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下午五点钟去的,至晚上七点散了席,卢孝明的怜香惜玉之心双方都看得清楚,现在决定权抛给了女方,少不得回到府中,唐太太迫不及待地问着紫荑:“你觉得卢公子怎么样?”
紫荑勾起红木桌抽屉的铜环回来拉着推着,她的脸蛋儿红红的倒是喝了酒似的,手上的翠镯子也配着红木抽屉来回荡漾着。
大奶奶发急地问:“到底觉得怎么样?有什么害臊的,我们还不是替你计画着。”
紫荑心虚道:“妈,卢孝明身边的那个人?”
大奶奶气打不到一处来:“问你卢公子,你怎么关心起旁人?我们给你看的是卢公子,你倒是说卢公子怎么样?”
紫荑话说一半吞回去低声道:“只看了一眼,我怎么知道人家是好是歹,我能说什么好歹来?”
大老爷得意地挽起袖口逗起八哥,回头道:“这就对了,你说不出好歹就是没挑出毛病儿,人家与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品大方,家道又好,打着灯笼没处找去。”
大奶奶双手合十,念道:“呃咪托佛。我得拜谢菩萨。”
二奶奶和三奶奶哪里放得下心来,准备过来,紫蔓因为附着一起过来问情况,三奶奶阻道:“是你堂姐相亲,要你这么个姑娘热辣辣的跑过去作什么?不像话,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因和二奶奶一起赶过来,紫蔓哪里听得进这些古董话,后悄悄尾随着过来,两位奶奶先拦住了大奶奶道:“怎么样?”那边紫蔓已溜进紫荑的厢房。大奶奶这边喜道:“可不就要成了,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造良缘。”那边紫荑忧心道:“我和他席间一句话也没说过,通共只看了一眼,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倒是他旁边的一位是相识的,你猜是谁?”
紫蔓好奇道:“谁?我也认识?”
紫荑真是难为情到家了,答:“就是三年前一起去书店认识的董道清,他是卢孝明的朋友,过来作陪的,你说我可是羞到家了。说着捂起被子。”
紫蔓方要笑,又忍住道:“原来是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熟人,姐姐,他才应该不好意思呢?是去充当电灯泡啊。还是给他喜欢的人充当电灯泡,我猜呢,他今天晚上肯定要酩酊大醉哦。”
紫荑又羞又气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没影的事儿,你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紫蔓道:“不是我乱说,那时第一次见面,我看那个董道清就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紫蔓拇指和食指捏着空气,那空气就是她说的感觉。
紫荑道:“你这么鬼灵精怪的丫头,那时才多大,就知道什么叫感觉?呸,真不知道羞。”自己说着反倒也不好意思来。
两姐妹聊得热乎,这边二奶奶问:“卢老九的儿子看上去怎么样?”
大奶奶未来得及夸奖,三奶奶抢道:“哪有不好的,看上去文彬彬的,我去卢公馆打牌时见过一回,那个时节听说还在学校,估计现在毕业了。”
大奶奶方抬起头回道:“说来起我们家紫荑配他是绰绰有余。”二奶奶三奶奶搭讪着附和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