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在你面前放了一把糖,在你马上就要够着的时候,转手扔给了一条狗。
四王之力齐了仨,眦王的能力也唾手可得。没想到又陡生变故,姜赫未见我没死,不甘心的报复我,不知道弄了什么办法,反正唯一的希望不见了。
我心情正阴郁着,眦王消失了根被姜赫未绑架也无异,最可恨的就是踢球临门一脚的时候,发现球不见了的那种感觉,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多云,小雨。
目前还没有转晴的迹象。
我不想他们付出的白费,更不想在这待一辈子。
我出门透口气,心血来潮想玩一把刺激的,去去这些日的郁闷。
站在三楼,我险些被风刮得涕泪横流,一瞬间回忆又回来了。
我单脚踏上去,路过的小二不甚在意的往我这边一扫,没出二秒又把头转回去,嘴里兀自嘟囔道:“又是一个脑子有病的。”
老子跳个楼怎么了?!
我把另一只脚也迈上去,坐了下来……
我还真有点晕。
缓过劲儿来,我纵身一跳,喝!看老子优美的身姿。
我本想来个完美落地,突然就被接住了,咦?我先前也没发现楼底还有人在赏雪啊?
剧烈的咳嗽几声,不忍直视的扭过头。
冤家。
这句我还没说出来,抱着我的青年就开口了:“冤家?”
“……”我纵身一跳从他怀里下来,不小心踩了他的脚。
青年面皮抖了抖:“故意的?”
有一个穿着及其清凉的女人不屑的轻哼:“追男人还玩跳楼那套。”
“……”
我冷着脸进了客栈,如果帝王株能再救我一命,程顾现在也好好的。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我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谴责他的不是。
我不想承认我的心思是多么龌龊,甚至打起了他的主意,迈进门槛的时候,脑中仿佛就有一个大钟敲醒了我。
还缺一个本命玄力……
不过,我不打算再这么做。
人活一辈子,不能只想着自己。
只是从前的我不明白。
晚上,我夜不能寐,直到三更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不见闻人陌苦。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了我。
我坐在客栈大门门槛上望着又高又远的山,最高的那座最为巍峨、壮观,皑皑白雪覆盖在祁连山上,就像是一个绝色美女身上披着一层被狗咬的坑坑洼洼白衫似的。
跟我的心情十分应景。
一个过路的骑着“高头大马”(总觉得是狮子)扬起一路尘土,呛了我一个满嘴。
我掀桌而起,转身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胸膛,凭质感,我断定是个男人。我一副痴呆的面孔,喃喃的说:“阙琅——?”
“嗯,我来是要告诉你,你集齐了四王之力,出发吧。”
这就好像集齐七龙珠可以召唤神龙一样,我眨巴眨巴眼睛,却不像早先幻想的那样来的高兴。
“明早出来。”
我点头。
竖日。
梳着长黑且直的头发,铜镜映着一张模模糊糊的脸,我一瞬百感交集。
中国古代有个传统,为女子梳头的男人,只有丈夫一个。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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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使用步行的,原因是几位身体不便,(说起来我每月也有几天身体不便的时候)从来到这所谓的妖之界,老子就没坐过车!
过了最后一个传送阵,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风携裹着雪粒子噼里啪啦打在脸上,拉了拉面巾:“在哪?”
“前面。”
又走了半天,费力的爬上了一座山。阙琅把一个透明的晶石放进地下的一个坑里,又絮絮叨叨的念了几句什么,让我滴几滴血进去。
可能是冻得,他的脸比往常更苍白,比雪色更多了几分惨淡,他咳嗽几声:“我一直没告诉你,漠王不是回到家族,而是被派来镇守弑神坛。我现在打开了通道,就无法逆转。”
我瞪着眼睛:“你为什么不早说?”
“而且如果有人私自使用了弑神坛,他会守护失败死亡,并且魂飞魄散。”
周围渐渐泛起白芒,脚下的阵图渐渐显露面貌,绵延散开,图案是我所熟悉的,图样是纳兰影进阶时脚下的阵图放大版。
光芒渐盛。
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他的声音像一片薄雪,清灵,透彻。
“我已经为你做好了决定,你无须为难。”
这样说来,我还要感谢他?
阙琅,你说你还隐瞒了我多少?
“我为你卜了一卦,忌小人,东南方有煞。”
在被迫吸进去的时候,阙琅的声音一向清淡、冷漠。
有人过来拥抱了我:“好运,不见。”
是微哑带沙属于蛰璃孚过的嗓音,温暖的怀抱带着特有的香气。
白光刺眼,我闭上了眼睛,心像是被划了一刀,一点一点的渗血,长久漫长的折磨。
到底有多少人为我牺牲,我又该偿还多少?
听说,秘境繁花似锦,无四季之分,温暖如春,果然不错。
周围繁花似锦,茫茫的一片草原,西方一片金碧辉煌,那儿,好像是建筑物。
我眯起眼睛寻找其余两人,却一无所获。
他们没进来?我从掉下来就思考这个问题。
我向着西方走去。
不知道这里等着我的是什么。
来之前有一个男人特意嘱咐我批了一件裘衣,现在我把蓝色的裘衣脱掉,穿着黑色色的长裙,因为花丛草丛的枝条总是勾住我的群摆,我把膝盖以下的布料统统撕掉,扔了。
等我终于到了的时候,我仰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吃惊的屏住了呼吸。
太漂亮了,精雕细琢的每一个花纹都无懈可击。
揉了揉被晃得酸涩的眼睛,我绷着脸进去,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我是否能顺利打开命盘回到自己的时空。
我刚进大堂,就看见了一个女人。
极漂亮的背影,窈窕的身姿,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奶白的小腿线条优美,如瀑的长发倾泄在挺得笔直的脊背,天蓝的单肩连衣裙布料都贴身剪裁过似的,不多一分一毫的布料,设计精美,绝顶的佳作。
待她转过脸来,我无法掩饰自己的吃惊以及——
失望。
确实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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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璃孚过问过阙琅:“她还会回来么?”
天神般的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睛直视他:“会的。”
她会回来,本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