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回到了洛天的屋子,屋内静寂,不像是在讨论事情,飞扬推门而入,见他们几个脸色不佳,沉默着都不说话,不解,“怎么了?”难道吵架了?
童靖翊将夏墨传回来的消息和各种渠道取得的消息整合,指着沙盘,“你看。”
飞扬看着童靖翊所指的沙盘,虽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哪是哪,但是那一面面插着北字的旗子,好像有点多,“这些都是北琅国的地盘?”
靖翊疑惑,“你看不懂?”当初在落月城,看不懂沙盘的她,是怎么带兵守城?
“她没有方向感,”洛天解释道,“带兵打仗,她只有奇思妙意的想法,那次落月能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带兵布阵,她不懂的。”
“这……”童靖翊揉着飞扬的发,“你这家伙,真是胆大。”毫无经验却敢带兵打仗,“都不怕失败吗?”
“我是谁?”飞扬昂着头,自信道,“信我者得永生。”见大家都抿嘴偷笑,恢复正常,问,“情况是不是很不妙?”
“岚星辰艺高人胆大,北琅国除了禁卫军镇守国家外,其他所有部队都出动,向周边的小国家开战,节节获胜,以战养兵,既解决了北琅国内需不足,无法供给士兵的困惑,又开疆扩土,只怕不久之后,他将会有大动作。”童靖翊将他们刚才分析的情况告诉飞扬。
飞扬表情凝重,问,“司徒南可有什么动作?”
“没,”君然犹豫了下,“只是增加了给北琅国的供给。”
果然啊,司徒南是知道岚星辰的心思的,只是假装不知吗?还是利用他的感情?司徒南啊司徒南,她现在已经无法猜透,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善于表演,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可是司徒南,很好的给她上了一课。
“岚星辰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旻国,”洛天看着这沙盘,“又将是一场恶战。”吞并了各小国,如果能顺利转化,只怕将会成为一个庞大的势力,“咱们要提前做好防范。”
“怕只怕,皇上他看了这情形之后,再受人一鼓动,起了和岚星辰一样的心思。”童靖翊担忧,旻国的将军分为两派,一派主守以他为代表,一派主攻以陈康建将军为代表,当时洛天执政,支持以守为主,陈康建一直觉得志不能伸,如今他和洛天都不在朝,只怕皇上会听了他的话,学岚星辰一样,去吞并周围的小国家。
“这……”飞扬和洛天同时陷入了思考。
洛天询问着飞扬,“你觉得皓儿可能这么做吗?”
飞扬犹豫,若是别人,只怕皓儿不会动这心思,可是之前,皓儿同他说过,他会御驾亲征,就是要给岚星辰一点颜色瞧瞧,知道旻国不是好欺负的,为她出气,现在这般情况……“我不知。”
“管他学不学。”君然满不在乎,“反正你们别再掺和进去。”加重语气提醒洛天,“想想这些年,飞扬为了咱们,为了这个所谓的国家大义,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能走出这皇宫大门,难道还要不可自拔的陷在里面?”
飞扬、洛天、童靖翊同时沉默,君然见他们三人表情,“你们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刚才他们也是为了这个沉默了起来。飞扬也猜到了刚才沉默的原因,“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如果我们都袖手不管,那那些老百姓该怎么办?”
“我管他们死活?”君然只想守护住她,“他们何尝又来管过你的死活?”当日在落月城墙上,在血泊中抱起满是鲜血的飞扬,那样的场景,他不想在经历,“你只是一个弱女子,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管什么天下大事?”君然指着洛天,“你不是不当皇帝了?还这么忧国忧民做什么?”再对着童靖翊道,“你不是已经卸甲归田,就是为了和飞扬一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
“如果国破家亡……我和飞扬又怎么能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童靖翊小声的反驳着君然。
他们说的君然都知道,“在你守卫国家的时候,飞扬倒在血泊之中,那你即使守住了,又能怎么样?”
童靖翊的记忆被触动,心中烦躁,失而复得的感觉他最明白不过,犹豫的看着飞扬。
飞扬眼神示意君然不要激动,开口,轻缓道出,“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君然记得这段话,师父还在世时,教导他们国家、小家关系之时,飞扬曾经说过这段话,当时师父大为震惊,直赞飞扬,说她将来必成大器。
洛天也记起了这段话,当时听时之时颇为震惊,飞扬能说出这么一段大道理,可是这些年下来,他越发觉得飞扬这话颇有深意,“君然,你忘了当时师父是怎么说你的?”
君然怎么会忘记,当时听完他们各自见解之后,飞扬无疑受到赞叹,洛天说的师父也很是满意,唯独他说的,被师父批了一顿,说他的胸襟连一个女子都比不上,以后难成大器。他耿耿于怀了好久,后来还是飞扬开解了他。
“我就是如此没有胸襟,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成吗?”君然赌气的起身离开,回到对面他自己的竹屋,紧闭大门。
“你说咱们几个会不会太过于忧国忧民了?”靖翊见君然如此,忍不住的问。
“让你见笑了。”洛天摇着头,“都这么大年纪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为了这还和他们发脾气,真是越老越没样了。
飞扬叹息一声,“他哪是真的不知,只是比起那些,咱们在他心里更加重要,他就这脾性,你难道还不了解。”
“怎么不了解。”洛天打趣道,“靖翊,一会把你宝贝媳妇借我,只要她出马,那顽石肯定会点头支持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