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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丞相罚女

从皇宫回家,南宫飞霜咽了咽口水,南宫丞相可不是个软角色,说不定家中有酷刑正等着呢。她的几下张良计,哪能瞒过精明父亲的法眼。南宫飞霜下了马车,见到管家开门,宫中的侍卫礼貌地拜辞后就驾车回宫了,南宫飞霜立即拉着管家到一边,小声地说道:“吴伯,我爹在吗?”

“老爷,小姐回来了……”谁知这个要命的管家大声冲着正厅的方向嚷嚷,顿时,从两侧出来好几个家丁,手里还拿着棍子,形成一条道,直通正厅的方向,显然是不给南宫飞霜任何逃逸的机会,她只好灰头灰脸地半掩着脸,走进正厅。一见到父亲,立即装起小女孩的可爱腔调,撒娇说道:“爹爹,多日不见,女儿想死你了!”

只见南宫丞相狠狠地瞪着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只怕是多日不见,女儿想我死吧!”

“老爷,闺女好不容易回来,风尘仆仆,还是让她先休息吧,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吧!”夫人连忙护着爱女。

“给我跪下!你说你平日如何胡闹,为父都宠着你,护着你。今时今日我真是后悔至极啊,竟宠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胡闹到皇宫去了!”南宫丞相气冲冲地随手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拿了一根棍子。

“老爷,老爷,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夫人连忙拦了一下,害怕丞相真会一棍子敲下去。

“爹爹,女儿不是解释过了吗?这纯粹是个误会!”南宫飞霜嘟着嘴说道。

“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你不能解释吗?就任由其事态发展下去,导致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南宫丞相又想一棍子打下去。

“爹爹可冤枉女儿了,女儿是绞尽了脑汁,用尽了方法,就是逃不出那皇宫的红墙嘛!一如宫门深似海,女儿为了自保,也只能夺魁啊!”南宫飞霜振振有词地说道。

“以你满脑子的小聪明,你会逃不出那宫墙?你休想为你的顽皮找借口!”南宫丞相一棍子敲下去,恰恰被南宫飞陞匆匆走进来按住了,护妹心切的哥哥连忙替妹妹说情。

南宫丞相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正厅左边的梨花木椅上,指挥着家丁把南宫飞霜带下去,说道:“我不骂你,也不打你,但你别想再溜出去胡闹!去,给我到后花园去干劳活,一天没把活干完,一天都休想出去!”

南宫飞陞扶起妹妹,慢慢地走去后花园,摸了摸妹妹的头说道:“小妹,你可别怪爹爹,他老人家也是担心你。”

南宫飞霜猛地一转身,狠狠地撞了南宫飞陞的鼻子,疼得他直嚷嚷,南宫飞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嘟着嘴说道:“活该!”

“欸,小妹怎么生起哥哥的气来了?哥哥是哪儿开罪了我的宝贝妹妹了?”南宫飞陞立即变得异常温柔地哄着。

“我才不怪爹爹呢,都怪你!”她心里暗暗地念叨:还有那只可恶的肥猪,户部右侍郎程耿!

“欸,妹妹说得我越发不明白了。你给为兄说清楚。”南宫飞陞拦住了南宫飞霜的脚步。

“要我说清楚是吧,好,不知哥哥对‘妹有难,困皇宫’有无印象呢?”南宫飞霜一字一句地逼问道。

“啊?!你……那条‘未有难,皇宫’是你的手帕?”南宫飞陞惊讶地说道。

“我是未有难,你现在可是有难了!是谁武断地说自己的妹妹肯定溜去玩儿了,不用担心。”说着,南宫飞霜一把拿起手边浇水的水勺追着哥哥跑去。

“我的好妹妹,是为兄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不打扰你浇水施肥了,等待你早日干完活可以重获自由!”说着,一溜烟地就逃了。

南宫飞霜哈哈大笑,但是一转身来,看到身后那一大片的菜地,可真是笑不出来了。管家还不识时务,悄悄地给南宫飞霜递过来头巾和工作服,南宫飞霜一把拽过来,狠狠地瞄了他一眼。

南宫飞霜系上粉色碎花的头巾,粉色碎花的像厨子围裙一样的工作服,用细棉带将袖子束起来,艰难地拎起捅,开始一块地一块地地浇水。

南宫丞相可是出了名的廉洁清官,在家中后花园自己开垦种地,多数蔬果可自给自足,这种高洁清廉的做法在京城都家知户晓,很多时候还是夫人亲自下地农作,实为清官典范。

南宫飞霜年幼,以往多数是跟着夫人身后,在农田间玩耍嬉戏,亲自下地农作,这回可是第一次。她心里可是明白的,这一次,她闯的祸是真的很大,可是她又不能明说她的前身还有与季湘云的那段因缘,更不能说皇后是个谋逆犯,一肚子坏水,即便说了,根本拿不出实质证据,大家也不能相信,搞不好还当她得了失心疯。只能认了,自己是个闯祸精。

太阳开始升到半空了,烈日炎炎,南宫飞霜把地浇了一遍水,除草才除了一块地。她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地落下来,管家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来了,说道:“小姐,歇会吧,先吃点东西。”

南宫飞霜饿极了,迫不及待就掀开菜筐,结果一看,里面只有一碗白粥,一碟下饭泡菜,别的都没有了。她虽然有点郁闷,但实在太饿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噜咕噜就吃光了。

太阳太炎热了,她在一个瓜棚底下歇一歇,甜甜地睡个午觉,才睡了不久,听到外面很热闹,她不知道原来是四皇子朱烈,带着武帝的圣旨,还有许多结婚礼物亲自到丞相家见家长来了。

“参见四皇子。”丞相一家恭敬地跪下接客。

“快请起吧,您老现在可是我的岳丈大人了,该是我给您行个礼才对!”四皇子十分爽快地说道。

“老丞相,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让四皇子带着皇上的心意亲自上门拜访,您看,全是按照公主出嫁的贺礼样式准备的,皇上说了,这可是金玉良缘,应该郑重其事、普天同庆才对。”丞相真是受宠若惊,他知道四皇子生性不羁,刚烈莽撞,自己的女儿又不是盏省油的灯,这样的搭配,真不知如何收场才好。然后轻轻地说道:“四皇子,老臣想借一步说话。”

“都退下吧。”四皇子立即屏退左右。

“四皇子,请恕老臣直言,您乃金枝玉叶,皇孙贵胄,小女实在高攀不起,加之小女实在年幼鲁莽,不谙世事,真不是合适的王妃之选啊。”丞相是希望他能说服皇上改变主意。

“这是父皇亲自指婚,天子之言既出,断无收回之理。我母妃也十分喜欢这个南宫小姐,至于我嘛……”四皇子心里暗暗坏笑,然后回复冷峻的面容,说道:“自然也会善待小姐的。丞相尽管放心就是。”

“这……这……”丞相实在忧心不已。

四皇子拍了拍丞相的肩膀,问道:“好了,丞相,南宫小姐现在在哪儿呢?我母妃说想见一见她,让我带她进宫。”

“在……在后花园呢。来人……”丞相本想找下人先去通知南宫飞霜,然后整理下才进宫去,没想到这个四皇子性子急躁,直接都快步往后花园去了。

而另一边,二皇子也带着彩礼到达殷亲王王府,凌月郡主羞涩地待在闺房没有出来,但她的彩礼却只是郡主的样式,并没有特殊礼遇,这是因为武帝实在偏宠小儿子,加上与南宫丞相相交甚深,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远远胜过殷亲王这样一个异父异母的同宗兄弟,二皇子一脸的不乐意,他自命文采风流,根本瞧不上那个木讷迂腐的凌月郡主,他心里满满记挂的都是那个充满神秘感、满腹经纶的南宫飞霜。二皇子只是匆匆送礼,也匆匆离去,片刻不愿多留。可是他们又如何能想到,今天的万千宠爱,有可能明天就变成阶下囚,今天的无可奈何,来日也有可能真成了金玉良缘,世事就是这样阴差阳错,轮回不断,谁都无法逃脱和预计。

话说,四皇子走进了后花园,管家在后面跟都跟不上步伐,走到了后花园,四皇子看到南宫飞霜灰头灰脸地在挖地瓜,就小声地招呼管家来问个究竟,得知她原来在受罚,就心中暗暗乐起来,但收起笑容,指示大家都先退下去。他蹑手蹑脚地走在南宫飞霜的后面,南宫飞霜每拔起来一个地瓜,他就在后面偷偷地埋回到坑里,好不容易南宫飞霜把这小块地挖好了,擦了擦汗,转过身高兴地一看,结果惊愕地吓了一大跳,嘀咕道:“我不是都挖好了吗?怎么地瓜都自己跑回坑里了?”接着,大声地吼道:“是谁在捉弄本姑娘?!给我滚出来!”四皇子立即躲进瓜棚里,南宫飞霜看到四下无人,觉得奇怪极了,只好重新都再拔出来,接着,她开始拔萝卜,拔呀,拔呀,好难才能拔出来一个,她都摔了好几跤,摔得像个泥猴似的。她拔出了好几个后,回头要将它们捡回箩筐里,欸?怎么都不见了,居然发现萝卜们又自己回到了坑里!她又吼道:“到底是谁?有完没完了?给我滚出来,马上滚出来!”又是一阵鸦雀无声,真是奇了怪了。蔬菜难道都自己长腿了。

南宫飞霜心想:想捉弄我是吧,看我怎么整你!她故意说:“哎呀,这个萝卜可真大呀,真不容易啊!”然后悄悄地拔出来后把坑用土稍微填补起来,这样坑就特别小,要把萝卜再插回坑里就没那么快了,接着,她用身体挡着,悄悄地用左脚把水勺踢过来,就再去假装拔另一个萝卜,突然,她右手拿起身边藏着的水勺,猛地一勺水往后甩,四皇子被淋得落汤鸡似的,被逮个正着。

南宫飞霜看到是四皇子,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你当本姑娘是谁呢?雕虫小技也想捉弄我!”

四皇子连忙拿勺子也舀了一瓢水向南宫飞霜浇去,二人一直在田间打水战,直至南宫丞相他们赶来,菜田早已变得一片狼藉,二人也变成了水人,湿哒哒的还泥泞满身。丞相连忙狠狠地瞄了一眼南宫飞霜,然后立即命人拿个披风给皇子披上,不要着凉,说道:“四皇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赶紧随下人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天色不早了,还得赶紧回宫呢!”

二人便到了不同的房间换衣服去了。南宫飞霜在换衣服的时候,听到隔壁“啪啦”的一声巨响,像是利器掉在地上的声音,她心想:难道是四皇子的佩剑掉落在地上,他在隔壁换衣服?

南宫飞霜敲了敲墙,咚咚咚……

“四皇子,是你在隔壁吗?”南宫飞霜冲着墙壁喊道。

四皇子连忙东张西望,以为她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看,吓死了。慌张地拉拢好衣服,问道:“你……你躲在哪儿呢?你是偷窥狂吗?”

“谁偷窥你了?我在你隔壁呢。听到了吗?”她接着又咚咚咚地敲了几声。

四皇子听到墙壁一头的敲打声,就靠近那仔细听一下。

南宫飞霜心想:难道真听不清楚?周围扫射了一下,欸,发现洗澡房的水桶旁有个巨大的铜勺,就拿起来对着墙壁连续敲了几下,大声的咚咚声,震得对面趴在墙上听着的四皇子吓了一大跳,南宫飞霜又问道:“听到了吗?”

“听不到,已经聋了。”四皇子一边摸着耳朵一边赌气地说。

“欸,我说……你为什么要娶我?”南宫飞霜突然以认真的腔调问道。

“不娶你娶谁啊?就二选一,我总不能娶那个像苦头陀一样的凌月郡主吧,我不被念叨死就是被憋闷死!”四皇子一边理着衣带,一边回答。

“欸,不对,我是无从选择。那你呢?我皇兄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为什么你却不选他呢?你可别蒙我是因为我母妃。难道是对我一见钟情,被我美色所迷了?”四皇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南宫飞霜楞了一下,心想:我难不成告诉你,因为二皇子他娘来日会谋反而你娘不会吗?

南宫飞霜说:“你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四皇子就立即好奇地将耳朵贴上墙壁,结果南宫飞霜又是一个巨大的铜勺连续敲了过去,大声的咚咚声,又一次震倒了他的耳朵。他气冲冲地冲出房门,要走进隔壁房找南宫飞霜算账,结果房间已空无一人,在墙壁前,只剩下那个巨大的铜勺。

南宫飞霜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大厅中央的南宫丞相身旁,她一身青绿色的綄纱衣,绸带碧荷长裙,裙摆上的荷叶荷花千姿百态,清新怡人;她又梳回了自己喜欢的玲珑双发髻,自编的九曲扭环旁,分别是一个金丝荷花形发簪,发髻下分别绑着一个青绿色蝴蝶结丝带,丝带的底端分别坠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十分俏皮可爱。四皇子本匆匆走进大厅,但看到丞相在堂上,就马上收敛起来,再看到旁边站着的这一位衣衫飘动的仙女,顿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刚刚在后花园挖地满身泥巴的形象截然不同,他看定住了,原来南宫飞霜仔细看来,是如此美丽。他俩便一同上了车驾赶紧回宫去,南宫丞相临行前还千叮万嘱儿女千万要注意礼仪,不要再造次,可不能再捅出什么大乱子来。

“参见贵妃娘娘!”南宫飞霜十分礼貌地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纳兰贵妃慈祥地示意儿子扶她起来。

“皇儿先下去吧,母妃有话想单独与霜儿说。”纳兰贵妃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四皇子遵命退下,留下了南宫飞霜一人独自坐在殿中。

“霜儿,本宫真是没有想到,你竟是南宫丞相的女儿。”纳兰贵妃伸出手抓住了南宫飞霜的手。

“娘娘,您为何愁眉紧锁呢?”南宫飞霜看出了纳兰贵妃的神态有异。

“霜儿,你玲珑剔透,你能否读出本宫之忧虑何在?”纳兰贵妃试探着问道。

“飞霜不敢。娘娘思虑远大,不是奴婢能猜度的。”南宫飞霜十分小心谨慎,时刻不敢忘了父亲的嘱咐。

“哎,这深宫之中,谁不是步步为营,事事小心,生怕一步错,就粉身碎骨。本宫只盼皇儿能独善其身,平安一生就好。谁知天意难违,冥冥中就安排了你是他的王妃。只怕今后,坤宁宫难以安心入眠,后宫又是风波不断了。”纳兰贵妃又开始愁眉紧锁了。

“娘娘,请恕飞霜直言,古人有云:既来之则来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力不能改,为何还要苦忧愁呢?世间万事皆有因,一切随缘就是。”南宫飞霜的一席话,让她又想起了多年前救她一命的那位仙子。

“霜儿,真像啊,真像我的一位故人。”纳兰贵妃感叹道,“你和她一样,也是超凡脱俗,有着异于常人的大智慧。”

“奴婢不敢担当贵妃娘娘如此赞誉。不知贵妃娘娘所说的这位故人是?”南宫飞霜好奇地问道。

“那是本宫小时候的一段经历,从不向外人道,但你实在与那位恩人长得很像,言辞举动总会让本宫想起她来,当年倘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本宫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纳兰贵妃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奴婢愿闻其详。”南宫飞霜静静地听着。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本宫还只是个小女孩,在一次外出追逐兔子的时候,误入了郊外的一个村子里,那时候城郊在闹瘟疫,官府奉命要焚烧填埋活人以控制瘟疫蔓延,误闯入禁区的本宫也不慎染上了瘟疫,因害怕被抓捕,便躲在了一个小帐篷下,吓得浑身发抖。”贵妃一边说,一边描绘着当年的那个情形,接着说道:“在千钧一发之际,是一位仙人将本宫救走了,本宫还依稀记得,本宫醒来后,在一片与世隔绝的幽谷之中,那位仙人还向河水中投入仙药,救了村庄百姓的性命。你跟这位仙人的面容长得十分相像,所以本宫在你选秀之时,才会如此惊讶。”

“奴婢如何能与仙人相比。不过奴婢心想,若仙人得知,昔日所救的小女孩,今日乃是贵妃娘娘,这般慈爱善良,她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也会很庆幸当日自己能救了贵妃娘娘一命的。”其实也是南宫飞霜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后来,本宫亦无缘再见上仙人一面了,便只好每日在佛堂以画像代替,祝祷焚香,希望仙人仙寿永享!”纳兰贵妃指着里面的佛堂说道。

飞霜随着贵妃娘娘一同走进了佛堂,天啊,南宫飞霜这下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宫中人人传贵妃娘娘一直清修,醉心念佛,与世无争,原来佛堂里供奉的是自己的画像,里面的仙人比自己还要清丽脱俗百倍,身着金色彩凤翎的金丝袍子,里面是雪白的刺绣镂空雕花长裙,贵妃娘娘当时虽然年幼,却能如此观察甚微,每个细节都画得如此精细。

“是不是真的很相像?”贵妃娘娘让南宫飞霜看看那个画像。

“这位仙子慈眉善目,不食人间烟火,奴婢这等庸俗市井之人,如何能与之相比呢?贵妃娘娘别折煞奴婢了。”南宫飞霜其实心中暗暗欣慰,贵妃娘娘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她庆幸昔日所救是这样的一个好人。

她们缓缓走出了佛堂,坐在了正厅里,侍女们端着几盘糕点进来,然后被纳兰贵妃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身边的老嬷嬷。贵妃娘娘十分慈爱地说道:“来,想必坐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尝尝吧。这是本宫特别吩咐小厨房做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故都准备了一些。噢,这个是桂花酒酿丸子,本宫听圣上说你特别喜欢吃。这是金丝燕窝糕,特别清润。还有这碟水晶菊花糕,清新爽口,你尝尝看。”

贵妃娘娘可真是观察入微啊,今天中午只进了一碗清粥的南宫飞霜,这会正口水直流呢。但也礼貌地说道:“谢贵妃娘娘,这些糕点真是清新诱人呢。”

“是呢,咱们娘娘喜欢清新口味的菜肴,但平常为了迁就四皇子,点心都做的比较香脆可口的为多。”在贵妃旁边的老嬷嬷说道。

“雅音嬷嬷是四皇子的奶娘,现在在本宫身边伺候。是宫里的老人了。”贵妃娘娘一边说一边指着盘里的糕点让南宫飞霜尝尝。

“刚刚奴婢给四皇子做点心,他提醒奴婢要给小姐也准备几道,说小姐肯定也饿了。还吩咐奴婢,点心要清淡些,说小姐平日里都喝的是清粥。”那位老嬷嬷对四皇子的细心赞许不已。

南宫飞霜很郁闷地陪着笑脸,心想:这个四皇子,居然知道了她中午被罚的只吃清粥小菜。丢脸死了。

“本宫的这个儿子平日里从没如此细心。今天本宫心中甚慰,希望成婚后他能成熟些。”贵妃娘娘笑呵呵地说道。

纳兰贵妃倒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也十分随和,这个未来准婆婆算是好的没话说的。南宫飞霜吃相那么坏,纳兰贵妃看在眼里也只是露出慈爱的笑意,她们愉快地谈笑风生,一直到了傍晚日落,纳兰贵妃才遣人将南宫飞霜送回丞相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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