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想,他没有再拦着悦児和宁栖,悦児和宁栖心中暗喜,连忙绕了开去,往疏峦宫的方向便飞去了。苏河也腾云跟在她们后面。
魔域几乎没有人知道,苏河是楚辞的属下,不过他这般风流的人只肯听楚辞的话,为他所用,除了楚辞本身很强大之外,却还有另一个理由,楚辞比他长得好。他常常做的一件事便是揽着自家的妻妾花前月下时,叹一声,若是我有楚辞魔君一丁丁美便好了。
那些长老们有什么事情,也不会轻易找他。这次,在寻了重伤楚辞未果之后,不得已把消息告诉了苏河,他早已把人手分了几批暗寻,自己则带着一批出来寻找,不料却在路上遇到悦児,才耽搁下来。
他能作为楚辞隐在暗处的手下,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并不是见了美人意识便不知道飞到哪儿去的色狼。见悦児和宁栖是往疏峦宫的方向,心中疑惑,便拦了下来,如今见悦児着急的神色和语句。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可能。
宁栖见他跟上来,皱了皱秀气的眉道:“苏河天魔,请不要再跟着我们。”苏河看她一脸色狼滚远点儿的神色,心中汗了汗,自己色狼形象就这么成功么?他飞身走近了些,压低了些声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悦児姑娘,你说的要事是否有关楚辞魔君?”
悦児一顿,倏然转过身来:“你知道楚辞?你是那些长老之一?”
苏河刚好跟在悦児身后,此时被悦児突然转身差点就要撞上去,急忙止住云头,近距离的看着悦児,两条血红的血就从鼻子上挂下来。宁栖看着他停在悦児胸前的火热的视线,不悦的把悦児拉倒自己身后,怒目瞪苏河:“下流!”
苏河慌忙使了个法术止住鼻血,脸都红了,慌忙移开视线,才讷讷道歉:“抱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宁栖拉着悦児又要调转云头,苏河急道:“我苏河是听令于楚辞魔君的,现下正是为寻找魔君而去。听闻魔君几次出魔界都是和一个小姑娘有些关系,所以才猜测悦児姑娘和魔君有关……”他见悦児扯着宁栖的袖子停下来,顿了顿认真道:“魔君现下肯定生命垂危,若悦児姑娘知道这件事,请告诉我。”
悦児小脸转向苏河,她自然看不见苏河刚刚挂下的鼻血,也不明白为什么宁栖姐姐突然骂了一声下流,不过此刻听到苏河的声音,却感觉很是真挚。有些时候,凭着小老虎的感觉,悦児都会觉得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不过这事关楚辞的安危,若苏河是谷君旌那边的人,那她一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想了想道:“你有什么证物证明你是楚辞手下的长老们?”苏河摇摇头:“我不是什么长老,我只是直接听令于楚辞的暗卫。若悦児姑娘要什么证据,我确实拿不出来。”
悦児点头:“那我们现在往疏峦宫而去,你若是能召集所有魔宫长老,我便带你去救楚辞,楚辞他……确实不太好了。若是你不能,我们也可以立刻让疏峦宫的人围杀了你!”
苏河听了悦児的话,心中虽然着急楚辞的伤势,也只得同意了,毕竟就算是他现下直接压着悦児去找楚辞,也未必能凭一己之力为楚辞护阵,只得应下。一路上,苏河跟在悦児不远的身后,时不时用些魔力加快她们那朵云头的速度。注视着悦児曼妙的背影,偶尔竟然看痴了。
是谁不好,偏偏还是魔君的。偏偏,还是那样的体质,魔君,可等了几万年啊。苏河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待到得疏峦宫,苏河果然把魔宫所有的长老们在短时间内召集了,众位长老火烧火燎的赶回来,见来的居然是当初在邬叠洲打晕魔君让他走的小姑娘,心中一时百味交杂,也不再多想,跟着悦児就往沃夏树的方向而来。
急速飞行了一天,悦児才扯扯宁栖的袖子,让她降下云头。她依着灵识往前走几步。众长老和苏河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无奈只得耐心等候。
悦児从乌发上取下小虎簪,手心一顿,便变成了泫萦琉璃仗。她举起仗,在前边凭空画了个圈,方才慢慢走进圈去。
众人完全沉浸在泫萦琉璃仗的震撼之中,那是怎样的一把武器啊!他们闻所未闻,那样的气势和力量萦绕着整个仗身,紫光闪闪,雷电惊现,莫不是传说中的神兵?等悦児疑惑回头道:“你们怎的不来?”他们才回过神来,看看眼前被开出一个洞的结界,汗了汗,魔君这是防谷君旌呢,还是防他们啊,这结界,啧啧。
又过十多天,围绕着沃夏树腾云在空中不断往小木屋输出魔力的长老们和苏河终于飘下来,整齐站在树丫上,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开着门的小木屋的动静。
楚辞睁开眼,几乎是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小木桌旁的悦児,正对着自己,此刻小鸡啄米般打瞌睡。他突然皱起长眉,悦児这个小老虎装哪儿来的?这么……这么诱人。
他抬眼看出门来,飘在空中的长老们和苏河一样,下意识的低下头来,只有站在门边的宁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放下心来,应该是这个女子给悦児做的。虽然这小虎装也太可爱诱人了些,不过不穿那什么云锦也好,他看了就不顺眼,凭什么她的什么东西都是那洛水上神经手?
楚辞从榻上起来,身体还是有些虚,魔力也不像往常那般充沛,墨发随意用一条带子绑着,他长得本就美,如今平添了些许慵懒和随意,竟让门外众人看呆了。他轻轻坐到悦児旁边,静静看着撑着小脑袋打瞌睡的悦児,也看呆了。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刻,小木屋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小盏烛火,月光透过重重的树叶,正从门外照进来,和火光交映在一起,摇曳出一室的温暖。
许多许多万年后,屋外踏空站着的众人都记得这一幕。
红衣的男子,静静望着身旁撑着小脑袋支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绝美的脸上都是他自己都未曾发现温柔和深情,竟看得痴迷了。
而此时,火光正明,时间也未曾停留过。这么一幅温暖的画卷,终究只随着时间的流逝悬挂在记忆中,再难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