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打扮成寻常公子的太子好奇地问:“姨,父皇怎么乐意让你出宫呢?”
“我又不是他的妃子,为什么不能出宫呢?”苏暖反问,揉了揉她的发心,小孩儿想要娘的心情她能明白,可是她不行。
“呃……”
苏暖叫人停了车,徒步走下:“煌越,还记得在洪泽湖的日子吗?”
“嗯。”煌越用力地点点头。
苏暖满意地点头:“作为一位君王,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为民着想之心。”煌越回答。
她说:“的确,可是你要记住,如果你要将你的心意完全实行到百姓的身上,你就要一批人才帮助你,辅佐你。”
“煌越明白。”他自小接受帝王术的教导,这些道理还是知道的。
苏暖说:“那么我们就去看看那个人是否能成为你的臣子吧。”说完,她拉着他进入凤还巢。
他们刚坐定,大厅里就开始闹腾了。
苏暖嘴角有了丝笑容。
煌越往大厅看去。
“姨,那个不是宴会里的瞳公子吗?”他敏锐地记起。
“嗯。现在开始,从他的言行中观察,然后告诉我你的结论。”苏暖叫来小二,点了几样菜。
瞳止蒙是这里的常客,也是闹事的惯犯,可不是,今天好不容易平静些了,他又被别人找茬了。
“听说咱们的瞳公子在皇室的宴会和别人吵起来了?”邻桌的几个也是大臣之后的公子堂而皇之地大声说。
瞳止蒙酌了一口酒,没有搭理。
“真是不中用,文不行武也不行的窝囊废,只不过是个庶子,还敢出来见人!”那几个人有恃无恐,越说越过分。
瞳止蒙身边的人忍不住了:“他娘的,你们在说一遍?”
“说就说!”
一语不合便打起来了。
苏暖问:“煌越,说说吧。”
“瞳止蒙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武不行的人,相反,他似乎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做出这个假象。他的智谋远在那些人之上,其实这次打架他并未真的动怒,似乎是他在左右别人的舆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就不太明白了。”
苏暖笑:“煌越真是厉害。”
人群散去后,苏暖又说:“煌越,宴会那天,我以你的名义送了件青衫给他。”
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没有怀疑后,她继续说:“你明白我的意图吗?”
煌越自然清楚这位母后过世再三强调说刻意信任的女子是好心,可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青衫代表什么,为什么有送呢?
苏暖笑了笑,却不解释了。
青衫的意义……是什么呢?煌越不明白。
紫衣少妇仰头看了看候府的门牌,踏步走进去。
听到消息的贵妇冷静的脸上有了数日都没有的笑意,对前来报告的下人说:“快请她进来。”
“是。”下人小跑出去。
过一会儿,他领来了紫衣少妇,只听见她说:“大姐,好久不见。”
贵妇拉她坐下,笑着说:“怎么来了你都不说一声?小暖。”
独自前来的苏暖说:“出了点事。”
听到这里,苏大姐敛起笑容,问:“怎么了?对了,老么呢?没和你一起来?真是稀奇,他不是一向都黏着你放的吗?”
苏暖双手交叉,说:“事实上,我是被迫来京城的。”
“谁?居然可以在老么的手上把你带来?”苏大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雪妃。但是我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个,我感觉云尔似乎是出事了,所以才把我送到皇宫保护。”苏暖手用力握紧,颤抖的手暗示了她内心的紧张。
一只玉手搭在了她交握的手上,她抬头,苏大姐安慰的眼神映入她的眼帘。
“没事的,老么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苏大姐说,“怎么样,要我的帮忙吗?”
苏暖点点头。
皇宫。
又一件玉器自殿内摔出,门外的奴婢们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紫衣少妇自宫外回来,就见一大帮子人凑在殿前看些什么,不由地问:“出什么事了?”
婢女没回头,答:“苏夫人出宫至今没回来,陛下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呢。”
生气就摔东西,他是个孩子吗?苏暖有些无奈。
“你……”那个婢女回头,见是苏暖,立即开心地大叫,“苏夫人回宫了!快,通报陛下啊!”
话音未落,殿内闪出一个黄色的人影。
苏暖有些讽刺地问:“陛下摔高兴了?”
“为什么那么迟才回来?”皇帝没在意她的说话口气,笑问,一点儿都没有刚才发怒的模样。
苏暖答:“好久没出宫了,随便逛了逛,煌越毕竟是孩子,累了就先回来了,正好我要去大姐那儿,就待久了点。”
“是吗?”皇帝虽是疑问,但没有继续问下去,和她一起进殿里。
苏暖回头吩咐婢女说:“上壶茶。”
“是。”
皇帝说:“听说你和煌越去了凤还巢,见到谁了?”
苏暖知道瞒不住他,很坦然说:“嗯,瞳尚书的庶子瞳止蒙。”
“你对他感兴趣?”皇帝邪笑着问,“还是看上他了?”
“不是。”苏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认为他是个人才,希望借此能培养太子的识人之能。”
“哦?”皇帝有些惊讶,“不是说他是个闹事的人吗?”
“陛下手下的人才无数,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或许他会是个意外的收获。”苏暖似笑非笑。
皇帝但笑不语。
与此同时,一封短信传到天下首富白司诺的手里。
他打量着手里的白色信封,冷笑:“为什么总是要我干这事?”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对人吩咐:“准备一下,去莲城。”
白司诺信步走进客栈,一路的风尘仆仆没有掩盖他的霸气,他目光直接落在在房门前守卫的人身上:“我要见忘舒。”
谷新虽知他是公子的朋友,但还是让他在门外等候,进去通报得到同意后,才让他进去。
白司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需要别人搀扶才能起来的男子似乎只剩一口气了,脸色苍白得厉害,他难以置信地喊了句:“云尔?”
白衣男子笑了笑,坐在软椅上后,摇了摇手,蝶水会意,退到一边。
白司诺也坐下,担忧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中毒而已。”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如何,依旧笑着。
白司诺自知说不动他,只好拿出短信,说:“给你。”
“什么?”他伸手拿着,修长的手更加纤细,竟可见皮下的血管,他打开信封,先是惊讶,然后笑了,笑得极为温柔多情,“你怎么会特意为了这封信跑到莲城?”
“她都开口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果然如此。”白司诺庆幸自己一时心软来了,不然好朋友变成这样他都不知道。
“我妻子很厉害是不是?即使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仍然可以传信给我。”他脸上泛起笑意,周围的人也感受到了他的愉悦。
“能解决吗?”白司诺问。
忘舒抚了抚信封,说:“虽没什么把握,不过我一定能成功的。”
“是吗?”白司诺点点头,既然他说了,就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