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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双压之下,张通如惊弓之鸟

日久生情,玉屏似铁了心肠

侯胖子驾着奔驰前面有两辆公安摩托车开道,接着便是那辆被追回的披着大红花的宝马,后面跟着几部警车和新闻采访车,一路浩浩荡荡朝向阳山庄108号开来。车队到达孙素琴家的大门口时,孙素琴一家人已等候在门口迎接客人。记者们扛着摄相机从新闻采访车上下来,跟踪现场拍摄。车队一齐进入大院,同时也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众。围观的人众中夹杂着张通和刁二章>尤三等人。

大家下车以后,侯胖子一一彼此介绍:“孙老板,这位是市公安局的欧阳局长,这位是刑警大队的王大队长,这位是深川日报的关蓓小姐,这是深川电视台的乔记者……”

孙素琴章>蒋鹤仙按序一一与之握手,口中连声说着:“谢谢,欢迎……”

侯胖子又对来送宝马小车的人众重点介绍道:“诸位,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加坡来大陆投资发展的孙素琴女士,这位是孙老板的先生蒋鹤仙,他早两天刚从新加坡来大陆……”

欧阳局长在侯胖子作彼此序列介绍后,打头炮讲话,首先是对来大陆投资发展的孙章>蒋等老板表示欢迎,接着阐明了市委对“5·28”案件的重视,他说:“市委和市政府领导指示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来大陆投资的友人们的生命与财产的安全,维护投资者的权益,营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这次‘5·28’抢劫案的发生,我们深感歉意和内疚,证明我们公安部门在维护治安方面的工作还做得不够好。不过,这次为破劫车案,我们倾尽了全部侦破力量,终于胜利的把这部宝马追了回来,劫车歹徒毛大已被我们抓获和认真审讯,对于其他参与杀人和强暴的同伙歹徒,我们已有线索,不久定将这伙歹徒一网打尽!”

接着刑警大队王队长发言:“……宝马轿车现被我追回,完璧归赵,但是否有所损坏,请孙女士和蒋先生过目验收!”

孙素琴和玉屏等人同时验看了这部宝马,发觉完好无损,都喜形于色。她当场对公安破案这般神速,表示惊讶和由衷的感谢。接着蒋鹤仙发言,他说:“我从异国他乡一踏上你们的国土,就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里空气新鲜章>城市美丽章>人们和善。‘5·28’抢劫事件,只能说是中国经济建设大潮中的一小股逆流,他们是一群见不得阳光的小丑。但事件发生后,中国警察破案如此神速,中国政府这般重视,使我非常感动。我回到新加坡或者到别的国家时,一定要大肆宣扬,中国大陆尤其深川的公安警察OK!”在场的人予以暴风雨般的掌声。

客厅内,主人陪着欧阳局长,王大队长和侯胖子等人坐在沙发上,新闻记者则有的坐着,有的在进行录像,赵正辉和玉屏在为大伙端茶送水并递烟。大厅内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宾主彼此一阵深切的交谈以后,客人起身欲走。孙素琴热情地说:“谢谢你们百忙之中亲自为我们送车上门。因刚刚听到你们要来的消息,没有什么准备,每人送一条中华香烟,还有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小赵,玉屏,快把这些烟和小意思搬到车上去,务请各位一定不嫌菲薄!”

赵正辉应声将一叠小红包及香烟动手搬时,就被欧阳局长上前制止:“孙老板,这就见外了,我们现在讲究廉政办案,清扫行业恶风。这大中华嘛每人一支还差不多,这一人一条和其他的小意思,我们是绝对不能收的!”欧阳挥手车子启动。

孙素琴还是坚持礼敬:“欧阳局长,这又不是金钱贿赂,大家为我送车辛苦一趟,一条烟大家带回去抽着玩,一点小意思也是表示我们感谢的微薄心意,无论如何请不要拒绝!”她仍叫赵正辉执行她的意思。

赵正辉把香烟和一叠小红包搬着放上了警车。这时警车已开到大门之外了,一名警察又将其如数搬了下来,欧阳局长喊道:“快,开车!”

警车起动,鸣着警笛,不一会,两部警车和公安摩托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电视台的记者正收拾动身,关蓓对孙素琴说:“孙老板,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的采访很成功!”

另一记者说:“孙老板,今明后3天的午间和晚间新闻,市电视台的新闻综合频道章>都市频道章>政法和经济频道都会播放今天的新闻采访,欢迎你们收看。好,我们要赶回去做节目,再见!”

赵正辉将几条大中华香烟和小红包拿上新闻采访车,一记者将其搬了下来,“孙老板,这样不好,我们新闻采访现在的纪律……”

孙素琴又将这些烟和小红包塞进车内:“记者同志,小意思,我们交个朋友。这烟就当大姐送给你们这几个弟弟妹妹抽着玩。啊,是这样,我开车送你们,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到新世纪大酒店喝杯薄酒!”

又一记者说:“啊,孙老板,您的盛情真叫我们为难。我看这样,既然您这样盛情,这烟嘛我们就领情收下,这吃饭嘛就免了。我们来日方长,拜拜!”

张通和刁二章>尤三等人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被他们一伙劫去的宝马轿车,又被刑警追回送到了孙素琴家,听了欧阳局长的电视讲话后,便悄悄走出人群,找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紧张地交谈了一阵。议论毛大被抓以后,会不会经得起公安的审问,始终守口如瓶。有的说,他最义气,不会出卖朋友。而张通则说:“你们也别太死心眼了,这年头的人不像过去了。那牙膏被人家拿在手里使劲捏着挤,你们说牙膏袋能顶得住吗?”在场的人听了都毛骨悚然。尤三说道:“对,张大叔说的倒是实话。”张通说:“看来眼下风声很紧,你们几个最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躲过这阵子风,而且走得越远越好!”

张通说完这几句话就跟他们分手了,他一个人像游魂似地盲目地走了一会,觉得心里很闷,于是来到一处属于那种名为美容其实为男女地下幽会的地方。

室内有简陋的两样按摩器具和床位,里面的布置也还整洁,并挂有现代近裸的美女图片,使人身临其境,有触景生情的现场特殊刺激。张通进去,一位20多岁的娇艳女人满面春风地接待他,帮他递过一杯热茶,继而挤眉弄眼地在他身上无规则地掐掐捏捏。

“看你这妞,还长得挺水灵嘛。”

“是吗,这么说您看上了?”

“那当然,像你这样美丽年轻的姑娘,哪个男的见了不喜欢?”

“我看你也够结实的嘛,很有美男子气概。”

“嗬,你这嘴还很甜嘛!”张通一下把那女人放翻在床上,那女人不但不反抗,反而就势躺下,并对他丢着媚眼。

张通刚把这女郎的裤带解开,一阵狂吻和摸捏一双丰满的****以后,他的冲动达到顶峰。正欲与她好事成双,手机一响,把他的雅兴一下赶走了:“妈的,这时候谁的电话,缺德!”他拿起手机,“喂,哪位……啊,海哥,您好,啊,您找我有话说,好,有什么指示,您请说!”

张通本就做贼心虚,历来对黄海有三分畏惧,因为这些年黄海对他的好处太多了,他也还有些良心上的愧疚。黄海在电话里越说越气愤,他边听边辩白着,否认这件事与他有关。

张通不管怎样辩白,可是黄海在电话里仍然不肯放过他,说一定要找他算账!张通因为毛大的劫车案遭破,宝马车被警方追回,毛大被捕,其他同伙刁二和尤三等人都是危险对象,眼下风声不佳,他听了黄海的口气,心里有些胆怯,因而继续跟黄海辩白和表明心迹。说:“海哥,你就这么一口咬定了是我干的啊,你要制造冤假错案……海哥,真的不是我,我要是干了这事,出门就被汽车撞死,被火车压死,总之,不得好死!……啊,海哥,你现在医院,嫂子也在,好,我马上过来,把这事咱们当面说清。”张通打完电话,准备起身走路,那女人一把将他拖住:“怎么,就这么走呀?”

“对不起,我有急事,现在没这兴趣了。”

“那……你得给我小费呀!”

“我还没跟你那个嘛,说吧,要多少?”

“你摸了人家,重要部位的秘密都让你知道了,至少也得250!”

“250?哼,就100块!”张通扔下100元钱抽身就跑。

那个女郎跟着大喊:“回来,你这人真是岂有此理!”

乐乐想起了一个民间偏方,于是走到吴亮的床边,对吴亮说:“吴哥,我听人说,这治跌打损伤的好药是纯阳酒,这玩意儿最管用。”

吴亮问什么叫做纯阳酒?是不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街上哪里有卖的?乐乐扑哧一笑说:“吴哥,告诉你吧,就是10岁以下男孩子撒的尿,这玩意被医界称为纯阳酒。纯阳是吕洞宾的号,因他叫吕纯阳,所以称之为纯阳酒。”

吴亮说:“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些?”

乐乐说:“我10岁的时候,我们老家恰好一个人受了重伤,要接我的尿喝,他吃了我半个多月的尿,他的伤就好了。吴哥,我也算个老江湖了呢。”

“嗬,你也算老江湖?”吴亮不由笑了起来。

乐乐笑了笑说:“吴哥,赵哥说你不但有外伤,而且有内伤。这内伤嘛,除了吃药以外,还吃点纯阳酒,效果会更好。”

“去你的,我才不喝那玩意儿呢,我就闻不得那股骚味儿。”

这时正好陈惠进来查房:“乐乐,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这么激烈?”

乐乐说道:“陈医师,我在老家小时候撒尿给人家治过病,中医管我们童子尿叫纯阳酒,这种玩意儿治跌打损伤有特效,你说是不是?”

陈惠笑了笑,一边为吴亮查看伤势,这时,正好张通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跟黄海,李瑞芳打招呼:“海哥,嫂子!”

黄海与李瑞芳不理,把头一偏。

张通见他们不理,阴险地偷笑了一下,将东西放在吴亮的病床的床头柜上,亲切地说:“小吴,怎么回事,被流氓打伤了,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有几个人?手中拿了凶器吗?你看清了他们的样子吗?******,不像话!小吴,不利害吧?让我看看,具体伤了哪些地方?”

吴亮看了张通一眼,虽有警惕,但礼节地:“张大叔,您请坐。唉,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也没用。”

“嫂子,这件事报案了吗?”

李瑞芳瞟了他一眼,说:“报案不报案关你什么事。哼,那些流氓也太狠心了,先是用拳头打他,用脚踢他,后来用匕首要废他变太监,还要毁他的脸蛋。这说明他们的行为不是偶然的,一定是背后有人唆使。”

张通暗暗一惊:“嫂子说的有道理,这小吴不可能得罪谁嘛,我看这小吴是一个极老实的小伙子,不可能得罪谁呀,这是谁这么缺德呢?”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搞阴谋诡计的人总喜欢把人家当傻瓜,以为人家是傻子。哼,纸呀总是包不住火的。”李瑞芳的话说得张通心里直打颤。

黄海站起身把眼睛一瞪:“张通,我瑞芳收下这两个孩子,可你在我面前煽阴风,说他俩年纪大了,会带不亲,这事费力不讨好。可你小子跟瑞芳又是一口话,阳奉阴违!我跟你说,小吴挨打这件事,你不说我也心里有底,等我弄清了,我要剥了你的皮!”

蒋鹤仙参加了妻子与侯胖子合伙开设的百盛园艺花卉公司的开业典礼。这次典礼确实隆重,市里的有关领导章>深川各行各业的主要负责人及新闻媒体和社会名流都赶来参加庆贺。蒋鹤仙在开业典礼上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赶来庆贺的一些社会名流尤其是文化档次较高的人,对公司大门两侧的那幅长联赞不绝口,都说堪称两绝。这样,赵正辉的名字也就无形中在深川传开了,玉屏的心里格外感到甜丝丝的,孙素琴也感到欣慰,因为她自从见到他以后始终对他怀着一种不可言喻的特殊好感。

庆贺典礼结束以后,赵正辉驾着宝马轿车,载着孙素琴一家人从公司出来,驶向大街,朝向阳山庄进发。

蒋鹤仙与孙素琴在车内亲切的交谈。

陈惠和徐美英在街道的人行道上边走边谈论着什么,她俩显得十分亲切,被孙素琴一眼瞧见:“小赵,那不是陈医师吗?”

赵正辉朝左侧一看:“对,是她。孙阿姨,你看,那跟她并排走的,就是那个被那姓王的老板欺侮的徐姑娘,她现在与陈惠住在一起。”

“啊,是那个可怜的小保姆。快到那边停车,问问她的情况。”

“好咧。”赵正辉将车靠边以后,来了个急刹车,陈惠与徐美英一惊。赵正辉说:“吓了一跳吧。陈惠,小徐,这是我老板孙阿姨,那一位是老板的老板蒋先生!”玉屏也下车跟陈惠打着招呼。

蒋鹤仙一下子被陈章>徐二人的姿色吸引,两只眼睛直朝两人上下仔细打量。

孙素琴一见这徐美英就觉得有几分同情感。因为听小赵说她才16岁年纪,跟玉屏是同一年所生的。而且这姑娘长得特别清秀,水灵灵地,因而关切地问道:“陈医生,小徐住你那里不太方便吧?医院地方人多章>复杂,你又要每天上班。上次我跟小赵说了,我家里房子多,方便。徐姑娘,为了你安全起见,干脆住到我家里去。”

蒋鹤仙当然一眼看中了这个姿色出众的小姑娘,随即插话道:“这姑娘的情况我听说了,怪可怜的。姑娘,我太太历来是个积善积德的菩萨心,落了难在外面不方便,干脆住到我们家去。”

孙素琴果断地说:“我看你们干脆都到我们家去,有些情况,去家里好谈一些。陈医师,没问题吧?”

陈惠见了赵正辉心里别是一番滋味,正想走熟孙家这条路,于是说:“也好,我也正想跟你们谈谈美英的情况,孙老板有如此恻隐之心,这是小徐的福气啊。”

陈惠和徐美英一走进这院落,就被这里的环境和摆设吸引了,徐美英眼睛到处转悠,心里暗暗称赞,这真是神仙之地呢。走过花园,便进入客厅,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糖果瓜子。陈惠的剧本已被领导肯定正组织人力准备排练,她向赵正辉报喜,赵正辉当然向她祝贺,祝她的剧本演出成功!接着,他们在客厅坐下后,就徐美英的情况展开了交谈。

陈惠说:“赵老师,美英每天在我那里总是哭啼啼地,我看了心里怪不是个滋味,她出门都提心吊胆,怕那姓王的请黑道的人搞名堂。你那篇文章已经寄发出去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法制日报》是个有权威性的报纸,如果能发那篇文章那就好啦!”

蒋鹤仙对徐姑娘特别怀着好感,听了陈惠的话后忙打帮腔:“对,你们大陆现在也和西方一样,提倡新闻监督,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僚和有钱的人,最怕新闻舆论。新闻曝了光,就千人咒,万人指,舆论和咒骂像滚滚洪涛淹来,没法抵挡。这姓王的老板也太可恶了,小赵,如果你那位同学确实有权,最好你亲自出面去一趟省城,帮这姑娘出出这口恶气!”

“小赵,我支持你亲自出马,这种恶人一定要给他一点厉害!”孙素琴愤然地说。

蒋鹤仙接着说:“要不这样,我也正想去你们省城看看。后天是礼拜五,小赵,我陪你们去省城,把徐姑娘也带上,让她亲自和你那位同学诉苦陈述冤情,求他主持正义!开车去,一切费用由我支付。”

陈惠说:“这主意好,想不到蒋先生也这么慈悲为怀,主持正义。可惜我要上班,不然我也陪你们一道去。”

“好,那就这样定了,徐姑娘,现在小赵开车帮你去把东西拿过来,到我这里来住。”

徐美英感激得热泪双流,当即双膝跪下磕头感谢:“孙阿姨,蒋大伯,你们真是世上最好的,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别这样,别这样,姑娘,快起来。”孙素琴与蒋鹤仙马上将徐美英扶了起来。

不久,徐美英把行李搬来了,她的房间已安排好了。

赵正辉帮着徐美英铺被子,又说道:“孙阿姨家好有钱啦,盖这么漂亮的别墅,那么好的花园,这么多漂亮的房间,真像神仙一样好的日子。”

“是啊,这年头有钱是好过,可这话也不尽然。依我看,有钱的人不一定都好过,没有钱的人也不一定都不好过。这里面有一个知足常乐和会不会过日子的问题。”

“嗯,赵老师,跟你在一起要学好多见识。你讲的话,虽然深奥,但听起来有道理,够人琢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玉屏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怎么样,徐姐,你这差不多是跟我隔壁了,我保你不寂寞。呃,你看,这环境可以吧?”

“小姐,这地方像天堂一样,我大开眼界呢。”

“哦,铺开好啦。”玉屏往上面一躺,伸展四肢,身子在床上活动了两下:“嗯,这铺睡了舒服。”

“小妹,你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了?待会儿我要检查啊,我布置的作文你做了吗?”

“我亲爱的小赵老师,你放心,我会经得起检查的,你布置的作文题我完成了。”

“好,这就是我的好学生,好小妹!”

“赵哥,待会儿检查我的作业和作文,要是满意的话,你可要好好地奖励我啊!”

“奖你,要我奖你什么?”

玉屏从床上爬起来,跑到赵正辉的身前俏皮地附在他耳边悄声地说:“奖我一个甜甜的吻!”说完后,像一阵清风飘然而去。

徐美英望着这一幕情景既惊又呆,久久不语,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

徐美英把赵正辉送到房门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好久没眨眼睛。她通过跟陈惠的接触,和刚才看到玉屏姑娘对他的情景,不禁为韩玉莲担一份心。她跟玉莲既是同乡又是亲戚,她已了解了玉莲的心思,她知道她的玉莲姐倾心于赵正辉。可是陈惠和玉屏都这样强烈地爱着他,韩玉莲要与她们两人竞争,会不会败给她俩呢?她的心里发出了莫名的叹息……

蒋鹤仙换上了一套高级休闲服,本已斑白的头发刚抹了油,显得青悠悠的,他一直保养得体,看上去人很精神,并不像古稀之年的老人。他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拖着高档凉鞋,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朝徐美英的房间里走来。

他走到她的房门口,见徐美英还在整理房间:“哟,房间就收拾好啦。”

徐美英转身一看,见是蒋鹤仙:“啊,蒋老伯,您来了,请进。”

蒋鹤仙边朝里走边关切地:“我来看看,看他们给你安排得好不好,怎么样,还满意吧?如果哪里不如意,我叫他们再给你另外安排。”

“蒋老伯,这比大宾馆的条件还要好,我住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回呢。”

“好,你满意就好。别拘束,姑娘,你坐呀,快坐。”他自己先在床上坐了下来:“你的情况我听他们讲了,听了很气愤。唉,孩子,你这么小小年纪出外做事,不容易。这个姓王的老板,太岂有此理了。小徐姑娘,我这辈子就见不得可怜的人,也看不得不平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怨气!”

徐美英听着老人对她的深切同情,感激涕零。蒋鹤仙亲切地为她以手揩抹眼泪:“孩子,别难过,你既然到我家里来啦,我就只当多生了一个女儿。”

徐美英说:“我要是能有您这么一个干爹就好啦!”

蒋鹤仙眼睛一亮:“那好啊,我喜欢的就是女孩子,你要是觉得跟我投缘,我就认了你做我的干女儿!”

“蒋伯,您老不嫌弃我?”

“我喜欢还来不及呢,何谈嫌弃!”

“爹!”徐美英乖巧地双膝跪倒在老人跟前磕头。

“快起来,快些起来!”蒋鹤仙欢喜得不知所措地将美英扶起,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的身边:“孩子,你认我做干爹,我给你什么见面礼物呢?来,先给你2000块钱,你明天自己去买条项链,或是戒指,不过,这事暂时不必跟你干妈说,我怕她产生误会,我得慢慢地跟她沟通。快,把钱收起来!”

玉屏的卧室里,赵正辉在仔细看着玉屏写的作文,玉屏在一旁认真地观看着赵正辉。她对他最近越来越有些依恋的感觉了,她似乎有一天没见到他,心里就乱糟糟的,好像丢魂丧魄的人一样,只要一看见他就万事大吉了。乃至跟他见面以后,总是眼神不时地盯着他,特别注意他的表情变化,她生怕他会在她眼前消逝一样。她看着他坐在书桌旁认真为她修改作业的神态,不禁悄悄拿出相机,给他拍下了这个静止的画面。

赵正辉看完以后。“嗯,玉屏,你的文章越来越长进了,写得越有水平了。尤其这篇叙事带议论的文章,立意新颖,文笔也简练,用辞很准确,有很深的立意。不错,段落也分得……”

“那……赵哥,这篇文章能打多少分呢?”

“可以打95分以上。”

“真的呀,那你就真得好生奖励我啦!”

“是该好生奖励你,不过,你一不缺钱,二不少穿,叫我奖你什么好呢?”

这时,蒋鹤仙恰好从徐美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路过女儿的房间,他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并且看见他俩在房里说得那么津津有味,不由驻步在窗外观看……

玉屏看了一眼赵正辉那幅认真的样子,撒娇地说:“奖什么?你奖我什么贵重物品我都不稀罕,我刚才在美英姐房里出来时跟你说了的,我要你奖我一个甜甜的吻!”

“你说什么?”

“你是装聋卖傻还是真的没听清?我叫你奖我一个甜甜的吻!”

“这……小妹你……”

“你犹豫什么?来呀,好,你不来我来!”玉屏跑近赵正辉,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掂起双脚并把他的头轻轻往下一按,抱着他亲吻起来……

蒋鹤仙感到惊讶,但没有马上声张,而是悄然离去……

孙素琴在自己卧室的写字台上认真地写着什么,蒋鹤仙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朝沙发上一坐:“哼,不像话,很不像话!”

孙素琴回头一笑:“老蒋,什么东西不像话?”

“呃,这个姓赵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他的来历你弄清没有?他的人品你清楚吗?”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素琴,他……”

“他怎么啦?”

“他,他在玉屏的卧室里,你知道吗?”

“啊,他是玉屏的辅导老师,当然要到她的房里去呀。”

“他……你去看看!”

“去看什么呀?”

“他……哪里是辅导,他是挂羊头卖狗肉!”

“你呀,把我弄糊涂了,挂什么羊头,卖什么狗肉呀?”

“我的太太,你……我刚才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亲嘴呢!”

“啊,真的?是谁抱着谁亲哪?”孙素琴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她脸色一下惨白。

“这样危险,素琴,你得马上把这小子给我撵走,快!快去!”

“我去看看,不过,这小伙子来我家这么久都是比较规矩的,这件事我得查清楚再说!”

孙素琴的心里像一团发霉的酸酱,又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她当然已经看出女儿跟小赵的关系越来越显得密切,也怕他俩发展到超越禁区的程度,所以曾几次跟玉屏敲过警钟。更为重要的是她一直还没彻底搞清这赵正辉的身世,之所以一直想把他的父母接到深川来,为的也是想与他父母见见面,盘查个水落石出,她才放心。可是由于种种的原因,她的这一计划没有实现。据她自己的观察,小赵这孩子是比较规矩的,老蒋刚才所说的话,也不会是捏造。那么,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觉得不能这样草率就开口把人家赶走,她想找他俩仔细盘查,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她正准备去找赵正辉,刚走出自己的卧室,发觉玉屏的父亲已经去了,她只得尾随其后而去。

蒋鹤仙走到玉屏的房门口,恰逢赵正辉从里面出来,跟他打着招呼,玉屏也起身叫着“爸爸,你请坐!”

“小赵,你等等,我找你有话说!”

“啊!”赵正辉返回玉屏的卧室。

“玉屏,你也坐。”蒋鹤仙表情严肃地:“你们两个都坐下。”

“爹,干吗呀?你那幅老脸,眉头皱得那么紧干什么?谁得罪了您哪?怎么,您跟妈吵了嘴呀,这么严肃,像个活包公!”玉屏一幅无拘束的样子。

孙素琴已走到女儿的房门外,她心情沉重地朝女儿卧室里看了一眼,见女儿已与蒋鹤仙在交火,本想进去,又有些犹豫,于是便回身进了隔壁徐美英的房间。

徐美英也正在房间内倾听隔壁的争吵,见孙素琴走到了她的房门口,马上装着准备睡觉的样子,等她走进房门以后,便一下翻身爬起来:“啊,孙阿姨,您还没有休息?”

“还没有,特来看看你,怎么样,环境还习惯吗?”

“阿姨,这里太好了。”

“满意就行,你在这里随便一点,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她走了几步,仍然又返身朝女儿的房里走来。

蒋鹤仙已把要说的话说完,并且对赵正辉下了逐客令,要他立即收拾行李走人!

玉屏的胸脯一鼓一鼓地,像一只刚斗过架的牛犊。赵正辉站在那里神情自若,不卑不亢。蒋鹤仙则像一只咆哮的公牛,大声吼道:“走,你给我马上走,我家里不能容纳你这样的男保姆!”

赵正辉坦然地:“蒋大伯,您犯不着动这么大的肝火,刚才发生的事我也不想做解释,也解释不清。我只能说我心无邪念,我们是绝对清白的。既然您已下了逐客令,我就只好告罪马上拿东西走人了!不过,临走前,我得跟孙阿姨说几句话,好生告辞和告罪!”赵正辉说完,朝室外走去。

赵正辉走了以后,玉屏跟父亲针锋相对地吵了起来:“爸,刚才这事不是人家的责任,是我心里爱他,我主动抱了他亲了一下。他其实像一根玉米棒子,这事他没责任,你不能赶人家走!我要留住他,我需要他!”说着冲向外面。

一直在外面左右为难的孙素琴心里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当然,作为母亲,她绝对不希望女儿在求学的阶段分心过早地谈情说爱,她不希望赵正辉真跟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越的行为。但现在老伴说他们抱在一起亲吻,这大男大女的在一起亲吻,意味着什么?她感到不寒而栗!不过,赵正辉是她心里最为牵系的一个谜。还没求得谜底的解答,就这样让他离去,她这心里的疙瘩会更加折磨她,所以她想还挽留一个短时期。

“小赵,你想到哪里去?”

赵正辉坦然地:“男子脚下千条路,天无绝人之路。出去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要活下去的。”

赵正辉刚提起给主人过目后的行李袋准备出门,玉屏也背好了一袋衣服行李走了出来。挽住赵正辉的胳膊:“赵哥,我俩一块走!”

孙素琴和蒋鹤仙见状因为一惊,厉声吼道:“玉屏,你……”

玉屏十分镇静地说:“妈,爸,跟你们实话实说吧。刚才在我房里发生的事,不是他的责任,是我主动找他,他处于被动,我已经16岁了,现在的女孩子,16岁谈爱已不是新闻了。是我爱他,我觉得他这样的男人值得我爱,我不忍心让这样优秀的男人从我身边离去。妈,爸,我已经长大了,有爱的自由了,我离不开他,这一辈子我跟他跟定了!”

孙素琴泪流双颊地拉住女儿的手,温情地说:“孩子,你还小,这种事你还不到时候,千万别任性!”

蒋鹤仙也吼叫起来:“这孩子太任性了,不像话!”

赵正辉也说:“小妹,你怎么这样,我跟你真的是清白的,你这样一来我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楚了,我成了害你的罪人了!玉屏,你……”

蒋鹤仙怒不可遏,冲着赵正辉吼着:“你这个混蛋,还不快走!”

蒋鹤仙一向疼爱玉屏,见她那认真的劲儿,便放低了声调说:“屏儿……”

玉屏像斗败了的小牛犊,她红着眼睛:“别管我,赵哥,我们走,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永远跟着你!”说着她挽起赵正辉的胳膊迈步朝外走。

“小赵,请你冷静点儿,等一会儿。唉!这孩子也太任性了,别急,玉屏,你先过来,爸有事找你,来啊!小赵,你先别急着走,玉屏她妈说得对,实在要走,等明天也不迟。玉屏,快过来,爸跟你有话说!”

蒋鹤仙朝外面走去,玉屏不太情愿地跟他出去,父女俩在花园的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

孙素琴也心情沉重地跟着向外走,她一定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搞个水落石出。她看看隔他父女的距离近了,便在一处浓密的树荫下驻步。

“玉屏,爸问你,你可要说实话,你和小赵是不是真的有了那种事情?”

“爸,看你瞎猜什么,没有!”

“他就真的对你没有过半点儿越轨的地方?”

“没有,他连手都没碰过我一下,是个典型的正人君子。真的,爸,他像个木头人,规规矩矩。”

“你们接吻这是第一次?”

“我说了,是我主动找他,没他的事。”

“你真那么爱他?”

“他值得我爱!”

“值得你爱?”

“他品行好,有学问,有思想,多才多艺,能吃苦耐劳,人踏实忠诚,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且人也长得帅,是个标准的男子汉!”

“可是,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由无到有,由穷变富,这是事物的发展规律。你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富有的嘛,财富是人创造的。”

“可,他没基础,要想发展难哪。”

“爸,汉朝封侯拜将的韩信,他年轻的时候穷得要饭,以后不是也封候了。”

“玉屏,听爸的话。安心读书,等大学毕业以后,爸给你找一个既年轻帅气,又有学问章>又家庭富有的好男友。”

“不,这一辈子我谁也不要,我就是看上了他,我爱他!”

“你!”

“你瞪什眼!吼什么?你吼,以为吼就能把人吓住。你以为我是你的那位大千金爱屏,像糯米团子,由你搓圆捏扁,哼,没门!”

“玉屏,别太任性,爸是疼你,为你好!”

“你要真心为我好,就别撵他走,客客气气地对待人家,向他赔礼道歉,把他给我留住!”

“什么,让我给他赔礼道歉。这孩子,你……你太放肆了!”

“那好,你不肯留他,从现在起,我们父女的关系一刀两断!”这时,赵正辉也由徐美英陪着来到了花园一侧,徐美英在劝慰着他,希望他消气,并且希望他不走。玉屏一眼看到了赵正辉,她飞快跑到他的跟前,厉声地说:“赵哥,走!我跟你马上走!”

蒋鹤仙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唉,你给我站住!小赵,你也别冲动,你过来,来呀,我们好好聊聊……”

站在花园树荫里偷听他们父女谈话的孙素琴,也坐到了一条石凳上叹息:“乱套啦,这孩子她是铁了心啦,唉……”

玉屏不听父亲的招呼,赵正辉也劝她:“小妹,你不应该这样,你正是应该集中精力好好读书成材的关键时期,不能这样任性。至于你说跟我……那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可能跟你一样失去理智去毁了你!我要是那样就是一种犯罪!”

蒋鹤仙了解玉屏的脾性,觉得不能把她逼急了,怕出意外,他用手对赵正辉招了招:“小赵,你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玉屏哭着往室内走,一眼看见了母亲,便一下扑进她的怀抱,伤心地哭着。哭了片刻,又翻身侧坐母亲的膝上,双手攀住她的脖子:“妈,我不让赵哥走。妈,他要走,我就死给你们看。妈,我求求您!”

“玉屏,你真的那么爱上了他?”

“妈,你不觉得他值得人爱吗?”

“他是个优秀的小伙子。”

“妈,你说心里话,难道你心里真的舍得让他走?”

“我……唉!我也确实舍不得让他走。不过,你们这样,为了你的学习和前程,我……”

“你也要赶他走?”

“我这是没有办法呀!”

“妈,只要你不赶他走,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分心,只当我没跟他有过什么。我反正就跟他只有这一个吻的冲动,我以后克制就是。”

“玉屏,你不该这样任性,你年纪还小,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要安心读完高中,考上大学,等大学毕业以后再谈爱。”

“妈,当然我会尽力这样去做。可是,妈,如果你现在是我这个年龄,碰上了这样的好人,也会爱上他呢。”

“这……”孙素琴陷入了迷惘之中……

蒋鹤仙和赵正辉的谈话仍在继续,看上去,他们的谈话已经和缓了不少。蒋鹤仙历来宠惯了玉屏,俗话说,舔犊清深呀,何况自己已进入老年,一旦女儿真的出现意外,也真不好收拾。所以,他决定对这件事讲点策略,先稳住阵脚,以防意外,因而说:“小赵,刚才是我一时冲动,没有把情况弄清楚。我只看到表面现象,委屈了你,请不要介意。”

徐美英最怕赵正辉一气离开,影响她的大事,所以也走了过来,趁机劝道:“赵老师,事情说清了就算了,别生气了,刚才蒋老伯也讲委屈了你,你就别放心里去了。”并反身对蒋鹤仙撒娇地说:“蒋伯,你就留下赵先生吧,你不是要和赵先生一起去省城吗,他这一走……”

蒋鹤仙很了解她此刻的内心世界,她是怕赵正辉一气离开以后,她的大事就化为泡影了。他当时看见她眼眶红润,更添娇媚,这心又软了十分,因而说道:“好好好,美英,你别说了,孩子,我说了的话是绝对算数的。对,我约好了跟小赵还带上你一同去省城,叫小赵去找他的同学帮你的忙,把那篇文章发出来,这事不变!小赵,你不能走,至少徐姑娘的事不办好不能走,我们明天就一起去省城怎么样?”

孙素琴跟玉屏在花园边走边谈,蒋鹤仙见她们母女过来,起身向前迎上几步,把妻子拉到小亭子里坐下:“素琴,情况我已基本上搞清楚了,问题不在小赵身上。看来,正像你说的,这小伙子人品不错,也很有个性,他只要不影响女儿的学习,把他留在家里对你有好处,好多事他可以帮你,看出来他是个能办事的人才。素琴,现在说实话,要找一个这样的优秀青年也难,这事我就不介入啦,你如果能控制他,对女儿的这件事,他们不再发展,跟他们约法三章,我看不必那么急地赶走他。这事可以看一个时候,如果他们的关系不能控制,再采取措施也来得及。现在年代不同了,玉屏这孩子,唉!也是我们把她娇惯了。素琴,你衡量着办吧,我的意思,先留他一个时期再说。”

“我也这样想,先别急着赶他,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要留他,他还不一定会肯,我先去跟他说说看。”孙素琴把玉屏支开,走到了赵正辉的身边。

赵正辉立刻起身:“孙阿姨!”

“小赵,坐,徐姑娘,你……”徐美英识趣地起身回避:“阿姨,你们说话,我不奉陪了。”她说着向自己的卧室缓缓走去。玉屏装着朝客厅里走,片刻儿,她又悄然来到院落的花园树荫的一角,偷听母亲和赵正辉的谈话。

孙素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赵正辉的肩膀:“小赵,刚才的事是你蒋大伯一时冲动,不过,玉屏把情况说清楚以后,你蒋大伯也冷静下来了。这件事你是懂理的人,也好理解。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愿子女成龙成凤呀。玉屏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做父亲的这份心思,怕她过早地在这方面走歪了路,影响她的学业,所以,他……”

“孙阿姨,刚才蒋大伯撵我走,这种心情我真的十分理解。我也是有父有母的人,谁家的父母不指望自己的子女成器成才?”

“我知道你一定能理解。不过,小赵,阿姨我是最信任你的,你跟我说句心里话,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玉屏?”

“阿姨,我对玉屏真的没有半点其他心事,我喜欢她,是因为她聪明,热情,性格开朗,心地善良,而且她待我特好,而不是有另外的意思。她还小,我真的没想过跟她……我一直把她作我的小妹妹看,我没料想她心思这么早熟。今天她的举动,把我惊呆了。阿姨,我有罪,我不知道怎么无形中使她对我……我对不起阿姨,我……”赵正辉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阿姨,我向您发誓,如果我对小妹有半点邪思,不得好死!”

“孩子,别发誓啦,你说的我相信是心里话。所以,这件事,我一直在考虑。唉!我这做母亲的心事你是能理解的,我也怕毁了她呀!……”

“孙阿姨,既然玉屏对我有了这份心思,就我而言,已经是她学习成材的危险因素啦,我认为蒋大伯撵我走,是对的,是明智的。阿姨,对不起,对玉屏,我没尽到我原打算的大哥哥和老师的职责,害得她分了心,我愿意明天一早就走!”

玉屏听到了赵正辉的谈话,她像晴天霹雳,不顾一切地冲到他们的身边,急切地说:“赵哥,我不管你爱不爱我,都请你不要离开我家。你就是不爱我,愿做我的大哥哥也行,只要还继续留在我家,还辅导我的学习,我就心满意足。我求求你千万不能走,你要走,我就马上自杀,了却我的人生!”

“小妹,你不能这样!……”

玉屏性格的泼辣,使得父母出乎意料,孙素琴内心格外疼她,蒋鹤仙更是一贯宠她,生怕她有什么意外,见她这么铁心不肯放赵正辉走,蒋鹤仙就跟素琴暗中商量,留下了赵正辉。

赵正辉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从内心来讲,他确实对玉屏没有非分之想。不过,他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线吊木偶人。他已23岁,这个年龄是男性已趋成熟和容易引起冲动的特殊阶段。她对他是那么的挚着,那么地投入,那么地的火热。所以,有时他也难免不有一刹那的冲动。但他毕竟是个理智的人,他想着她的年龄,想着彼此身世的悬殊,每次都煞住了产生的邪念。他一再警戒自己,这个禁区不能闯入。他回忆跟老同学李静,也那么若即若离时远时返地保持那么些年的微妙关系。他心里也常有李静的身影,也不可能忘记她,除了李静他觉得自己对韩玉莲怀有特殊的好感。觉得这姑娘虽说没有进过高等学府之门,但心胸开阔,见地非凡,她很求知,能接受新生事物,往往跟她在一起,没有尴尬和寂寞,似乎两人很投缘,有共同的语言。他从她的眼神里,发觉她对自己有非同一般的好感。除了韩玉莲,他倒是觉得跟陈惠关系非同一般,自从住院与她结识,他俩交谈的时间较多,每次谈话,都谈得那么默契,那么投入,那么对一些不同的人生和事物所见略同。他觉得自己跟陈惠的关系,远远超过了李静和韩玉莲,更超过了玉屏。他认为如果说投缘,从缘分上讲,倒是希望能跟她的关系能继续向前发展……他近来越来越感觉到,她的身影总是干扰着他的平静,他好多次,梦见跟她在溪边漫步,山中探险,还梦见跟她有过紧紧地拥抱和情意绵绵的云雨之欢……她的剧本开始排练了,她打了电话来,叫他过去帮她指导排练。因而,他对她的印象越发深刻了……

对徐姑娘的事,赵正辉是极为关心的。他除了把稿件寄给了《法制日报》,还与他要好的担任副总编的同学写了一封长信,信中除了叙说同学友谊之外,主要是谈这篇稿子的发表问题。稿子和信发出去10多天了,他相信他的同学对这件事会帮忙的。当然主要是扶持正义,惩治邪恶!蒋鹤仙为了讨得徐美英的欢心,第二天作出决定,叫赵正辉开车并带了徐美英一伴去了省城。他花钱叫赵正辉在省城最高档的五星级星光大酒店的豪华包厢,宴请赵正辉的同学肖冰及《法制日报》编辑部的一些同仁。宴会之余,还每人送一条中华牌香烟和一盒高丽参补品,他的目的是请他们帮忙把徐美英这篇稿子能够发出来。肖冰是个非常正直而有血性的男儿,他正准备到深川一行,落实一下具体情况,并找受害人再深谈一次,尽量把材料核实,以期这篇稿子发出的命中性和权威性以及震动力。恰巧赵正辉把受害人带了来,便在宴席开始之前,找徐美英核实了一些具体事项。徐美英谈起自己的受害情况,控制不了过分地伤感,她还没讲到正题就嚎啕大哭起来。她哭诉着,叙说了受害的经过以后,编辑部的人员都愤怒了,一致对她表示同情。当听到蒋鹤仙是新加坡人,对徐姑娘的冤屈极抱不平,为主持正义来省城找他们时,肖冰和编辑部全体同仁都感动不已,把蒋鹤仙所赠的礼物一概谢绝了,并答应这篇文章不日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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