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与所有人员一样,在恶劣的环境下保持隐蔽状态,从一个地方赶奔下一个地方。
战役进行一个月之后,沙诺到了烨斯汀身边。烨斯汀没让他上战场杀敌,而是把手头诸事交给他,自己只安心调养。
也是在那一日,四木求见烨斯汀,说自己伤势已痊愈,求烨斯汀告诉她薇安所在方位,她要过去出一份力。
烨斯汀唤来普利莫,指一指四木,“回答她的问题。”
普利莫带着一点恼火,当着烨斯汀的面,逐一回答了四木的问题。
四木起身要走时,他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想好了?”
四木只是点一点头。
普利莫追了出去,“你不能留在我身边么?”
四木正色告诉他:“我跟薇安曾经生活了三年,一直不喜欢她,原因是我觉得她嚣张她对我颐指气使,都是仰仗尼克的宠溺、别人的谬赞。但是从开始被她训练之后,我一步一步开始钦佩她,觉得她就算是随意杀人也是有资格的,我不在她身边听她发号施令,就总觉得没个着落。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一定要过去陪她,就算什么用处都没有,最起码可以劝她多吃点东西。她是我的将领,她在前面吃苦受累,我怎么能留在后方?”
普利莫蹙眉,“你不能为了我过得好一点儿么?”他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
“当然不能!”四木倔强地转身,“跟你在一起,我心里不踏实。”
“……”普利莫真是怄火至极,“认识这么久了,在一起摸爬滚打一年多了,你跟我在一起怎么就不踏实了?我只是想让你别再受伤别再可怜兮兮的!”
“滚!”四木浑然不觉自己此时语气与薇安很多时候一模一样,“我是薇安的手下,而你是陛下的暗卫统领。如果陛下有危险,你一样会挡在他前面,这是一个道理!笨蛋!”
普利莫不喜欢她恶劣的语气,却又必须承认她所说非虚。的确,如果烨斯汀有难,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四木转身前行。
“四木,你说的没错,我们各有要效忠的人,可是,我还是要你做我的人。”普利莫轻声道。
四木嗤之以鼻。
“回帝都之后,我娶你。”
四木脚步一滞。
“等我一段时间,我陪陛下去找你和薇安。”
四木转过身形,缓缓漾出个笑脸,“我们等着你们过去。”
又过了两个月,烨斯汀率领一批暗卫及一班常年追随左右的将士离开城市,通过暗卫消息,一步一步靠近薇安所在区域。
彼时薇安正与蓝衣卫一步一步趋近一片丛林。丛林内,是图布酋长的一批死士。
烨斯汀对于她与蓝衣卫来说,毫无杀气,也就使得烨斯汀等人趋近时,他们一无所知。
薇安与四木一样,分别看到烨斯汀、普利莫出现在近前时,满脸惊讶。
而薇安与烨斯汀,已经分别了三个月,惊讶之后,自然是满心柔软涟漪荡漾。
烨斯汀到了她身侧,微声询问:“确定死士在里面。”
“没错。”薇安已经惯于言辞保守,“他们只是图布酋长驯养的死士的一部分,能力却不可小觑。”
“明白。”
薇安打量他一身伪装服,又是笑着微微摇头,“你又是何苦。明明可以在城内静待消息,却偏偏要亲自做这些。”做这些不入流的事。
“没办法,我的魂在儿,不来活不了。”烨斯汀对她眨一眨眼,笑得邪气。
薇安的心都要化了,报以一笑,“真没事了?”
“当然。”烨斯汀观望丛林内部,“怎么部署的?是不是和打猎一样?”
“没错。”薇安点头。人在丛林之中,并不见得比野兽更聪明,她相信,在他配合之下,此次必会完胜。
烨斯汀再靠近她一些,凑近她容颜,寻到她双唇,送上火辣而短促的一记热吻。
混蛋!薇安无声控诉,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
烨斯汀满脸不满,在她耳边道:“不想我?等这件事告一段路,看我怎么收拾你。”
狙杀掉丛林外围的敌方人员,一众人员步步深入到丛林之中。
敌人一个一个倒在视线之内,连呼声都不能发出。
几百个人,都被当成了野兽一样对待,甚至于,在薇安与烨斯汀眼里,那些人还不如野兽。有些野兽是谁都不能一击毙命的,野兽的行动太过迅捷,图布酋长这些死士,远不及野兽的警觉与迅捷。
烨斯汀知道,蓝衣卫只听从薇安调遣,便只是听从薇安安排,全力配合。
在狙杀过程中,他一直停留在薇安附近,发现她的箭法到了丛林里愈发收发自如。而蓝衣卫的箭法,也在先前训练、一年征战中步步提升。便是暗卫,也只是与他们不相上下。
激烈短促的一场围捕结束,蓝衣卫自发地开始清理敌人尸首、重新搜寻每个角落。这过程所需时间比围捕更长。
薇安与烨斯汀除下伪装服,原地歇息。
薇安喝了几口水,倚着一棵大树,拿出一张地形图,唤烨斯汀和自己一起看,手指滑过西南疆域外围,“标了记号的是已经清扫过的区域。”之后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不如这样,你和他们回城里休息一段时间,我和普利莫留下来。”
“不用,过段日子再说。”薇安视线在周围迂回,见蓝衣卫和暗卫都去了别处,笑着勾住他颈子,踮起脚尖,吻一吻他双唇,“刚跟我团聚就撵我走?你忍心吗?”
“不忍心让你走,就要狠心让你继续吃苦。”烨斯汀将她禁锢在怀里,手掌托住她尖尖的小下巴,低下头去,短暂摩挲片刻,撬开她唇齿。
薇安自喉咙里逸出一声叹息,更紧地依偎到他怀里,热情回应。
不含****,唯有相思爱恋的一记热吻。
唇舌交错,自心底颤栗起来,血液发肤都在为此而欢愉。
他的手没入她发间,双唇恋恋不舍地游移到她耳畔,“想死了,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