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连城离京都,马车要一天的路程,可是他们都心急如焚,用轻功仅一个时辰,就到了京都境内。
南荣晟没有停留,没有看南荣皓和冰玉,直接对南荣皓说:“你去请丁太医”说完人便没了踪影。
南荣皓刚想飞走,却感觉冰玉有些踉跄,忙过来看她,发现她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刀伤和剑伤,他忙对她说:“你先回去找郎中诊治,现在小新新这样,我顾不上你”她的伤虽不致命,但伤口很多,他怕冰玉放心不下乐灵,而不回去诊治,忙又接着说:“听话!快回去诊治,等你无大碍了,再去看小新新”说完还拍拍她的肩。
南荣皓见冰玉还不太想走,又说:“快!快!听话!来不及了”冰玉无奈的点点头走了。
他见冰玉走后,向另一个方向飞去,消失在夜幕里。
南荣晟抱着乐灵,回到别院。看着浑身是血的乐灵,所有的下人们都吓得不轻。
下人们烧水的烧水,忙活的忙活,其余没事的,都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屋里的动静。
林管家和翠巧在南荣晟暴戾的眸光下,战战兢兢的站在房里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院里有骚动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叫喊:“二哥!丁太医来了”推门进来两个人。
进来的两个人,一位是南荣皓,一位是年过半百、一捋白髯、气喘吁吁的丁太医。
南荣晟一见丁太医来了,忙说:“快!快给她诊治”
丁太医很恭敬的说:“是!王爷,下官这就诊治”然后走到床边,翻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坐在床边的矮墩上,给乐灵把脉。
丁太医随着把脉,随着眉头越蹙越紧,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放好乐灵的手臂,丁太医缓缓开口:“回王爷,这位姑娘的伤势......太过严重......”
南荣晟听到这话,心里前所未有的害怕,一拍床边的矮几说:“你、如若救不活她,本王定摘了你的脑袋”
丁太医忙跪下说:“王爷饶命,下官定当尽......尽全力救治姑娘”冷汗冒出脊梁,晟王爷虽脾气暴戾,但从来没因为一个女人而这样过啊!这个女子是他什么人?丁太医也听说了,晟王爷有心爱之人,却娶了乐丞相家的千金,难道此女子就是他所爱之人?哎呦......老命啊!
南荣晟怒视着丁太医说:“那还不赶紧救治?”
“是”丁太医起身,走到桌边去开药,叫翠巧赶紧去煎药。然后又走到乐灵床边,上药包扎。
药煎好后翠巧端了来,南荣晟接过药,喂乐灵喝药,可是乐灵毫无意识喝不下去,药顺着她的嘴角边往下流。
丁太医在旁边看此情景,忙说:“必须让她喝下此药,不然......”
南荣晟一听更是着急:“新儿!听话把药喝下去”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喂药,可是无济于事,还是顺着嘴角流,一点都没咽进去。
南荣皓更是干着急,也是没办法,他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
南荣晟急了,平日让人看不透彻的,深邃似海的黑眸,竟显露出害怕到了极点的眸光。他感觉她在远离他,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手有些颤抖,棱角分明的唇,在碎碎的念叨着:“新儿!喝下去,快喝下去”
仍无济于事,翠巧从旁边也急的直搓手,但是她眼睛忽然一亮,忙说:“王爷嘴对嘴的喂”
南荣晟黑眸一亮,真是着急的有些懵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他薄唇微抿,含下一口那苦涩的药汁,不管旁人的,俯下身贴到她的唇上,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让药汁缓缓的流进她的嘴里,并在吹气,让药汁抵至到她的喉咙,再用力让药汁继续顺着喉咙下滑。
就这样,如法炮制,一口一口的,将一碗药汁全部喂了进去。
南荣晟又问丁太医“然后做什么?”
丁太医忙恭敬的说:“回王爷,等半个时辰后,药力起效的时候,下官再把脉看看”
南荣晟如刀削般俊逸的脸庞,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微眯,虽然有些焦急和无措,但举手投足间仍掩饰不住,他的高贵和那浑然天成的霸气。
他怜惜的看着乐灵,然后说:“翠巧你去拿身干净的衣服来,还有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鱼贯而出,一会儿翠巧拿来衣服,想帮他给她换衣服,可是他让翠巧出去了。
翠巧出去后,南荣晟慢慢的、轻轻地,将她那身沾满血的衣服脱下,然后又极慢极轻的,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怜惜地看着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新儿!......弄疼了就跟我说......新儿!一定要醒过来啊!......新儿!你不要吓我啊!......新儿!快醒来吧!”
南荣皓和丁太医来到外室,他虽然平日里总是玩略的痞气,但此时却是一脸严肃的问着丁太医:“怎么样?”
丁太医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哎......回皓王爷,真的不好说,姑娘的伤势太重,情况很不妙,哎......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听到这话,南荣皓一个踉跄,坐在了椅子上。
半个时辰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到了,丁太医再次把脉,表情仍很凝重,南荣晟急切问:“如何?”
丁太医忙道:“回王爷,姑娘的脉象......极浅且悬浮,恕下官不能定论”
听到此话,南荣晟又焦急的问:“什么叫不能定论?”
丁太医的面色极其凝重的说:“回王爷,依现在的脉象......等……再过一个时辰,再把脉……看看吧!”
南荣晟摆摆手,丁太医和南荣皓出去了。
此时南荣晟的心,跌到了谷底,又似被抽空。他似一个木偶,面无表情,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除了害怕和担心,再无其他。现在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那颗破破烂烂的心。
南荣皓在外室也是焦急万分,偌大的屋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在痛苦的煎熬中,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丁太医再次把脉。
南荣晟焦急而又痛苦的问:“现在如何?”
“回王爷,姑娘的性命堪忧......恐怕......”
‘嘭’南荣晟一拳下去,床边的矮几支离破碎。他俊逸的脸庞充满着冷若冰霜,令周围的空气瞬间都被冻结。
看到他狭长的眼睛投来的不是眸光,而是一柄锐利的刀锋,刺到身上似乎都能感受到,血在一滴滴的流出,丁太医扑通一声跪下“请王爷恕罪,下官......”
南荣皓在一旁,还保持着一点点的理智,他忙问:“丁太医,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治?”
丁太医颤颤巍巍的回着话:“回王爷,唯一的办法就是......行针!但这个方法很危险,如姑娘的意志不够坚定,或姑娘的体力不够,那么施针过程中,就有可能......如若不行针,恐怕......挨不到天亮就......哎......还请王爷定夺”
南荣晟近乎咆哮的吼着:“不施针就保不住她的性命,施针又不一定能保得住她的性命,你要本王如何定夺?施针是唯一的办法,你还让本王定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