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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盖亚的大地

当上条当麻在他的专有病房里从昏迷中苏醒时候,日历上已经又翻过去一页了,而迎接他的不是美好的朝阳,不是和煦的夏风,而是食欲少女的嘴巴以及上条先生一如既往的轻叹——

“负锅达。”

上条先生好不容易用即将出院、回家就开伙做饭安抚住了没吃早餐的茵蒂克丝,而后用了五分钟起床、换衣时间来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躺倒在病房中的。待理清思路后,一种被出卖、背叛、手足相残、兄弟阋墙的痛悔充溢了他的心怀。

……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头天下午。

众所周知,上条先生的假期一直是在躺在病床上跟坐在补课班的课堂上交替着来度过的。这天上午的补课结束后,小萌老师说下午不用来上课,大家回家自修以备第二天上午的测验。于是上条先生从中嗅到了久违的假期的气息,萌生了种种青春的野望。

中午喂饱了茵蒂克丝后,上条并没有告知茵蒂克丝自己下午休息的消息,而是照常在上补习班的时间离开了宿舍,怀揣着“与宿管大姐姐的美好邂逅”的憧憬,一头扎进了街边书店最里面的********与游戏柜台(咦?!)。

徜徉于各种画风与取向中不可自拔的上条先生完全没注意到与他隔一个通道相临的那对少年情侣正在爆发的争执:

“不许往里面架子那边走!”

“为什么?这边没有我想看的理工类专业书籍跟科普读物,看起来也不像有文史资料的样子。”

“这边没有你想看的书,里面就更不会有,你这个老古董不会从没进过这种便利书店吧?”

“是第一次进来,我一般是进专业书店的……可是里面那么多书架,总不会都是跟这边一样的少女漫画吧?”

“少女漫画怎么了?”

“没怎么啊,或许里面会有少年漫画?我去看看……”

“Bilibili~~”

“喂,又怎么了?小心电着东西。”

“说了不许过去,就是不许过去,否则——Bilibili~~”

“……你告诉我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就是有些好奇。”

“我、我怎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明明从没到里面去过,你也不许去!没有理由,不许问为什么!Bilibili~~”

“好吧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另一边的上条先生终于找到了他心仪的新版游戏,伟大的胸怀,温柔的性情,缠绵的情感,光是宣传画就充满了幸福的味道,他兴冲冲的拿起宣传册,向柜台那边隔空喊道:“老板,这个‘触手绑缚XXXXXXXX(违禁词)’有没有精装豪华版?”

美琴的额角瞬间崩碎,尤其是屠苏露出恍然的神情的时候。

老板还没来得及回话,另一边一个熟悉的女孩子低吟声已经传了过来:“刺猬头,你这么大声是想找死吗?”

上条一怔,下意识的说道:“是御坂么?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挑漫……”

话音未落,一道电光就径袭而来,上条先生在电场波动的那一瞬便反射般的抬起右手,一声异响后,电光果然被“幻想杀手”吞噬:“这、这是杀人灭口?”上条先生涕泪横流,看来此生注定与不幸相伴,来便利店购买H游戏都能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上条先生假期中好容易出现的一抹阳光居然是被这种方式抹消,何其不幸啊!

“浑、浑蛋!”美琴小脸通红,该死的刺猬头,他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吗?原本只要电他一顿或者拿百科全书砸一通就能解决的事情,凭这句话只好不死不休了——“好吧刺猬头,这是你逼我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让美琴姐姐告诉你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是个什么下场!”

雷鸣大作,隔着书架轰出的电流击碎了不知道多少漫画册,一时纸片纷飞不说火星都散了开来。

事态紧急了,店主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屠苏听到了嘀嘀的报警声,估计风纪委员跟警备队员很快就会赶到。眼看着被当麻激怒而显的羞愤异常的少女已经无法阻止,而一场火灾又爆发在即,屠苏一咬牙一跺脚闪身出现在了上条身边,手刀携风带雷劈到了当麻后颈上。

或许上条当麻除了寄居于右臂内的“幻想杀手”外还有能感知攻击意图从而提前做出反应的强大技能,但他对于屠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出手毫无办法,被击昏的同时,一道雷击之枪又轰中了上条先生的满口钢牙。

……

回忆结束,上条先生痛哭着奔出了医院,他感到人生从未如此寂寥,尤其是床头只有便利店的帐单、警备队的罚单,却没有那本心仪的“触手绑缚XXXXX”。

……

于美琴而言,昨天下午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对于拥有丰富逃亡经验的她而言,从风纪委员、警备队员以及治安机器人的追捕下逃脱实在是不值一提,至于漫画什么的,嗯,事后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不说自己本来就没看过,就算看过了又如何?脸红一下就拉倒的事情嘛!(当麻泪目:现在这么大度,乱放电时候怎么就那样不依不饶?)

现在少女正挽着屠苏胳膊,跟春上、泪子一起陪着刚出院的绊理在紧临南山脚下的森林公园里游玩,御坂御坂例行出现在屠苏肩膀上,霄河又坐在御坂御坂头上,似乎是象征家庭地位的严格等级制度的某种体现(咦?!),其他妹妹们各有事情要干,倒没跟在身边。

春上与枝先手里还各拉着一个漂亮的不像样的金发洋娃娃:正是双胞胎生化人,珍妮与菲布理。现在两个孩子各有一手的呱太指套——显然是出自美琴的小背包——两个孩子都是在培养罐里“长大”的,看到什么都很好奇的问,活泼的泪子自然担负起解说的责任来。

对于家庭中未成年儿童数目的急剧扩增,美琴是毫无察觉的,一来是因为她也是未成年人,二来是她不住在Harmonist总部,三来这些事情自然是要男人来管,美琴大人只负责无聊时候来找孩子们玩儿就够了,至于孩子们无聊时候不是有木头脸在么?

大家都玩儿的很开心,绊理都在医院闷了快一个月了,自然是最为欢畅,美琴正忙着跟菲布理抢指套,理由是其中有一个超珍贵限量版——今天轮到屠苏有些心神不宁了。他隐约有一种危险临近的感觉,应该是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美琴,带着春上她们早点回吧。”从摩天轮上下来后,行至南山瀑布一侧,屠苏突然说道。

这话说的十分没头没脑,美琴正要开问,却看到屠苏轻轻摇了摇头,于是顺从的点头道:“好的……送大家回去后我再来找你。”

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但既然是御坂学姐发话了,也只好跟着离开——菲布理跟珍妮很不配合,于是美琴只好大出血,咬牙把粉色呱太晕太二件指套给送了出去。

这里已经是公园最偏僻的地方,游人们很少有这样的兴致步行至此。待美琴她们的身影在树木掩映下消失,屠苏看向一边的山石,尚未说话,一个算不上十分高大,面容倒有几分东方人俊秀的白种人便从山石后面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休闲装扮,背后背着个长条布包,很是自来熟的笑着说起话来——而且出口居然是带着些京片子音的流利普通话:“呀,百里同学为什么要把朋友们支走呢,是对自己的力量缺乏自信,还是认定我会伤及无辜?这可实在是伤我的心,看来咱给百里同学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太友善啊。”

“我没有感受到多少敌意,但是战意一点都不少。”听来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屠苏不为所动,平淡的说道,“若你没有什么恶意,我自然不会担心朋友们的安全。”

“看来我需要先做个自我介绍?”男子一步一步走向屠苏,步伐异常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要踩在所有人的心底,“我叫科斯特,有个中文名叫何佳乐,我母亲喜欢叫我这个名字。其实这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只是上次在中国时候实在不方便说话。这回来学园都市也没什么恶意,纯是一时技痒,而且顺道办点跟科学侧不相关的事情。”

科斯特直走到屠苏身前数米才停下脚步,屠苏自然看得出来,现在两人的距离刚好是自己的跟对方前进三步便能相遇——这份观察力便很是不凡,更别说那份沉稳气度了。此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剑道高手,于剑道一途的造诣只怕还在神裂之上。

屠苏点头道:“切磋一二倒也无妨,只是这个地点或许不太合适。”

“怎么,怕被人看到?”

“那倒不是,主要是公共场合,弄坏了景物设施就不好了。”

“担心我控制不住力道?放心,我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不会像神裂那次那样弄出一大片破破烂烂的垃圾来。”屠苏如此坦荡直白正合了科斯特的心意,科斯特的声音也沉稳下来,一种凝重如山岳的气息从他身上漫延开来。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正是对于剑道的专注与沉迷让他在欧洲魔法界闯下了不小的名声,曾经是英国清教最可靠而强大的武力之一。

屠苏再度点头赞许,在这个年代,能修得如此剑意,当真十分难得:“你的剑呢?”

“在这里。”科斯特爽快的应道,将背后的布包摘下,捞出一把长度超过1。4米、刃宽超过两掌的未开锋巨剑来,“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要不是跟‘剑圣’交手,还真没几个人配得上与她对阵。”

“巨阙?”屠苏讶然,“此剑怎在你手?”

“我妈她们家族传下来的,但有资格把他握在手中的,这几百年来可只有我一个人哦——所以,小心了!”

话音未落,科斯特已经迈步冲了过来,双手持大剑“巨阙”重劈而下,没有风雷之声,正当面的屠苏却有山岳倾覆之感——果然是“举重若轻、御轻为重”,于力道的运用,确已登堂入室,只是这种说打就打的风格显的有些无礼。

好在屠苏并不介意,他高赞一声:“好!”对手不是弱茬,久违的战意同时在他心中燃起,焚寂闪现手中,右足后撤半步难得两手持剑架起,一声闷响后山岳倾覆般的一剑便被挡在身前,毫无溢散的巨力借由凝立的躯体轻巧的传入无垠大地,微尘都没溅起一粒。

“果然不负神裂妹子给你的‘剑圣’之誉!”科斯特爽朗的大笑道,但手下没有半点容让,双臂运使全力抽动巨阙将焚寂拖带向一侧,而后半转身一记鞭腿直袭屠苏的太阳穴。

屠苏单手拨开巨阙,空出来一只手曲臂再架住人高马大的科斯特的凌厉一脚,待科斯特横过身来时,屠苏的膝盖已经弹起直撞向他的胸口——两位剑道高手居然对上了腿脚功夫。

科斯特立马将巨阙横在身前,金玉相交的一声脆响后整个人被弹飞数米,他的脚尖刚刚触地焚寂的剑尖已经刺向他的左胸心脏处,“好快!”科斯特怪叫一声脚尖点地身形暴退,半空中挥动巨阙横拍,打定主意以力击巧将焚寂拍开。

别看科斯特挥剑时无声无息,更无剑气离体,那不是他剑上的力道小,而是力道太过巨大,而且内蕴广阔大地的厚重剑意,才能在平淡至极的挥击中深藏无比威力,与他交手之人中不乏有高手被这种表像欺骗,只是屠苏肯定不在其中。

巨阙与焚寂相击一瞬,屠苏手腕轻振,焚寂竟然在巨阙上如灵蛇般盘身一转,绕过重剑还是刺击心脏。虽然修得了很是不凡的剑意,论起运剑技巧上,科斯特离屠苏的差距实在是太远,这种力与技的较量他只能大败亏输。

就这样认输?怎么可能,若只有这点本事,科斯特也不会从巴黎一路误了航班、错过转机、丢失行李证件、被蛇头骗上黑船、晕船掉下海、好不容易登岸后又分不清方向地点……跌跌撞撞终于闯进学园都市、屁股后面或许还追着警备队员,千辛万苦才来跟屠苏一战了——话说,绰号“迷路之剑”的科斯特,每一次出行之旅说起来都是血泪斑斑。

科斯特全身透出土黄色光芒,而后身体猛然下降脚尖着地,而似缓实快的焚寂剑尖流光一抹击中他的胸口却只发出沉闷的一声撞击。

科斯特毫发无伤,整个身体都很违反物理定律的定在了原地,而后光芒覆盖的大片地域同时发生扭曲,而后整个空间像是全部缠绕在巨阙上重斩而下。明明还是无声无息,此剑挥出却令天地隐然变色,巨阙黝黑的剑身还是那般黯淡,但在屠苏眼中竟似天地翻转,大地倾覆。

魔法“地母盖亚的祝福”同无垠大地剑意的结合,威力的确非同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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