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陆思空欲询问西门浅夏的时候,西门浅夏道:“易寒呢?”
陆思空看着大口喘气的西门浅夏,道:“易将军根据您的指示已经到郊外去了。”
“马上给朕准备马匹,随朕前去。”
狐疑之中的陆思空只得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西门浅夏脑海里还浮现着方才幽崖吞吞吐吐的话,幽崖说:“陛下,那条路是通往洪荒山的必经之路,而且,在下在那条路上仿若发现了洛妃的马车。”
刚从栖凤殿出来准备四处逛逛的皇甫锦敏携着皇后与众妃在西门浅夏看不到的地方,听到了西门浅夏的话,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而吴嘉敛则只是傻傻的充满希冀的看着西门浅夏的背影,希望哪怕他一霎的回头,但是直到陆思空一切安排妥当回来之后,西门浅夏始终都没有回头。
只见皇甫锦敏对身边的丫头小声说了什么之后,复又恢复到和大家的欢声笑语之中。
现在雨妃被禁足听雨轩已是后宫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后宫中原就雨妃一个妃子,只见皇后身侧站着的便是一身素雅装扮的馨怡,因为馨怡怕在宫中成为众矢之的,便从不曾着重打扮自己。站在脂粉队伍里,倒有别样的精彩和风情。
馨怡在宫中不善言辞,装拙守分的很,不打紧的东西她从不过问,也不争宠,皇甫锦敏就痛恨那样妖冶的,诸如雨妃南宫子美之流。对于忻贵人馨怡倒是喜欢的紧。
馨怡看着皇甫锦敏的举动,亦附在身后的小丫鬟身边说了一句:“速速去郊外查一下,有任何异样,随时来禀报我。”
皇甫锦敏转头大笑之际,看到附在丫鬟耳边耳语的馨怡,看她一身素素的打扮,脸上也不很装饰,简单的发髻之上亦只有一根设计简单的金钗。略略的点点头,心中着实喜欢。
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看着吴嘉敛道:“后宫中嫔妃之位多有空缺,现在雨妃已是不中用了,到底身边应该多个侍奉的人。哀家看忻贵人就很好,不同那些照着自己有几分样貌便使出浑身解数引诱皇上的好上千倍。只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好。后宫中的妃嫔只要温柔和顺,何必在乎样貌。择日就晋为忻妃吧,赐协理六宫之权。一切就交给皇后去办吧。”
听到这话的馨怡先是一怔,慌忙跪下谢恩。只是脸上并没有平常妃嫔晋升的喜悦,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皇甫锦敏看了馨怡宠辱不惊的样子,愈发的喜欢。
看到此情此景,吴嘉敛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但瞬间之后脸上就浮现出了标准的皇后的笑,扶起依然跪在地上的馨怡道:“怪道母后喜欢姐姐,就连是本宫这样的粗鄙之人看了姐姐这样好的模样,都欢喜的不得了。真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啊。本宫就先恭喜姐姐了,本宫到底是年轻,不像以后姐姐是宫中的老人了,以后本宫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姐姐多多照佛。”
听到皇后这样一长串的美话,馨怡也只是淡淡的,作揖,点了点头,并不愿多言。
只见后面的跟随着的妃嫔们齐祝贺道:“恭喜忻妃娘娘。贺喜忻妃娘娘。”
又是一阵欢腾。此且略去不提。
在今半郊外的宽敞的马路上,只见大队人马正沿着笔直的马路驰骋着,踏踏的马蹄声之后,扬起的尘土真是蔚为壮观啊。在马蹄印的掩映之下,略略的可见马车的车辙印子。
行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只见他身着箭状长袍,长袍之上绣着精致的碎花,脚蹬着黑色的长靴,长靴的边缘是同样的花色。墨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束在头顶,额前有些许碎碎的发,越发的显示着他的意气风发。左手持着金光闪闪的碧血轩辕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杀气腾腾的戾气,他心无旁骛的直视着前方的道路,那种专注迷人的神情真的是天下无双。
对,你肯定没有猜错,他就是西门浅夏,他就是觞国的天子。
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从马车上方传来,原本白亮的天突然变得暗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不,更像是黑夜和死亡来临的讯号。你听,死神、危险和惊天动地的阴谋的脚步正一步步向这边迈进。
坐在马车里正有说有笑的主仆二人着实是被吓了一跳。看到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处在极度的恐慌之中的枫宇得到君瑶的鼓励慢慢的掀开帷幔往外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漫天大片大片的乌鸦层云叠嶂般的铺满了整个天空。
枫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到枫宇的表情,君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过她俨然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自言自语道:“难道会是他?”
“是谁?”枫宇看到君瑶貌似是知道是谁,也许她们就会相安无事,慌忙问道。
“鬼面赤修。”君瑶幽幽的说道。
“今半人人皆知的死神修罗、、、、、、”枫宇一下子瘫在了马车的座位之上,显然鬼面赤修还真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啊。
君瑶想到什么似的,慌忙揭开马车窗帘的帷幔,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可怕的一幕。
马车夫和一并同行的三个锦绣园的都会武功的丫鬟皆倒在血泊之中,且全都面色狰狞,可见他们皆都似的异常痛苦。几十只乌鸦正围在他们身上,啮噬着他们的血肉。瞬间四个人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人形。
君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不止。忙收回头来。
枫宇看着君瑶额头上渗出的珠子般的汗水,慌忙为君瑶拭去额前的汗水。
“小姐,你怎了?”枫宇焦急的问道。
君瑶正想告诉枫宇不要往后看,只奈何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一味的干呕。
枫宇把脑袋探出窗外,直接吐得稀里哗啦。
跟随的功夫不浅的丫头们都死了,就连车夫也死了。那么现在是谁在驾驭马车呢?
想到这里,君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手紧紧的捂住枫宇的手。
君瑶轻轻的掀开车帘帷幔的一角,首先映入眼帘的大片大片的鲜血夹杂着乌鸦的羽毛,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和恶心.
那些白色黑色灰色的乌鸦的稀疏的羽毛沾染着惨烈的鲜血,显得异常的狰狞.君瑶想到刚才的马车夫和丫鬟们嗜血的死亡惨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君瑶继续往上看,在那血泊的旁边坐着三个同样着装的黑衣人,他们背对着君瑶专心的驾驭着马车,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材曼妙,玲珑有致.
君瑶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他们无所事事的坐在大滩的鲜血旁边,自在悠闲的样子就像是在郊游.
在他们的上空,密密麻麻的乌鸦成群结队的就像是赶赴死亡的盛宴,这样的盛宴站立在无数人的血肉和森森白骨之上.
马车不知是碰到什么障碍物,轻微张开的车辙让整个车子向右倾斜,君瑶左手里的手炉从手中滑落,颠覆在华丽的车厢底座之上,发出刺耳的尖锐的声音.
随着马车的突兀的倾斜,君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散落在车厢里的手炉的碎片刺伤了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腕,鲜血顺着她的鲜嫩的手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绣着花边的云袖之上,感觉到阵阵的疼痛,君瑶轻轻的叫了一声.
枫宇慌忙扶起君瑶,用君瑶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的方帕包在她的伤口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白色的帕子渗了出来.深入骨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