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大的抱怨声。旁遮普（Punjab）的私营业主，包括建筑商和地主，在耕种和收割季节都要依靠农民工，他们说农民福利项目提高了劳动力成本。而有时候就是找不到工人。当大部分人都急不可耐地想让收入上升时，这种情况可能无法避免。更让人担忧的是，就业项目并未教给工人任何技术也没有为他们安排培训，任凭他们处于和以往一样装备落后、生产率低的状态。的确，福利项目在农村中倍受欢迎，但是创造财富的工作还有待改进。
卖给穷人还是富人？
【标签】电信 降价 贫苦大众 利润 消费力
9月6日，移动电话运营商巴蒂电信公司的老板苏尼尔·米塔尔情绪失控。这可能是2011年印度商界最重大的事件。印度的电信业享誉全球，皆因其应用创新的经营手法大幅削减服务价格，甚至令最贫穷的人也能用得起手机。如今，印度大约有6亿有效手机用户，其中很多住在乡村地区。但是米塔尔先生说，公司为给农村用户提供服务花了许多额外费用，而这些用户的手机使用率却很低，这两点都已令这盘生意无利可图。在过去二十年中，整个电信业的服务价格都在下降；而如今据预计，价格将会上升。看来，印度的低成本电信革命已达极限。
印度的公司都已经十分注重其为处于“金字塔底部”的贫苦大众服务的能力。除了廉价手机，其他广为人知的例子包括1卢比的小包袋装洗发水以及解决没有银行帐户问题的高明策略。这种手段虽然反映了印度人天生的商业本能，但通过表明印度的资本主义并非只为中产阶级带来利益，这种手段也能为意识形态服务。对印度的老板而言，夸大自己生产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产品的能力是个上策。
然而，这样做他们的公司是否有利可图就不太清楚了。手机行业并非唯一成本节约正在逼近极限的领域。塔塔汽车公司售价为三千美元的Nano汽车，到目前为止都无法盈利。有人将此归咎于塔塔公司的营销策略，但是其他汽车制造商说，若不降低产品质量他们就无法卖这么低的价钱，而且顾客都是很谨慎的。过去五年里，航空、保险、消费金融、卫星电视这几个领域的公司都通过降低价格来奠定客户基础，但它们所削减的成本都无法弥补损失，所以惟有降低服务质量。而在电信行业里，这种情况可能会引起价格上涨，还会迫使那些最弱小的公司退出市场。
亚洲发展银行称，可能如今印度17%的人口就掌握了全国一半的消费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发展壮大、迅速致富的城市中产阶级将会成为相对而言更为重要的利润来源。公司有可能在这个客户群身上赚取更多的利润，因为城市货运的成本已比从前更低。一家大型消费品公司的老板私下里说，如今其公司所赚的钱有三分之二来自于穷人和中产阶级下层，但他补充道，现在只聚焦这两个群体已经不够了，因为“实质上中产阶级上层将变得更为重要”。因此他正在令自己的产品更适合中产阶级上层。消费品公司也经常希望放弃生产廉价商品，因为在此领域其中国对手对他们构成了最大的威胁。
电信业从城市富裕阶层和农村贫困阶层中赚取的利润是不同的，这可以从营运商为两者支付移动通讯频段的价格差异中看出来。在2010年3G电信牌照的竞拍中，营运商给在富裕的德里中（人口一千八百万）一小段波段的开价要比给北方邦东部的开价（人口1.2亿）高出十倍。N.萨布拉马尼说，与此类似，印度即将拍卖FM无线电频段，而据预计针对大城市的竞拍将会是最激烈的。此人是奇摩无线广播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如今他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并不是说卖给穷人东西和找寻削价方法以吸引穷人无关紧要。相反，从道德立场上说，这点很重要，也因为印度的稳定有赖于穷人。但是，印度商界已无法再从穷人身上赚取巨额利润了。
客户欢喜，利润没影
【标题】板球 通讯业 2G 运营商 丑闻
关于印度的老话不少，其中一句称：印巴板球比赛堪称全世界积怨最深的运动。但2011度国家板球队与巴基斯坦激战正酣。然而这家手机店依旧人头攒动，客户争论的，并非比赛中的违规裁决，而是手机通话计划。
上述情形让人觉得：印度对板球没兴趣了，但次日的探访纠正了这一印象。没有比赛，该店又回到了正常水平，一副喧闹状态：暴徒一样的民众把店铺围得水泄不通，高声争论着账单明细，嚷嚷着要买黑莓手机。
印度活跃手机用户近6亿，算上婴儿在内，大约每两人就有一人使用手机。其资费也位居全球最低地区之列，还拥有一家土生土长的世界级运营商巴蒂电信（Bharti Airtel）。因此，印度移动电话业被寄予厚望。许多人认为其对国家发展至关重要，可绕过碍手碍脚的官僚体制，为大众提供从银行业务到农作物准确价格等诸多服务。现已有三分之一手机用户位于印度的农村地区。手机为印北方省各村庄展现了整个世界。
然而众多移动运营商高管却深感挫折。2008年，印度政府颁发了新的2G牌照（这事现在成了一桩腐败大案的调查主题）。此后，22个获颁拍照的地区，大部分拥有超过10个运营商。而多数国家只有3~6个。如此一来，印度移动运营商所分频谱通常仅有那些运营商较少国家同行的一半，必须设法应对这一窘况。结果，持有这些公司股票的高管及投资者，其资本收益回报率就像加尔各答的下水道，臭不可闻。
当然，超竞争对那些爱絮叨的人有好处：价格已降至穷人可承受的水平。企业也越发精益高效。巴蒂电信疯狂外包业务。多数公司共用无线发射塔，还学会了如何压缩通讯流量。
然而，移动通讯业纠结于收益并没错。去年，印度四大移动运营商因价格战损及利润，且3G频谱拍卖价过高导致资产负债表膨胀，仅有一家近似收回了资本成本（见图1）。沃达丰的母公司财大气粗，但其他运营商目前则负债累累，处境艰难。中型运营商，其时据称赤字不断，情况严重。而那些小公司，仅有两家披露了财务数字：挪威Telenor公司运营的Uninor，还有具有俄罗斯背景的系统金融公司（Sistema）。两者去年共计损失了近20亿美元现金流，都宣称在印度赚钱是场持久战。
要是印度移动通讯市场不断成长，规则明确，那么收益疲软尚可容忍。从长远来看，发展确凿无疑，但印度一度备受好评的频谱分配体制，而今却成了一大尴尬。今年3月，印度新任电信部长与各移动运营商高管参加的一次圆桌会议，显示一些重要问题仍然云里雾里模糊不清：如现有频谱收费，旧牌照更新条件及放弃行贿所获牌照（若真有人肯放弃的话）的条件，新频谱授权以及移动运营商并购规则等。而未含音频业务的4G牌照是否需要略微调整条款以允许开展音频业务的问题，也未明确，这一点会促使更多新玩家涉足移动通讯市场。4G牌照原本只是为数据业务准备的，其中一些现掌握在印度首富Mukesh Ambani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