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看此事该如何为之才好?”心里已有对策,却还是问了出来,添一把火,让他们更加契合未免不好!
“现不知大宛国究竟有何目的,倒是先接纳他们到京都,离得近一些,亦是方便看清他们的最终目的。”卿轩泞如此说道。
卿轩然附和的点头。“既然大宛国如此客气,我们紫暄若不派人去接洽,怕是也容易落人口舌。”可不是,人家先等着皇帝诏书下了之后,再启程到京都,不接怕是不行!
“那,你们觉得谁去最为合适?”这一点,卿轩雍着实未有想到。然,从访书内的字体看来,挥笔之人身份理当不低。落字刚劲有力,气势霸气不减,没有一点身份的衬托,写不出如此辉宏的感觉。
“我看……”
“让臣弟去好了!”卿轩泞刚一开口,便已被卿轩然打断。“臣弟现下未有何事情,每日倒是清闲不已,走一趟海域边城也好。”貌似轻松的说道。
“三弟,远然王妃和雪侧妃现在都已有身孕,你这个时候去……”卿轩雍踌躇的问道。
“那倒没事儿,王府人多!”卿轩然敷衍的说道,不过亦是真话。
卿轩泞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卿轩然,与着卿轩雍相同的心中似乎明了。他去接待大宛国使者是假,逃避是真。不过他们倒没有揭穿。卿轩雍不会,卿轩泞更加不会。他们俩站的角度哪次不是一样的?不过就是人不同而已。
“那,那好吧!”卿轩雍思索一阵,终是答应了。
自卿轩然和卿轩泞离开御书房以后,卿轩雍便开始拟诏书。两道,一道自是送去海域边城,而另一道则是送去塞北,召回阮逸凌。
不过,哪儿还需要卿轩雍下诏书召回的?算算时间,此时远在塞北的阮逸凌已经在做准备,不日便会启程回去京都。
青青临盆的时间快到了!
送往塞北的诏书,同样的是八百里加急。要得便是让阮逸凌在大宛国使者到达京都之前,先一步回到京都。
虽然几个月前,侯爷夫人婉拒了太后的意思,不过如今他们却是打算还要再说一次的。二来,亦是因为大宛国使者,毕竟现在一点也不知晓他们究竟何意,相反的塞北平安无事,驻有兵力便可,倒无需时刻让将军坐镇。——这,便是卿轩雍的真正意图。
纵然是八百里加急又如何?
等到诏书到得塞北军营以后,阮逸凌早在一天以前快马加鞭的策马离开。目的地不是京都,而是祁城冷月堡。
掐指一算!卿轩雍所拟诏书之时,阮逸凌便已然在为回程做准备,翌日便已经离开。而京都离塞北虽然不远,但终究要有几日时间才行。左右参将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诏书时,左右为难,不敢打开,亦是不敢视而不见的拖着。
无奈之下,唯有将这诏书给阮逸凌送去。庆幸的是,左右参将皆为阮逸凌心腹,对着阮逸凌的行踪自是清楚的知晓。遂决定,由左参将将诏书火速给阮逸凌送去,右参将坐镇军中。
而阮逸凌,却是在诏书到得塞北之时,已经抵达祁城。
“哈哈!青姊姊,多多少少是你从哪儿弄来的?既听话,又温顺,而且还会为了你还会翻脸。你告诉我,我也去弄两条来玩玩。”木清荷坐在草坪上,揉溺着多多的两只大耳朵嘻嘻的笑着说。
阮青青仍旧坐在草坪对面,粗干树木上搭起的秋千之上。轻笑道,“多多少少是以前一个友人赠与我的,倒不知它们是打哪儿来的。”
性格单纯,全然的小女孩心性。看惯了京都那些伪善的嘴脸,善变的面具。木清荷的清纯,毫不掩饰,无半点矫揉造作,宛如一道清风,徐徐的抚过脸颊,清爽了人心。
倒也真真的让阮青青打心底里喜欢她。想来木清荷最初的不满和不快消失殆尽之后,活泼的性子尽显无疑,亲切的叫着阮青青姊姊。
“这样啊!”木清荷耷拉的脑袋一副失望的模样。
“呵呵,好啦!以后我回去京都,帮你问问它们是从哪儿来的,寻得时间再告诉你。”阮青青轻笑道。
“哈哈,真的?!”木清荷放开多多,兴奋的奔道阮青青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道:“青姊姊,你真好!”
阮青青只轻点她的小俏鼻,微笑着未有言语。
“师妹!你快放开青青。”刚进得远门的乔致远瞧得这幅情景,便立即出声吼道。直觉他这师妹鲁莽得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也不瞅瞅是在哪儿!秋千上也敢这般晃?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可不得了。
三步化作两步,拉开木清荷‘扔’一边去,后又急速的将阮青青从秋千上‘拽’了起来,亦控制着手上力度。“青青,与你说多少次了,别再坐秋千,怎么你就是不听?”乔致远一阵无力,都多大的肚子了,还敢在秋千上坐着?
“师兄,你怎么来了?”木清荷倒也不介意乔致远的‘野蛮’,热情的唤道。倒也真是冷萧宸的话起了作用,若换做以前,木清荷不吵闹也都会奇怪了。
乔致远未有理会木清荷,只瞅着阮青青,未有只字片语。
“好好好,我以后不坐秋千不就好了!”阮青青受不了乔致远那责难的眼神,投降道。她不过也是轻轻的坐在上面,半点摇晃都没有,哪儿需要那么紧张?“有事?”这个时侯,乔致远他们都是在嗜血门门中的,若不是有事定不会前来。
“嗯,你二哥来了。”
“二,二哥来了?”乔致远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引得阮青青心中一阵阵涟漪。自是未有料到阮逸凌这番会到来,本以为还要等到生下孩子以后,回到京都才能见到他的。现在……阮青青心里既是高兴,又是酸楚,一时之间,竟难以形容。
一边是惊喜,一边是惆怅。但,这突然听到的消息,仍然让这惊喜多与惆怅,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现在阮将军在正厅,是你去,还是我把阮将军接过来?”乔致远问道。
“我去吧!”阮青青想了想,这次出来本是为避二哥的,可终究是适得其反,没有让二哥的身影便淡,反倒是越来越深刻,挥之不去,霍之不开。倒还不如坦然面对,兴许比躲避来得好。阮青青如此想着,如从前一般,什么也不去想,以前是什么样,如今仍然保持什么样,看各自的造化了。
“可是,老夫人……”乔致远欲言又止,若不是因为为难,倒也不会跑这一趟了。
“没事儿!”阮青青说完便已经向这正厅的方向而去。老夫人有什么关系,反正和她的矛盾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木清荷捣弄着手指,看着阮青青离开跟着便追了上去。多多少少自是不会独自留在忆月居,上一次因为几句话与着冷老夫人不合,冷老夫人是气得刚举起手中拄杖,多多少少便瞬间吼叫出声。说来也怪,从那以后,无论阮青青走到哪儿,除了青青勒令不让它们跟着以外,它们都会跟着。
冷老夫人沉脸坐与上位,因对着阮青青的不满,连带的对着阮逸凌亦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自阮逸凌来时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未有下文。
阮逸凌奇怪的瞧着冷老太太,心里着实的纳闷。不动声色的等着乔致远回来,冷老夫人的态度好不到哪儿去,阮逸凌自是没有去奉承的意思。再说,青儿来此几月便就不是他所希望的,不过就是毒衣圣手的意思罢了。他侯爷府亦是付了报酬,各不相欠,何以如此?
着实担心青儿此番有未有受什么委屈,毕竟她身边连一个小丫头都没有。
静默,沉寂,主子客人不语,满室丫鬟仆人匐眉低首。沉寂各自蔓延!
“二哥!”一道清脆的呼唤之声,打破这一室宁静。愉悦的神情,欢快的声音,在阮逸凌看来,犹如天籁。
“小妹!”然,阮青青的近似‘飞奔’的动作让阮逸凌一惊。急急揽过阮青青的身子,瞧了瞧她的肚子,语气略为低沉的道,“都多大的人了,怎地还是如此鲁莽?”
“嘻嘻!不是有二哥在嘛。”与着自身臃肿的身形极不符合的嫣然轻笑,哪有就快要当娘的模样?
“你啊!”阮逸凌状似挫败的摇头,眼中的宠溺甚多,却甚是无奈。
唯有当事人清楚的知晓,如今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兄妹相见模样,却是各自暗怀他思。若说是论演戏,阮青青是信手拈来,而阮逸凌便是久已成习。若非知情人,若非是细看,谁能够看得出,想得到?!
“二哥,走啦,回我住的地方去。”阮青青未瞧上一眼稳坐上方的冷老夫人,拽着阮逸凌的胳膊便往外拉去。才不要留着这儿看老太太的冷脸。更何况,她自己就不待见人,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阮逸凌瞥了一眼冷老夫人,虽然感觉如此不怎么好,但是也不会逆了阮青青的意思,他相信他的青儿不会随随便便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