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为他们软磨硬泡地劝酒,大殿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喧嚣喜乐氛围。
薇安看着手里比寻常茶碗还要大一圈的金杯,初时觉得惬意,总算能好好解解酒瘾了;后来便有些叫苦,这样喝不醉才怪。
可是今日烨斯汀是不被允许替她挡酒的,人们一口一个王妃海量,何需陛下代劳,又说是出于对王妃的由衷敬佩与祝福,陛下喝了显得我们心不诚。这样的话说出来,任谁也没办法回拒。
薇安索性现出豪爽一面,照单全收,只是问烨斯汀:“我们如果喝醉了,有人照管吧?”人们劝她酒的时候,可从来没忘记过他那一份儿。
烨斯汀轻笑,“当然。”她越是这样说的时候,越是意味着她还保有一份清醒。
酒宴进入高潮的时候,普利莫与魅狄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两个人先是致歉自罚三杯,随后便是恭声敬酒。
官员家中有喜事还会得到几天假期,何况烨斯汀这种爱偷懒的帝王,少不得要在大婚后好好休息几日——普利莫与魅狄是回来与尼克、沙诺联手为他分担政务军务的。
不知不觉,宫中已是灯火辉煌。
夜色深了。
很多人带着一份意犹未尽,告辞离去。
烨斯汀与薇安返回寝殿。
进到寝室,站于床前,他的热吻淹没了她。
薇安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此时不过是极力保有一份清醒,身躯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
良久才被他放开,得以打量房内今日的布置。
大红色的窗帘、床单,同色的被面上绣着金色云纹。
衣柜、妆台、桌案甚至矮几上,缀了大红色的布花。
墙壁上的黄金壁灯跳跃着喜气的火苗。
烨斯汀托起她的脸,勾回她视线。
薇安抬手,抚上他俊颜,与他视线静静交错。
距离再度一点一点拉近,近到能够感知彼此的呼吸。
他双唇印上她眼睑,落在她脸颊,捕捉到绝美的那双唇瓣时,修长手指沿着领口下落,解开衣带。
衣衫尽除,他的手风情无着地抚过那曼妙身形的每一处凸起凹陷。
薇安微阖了双眸,看住他眼眸,手势熟稔地除去他束缚。
将她安置在床上,双唇沿着颈子锁骨一路下滑,每一枚深或浅的吻,每一次或轻或重地吮咬,都昭示着他对面前女子的珍惜与强烈的掌控欲。
要她在他身下心悸轻颤,要她在他身下娇颜染红。
想把她吃掉,想让她自此融入他血脉。
床单因着她欢悦而难捱的挣扎而献出褶皱。
锦被因着那双玲珑双足的收展而堕于地上……
这一夜是他与她等待多年的一个结果。
从而激情不过是短暂压制,片刻过度之后,凶猛爆发。
他的喘息、她的嘤咛急促交织成最撩人心扉的乐章。
十指紧扣时,她那儿急促吞咽着,缴出一股蜜露,撩上他火热。
他闷哼一声,急切地寻到她如花唇瓣,焦灼亲吻,大起大落片刻,身躯轻轻一颤。
旖旎终于逐步消散。
他不退出,只是撑身看住她,满目贪恋。
薇安手臂绕过他肩颈,“没见过似的。是不是不好看?”
“一如往日。”烨斯汀含笑回道,“越来越感觉,我已经与你经历过多少次轮回——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很愿意相信。”
“一定是这样。”
一连几日,烨斯汀与薇安真真过上了缠绵悱恻不知人间烦忧的岁月。
几乎不走出寝殿,每日分穿他一套寝衣,或是温言软语,或是身形痴缠。
随着烨斯汀与薇安大婚,一道道昭告天下的告示也分发到了各地。因大婚事宜,烨斯汀大赦天下,并免除部分地区需要上缴国库的三年赋税。
这其实是烨斯汀收买民心、安抚官员的计策,本就势在必行,大婚只是他善加利用的一个由头。可收效却比想象中好了太多,最先松一口气的是各地官员,不论赞同还是反对婚事,在看到告示之后,在不明所以之下,开始庆幸这桩婚事带给他们的三年缓冲期。
尼克百忙之余,不时去看望布伦达。
令他没想到的是,魅狄亲口承诺:海勒会继续留在布伦达身边。
究其缘由,布伦达告诉他:“魅狄说:他没时间教导海勒,海勒的母亲没资格教导孩子,所以,就还是让我照看,等哪一****觉得夫妇二人都有为人父母的资格了,再来将海勒领回。”
魅狄来看过海勒两次,纳奚来看过一次。
尼克对此分析之后,猜出魅狄心思:魅狄如今最大的目标是要将撒莫擒获,此后几年的确是行踪不定,平日又着实繁忙,没时间照顾孩子。而纳奚呢,在魅狄或是所有知情人眼里,做出那样的事,都太过偏激太过不可理喻。所以,这引发了魅狄对发妻的质疑,不觉得纳奚这样的性情能让海勒在良好的环境中长大。
最终,魅狄觉得他们作为父母还不如布伦达这个外人更有资格,这才有了那般决定。
尼克很多时候都不是善良的人,觉得这样最好,认可魅狄的明智,最重要的是为布伦达庆幸。
布伦达一度将海勒看做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没道理会不高兴,只是在欣喜之后,还是有些担心纳奚。这一天看到尼克,她问道:“纳奚被魅狄接回府中了吗?”
尼克如实告诉她:“接回去了。但是夫妇不同住,魅狄在前院,根本不见她。”
布伦达神色复杂。
尼克无奈地笑,“做人善良是可以的,但是像你这样,去同情一个本该处死的女人,就不大合适了。”
布伦达轻声叹息:“纳奚要是不相干的人,我第一个去把她除掉。但是她是海勒的母亲、魅狄的妻子,这就又不一样了。不是为这个,陛下又何必留下她的命?不是为这个,我又哪里需要挂念她。还不是怕海勒以后不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也有点道理。”尼克勉强同意,随即还是劝慰道,“但是你能不能少为别人设想,多关心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