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火?”
桑伊怪异的反问,他会因为她离开而发火,真是笑话,肯定是她挑衅了他的权威,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桑伊进别墅后,巧姐便挂了电话给厉凌宇,可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最后,桑伊只好守株待兔的在别墅内等待着。
正坐在车后面的厉凌宇看着忽闪的手机屏幕逐渐变得黯淡,他眉心微微拧了拧。
“凌宇,晚上我们喝我特意为你珍藏的红酒,好不好?”身边的女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无比魅惑。
厉凌宇的目光落在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颊上,眉心恹恹的蹙起,双唇更是抿出冰冷的弧度。
女伴讪讪的笑了笑,为自己找台阶下,“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晚上就不喝酒……”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厉凌宇淡淡的答,但冷意却是直指女伴心窝。
她只能乖乖的闭嘴,这个男人,总是让她琢磨不透,哪怕她如今是台北最炙手可热的模特,可依旧无法成功搞定身边这个身价早已过百万亿的男人,这让她非常不自在,甚至有些挫败感。
圈内人都知道,呆在厉凌宇身边的女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而她已经快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厉凌宇依旧对她无动于衷,偶尔的停留,也只是身体上的发泄。
车子突然停在路边,厉凌宇鹰隼的眸子望向身边的女伴,沉声开口,“下车,我还有事情要办!”
“凌宇,这么晚了,我拦不到车,你送我回去!”女伴眼眶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下车,我不想说第二遍!”厉凌宇微怒。
当女伴极不情愿的下车后,厉凌宇这才扯开衬衣的纽扣,顺便按下车窗,不知为何,他越来越厌倦身边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香水味,以前会觉得不以为意,可如今,则是生生的厌恶起来。
“厉先生,您想要再去哪儿?”司机恭敬的问。
厉凌宇拉扯着衬衣的手指微怔,蓦然想起一个人,他眸光便闪了闪,“去春风路别墅!”
黑色的商务车悄无声息的停靠在别墅外的雕花铁门处,厉凌宇优雅的从车里滑出来,抬头,便看见二楼内卧室隐隐透出来的灯光,他眉心紧了紧,大步迈进别墅内。
别墅内一如既往的通亮,可他刚进来,就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前面的银色的托盘里放着咬了几口的面包块,那应该是她的晚餐。
他才说让她陪他,她就真的送上门来了,这个小女人,到底还是他低估了她。
桑伊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团黑影罩来,她睁开双眼时,看见的就是厉凌宇高大的身影,撞上他冰冷的目光,她浑身一紧,睡意顿时全无。
“你……你来了……”桑伊快速坐起来。
只是要命了,为什么一见到他,她就有种害怕的感觉,尤其是他的那张冰山脸,老是紧绷着,真的很让人无法跟他好好沟通耶!
厉凌宇懒懒的坐下,透过薄薄的烟雾望着眼前的桑伊,他突然唇角滑出一抹讥讽的笑,“我以为你有多清高?”
“什么?厉凌宇,你不要误会我,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你别缠着我,我不会答应你那龌龊的要求的!”
“我缠着你,我记得好像是有人自动上我的车,自动投怀送抱的吧!”厉凌宇笑,唇角的嘲讽更深。
桑伊脸色微变,所有的理直气壮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为绵软的一团,毫无招架能力的倒下。
厉凌宇见她不说话了,冷哼一声,站起来,欲朝楼上走去。
没想到,一只小手拉住了她,她像是只泄气了的气球一样,低眉顺眼的拉着他的手,那一刻,他的心有过一瞬间的复杂。
低头瞥着她,如尊贵的王者,不需要很用力,他就可以抽回自己的手,但这一刹那,他竟然有些犹疑。
“厉先生,求求你,如果你想帮我爸爸,就请你帮帮他,如果你不想帮他,就放过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读书……”她的嗓音又细又委屈,带着让男人疼惜的力量。
厉凌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她梨花带雨的脸,看她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泪光,可为什么,他的心却变得很火,这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他真是小看了她。
突然,他俊魅的脸颊就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伸手,丝毫不怜惜的捏着她的下巴,隐忍的怒火蓄积成刺耳的话,“你就是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勾,引展辰的吗?”
“我……我不懂你说什么?”桑伊抓着他的手,被他捏得好痛,好痛……
“不懂?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懂的,故作清纯,床上功夫了得,为什么单单找上我,你继父还教了你哪些勾,引男人的手段?”
“嗯?怎么不说话?”
他讥讽凉薄的话,就像是回旋的利刃,生生刮着桑伊的心房,她觉得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因为那最柔弱的一方,已经开始变得鲜血淋漓。
“我无话可说!”桑伊放弃了挣扎,哽咽着扔下一句话。
他的手也终于松开,鹰隼的眸子俯瞰着娇小的女人,唇角依旧是讥讽的笑。
只是看她眼里的疏离,再也不是害怕,有那么一瞬间,厉凌宇有些晃神。
桑伊眼睫还挂着泪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他面前笑了笑,“厉先生,你是大人物,高高在上,犯不着欺负我们这样贫苦的人,我只是一个国中生,你们的世界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今日我来找你,的确是想求你,求你放过我……”
她冷冷清清的答,一瞬间,又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陌生的,冷清的,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的。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厉凌宇的眼眸里突然闪过大片的阴影。
“我想,这个世界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帮我爸爸!再见,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桑伊转身要走,她知道,她不走,她会死在这个男人这里,他太可恶,太残忍,每一句话,都是带刺的利刃,刮得她疼得都快叫不出声来。
才走了一步,身后却飘来低沉的嗓音,“你太天真了,你继父既然可以为了钱将你送给我,同样还会将你送给别人!”
桑伊的心一颤,她急切的辩解着,“不会的,他再也不会这样的!”
厉凌宇走下来,伸手勾住桑伊苍白的脸,冰凉的唇噙着残忍的微笑,“一朵清新纯洁的小稚菊,只可惜生长在乌黑腐烂的泥土里,你勾引男人的手段,我有领教,我相信,他若是将你送给别的男人,你也同样能让别人臣服在你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