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房间里,他抱着我,我抱着他,****之后的热度渐渐消退,总有那么一段疲惫所带来的沉默。
就我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是真的不用做任何多余的保护措施了,而且我现在恨不得马上怀个孩子出来,甭管是谁的我都会干脆利索的生了。
刘祯的皮肤特别特别好,和他贴着会很舒服,干干爽爽的,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挟着一层笑意,有时候想想会觉得特别不真切,这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
刘祯问我:“笑什么呢?”
“想以前的时候。”我这么回答,因为以前太长了,有时候掰着手指头一算,十年就要过去了,觉得日子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快,十年多长多长啊,可这十年我们确实是一分一秒过来的,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经历自己的故事,像一个圆圈,各自从另一边绕到相聚的地点。
以前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会和刘祯有这一天,以前的时候我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跟刘祯也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我还想,如果我们早一点,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彼此,是不是就可以少走这么多年的弯路,但我想了想,似乎也行不通,要是早好了,估计就早分了。
我和刘祯能走到今天,所倚仗的就是这十年的了解、观望和等待。我们都知道,不是没有对方就不行,只是这样走到一起,也还算不错。
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不乏凑合的成分,比如真的是我寂寞了,想找个男人了。
我时常审视自己,对刘祯的真心有几许,也琢磨过我看上他什么了,可愣是没琢磨出一点头绪来,我琢磨着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刘祯脸皮厚,笑了笑,很八卦地问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抽了抽眼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他就跟我辩解啊,拿出我是喜欢他的证据来,“那你现在怎么这么乖了。”
我在他咯吱窝下面狠狠地掐了一把,刘祯,“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我就松了手,换了个姿势枕着他的胳膊懒洋洋地躺着,刘祯凑上来说,“现在开始喜欢也不晚么。”
我瞟他一眼,“考虑考虑。”
“我擦,这还要考虑?”
我撇撇嘴,“唉,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老爽了?”
“爽啊,心里爽,身体也爽。”
哎呀我去,这个臭流氓,我往床里面挪了挪,骂了句“不要脸”,打算跟这个流氓划清界限。刘祯凑过来,他一凑过来我就没地方躲了,他就把我挤在墙角,撒娇地嘀咕,“瑶瑶,我还要……”
我用胳膊肘捅他,“滚开……”
“要呢。”他还撒娇,那个腻腻歪歪的调子,我身为一个女人都学不出来。
但我努力学他的腔调,背对着他缩着身子,“不要了呢……”
“要呢,要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我身上挤,下面故意顶我,能感觉出来,已经又有反应了。感觉到他的反应,我也就有了那么点点的反应,我用被子蒙着头,心虚地说,“不给你。”
“那我自己来拿。”
说着就又开始摸我了,其实我也知道,他要我基本不会不给的,我就是不想每次都给的那么痛快。可惜我在这方面演技不大好,每次演那么半分钟就演不下去了,最后还是痛痛快快地给了。
他摸啊摸,也没把我翻过来,其实被这样背对着摸,还挺舒服的,他用嘴巴在我肩上后背细细密密地啃了一排,一双手上下忙活,忙活了一阵儿,忙不迭地就送进来了。
这种被挤在角落里的感觉,偶尔试试也挺美妙的,有种很奇妙地安全感,我在安全感的包围和滋润中轻轻地哼哼,刘祯在我耳朵边轻轻地说,“瑶瑶,努把力,给我生个孩子。”
“我……”
他知道我的犹豫,继续低低地说,“相信我,心诚则灵,嗯?”
我转移话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文绉绉的?”
他笑,“难道你喜欢这个时候粗鲁的男人?”
臭流氓,我用屁股顶他一下以做报复,他微微呻吟一声,“疼啊,你大爷。”
我特别知道刘祯的罩门,他既怕痒又怕疼,上大学的时候就那样,我一直认为是娇生惯养习惯了。自从去他家吃饺子,见过他妈以后,我更加确定,刘祯就是当闺女伺候大的,有时候我会很担心,我这么个不伺候人的性格,能伺候得了他么。
我们俩现在是新欢甜蜜阶段,没有什么伺候不伺候一说,万一时间长了,算了,能到时间长了那一天再说。
刘祯跟我商量,说带我出国,反正满城要走了,不行就跟着一起去当邻居。我也明白他某一方面的考虑,比如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在国外,他家里就没法干涉这个问题了,我知道刘祯的意思,我身体不好这件事情,坚决不能让他家里知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恶战。
我觉得他怎么安排都行,我现在就是一个人,我可以把自己交给他,如果没有了他,我也能很快抽离出来,所以我更加有将自己托付出去的勇气。我说全看刘祯安排吧,他于是着手安排了,当然我们在国外也是要生活的,他们公司反正到处都有分部,刘祯说回头去公司看看,有没有更便利的出国渠道,跟家里也更好解释。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当初艺考胡同里的事情,刘祯是真的忘掉了,还是就是不往心里去了。
这场幸福,经历了近十年的等待,如暴雨一般来得倾盆瓢泼,所以濒临破灭也就是在一夕之间。
我跟家里打了电话,今年过年就先不回去了,因为刘祯打算过年的时候把我带回家,正式地介绍给他家里人认识,然后我们的事也就该算定下了。
小年那天我去了刘祯家里,和他爸他妈正式见了一面,刘祯跟家里说,这回是正正经经的,奔着结婚去的。
他妈因为已经见过了,不是很陌生,只是觉得我们俩好的时间太短,暂时不要说那么长远的东西。
刘祯他爸,给我的印象就是个非常严肃的人,严肃得我有点害怕。他们就又问了我一遍我家里和个人情况,我按照刘祯跟我套好的词去说,没出什么状况。
唯一让我觉得心虚的,就是刘晗看我的眼光总是怪怪的,我跟刘祯说他妹妹可能见过我的事情,刘祯让我别担心,他回头再跟他妹妹做做工作,反正不管怎么样,坐台的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
刘晗可能暂时也没打算说什么,就是不大爱搭理我,我这个人也不擅长套近乎,人家不爱搭理我,我也就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刘祯吓唬他妹妹,成天跟他爸似得板着张脸,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刘晗很不屑。
我感觉,刘祯这一家最难对付的,可能就是他这个妹妹。
寒假期间,培训班会加那么两天课,我也挺忙的,刘祯帮他妈办年货,也挺忙的,我们就没怎么见面。
于是我见了他爸第二面,并且是在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下。
那天是培训班今年最后一天开课,我热情地送走每一位家长。其中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儿七岁,她好像就是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很少提过关于家里的问题。
今天,是他的男人来接她们母女的,这个来接她们母女的男人,就是刘祯他爸。
刘祯他爸当时是坐在车里的,也没打算进来,在我这儿上课的小女孩正好落下点东西,我跑出去送,就在车窗摇下来的那个瞬间,匆匆瞥到他爸一眼,当然他爸应该也瞟了我一眼。
当时我就有点呆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的老公岁数这么大的,第二反应是,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眼熟,第三反应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对接过我手里东西的小朋友说,“丫丫新年快乐。”
然后笑眯眯地跟她挥手说拜拜。
我转过身,那辆车就开走了,然后我又转回身,迅速瞄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我跑回店里,坐在休息区的沙发喘大气,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抓到了一样。可是我这心就是跳得很快,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跳得脸都有点发烧了。
我又仔细地回想刚才那个男人的脸,想那个小朋友的名字,她确实是姓刘的,想起家长们接孩子之前,在休息区叽叽喳喳,说到自己的男人时,孩子她妈的沉默,想起她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我真的很害怕,是不是我花眼了,那个不是刘祯他爸吧,还是说,刘祯他爸就是帮朋友来接人的。可是不对啊,小朋友今天是告诉我,她爸爸会来接她的,她脸上表情很骄傲很幸福的。
妈呀,这是刘祯他爸的私生女,刘祯他爸,出轨了?
想想这事儿,我怎么就这么害怕呢。我甚至在乞求老天,他爸刚才没看见我,我刚才演得足够好,他爸不会认为我看见他了。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的,我应该装没看见,还是把事情告诉刘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