律’。”

“赵哥,你还能给我说得详细一点吗?”

“当然可以,什么叫‘时间的一致’呢,就是说这一出戏发生的时间必须是以一昼夜24小时为限,不能超过24小时;什么叫做‘地点的一致’呢,就是说这一出戏只能发生在同一个地点,不能有两个地点,更不能有两个以上的地点;所谓‘动作的一致’嘛,也可以称为‘情节的一致’,就是说,这一出戏的情节要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也就是说,在一出戏中所发生的情节章>或者所发生的故事是彼此有紧密联系,是彼此有机关连的。”

“那怎么理解它们是彼此有联系,彼此相关连的呢?”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还难以把它讲清楚。”

“赵哥,今天我不上班,有的是时间,你就给我详细讲讲好吗?”

“陈惠,那天我离开病室,外出办了一点事回来以后,挨了那个小护士狠狠的一顿批评。今天你又要我在这里为你讲编剧理论,等会儿……”

“那天我还是为你打了圆场呀。再说,你那是受了伤,刚刚进院,今天你身体好多了,输液也不那么重要了。”

“你怕明天我出院以后,见不到我了,所以今天抓紧时间……”

“真的,赵哥,今后你愿意长期收我这个学生吗?”

“那当然啦,人生难得几知音嘛。”

“赵哥,你把我当作了你的知音吗?”

“是呀,想我这学编剧的,来到深川这商业城市,处处都充满了商业气氛。人们的眼睛里主要能看见的是金钱,至于懂得文化,其中特别是懂得戏剧的人,就寥寥可数啦。说实话,陈惠,你是我来到深川以后,碰上的第一位对于我们这一行有兴趣的人。”

离市人民医院左侧前近100余米,是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汽车两边分道行驶,街道两侧绿树成荫,绿草茵茵。间隔稀疏的摩天大楼仿佛耸立在绿色的大海中。

赵正辉与陈惠并排缓行在人行道上,像是一对初恋的情侣。

赵正辉因自己的伤情基本康复,过一两天就要出院了。他觉得奇怪,出院本来是一件好事,可不知为什么他一想起自己要出院心里像有一种什么情愫使他牵系和难以割舍。而陈惠也跟他一样,本来她亲手治好的病人出院是一件美事,而这位姓赵的学编剧出身的大学生,在她手里仅治理几天,就好像跟她结下了不解之缘,生怕他会从她的身边飞走似的,心里有些依依难舍之意,他俩在宽阔的人行道上走了片刻,陈惠深有感触地说:“赵哥,短短几天的相处,我好像觉得渡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是呀,其实就那么几天,我也觉得像在你们这里呆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赵哥,你这个人使人感到亲切,但又使人感到神秘。”

“神秘什么,我其实是个极为平凡的人,我……”

“你自己觉得平凡。”

“本来就是凡夫俗子,无所作为,在人生的路上,我还刚学如何迈步。今后怎么走,心里还没有底呢。”

“赵哥,你太谦虚了,我觉得奇怪,你这样有学问章>有水平,却能跟那些社会最低层的人相处得那么好。”

赵正辉听到这里,不由心里格凳一下。他触动了自己最犯忌讳也是最敏感的一根神经,就是自己现在真实的身份。他所从事的现职工作——为私人老板干家务杂活的男佣,以世俗的眼光,这是被人视为最卑贱的。自己堂堂一个大学生,满腹学问,又一表人才,正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却这样胸无大志,眼下干被人所轻视的女人活,这一点,他自己也常常感到无地自容。所以,一般来说,他不愿在外暴露自己的身份,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以后,轻视自己。而对于李静,他的想法就更为敏感了,他明白李静从内心深处是爱他的,他是她心中惟一的白马王子,但是,李静那偏重的虚荣心,假如自己现在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她,她将会对自己如何看待?所以,他一直违心地对她封说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过,对待多年痴情相爱的人,采取这样虚伪的做法,他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他为此一直内心感到困惑,感到不安……

奇怪,他跟陈惠相处才几天,觉得跟她在人生和世俗以及好多方面有共鸣之处,觉得彼此的心距拉得很近,觉得对她不应该有什么隐秘觉得什么秘密的话都可以跟她推心置腹的交谈,当她讲到他为什么能与地位低下的人很好相处的话时,他笑了笑,十分坦诚地说:“陈惠,这都是因为你自己看走了眼色。其实,我跟你实说吧,我就是一个典型的下层人物!”

“什么,下层人物?赵哥,你呀,真会开玩笑!”

“我是实话实说,我不但是个典型的下层人物,而且是个很穷很穷章>真正一无所有的人!”

“赵哥,你别逗啦!”

“真的,陈惠,我一不是开玩笑,二不是逗你,我确确实实是因为家里穷,才在大学辍学,从偏僻的穷山沟来到深川打工的。”

“那,你现在到底是在一家什么公司任职呢?”

“我不是在什么公司任职,而是在一个新加坡的老板家当男保姆!”

“什么?男保姆!?”陈惠的眼睛里感到惊异。

“是的,是给一位姓孙的女老板家当保姆。这每天来医院向我学习中文的玉屏小姐,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我家老板的千金小姐!”

“赵哥,凭你现在的水平和学问,完全可以到大公司去任职,我相信会有老板赏识你的才华 ,你能得到重用,你为什么要去干这种服侍人家的工作呢?”

“陈惠,跟你说了吧。一来嘛,我当时初到深川,人生地不熟,也无人引荐。我当时已经山穷水尽,身无分文,而且晚上住旅店的钱都没有了,还饿了两餐。我到市人才交流中心求职,跑了几次,不是工资太低,就是其他种种原因找不到合适的饭碗。当时,我就在这姓孙的老板家门前看到一张‘高薪聘请知识型保姆’的招聘启事。那上面说有高中毕业文化者每月工资八百元;具有大专以上学历者,月薪1000元,包吃包住,就职1个月后酌情面议增长工资,所以……”

“啊,你就是这样进了这姓孙的老板家门,嗯,难怪……”陈惠的脸上显出万般的无奈和惋惜。

“陈惠,我进了孙家的门以后,她们母女待我特别的好。尤其这位小姑娘。她事事护着我,就为我这做饭菜一事,唉!说起来都有一桩很有趣的故事呢……”接着赵正辉跟她讲述了那次做清蒸鲫鱼剖鱼时穿了苦胆无法向老板交差,玉屏姑娘为他打掩护巧妙地渡过难关一事,一五一十地向她讲述,陈惠听了也深为感动地说:“嗯,这小姑娘心眼儿确实不错,真亏了她,唉!赵哥,难为了你呢!……”这时,陈惠跟他的距离更贴紧了。

“我进了她家这些日子,好多想法和看法都变了。真的,现实的真实改变了自己的幼稚和一些空洞的幻想。我现在想,一个人还是现实一些好,实在一些好。我现在认为一个人从最下层干起比较好,这叫万丈高楼从地起,‘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样,对社会,对人生就会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陈惠似乎听出了一些道理来,她心头闪了一下,跟赵正辉的看法颇同地说:“嗯,大概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都要经过这些过程。不过,也犯不着去当保姆,特别是你们大男人!”

“经过这一段时间,我稍微体会到了古代圣哲孟子的那段话——”

“啊,对。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唉!我倒不是认为今后要担当什么大任,也不知道我将来能否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过,我认为,越是世俗认为不应该去做的事,就往往是那些勇敢者应该去拼搏的地方。”

“赵哥,你的这些说话对人很有启发,也许你是对的。”

“结论不能下得过早,不过实践和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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