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开始,府里就热闹了起来,杜府的人手不够,苏府的仆人大半都被遣了来,全府上下,忙进忙出,热火朝天,厨房就更加忙了。
若冰闺房里,正画好了妆。一抹红妆,妖艳美丽,只是哪疤,显得突兀。
凤冠霞帔穿上身,坐在镜前,她眼里多了一丝悲伤。
“若冰啊!这,是我给你的传家宝!好好收着!”苏老夫人慈祥地看着若冰,将一个锦盒踹倒若冰的手里。
若冰打开一看,是老夫人收藏好多年的嫁妆,以前连若冰娘亲出嫁都未曾给,如今给了若冰,若冰万万不敢要。直摇头说:“姥姥!这使不得!这是太姥姥她们传下来的!我不能要!”
“你这话说的,不就是给你准备的吗?不给你给谁啊!乖,收着!”老夫人拍拍若冰的肩,她说:“若冰啊!你从小就聪明,三岁会背诗经,八岁便会武,善良的你能救的人都救,十二岁,你,你就救人一命,这些年救的人就更多了,可是上天不仁啊!可怜你的脸!哎,不说这了!”老夫人一想到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姥姥!”若冰撒娇地呼唤。
“这,辰王府去了不比家里,你是当家主母,又是皇家儿媳,做事情一定慎言慎行,哪急脾气得改改,况且规矩多,别错了,凡事多想想再做!还有啊!辰王不是个贪图美色的人!只要你抓住他的心,以后一定不会错!”姥姥语重心长地一番教导。
“姥姥,我听你的!”若冰撒娇着说。
吉时已到,盖盖头。这盖头可是盖得密实,除了脚下,其他的都看不见。若冰就一身红装坐等上花轿呢!
这江府这边也准备好了,就等新郎迎亲了。
不一会儿,辰王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前来,百人的迎亲队伍,霸占了整个街道,看热闹的人都贴墙了,可热闹了。
“锣鼓声声,喜锣鼓喧天,新郎迎亲了!”笺秋高兴地小声说着。
“笺秋!”若冰轻唤一声。笺秋就附耳过来,“交代你吩咐的小孩吩咐好了吗?”
“好了!”笺秋小声地说,她又道:“小姐,我们这样对姑爷,不好吧!小姐还想逃婚吗?”
“逃!不,皇上赐婚,逃得掉吗?那是以两家人,七十多口子人的性命交关,我只能嫁!”若冰冷冷的道,心中却想:“也没那么容易!哼!辰王!”
这时,辰王一声喜服,红得如火,更显得他冷俊,浑身上下的气势,逼人与寒冷倒与这热闹的场景不太配。
他执雁入,辑让升堂,再拜奠雁,盖亲受之于父母也。
媒婆入堂迎请若冰移步,若冰就是不动,耗了许多时间。若冰心中冷哼一声:“都说了,叫你早点来的!”
媒婆焦急地来回踱步,她妩媚嗲声嗲气又焦急地说:“天啦!王妃,该上车了,这!这吉时快到了!”
杜将军也只好进来请,若冰一个不舍抱住父亲,就是不放手,杜将军又不舍,僵持不下,许久才松开。
这看客们倒是怀疑起来,一个个议论纷纷:“都进去多久了,眼看吉时快到了,怎么还不出来啊!皇上都快至辰王府了!”“杜小姐不会又反悔了吧!”
“要我说啊!杜小姐……”一个大叔还未说完,就看见出来了。
若冰随着辰王下堂来到大门口,若冰披上御尘的外套登上彩车,并从辰王手中接过御车的带子。于是辰王面瘫地驾着彩车往前走,在车轮转了三周后,辰王将车子交给驾车的,自己则坐上马,先走。
一路上人们似跑一般,赶着时间的脚步狂奔,若冰在车里颠簸的厉害,他们在中途时,遇到吹吹打打的江府人马,彩车擦肩而过时,风吹开一点新娘的盖头,从缝隙里,她们相互狠瞪一眼,转而又是微笑着。
迎亲队伍后面跟着一大波看热闹的人,其中还有一群小孩,一群乞丐。
乞丐,可以说不论什么时代都有,只是多少之分,这齐国京都的乞丐不算多,但是也决不少,时代造就的产物。他们成天乞讨,也食不果腹,看到有婚宴,都会去说几句吉祥话儿,主人家为讨彩头,都会分给他们好得吃的。因此跟着后面的乞丐大大小小百人有余。
吹吹打打,浩浩汤汤地迎亲队伍踩着吉时到辰王府门口,乐队不停,彩车停。
小孩子一拥而上,围个不断,仆人们直轰他们。
齐国并不太兴“拦门”,辰王一看便知是若冰搞得鬼,开始下聘礼出题,如今,迎亲时,耽误时间,现在又拦门,是故意考验辰王吗?
辰王依旧面瘫,他挥手道:“封上红包!”
仆人会意,管家立马给孩子们散发红包,可是人多,一个个抢着,道儿就是让不出,一时半会儿发不完。于是管家往旁边一撒,孩子们跑跑跳跳地去抢。
若冰咳嗽一声,笺秋立马撒去糖果,大喊:“撒满天星!”
围观者多久没见到这了,一个个拍手叫好。
接着“撒谷豆!”,辰王亲自迎若冰下彩车,踩着毡,往里走。青衣转毡褥,锦绣一条斜。
新人刚至正堂,皇上就携皇后乘车而来,哪“金玉良缘”的匾额也被抬来。好不热闹。
皇上被众人跪迎至正堂,皇上皇后高堂坐,新人站立于堂中。
主持刚欲开口,皇上挥手,他亲自来,金口一开,所有人都静下来,皇上微微一笑,正言道:“锣鼓声里新人笑,红对联中宾客闹。新娘掀起红盖头,胭脂飞上新娘妆。深情凝望表忠肠,爱情誓言挽情思。携手迈向幸福地,同心步入温柔场。真心祝贺你们新婚快乐。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拍起了激烈的掌声。
主持致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人洞房。”
在所有人的羡慕眼光里,若冰被送往洞房。而接下来就是宴席了。
皇上赶两处,就先离开了。而宾客盈门,辰王一时离不开,直招呼外面。
新房里,若冰盖着盖头,一直在等人走,现在只剩得若冰与笺秋了。
若冰她说:“该死的辰王,斤斤计较,我不是就弄了个孩子来吗?怎么还让我跨马鞍,迈火盆呢!”
笺秋小声说:“这是习俗!哈哈哈!”
若冰坐在床上,倒也舒服,听外面热闹非凡,想必结束还早,先睡一会儿,晚上才可以不睡,免得被占便宜。她想着师兄答应她,会灌醉辰王,便安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