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跪下,朝着楚临渊磕头。
“哼!”楚临渊冷哼一声,“那谁来放过朕?”
正在这时,柳淑眉来了,她缓缓行礼:“见过皇上!”
“夫人,你好好劝劝丞相,不要因小失大啊!镜儿和洛儿的未来,可都在丞相的一念之间。”说完,甩袖而去。
“皇上,微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您伤害云儿!”司陵清从地上站起来,很快挡在楚临渊的身前。
柳淑眉大致弄懂了事情的经过,急忙拉着司陵清:“老爷,你这是在做什么,皇上怎么会伤害云儿,他只是想过去看看她罢了……”
“丞相,你放肆,竟然敢拦着朕?”楚临渊也怒了。
“皇上,丞相这里有我。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老爷,不可造次啊,他是皇上!”柳淑眉将司陵清拉得紧紧的,不让他动。
楚临渊冷笑几声,道:“还是夫人深明大义,丞相府这么多条人命,就是镜儿,或许也会舍不得,丞相,你好自为之,朕之后再跟你算账!”
“皇上!”司陵清想追过去,却没有反抗的余地,丞相府这么多条人命,他要怎么放弃?皇上真的心狠手辣,居然连镜儿和洛儿的面子都不给了,他还以为,就算是护着云儿,顶多是不做官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楚临渊的担忧,他也根本不知道那天楚临渊想对陌逐云行不轨之事。他是怕事情败露,楚随风回来会报复他,这才急着对付陌逐云。
“老爷,你要顾全大局啊,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云儿一个人,得罪皇上,断送我们整个丞相府的人命吗?我们死不足惜,可是宛儿呢?她还小啊,她是无辜的……”
司陵清老泪纵横:“可是,云儿也还小啊,她也是无辜的……”
他瘫倒在地,面对萦阳的方向,痛哭:溪儿,我终究还是对不起你,上次是为了眉儿和镜儿抛弃你,这次还是为了她们,抛弃了云儿……云儿说的对,我不配得到你和飞扬的原谅,不配做她的父亲。
“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我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我会祝福你和风王。”司陵宛心说的十分大方。
陌逐云笑着点头,许是和她聊得有些兴奋了,竟然觉得身子有些热了,爽朗地伸手,擦了擦额上还没冒出来的汗珠,道:“是啊,现在真的放心了,对不起,上次是我太鲁莽了,还疼吗?”
司陵宛心站起来,道:“终于等到你说一句对不起了,呵呵,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早就不疼了。虽然我们之前有些间隙,我也爱慕着风王,不过,你们大婚,可要请我!”
“行!”见她有离开的意思,她也站起来:“我送你出去吧。”
司陵宛心摇摇头,道:“你还怀着孩子,就别动了,我自己出去吧,你注意休息!”
陌逐云继续擦了擦汗,点头,“那好吧!”
司陵宛心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奸笑全都迎了出来,似乎,是在提前庆祝。
陌逐云自是不知道,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这里,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聊了半天,她将正事全忘了,还聊得这么兴奋,身子一阵阵地发热?
难道是熏香的影响?可是,为何司陵宛心没有一丝的反应呢?这熏香不该是麝香吗?为什么会全身发热,感觉有些像……像媚药?
城门口,楚随风似有什么不好的预料一般,疾驰而来,云儿,我回来了,等我!
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全白的男子,他一身浅白无尘的衣服,就连头发,也成了白色,美得不分性别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不用这么心急吧,也就片刻功夫而已!对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之后再去风王府看你们。”
楚随风的速度不减,十分郑重地看着他,道:“我有不好的预感,云儿似乎出事了。”
这就是心有灵犀么?
白弄影嘴角扯了扯,不再说笑,“那好,我们赶紧去找她。”
两匹马疾驰而过,扬起一路的灰尘。
然而,就在他们从一个方向进了城之后,城内另一条道上,却是来了另一个人,他正是齐勤。
齐勤骑着快马,匆匆赶到城外,等着楚随风回来。
他心急如焚,王爷,您快回来吧,不然,云姑娘真的要出事了。
他并不知道,楚随风已经进城了。
楚随风和白弄影一路狂奔到了丞相府,两人翻身下马,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见到他们二人,司陵清大惊失色,急忙带着下人跪地迎接,他这一跪,倒是忘了,他其实不跪王爷的。
楚随风只是看了一眼,道声:“起来!”然后穿过人群,朝着后院走去。
白弄影紧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将其他人看他时的差异眼光放在眼里,此刻,他的心也是一样的,只有陌逐云的安危,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
然而,快到了碎玉阁的时候,却被外面的一大群人拦住了。
“王爷,您不能过去……”柳淑眉挡在她的身前,直视着他,毫不畏惧,那眼神,似乎不让他过去,还是为了他好,怕他看到什么不堪的一面。
“让开!”楚随风全身冷意涌现,一个冷漠的眼神,便威慑了在场的丫鬟、婆子。
柳淑眉心慌了一瞬,而后,还是面带惧色,身子有些僵硬地挡在前头,“王爷,您真的不能进去,云姑娘她……”
楚随风更加觉得不安,正欲发怒,一个小丫鬟扑过来,抱着他的腿:“王爷,小姐她说了,叫您在外面等她……”
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她是云儿平时在府里的丫鬟暮雨,他没有听从小丫鬟的话,一脚甩开她,和白弄影,强行在人群中撕开一条道路,进了院子。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担心和忧虑也到了极点。
云儿,千万要等着我!
然而,进了院子之后,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本嘈杂的四周,也只听得到屋子里面的声音,他双脚有些发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痛苦地站在那里,一步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