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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回荒田(1)

2002年深秋,一个平淡无奇的假日。午间,空寂的屋子,安静的书房。槛外的柠檬树毫无表情地,以坠着明黄色果实的枝条抚摸澄明的空气。我文思僵滞,坐着发呆,电脑前的键盘失去滴答声,那是思维之河的流动。于是读书,梭罗的《湖滨散记》,一本拿起好多回都读不进的书,这回却“入港”了,可见,读书也类似爱情,来得适时,两极相碰,火花噼啪爆开,来得不是时候,却成了催眠物。

那么,怎么忽然和这位洋陶渊明灵犀相通起来呢?是这样的:最近精神出现了状况,说好听叫“危机感”,但这有赶时髦的嫌疑,自去年911,纽约世贸中心变为“零度地面”以后,美国人人自危,要在下一波恐怖袭击到来前寻找逃路,我也未能免俗。说准确点,是年龄的关系。自从儿女自立,在这个第二故乡栖迟了20多个寒暑后,越来越强烈的愿望就是:换一个活法。前半生“为别人活”,往后该“为自己活”--做平生要做而没工夫做没条件做的事,读平生未读之书,见平生未领略过的自然与人文的风景。“为自己活”的基地,我定在故国,我虽然已经放弃了国籍,但没有也不可能失去对她的依恋,在汉字里安身立命的人,最终要回到汉字的国度去,一如落叶归于泥土,是没有折衷余地的宿命。

当然,回去定居,以目前改革开放的繁荣走势看,居住地的选择甚多,不必说一般人的思维惯性,就连我,也会把首选定在大城市如广州、深圳的近郊,其次,是和亲人住处较近的中等城市,如佛山市,图个互相照应。我仍旧把这老家的祖屋作为“狡兔三窟”的最后一窟,未必长住就是了。

特别是,如果发生以下情况中的一种或不止一种,我当毫不犹豫地买上双程机票,回我的村庄--这被我不经乡亲父老批准而擅自拿来当笔名的“荒田”去。在村头最北端,我将掏出一串足有半斤重的铜钥匙,打开深锁的坤甸大门,拉开锈结的柚木趟栊,把行李扛进霉气冲天的青砖老屋:第一,遇到重大的挫折,效民初的官员,归隐田园,闭门思过。第二,思想发生重大转变,需要与世隔绝,思考人生和自己。第三,跌回贫困阶层,兼以年老体衰。

孔夫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问:过去的“己之所欲”,施与今天之我,算不算不识时务?是不是强己所难?

荒田村于我,不但为宗族、家族的血缘所系,而且是最后的故园。母亲不知半开玩笑地说了多少遍,1949年我刚满一岁,解放军进攻的炮声逼近十多里外的苏江。母亲用背带背着我,从开着文具店的小镇回村里躲避。母亲扛一把伞,在田埂上趱行时,我在她背后又笑又叫,挥手蹬脚,兴奋异常。母亲担惊受怕之余,对我的举动极感纳闷:兵荒马乱的,欢喜个什么嘛?巧合的是,我此生“开场白”式的记忆,就是从这一情节开始的。

好了,让我独自回去。我不是“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的陶渊明,却可能被乡亲误作“掉转船头百算百”的古典金山客。抗战胜利以后那几年,他们从大洋那边的“金山大埠”乘远洋轮到达香港,然后,舟车辗转,终于顾盼自雄地走上布满牛蹄窝的村路。三件头西装,三接头皮鞋,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拖出黄灿灿的金链,手里一根乌黑的手杖。巷口站满了把脖子伸得和池塘的鸭子一般长的乡亲,渴望以一声巴结的“大老爷”、“XX叔”的招呼,换来一个夹着美钞的利是封。体积吓人的“金山箱”,也已由信得过的乡人预先抬进家门。这就是典型的衣锦还乡。为了昙花一现的风光,漂泊异乡的男性乡亲,在唐人街“衣裳馆”带药水味的蒸汽里,在市郊杂碎馆的油烟里,在萨林那斯大田的烟尘里,苦苦熬了大半辈子。在我出生的1948年,外祖父就是这般回去的,携带的不但是毕生的积蓄,还有十个指头都缺掉大半指甲的鸡爪般的手,这是在旧金山企李街和人合伙开豆腐芽菜店,两手长年累月地泡在水里的后遗症。不过,我如果在这21世纪之初还乡,可能光彩不起来,因为此行过分突兀。这些年,海归的不少,谁不住进城市郊外新建的小区,当起高级寓公?如果在外头不被一撸到底,谁会逆着“城市化”的潮流,回到乡人迫不及待地外迁的破村?尽管,严格意义上的“落叶归根”,“归”到供着列祖列宗神位的祖居才算“到位”。

我这一趟行旅,不会像台湾诗人郑愁予所吟咏的四川游子一般,“拉纤回去”;也不会像我曾经作过的诗句:“挑担,挑一根花旗松削的扁担回去”,而是采取梭罗的方式,悄悄地独自回去;像趁墟的卖菜汉子,平淡无奇地回去。梭罗在麻省康考特镇的华尔腾湖畔,自造房子,尽量不花钱,像野人般住了两年零两个月。在荒田村,我也许待久些,但不能仿效年富力强的洋鬼子梭罗,住在村里不算,还要下地,插秧除草,打禾挑肥,这些农活,在30多年前的知青时代干,尚且龇牙咧嘴地叫苦,如今一把老骨头在泥泞的田埂,只有摔个仰八叉的份。为了不致冻馁,我会带上尽可能多的钱,当年外祖父带回苏江畔老家的,总共17万港币,按当时的币值,在县城旺区买上十栋八栋铺子不成问题,可惜经不起嫖赌饮荡吹样样精通的大舅父踢蹬,才几年工夫便花得差不多。我一辈子打工,勤俭的本领有,花天酒地却不内行。我能带多少?现在没底,总得够对付到终老吧?

还有是行李。梭罗带到华尔腾湖畔去的是什么,不知其详,钱该有一些,不多,应得够搭建房子的开销,如买工具和铁钉什么的,还带了好些书。至于我,行李尽量地简单,一部手提电脑是少不了的。在美国用惯的电动牙刷、刮须器、电吹风和专除鼻毛的小玩意,可能也带着,衣服可带可不带,回去置办并不费事,我迄今没有崇拜过任何名牌,蔽体足矣。形而上方面则麻烦些,所有储藏列年著作的软盘,用惯了的“中文之星”软件,微软的办公室软件,上网用的软件,统统塞进行李。从16岁开始到40多岁,断断续续地写下的20多本日记,一本在32岁移民美国前诗习作的手抄本,一本美国时期的诗作抄本,从前自掏腰包出版的四本诗集,近五年来不自费出版的10多本散文随笔集,这些价值等如生命本身的精神收成,不管多破旧,多沉赘,都得带回去。一如大脑皮层的皱褶蕴藏记忆的富矿一般。

我在村里住下来,出发点往高尚里说,是从1846年盛夏上山下乡去的洋知青梭罗的著作偷来的:有心地过生活,只去面对生活的必要部分。“我要求过得深,吮尽生命之汁,过得那样的踏实,那样的斯巴达,以至于凡不是生活的部分统统扫尽,把生活逼入角落,把它化为最简单的元素”。可惜,我和他没法比,他是全心皈依自然的哲人,我是提前退休的旧金山旅业餐馆业工会会员。梭罗在华尔腾湖,只吃黑麦、没加酵母的玉米和马铃薯,有时拔一把长在玉米田的马齿苋,加点盐,也凑合一顿。我却不会太难为自己的胃和口,更要紧的是驱逐从50步外那所公厕出产的苍蝇。

回去的头几天,当务之急是基本建设。电灯要接上,电线和电表是我在25年前安装的,大概还能用。没电也行,动不动就开灯花的煤油灯别有情趣。水缸,把边沿的苔藓刮去,稍作清洗就行,井台在三十步外。柴草可以向邻居买,迟些时候买个煤气炉,便用罐装煤气做饭。炊具如瓦煲铁锅,食具如碗筷,在布满蟑螂屎的橱柜里该有的是。

铺盖放在南厢房的二楼。一张红漆脱光了的木大床,该是曾祖母的陪嫁品吧?把堆叠在上面的箱子移开来,扫掉厚厚的尘土,还得将蜘蛛和蠹鱼所营造的重重帷幕拆开。腾出靠木楼梯的一角,放一张书桌。蚊帐和足够的被子,绝对需要。被雨水沤坏的窗户要修理。离床头不远处是一道铁闸,如果铁锈没把锁孔蚀死,费点劲打开,那是大阳台。阳台上乌黑的水泥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泥沙,那要么是雨水从屋顶的瓦茼冲刷下来的,要么是从不远处的大碉楼飘来的。蒙在天井上的白铁皮,氧化得不成样子了,但没穿洞。从破铁皮的缝隙望星空,想起郑愁予的诗《天窗》:“每夜,星子们都来我的屋瓦上汲水,/我在井底卧着,好深的井啊。”

回去的第一夜,最好在寥廓的深秋。二三月砖缝滴水的梅雨天,最为不宜,它教人想到拖泥带水的死法。秋天,地板是干爽的,在春日的潮润里,足以把厨房白天花板覆盖得严丝合缝的黑苍蝇终于匿迹,蚊子只零落地游弋在门外的苦楝树下。在乡村,思想和空气湿度大有干系,雁唳的长天,稻海里的旋涡,翱翔过最初的诗情,老来欲归于“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泊,仍旧要凭借秋水的澄明和秋空的深邃。门外放眼,黄的色块是谦虚地低垂的稻穗,灰颓的色块是收割后的稻茬,那是我耕耘过的田垌。白天,有懒洋洋的水牛和饶舌的鸭子,夜里有蟋蟀和萤火虫。睡榻的后面,堆满了箱箱栊栊,人去楼空这么多年,无法无天的老鼠,乍地嗅到活人的鼻息,不知道会不会来个奇袭,肆虐到蚊帐里头来?

这一夜,我会把睡眠彻底地挡在眼皮外。厅堂的八仙桌上,点一根长长的蜡烛,我坐在桌旁酸枝做的太师椅上,块然独对天井上幽幽的星辰和一屋子教人想到幻灭的死寂。此生何幸,我在故园终于拥有了完整的孤独;此生何不幸,我竟这般重蹈母亲的覆辙,她的心理创伤就是中年回老屋独居造成的。那是20世纪60年代初,母亲和祖母因为人工流产的事闹翻,独自迁回村里,她生性极胆小,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大屋,惶惶不可终日,连水缸也怕藏进贼人,久了便患上轻度的精神分裂症(来美后才晓得细点的分类,叫“强迫症”)。何其空洞的黑夜,残忍地压迫着你的,要么是飞扬跋扈的蟑螂和老鼠,要么是由漆黑浓缩成的渊默。

我也许会破例,缓缓地抽一两根含薄荷的“万宝路”,在饶有欧美酒吧浪漫情调的烛光下,让小巧的火焰轻炙冰凉的额头,静静地思索生命,从家族到自身。

蜡烛小巧的火焰,是黑夜的核,一似地壳包裹着一滴逸出的岩浆。火舌如雄鸡的喙,啄着夜的肌肤,黑闪缩,进逼,明与暗的拉锯战持续,直到暧昧的黎明。我默对着真实与虚幻的交替。地狱和人间只隔一层空气。

什么人?带排纽的棉布衫,宽松的薯莨唐裤,歪斜向一边的脊背,笑嘻嘻地坐在对面,二郎腿晃着。那是我的祖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祖屋的大家长。身下怎么也坐不热的酸枝椅就是他生前惯常坐的,抚摸着滑腻的黑花纹,不能不想起这位在神台上依旧供着“长生禄位”,诞生在20世纪第一个年头的古人。祖父在晚年,爱在厅堂里坐,一只脱掉拖鞋的脚高踞椅面,另一条腿下垂到介砖地,捧一管“大碌竹”,水烟泡突突地冒,水从烟嘴喷在地上,招来好奇的小鸡。我出国前不久,快到80岁的老人患了脑溢血,不能言语。父母亲听从祖父的劝告,为他预备后事。第一步是让他从外头的小屋搬回来,在厅堂睡在一张看谷场用的小木床,一来方便家人照顾,二来是让他从家里“归老”。夏夜酷热,我在祖父身边守护。子夜时分,他拉了一床屎,我扶他起来,换衣服,洗掉污物,侍候他睡下。他先是哼哼唧唧,慢慢地,呼吸和缓了,亲切地叫我坐到他身边,一个劲儿叫我“活雷锋”,我很不好意思唔唔应着,勤快地在他又肥又厚的背部擦汗。那是爷孙俩罕有的亲密时刻。

鸡叫了,眼皮发涩,悠悠地想到童年。是四年级吧?因为老师屡屡向祖父告状,说我在学校怎样捣蛋,成绩怎样每况愈下,祖父痛下决心,要动家法。在一天傍晚,他把我捆在铺子后的货架前,从柜台下抽出一块窄窄的杉皮,在我面前,气势汹汹地喝骂,一条条地问罪,问一句抽一下,下手其轻无比,一点也不痛,我却善于制造舆论,杀猪般嚎哭,很快,他摔掉板条,揩着眼走了。临睡前,祖母到我床头来唠叨:“不闹笑话吗?说要教训孙子,自己却哭成个泪人。”

祖父在厅堂里辞世,那是我到美国5年之后。他长期大小便失禁,给家人造成的负担够重了,父亲说大冷天为老人洗的卫生裤,在寒风细雨里,一晾就是30多条,只好用火烤干来应急。他走得却十分安详,早上说不想吃东西,饭只好热在锅里。中午,父亲去看他,他的呼吸已经停了。我没有回去送终。出国那天的凌晨,我在苍茫鸡声里告别黑黝黝的村庄时,万分依恋地拍拍祖父歪斜的肩膀,答应发了洋财就回来看他,这一别就是永诀。

父亲到了美国后,和我谈起久病的祖父,说他最后完全变成了小孩,有一回半夜,老人十万火急地把父亲叫到床前去,父亲以为他大限已到,要交代后事,手忙脚乱地叫人。不料祖父半躺在床上,嘴角扯出一个顽皮的笑,问:“你干吗不和我说话啦?你小时候天天缠着我,要听‘古仔’呀!”

祖父洒泪抽打我时,年龄和我的现在相仿。而现在,父亲也到了祖父在厅堂抽“大碌竹”的岁数。我的回归,在生命的末段,人生的高潮落在背后,黄金的年华抛在异邦,但还没到尽头。“狐死正首丘”这般古典的终结法,我未必接受。我只要一种淋漓的生命体验,关于根,关于故园。

在苍茫的曙色里,我从酸枝椅上站起来,舒展一下僵硬的身躯,踏过地上的一堆烟头,走向对面的青砖墙壁。靠墙的洗脸盆上方挂着两幅炭画:祖父和祖母的遗像,那是祖父在世时委托一位乡村画家画的,每幅好像才花两块钱,笔致笨拙,明暗不分,并没多少立体感,但祖父典型的小市民气质--40年摆摊和开海味店、文具店生涯所造就的、深入骨髓的谦卑,不显山露水的狡黠,深藏眉宇间未经充分开发的书卷气--还是被那只握粪勺多于握炭笔的手感应到,表达出来了。我那面庞秀丽的祖母,在画里凝视我。她因心肌梗塞猝然去世那一年,我21岁。她临终前最热衷的事,是替我张罗一门媳妇。一如我今天,老念叨着,快到29岁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谈上个对象?

厅堂上方,是阁楼,阁楼上有神龛,高约八尺,阔一丈多。说是神龛,笼统了点,它还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龛旁的对联是:“宝鼎呈祥香结彩,银台报喜烛生花”。匾额是“彭城堂”的阳刻,这该是姓刘人家的原乡。左上方有一张和报纸同样大小的符咒,两旁也有对联:“灿灿灵符镇第宅,洪洪法水护高堂”。这样的符纸,从我儿时到“文革”前,都在同一地方贴着一张,年代久远,剥落支离,只剩下龙蛇飞蹿般的咒文。我出国后,父亲买了一张新的,字模板该是同一个,尺寸和内容分毫不爽。“文革”的红海洋运动中,神龛曾经供上“四卷雄文”,日久蒙上厚尘,板壁则被红纸覆盖,上面是我以蹩脚的隶书写的毛主席诗词,什么《满江红》、《沁园春》。神龛,我在美国的家也有一个,但小得多,细瘦的柱枋支撑两层的木架,弱不禁风似的。要正本清源,所谓宗族血脉,所谓慎终追远,无论顾及象征的意义,还是着眼于实际氛围,老屋的一个才算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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