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听要往屋里去,走了几步,又被拖回来,原来手还在宇文治掌心里,原来,真的像言情电视剧演的那样依依不舍。
宇文治将郝听拖回来,“这样不够。”捧着郝听脸唇密密地印过来。
这缠绵的一吻结束,已经是月上中天。
郝听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里,反手关上门,背顶在门上,心怦怦跳。
宇文治在门外站着,看到郝听房间里亮起灯,手指抚摸着自己唇,傻傻地笑,心里俱是甜蜜,两情相悦的感觉真好。
郝听点燃灯,扑到镜子跟前,镜子里的女子眼波微醺,唇色嫣然,双颊红润,爱情果然是最好的美容方法。
第三日早上,宇文治早早地来到郝听院子里,手里还摘了一朵带露的鲜花,郝听出来后,宇文治将鲜花仔细地插在郝听发髻上,在郝听唇边一吻,“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原来真的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
昨日两人缠绵到深夜,可是宇文治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就觉得想念了。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第七日……
第八日……
第九日……
第十日,已经到了和金砺约定的时间,郝听有点焦急,坐在外面的长椅子上,宇文治躺在郝听腿上,眯缝着眼睛晒太阳,像是一只慵懒的毛,郝听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宇文治的长发,每当郝听手指从宇文治头皮上抚摸而过,宇文治的每一个感官都愉悦无比,如果可以的话,就像猫一样嗓子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郝听,我真希望,时光在这一刻停止。”
郝听在想,如果不回长安,自己愿意和宇文治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可是外面的金砺呢?郝听忽然想起现代流行的女尊,要不两男共侍一妻?宇文治当大房,金砺当二房。
这个念头刚起,郝听就寒毛直立,鸡皮疙瘩差点掉一地,慌忙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去。
如果再来一个郝听就好了,这样就两全了。
宇文治见郝听久久没有回答,坐起身子看着郝听,“你厌烦了吗?”
“没有,这样的日子永远过不腻。”
宇文治又笑着躺下,“我也是。”后面好像又低低说句什么,郝听没有听清楚。
第十日晚上,宇文治特别的腻着郝听,虽然将郝听送到房门前,让郝听进屋,可是就是不撒手,将郝听圈在怀里,亲了又亲,“郝听,我曾说过,我只要这辈子,你把下辈子许给宋留,可是现在我后悔了,你把下辈子也许给我好吗?”
“好,我下辈子一定是双胞胎。”
宇文治扑哧一笑,然后道:“双胞胎也都是我一个人的。”
月亮已经偏过去了,宇文治才放开郝听,推着郝听进门,将门关上,脸贴在门上低声道:“郝听,再见!”
郝听,再见!
第十一日,郝听早早就醒了,抓紧洗漱,兴高采烈地推开门,可是院子里空空的,宇文治没有像往常那样,笑吟吟地站在院子里,嗔怪道:“郝听,你怎么才出来?”
郝听慌了,连忙奔到宇文治的院子里,也是空空的。
郝听又往前厅奔去,一路上不知道撞到多少人。
快要到前厅的时候,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躬身站在道旁,“夫人,皇上昨夜已经奔赴长安平叛。皇上嘱咐小人在此等候夫人,恭送夫人出府!”
就着低低的一句话,就如一根绳子绊住了郝听的脚,郝听慢慢蹲下,只是片刻,又站起来,低声道:“我回去拿一样东西。”
郝听回到宇文治的院子里,拿了自己的药箱。
走下很远,想一想,又回头到自己住的小院子里,取了宇文治送给自己的那朵花,已经完全枯萎了,郝听细心地将干花塞进香囊里。
管家将郝听恭恭敬敬地送出府,并且递上鼓鼓的包袱,估计里面是银子,郝听也没有矫情,很爽快地接了包袱。
挺直背,一直走到路的尽头,郝听才慢慢停住脚步,回头再看一眼唐国公府的高墙大院,低低道:“宇文治,再见!”
郝听回到客栈,掌柜热情地招呼,“小娘子住店?”
郝听报出自己的房间号,掌柜“噢”一声,“我正等您呢。住在您隔壁的姓金的大爷昨个就走了,房钱已经结了。您的骡子在后院,好吃好喝的。姓金的大爷,给您留了一样东西。”
“他留有什么话吗?”
“没有!”
掌柜的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本书,书上系着丝带,郝听打开,原来就是两块厚纸板,里面放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纸色泛黄,看来已经很多年了。
郝听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额上带着柳树枝条编的环的女子迎面而来,一只眼睛微微眯着,像是传递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郝听又错过了。
这是郝听在十三岁的春天画的一幅画“春姑娘”,春姑娘绿色的裙裾里镶满各色的花朵,赤橙黄绿青蓝紫白,还有很多杂色的,风一吹,空气中散发着春的气息,淡淡的,幽幽的,却是沁人心脾的。
春姑娘的绿色裙裾晕染了一大块,像是被什么浸湿过。
郝听将画又重新折叠起来,放回原处,系上丝带,心里既是伤感也是放松。
掌柜的领着郝听去后院牵了大青骡子,大青骡子见了郝听很是亲热,“嘎嘎”叫着,头伸过来,在郝听掌心磨蹭着,郝听含着泪笑道:“今后,只剩下咱们两相依为命了。”
郝听要给掌柜的钱,掌柜推辞道:“金大爷已经给过了。”
郝听牵着大青骡子出了客栈,站在门口突然不知道往哪里去,出宫以后,有目标,就是去岭南;从岭南出来,也有目标,就是来太原。
先去食铺吃了早饭,又买了一些干粮准备路上吃,又买了两身粗布衣裳换上,肥肥大大的男装,戴了斗篷,牵着大青骡子出太原。
出了城门,郝听寻一处僻静地方,将脸上涂了赭石粉,粘上胡子,又恢复了江湖游医的模样,骑在大青骡子背上,郝听慢慢顺着大青骡子的鬃毛,道:“既然咱们以后要相依为命了,就不能再将你看做畜生了,得有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大青?”
大青骡子“嘎嘎”地叫。
“你嫌这个不好吗?”
“那么叫小青?”
大青骡子还是“嘎嘎”地叫。
“小青,也不好啊?那叫小白?”
“小黑?”
不管什么,大青骡子都是“嘎嘎”地叫,郝听起名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转了一圈,郝听道:“我觉得还是小青好听,你知道吗?小青是大美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