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声音更高,“是不好玩,也比爸爸丢下我们和妈咪与妮琪结婚好!”他惊艳的小脸也因为过度恼怒而涨红,两个小爪子刺进车子座椅里。
切尔斯无奈地和缓口气,“杰森,爸爸没有不要你们!”
“这么久你都不理我们,我和弟弟打电话找你,妮琪说你再也不要我们了!你这样带走我们,妈咪会很难过,我们要去找妈咪,你去和你的妮琪结婚吧,我们再也不要你做爸爸!”
切尔斯急刹车,按下车门按键,“下车吧,你们去找妈咪。”
其实,如果他这样带着他们进入狼族,妮琪恐怕又会暗中动手脚,而崇邪和卢吉萨见到他带了蓝珀和杰森回去,恐怕也会大做文章。
他不能再鲁莽行事,杰森和蓝珀如此难以管束,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扼制他们不闯祸。
“你们两个还不下车?”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我恨你!”蓝珀首先推开车门下去。
杰森迟疑了一下,幽怨地红了眼眶,却也只得下车。
车子绝尘而去,两个小家伙赤脚站在路边欲哭无泪。
“哥哥,这边打不到的车,我们要走很远才能回去。”现在又没有鞋子,脚丫会很痛。
杰森只得把自己的上衣拖下来,扯成布片,给他裹在脚上,“这样就像鞋子了,还痛不痛?”
“不痛了。”蓝珀牵住杰森的小手,就算没有爸爸,还有哥哥和妈咪,他还不至于太伤心。但是,他知道,杰森心里的创伤是惨重了。
杰森瞥了眼他的小屁屁,“刚才抓得你痛不痛?”
“也不是……很痛。”不过还有点痛。
“那你干嘛哭得那么凶?”
“不哭得凶一点爸爸怎么会心疼,不然,你3000岁都玩不到亲亲。”
杰森小大人似地揽住他的肩,“……这次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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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宅邸内幽静安宁。
威瑟这才开始进行自己的午餐,膝盖手术刚刚结束,麻药药力还没有完全退却,他的脸色苍白地呈现灰色,额头上一条蓝色血脉格外清晰,本是晶莹透亮的蓝眸也有点晦暗。
米莉扶着他坐在餐桌旁,“要你在床上用餐,你偏要下楼来,这样腿会很痛。”
他苦笑,“我怎么好总是让你这样伺候?这点伤没什么。”
米莉从冰箱里拿出血瓶和酒杯。
“给我威士忌。”他不让她帮她调配血液,“切尔斯找来的事……我很抱歉,还以为你会为此报复我,任我两条腿废掉呢。”
“一码归一码。我是个医生,不会拿病人的病情开玩笑。”
她一句尽职尽责的话让威瑟感动地五体投地,他颤抖着手,端起杯子,把克隆血一饮而尽,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冗长的发丝也恢复光泽。“谢谢你这样容忍我。”
“威瑟,我们结婚吧。”
他手上的空玻璃杯坠在地上,“咳咳咳……”胃里像是抗拒刚才喝下的血,一阵翻搅,他忙按住胸口,“莉,我们的恶作剧应该结束了,别再耍我好吗?你知道的,我现在神经很脆弱,站都站不稳,怎么能做一个好丈夫?”
“我没有恶作剧,也没有开玩笑。”米莉说着,重新拿了一个高脚杯过来,他喜欢的口味儿,她只看一次调配的方式就能熟练记下,“20ml威士忌,加40mlO型血,20mlAB型血,你喜欢的味道很刁钻,就像你的人。”
“我这样刁钻的人,你却非要嫁?”他半是玩笑的揶揄,口气却有点紧张。
“我完全可以选择以清,但是,以清爱我,而我出嫁只是要麻痹自己的伤口。我不想利用一个爱我的人,我要利用一个足够邪恶,足够冷静,也足够不爱我的人。”
威瑟苦笑,饮一口她调配的血,该死,味道比他自己的调配出来的还要精准美味。“莉,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呢?”从这一刻开始,从这一秒开始,从这一口血在体内缓缓淌开的瞬间开始,他已经爱上她。
米莉清冷扬起唇角,“你就算真的爱我,有以清爱我那么深吗?他甘愿为我深处险境,而不动声色。”
“切尔斯也爱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米莉沉默。
“你这样爱他,我怎么敢要你?”
“……”她的泪无声滑落,落在象牙白的桌面上,晶莹剔透。
他想帮她擦拭,却还是忍住了。“我已经不再是复仇的威瑟,也没有必要非得到你不可。”
餐厅里只亮着水晶灯的中心灯,淡淡的光晕朦胧幽暗。
良久,米莉才开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切尔斯娶别人,放开他,等于剜走我自己的心。若是在见到他和妮琪有任何亲密举动,我……我怕我会活不下去。我需要有人在我身边,让我不至于太麻木。”
威瑟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皱着眉喉头动了两下,视线强硬转向手中的高脚杯,“哼哼,为什么我当初复仇时会选上你?你果真是够聪明,够精细,也够残忍。如果以清娶到你这个魔女,到头来却发现你还是爱着切尔斯,他一定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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