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自认把陆恒这个人琢磨得很透,在江北眼里,陆恒就是个毛孩子,要哄他,但也不能长时间给他好脸看。
我以这么强大的团队优势,在傍富的道路上披荆斩棘,走得非常顺。
陆恒屁颠屁颠找我道歉来了,道歉当然得买礼物,是一条我十分仰慕的大牌子的裙子。陆恒哄女孩子没什么高招,就是花钱,所以他把我宠坏了。
陆恒不让我在酒吧接着做小蜜蜂了,他说给我花钱,在这边步行街开个服装店,小姑娘么,也就是卖卖衣服什么的,步行街的服装店,怎么说呢,老板娘十个里五个都是二奶。
这事儿我拿去跟Yoyo商量,Yoyo说坚决不能干。我如果接受了陆恒的服装店,我和他的关系就不一样了,成为一种上下级的关系,我会因为那个服装店的拉扯,随时担忧陆恒不要我了,这个小服装店也就没了。
她说想要我们的关系保持长久,就得尽量维持一个平等对立的关系,坚决不能依附他而生存,这样我在陆恒眼里就不值钱了。
所以我拒绝了陆恒的提议,还是每天去酒吧上班,陆恒很霸道,他不准我看别的男人,尤其是不让看江北。
我说:“陆恒,你得给我个名分,不然你没资格吃我的醋。”
陆恒斜着眼睛看我,他说:“我没给你名分么?”
我想了想,“行,就这么定了。你是我男朋友了,那你以后不能让我看见你和别的小姑娘在一起。”
陆恒也想了想,点头,“肯定不让你看见。”
只是单纯的不让我看见,但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估计他不会管着自己。我自欺欺人,我眼不见为净。
一直到过年前,历时三个月,我们一起过了四次夜,每次他就是玩儿命地耕地,累着了还要怪我光要光要,我没有要好么,我只是没拒绝而已啊。
我听说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尤其是有陆恒这个条件的,那方面生活都是很频繁的,有那么十天半个月不搞一搞,就憋得难受。我问陆恒,没有我的时候他是怎么解决的,陆恒就给我打马虎眼。
我生气,扭过头去不理他,陆恒抱我哄我,我说:“你别碰我,嫌弃。”
陆恒依然死不承认,说自己每天都多老实多老实,老实得朋友都问他是不是转性了,改喜欢男人了。说得那个委屈而真诚啊。我这姑娘又特别的好哄,虽然心里还是不信,但是表面就信了。
但陆恒这逼,属羊的,一眼不看着就自己瞎跑。我和Yoyo逛街的时候,抓到他陪小姑娘出来买东西了。
我生气,但很纠结是现在过去抓住陆恒一通教训呢,还是扭头就走,再也不理他了。可惜我脾气好,我估计等我消气了,陆恒随便哄一哄,我就又就范了。我每次生气,他带着礼物过来哄我,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给他机会,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但总是还有下一次。
Yoyo决定帮我出这个头,然后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她说我就装白莲花受委屈就可以了。Yoyo真是我的好朋友。
Yoyo踩着高跟蹭蹭几步追上去,陆恒和他身边的姑娘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被Yoyo揪了头发,Yo姐劈手就甩了个巴掌,开始骂,“臭不要脸的,勾引我老公!”
啪啪啪,又是几个嘴巴,商场里,小姑娘被抽得啊啊叫唤,陆恒当然得护着,但Yoyo拽头发拽得太紧,陆恒猛地一推Yoyo,“神经病吧你!”
Yoyo就被推得坐在地上了。我赶紧跑上去扶Yoyo,陆恒正扶着手里的姑娘瞪Yoyo,看见我了。
我也瞪着他,咬了咬嘴皮,“姐,咱们走!”
Yoyo不像我,爱面子,公开场合摔在地上,她也没觉得有多丢人,站起来以后,还狠狠地瞪了陆恒一眼,在我的搀扶下,踩高跟昂首阔步地走了。
Yoyo不是一般人,活得非常干脆利索不走正道,她生活的所有精神寄托就一个字,钱。
有的时候,我真想一狠狠心变成Yoyo这样的人算了,只要有钱,没什么东西不能闹心到我。虽然有时候Yoyo也会因为一些感情上的事闹心,可是只要见着钱,又觉得那些闹心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是破罐子破摔。
事实证明,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真的都不是大事儿。
可我现在还是个少女,钱和爱情都很想要的,陆恒今天这一遭彻底伤了我的心,在他还没开始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先把他的手机号码拉了黑名单。
我高估了陆恒的无耻程度,发生了上次那件事情,陆恒就觉得没脸再找我了,于是他不出现。而他不出现,我却也惆怅,我们经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以为我其实是希望陆恒找我的,他找我,然后我再把他臭骂一顿,高贵冷艳洒然而去,我心里就爽了。
Yoyo说,陆恒出现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得避避风头,所以这段时间,我应该把自己打扮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一旦陆恒出现了,我要表现得要多正常有多正常,我越正常,他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烈,他总会忍不住来找我道歉的。
而且,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但这个疼总能稍稍惦记一阵子,能保证段时间内,他不会想再去找别人了。
我必须做出一副打算抛弃他的姿态,他才会更加珍惜。不过前提是,他心里还惦记我的话。
而陆恒确实是还惦记着的,再在酒吧看见陆恒的时候,我按照Yoyo说的操作,对他笑跟他说话,也开那些不着调的玩笑,但是就不和他的身体靠的很近,保持一定的距离,让他看得见吃不着,他心里就会发痒。
如此可见,陆恒是真贱。
其实我也贱,那时候我光惦记着怎么对付陆恒,其实心里没有认真想过,我这么费尽心机地对付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喜欢他的钱?如果是因为喜欢他,他这么贱个男人,我口味也太古怪了。
陆恒知错了,大年夜捧着鲜花开车跑到我老家来跟我认错,这歉道得还特拽,他说:“谁让我叫你出来的时候,你都不乐意出来。”
原来都是我的错?我的战术有问题?
陆恒拽完了就开始哄我,他说跟别人就是玩玩儿,他就喜欢我,真心喜欢我。我问他喜欢啥,他说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
被这么个花心大少喜欢,我是不是应该挺骄傲?
陆恒也没强求我出去陪他过夜,往我手里塞了一堆礼盒,让我拿回家去孝敬二老,说自己还得回家吃饺子,开着飞车跑了。
我心里就有点想原谅他了。
我在家呆了没两天,滚回酒吧上班。然后碰到了江北。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江北和饶饶已经结婚了,我就知道江北现在对饶饶挺好的,可安分了,好久没见他和别的姑娘有过牵扯了,丫要从良!
江北今儿是无聊,因为饶饶回老家了。我就跟江北聊天,我问他:“陆恒明天叫我出去,你说我去不去?”
江北问我想不想去,我认真地想了想,我说想。我真的想,我为什么这么贱,就那么乐意给陆恒机会。
江北说想去就去呗。我问他去了我该怎么办,如果陆恒再这么下去,我早晚要受不了的,那我现在不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么。
江北告诉我,我和陆恒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到了这个时候,再跟他玩战术,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如果我只是想贪他的小便宜,贪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够了,陆恒也该贪够了。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考虑走心了。
我觉得我挺走心的,可是陆恒不配合啊。我到处研究怎么征服花花公子,研究得自己都快成专家了,但理论和实践不是一回事。
江北拿饶饶给我举例子,他说他就感觉自己很离不开饶饶,饶饶回家这几天,他浑身都快难受死了,怎么洗澡都不舒服。不是那方面难受,就是心里痒痒,特别特别想她。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饶饶在他的生活里,留下的痕迹太严重了,就好像饶饶在他身上每个地方都设了一个机关,而除了饶饶,谁都不知道这些机关在哪儿,怎么打开。
江北说前两天朋友带的姑娘,那意思就是他玩玩儿也行,他就怎么都放不开,拉下小手都不是那个滋味,好像只有饶饶的手是手,别人的手都是木头。
江北越说饶饶,心里就越难受,酒就越喝越多,喝多了就什么话都比较舍得说了。他说:“我告诉你男人喜欢什么,男人喜欢成就感,你让他觉得自己越男人,他就会越爱你。”
我问他怎么操作。江北给我指了两条明路,第一,装可怜,第二,床上的时候多给他点鼓励。
我有点懵,这个怎么鼓励,该叫叫该摸摸,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啊。江北说我肯定做得不够,要不陆恒咋能短时间内看别的女人还有感觉呢,我要做到,让陆恒抱别的女人,都感觉是在抱木头才行。
他喝多了,就漏了句嘴,“你看我们家饶饶多会演。”
“你怎么知道她在演?”
江北挑眉,“我试过她啊,还能每次都那么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