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做好迎接刘祯一个嘴巴子的准备,在我决定出来的时候,我就估计刘祯可能会甩我巴掌。不过他自己好像没这么个打算,正好有辆车开过来,刘祯拉着我站到路边,然后松了手,喉头上下哽动一圈儿,皱着眉头一字字地说:“你别跟谁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顿了顿,又说:“我确实没什么资格管你。”
我也吞了下唾沫,我说:“那行,我还有事儿,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你有什么破事儿!”刘祯扭头态度更加恶劣地看着我,我态度也就不好了,扭过头去不搭理他。又是几秒钟的沉默,刘祯说:“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我说。
刘祯就瞪我一眼,我也就妥协了。我们打车去我住的地方,楼道黑漆漆的没有光,除了这一点,我对这个地方是非常满意的。刘祯一直呈一种检查的姿态,就跟警察叔叔勘探案发现场似得。
我开门,刘祯跟在后面,我小步走进去,他把门关上。我说:“看看看,看完了赶紧走。”
刘祯还真就开始看起来了,从厕所看到厨房,然后出来看这个既是客厅又是卧室的空间,问我:“你自己住没事儿?”
我回答:“晚上好多人一块儿回来呢。”
刘祯就接着走来走去看来看去的,我房间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不至于丢大人,以前觉得这么大个地方挺够用的了,眼看着个男人走来走去的,怎么觉得这么挤呢。
刘祯问:“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我没鸟他。他接着问,“你这样一个月能挣多少?”
我坐在床边,假装漫不经心地摆弄自己的手指甲,我说:“你问这些没意思。”
“什么有意思啊,来,你告诉我什么有意思?”
我抬抬眼皮不客气地瞅着他,很多事情吧,当他没有发生我们没有去面对的时候,觉得那事情很可怕。但其实发生了面对了,无非就是这个样子,好比我不敢见刘祯,但其实真的见了,也不会掉皮掉肉的。
我岔开话题,说:“看完了?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刘祯也抬了抬眉毛,一秒钟变回以前的样子,他说:“怎么着,我大老远过来了,你不打算招待招待?”
刘祯说着,手按在房间灯的开关上,一下把灯暗灭,再一下把灯按亮,我忽然感觉到一丝诡异,从床上站起来,去桌子上拿了钱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走吧,请你吃个饭。”
刘祯就站在门口玄关的那个位置,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伸了只胳膊把我拦住,问我:“出一次台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一直不认为,刘祯会因为做这行而看不起我,他们这些人都很有见识的,什么都看得开。而且以前刘祯还跟我说,那些随随便便跟他上过床的姑娘,有的在他眼里连鸡都不如,鸡起码还是拿钱干活的,那些姑娘捞着啥了。
我说他贱,看不上人家还睡人家,刘祯会撇着嘴巴说:“反正我又不吃亏。”
所以我其实很明白,刘祯他应该不是真心在鄙视我,但就是故意拿话酸我,我虽然是个火爆脾气,但看在我们俩往日交情的份儿上,我不打算跟他计较。我就冷笑了一下,想把他拦着我的手臂拿开。
刘祯就把路挡得更死,“干嘛,还怕我买不起你?”
我很淡定地看着他,很淡定地说:“你今儿要是买了我,咱俩这朋友就不用做了。”
我太高估自己了,人家刘祯其实早不稀罕和我做朋友了。我这样的朋友有什么可交的,除了拖后退和抬杠,什么也不会。有人说,异性之间的友情,是靠相互嫌弃维持下来的,刘祯除了女朋友换得勤快了点,没什么可让我嫌弃的,而我……显然,刘祯不嫌弃我。
那是以前。现在我就更搞不清楚刘祯什么想法了。
刘祯把灯关了,给我按回床上的时候,我当时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好像地震了嗨啸了山洪暴发了,除了等死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准备遗言的心都没有。
他压着我亲,也不是像毕业那天只是想亲,这次是带着动作的了。夏天的时候姑娘们穿的是短裤,偏偏我不大喜欢被人摸,所以会在短裤里套上一层丝袜,这种穿法虽然没有轻装上阵那么美观诱人,但多少能起到点保护的作用。
刘祯把手摸到我的大腿上,摸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开始撕丝袜,丝袜被撕开的声音,在这种夜晚很有魅惑的意味,大约让男人听了会觉得更加激动?
反正他一撕就给我撕醒了,我推不开刘祯就使劲咬他的舌头,把他咬疼了,他就从我嘴巴里退出来,抬头看着我。
我骂他:“你有病啊!”
刘祯一副很无奈地样子看着我,可能是气喘得太粗,有点气哄哄的。他也不说话,就盯着我看。我让他看得发毛,尤其是让他压着我觉得感觉太奇怪了,就推他:“神经病,让开!”
他一咬牙:“不让!”
“你想干嘛啊你!”
他就又咬了咬牙,“你不准咬我。”
“****你有病啊,你放开我。”我有点急了。
刘祯再度咬牙,脸上撑起一派视死如归的表情,又趴下来亲我,这次也不着急撕丝袜了,先把我两只手压着。他一亲我的嘴巴,我就咬他,他决定不亲嘴巴,转过去调戏我的耳朵。
我不停地晃脑袋,破口大骂:“****妈,你这是强奸!”
刘祯咬着我的耳垂,一边咬一边跟我挑衅,“你去操啊,我今天先把你办了。”
“你他妈有病啊你!”
“放心,肯定没传染病。”
我已经看出来刘祯的决心了,这附近住的都是小姐,这个时间根本没人,我叫也没有用啊。其实哪怕有人,叫也没用,第一,我还真不能跟刘祯撕破脸皮闹成什么样,朋友一场我干不出来,第二,也不看看我自己现在是干什么的。
我就只能求他了,我说:“好刘祯,你别开玩笑了,咱俩是朋友不是?”
“现在不是了。”刘祯继续忙活自己的。
我愣了愣,“我……我不方便。”
我的意思是我大姨妈了,刘祯就抽空把手伸到我的裤子里,贴着皮肤摸了一下,还他妈带着挑逗地蹭两下,低笑,“挺方便的。”
有的时候,我一直在怀疑,刘祯真心是在开玩笑的,如果他现在忽然停下动作了,说就跟我开个玩笑,我没准儿都能信。可他拿开玩笑的态度认真去做一件事情,我除了茫然就是傻眼,说服没用,我就只能推他了。
他死皮赖脸的,这会儿正在扒我的裤子,我乱动,刘祯就急眼了,“再动把你绑起来。”
“你变态!”我不遗余力地挣扎。
他扯不明白我的裤子,就坐起来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绕过来给小身子骨捆得严严实实的,两只手都动不了,另一只手成功地把裤子丝袜连同内裤都给扒下来了。
我就彻底懵了,这下算知道他是来真的了。现在抱着我的这个人是刘祯么,我怎么觉得这么陌生呢,我不光不认识他,我还觉得非常地可怕,刘祯怎么可能这么干呢,刘祯怎么会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扒我的裤子呢。
刘祯要是真想扒我的裤子,他早就可以扒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可他明明就是刘祯,他把我放下来,分开我的腿,扒掉自己的裤子,把那东西送进来的时候,我看清楚他的脸了,那就是刘祯的脸。
我一直以为刘祯是真拿我当朋友的,也可能以前确实是那样,可是现在,他应该只拿我当个女人,就和以前那些被他玩玩儿就扔过的女孩子一样,我其实也早就没什么区别了。说人走茶凉,可我没想到,这茶能凉得这么快这么透。
在我心里,就好像有种类似信仰的东西忽然坍塌了,我再次懵了傻了,不知道活着啥意思了,不知道每件事每个人是什么意思了。我感觉我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刘祯,我默默在心里珍惜着的朋友,可能也许从我步入欢场起,就没有资格再给他做朋友。
所以刘祯这样对我,他强迫我,不尊重我,他用一个男人的方式欺负我,我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了。因为我贱?
某个瞬间会想起那唯一带给我过欢愉,让我品尝到性爱滋味的男人,我曾经那样迷恋过他在我身上驰骋的样子。
刘祯、满城、满城、刘祯,是流淌在我身体里,两首相辅相成却又不同的歌。一个低沉厚重,一个激越阳光,好像海水和火焰。
我们两个终于重叠在一起了,这是我觉得最疼的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疼,就是比破处那次疼得多了,也不是撕裂的那种感觉,完全是单纯的疼。
我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傻傻地看着刘祯,看着他这副****的身体。就是觉得很陌生很陌生。觉得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要是眨眨眼睛在做梦多好啊。
刘祯有点激动,运动了两下才反应过来什么,皱了皱眉头,很认真严肃地看着我,“你多久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