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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特说:“你知道木头小柯吗?我觉得他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他也许知道许多镇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帮我盯住他好吗?并且想办法打听到他的更多消息。”少女莎丽说:“小柯哥哥?”温特说:“你叫他哥哥,你和他也很亲密吗?”少女莎丽忙摇了摇头,“不,我讨厌他的大胡子,好可怕……”说着,她言不由衷地露出白牙笑了起来,温特说:“你和他亲密就更好了,但无论如何,你都是外来人哥哥最最亲密的朋友对吗?你会把小柯哥哥的事情都告诉我对吗?”

少女莎丽说:“当然!外来人哥哥你放心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而且我就住在小柯哥哥家的隔壁,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温特说:“隔壁?难道,你就是木头小柯隔壁左侧餐厅主人的女儿吗?”

少女莎丽的眼睛一亮,“外来人哥哥你好棒,猜对了哦!”

温特说:“那真巧,我本来还想换餐厅用餐的,因为鹰宴餐厅的老板娘不太令我喜欢。”少女莎丽说:“你是说吉米格格阿姨?”温特说:“你认识她?”少女莎丽说:“当然。她是对我最好的阿姨之一了,她和我妈妈很亲密呢!她们常常在一起处理干肉。”温特不由地有些尴尬,这样的对象倒显得温特是个极度阴险的小人,将少女莎丽身边亲密的人都说成了恶魔。温特本来想问问关于吉米格格那日在车厢里所说的男人吃女人的事情,却又想到万一只是那位吉米格格的恶作剧,这样问出来不但要吓坏了少女莎丽,而且还可以失去她的信任,所以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在少女莎丽的要求下,他讲了些外面五光十色的生活和社会现象,少女莎丽听说外面像她这么大的女孩都要去环境悠美的专门教学的学校去学习东西,不由地羡慕地惊呼起来,嚷着也要去外面上学。听说外面的世界除了沙,还有许多风景秀丽的山川湖泊,还有森林小溪,奇花异草漫山遍野,美不胜收,不似月亮之地,除了红柳和骆驼草还有沙枣树,基本见不到别的植物。他说的这些,使少女莎丽神往之,一颗青春年少的心灵不安地跳动着,如果有翅膀,恐怕要立刻飞出这片沙漠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天地了。

最后温特告诉少女莎丽,等到集齐了她的伙伴们,会用这辆车把她们全部带出去,带到他美丽的家乡进行旅游。

少女莎丽离开车厢后,温特又感到了疲累。可能是伤痛折磨的,他很想好好地睡一觉。最好能够梦到李雯雯。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李雯雯,每次梦到她,都是那种甘畅淋漓的心痛感觉。有时候痛并不是件坏事,他证明你仍然有血有肉地鲜活着。李雯雯是与蓝紫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她有时候很热情,有时候又很冷漠,有时候充满希望,有时候又充满绝望。她是完全地放开了自己的心,让它自由飞驰,飞到哪里算哪里,该生的时候就生,该死的时候就死。

但在她病着的时候,她却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有段时间,她被恶梦折磨着,几乎使她想结束生命。

她发给温特短信的内容是:“我觉得她的眼睛看着我,我想除了死我别无选择。”

温特当时正和蓝紫在一起,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与李雯雯在死亡森林里所做的事情,也许其实或许,她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接受生命的本色,所以她才会恶梦缠身。他把李雯雯发来的短信给蓝紫看,询问她的意见,“她想死,我要怎么做,才能拯救她的生命呢?”蓝紫的小脸有些淡淡的红晕,她真是个爱脸红的女孩子,她好像在那次的人体写真后忽然变得成熟起来,她不再问温特那天就算是她愿意,但温特却仍然没有占有她的身体。她仍然和温特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这也是她愿意的。其实许多事都是她愿意的,没有温特想象中的那种内心挣扎而惨烈地做出选择。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也许你该告诉她,你爱她。”

温特挑挑眉头,嘴角荡出丝丝微笑,“小妮子,我这样说你不会吃醋吗?”

蓝紫的眼睛里蓦地涌上层泪雾,“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吃醋?”

温特受不了这样的蓝紫,他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一个时刻,他居然为了她饱受煎熬,为她神魂癫倒。而其实,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温特于是认真是写起短信来,短信果然就像蓝紫所说的,只写了三个字,内容是:“我爱你。”这其实是温特第一次对李雯雯说这三个字,做为许多优秀男人中的一员,他真的很吝啬这三个字。他认为他已经为了李雯雯的生命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李雯雯当时并没有收到这个短信,她给温特发短信的时候已经割断了自己的脉搏,等到温特的短信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陷入昏迷。

温特得到李雯雯自杀的消息后,立刻赶到了李雯雯所住的医院,她的爸爸和妈妈都守在女儿的病床前。看到温特,他们像是猜到什么似的,同时走出了病房。李雯雯虚弱而苍白地躺在白色的病床里,乌黑的头发和长长的睫毛更显出她的脆弱,温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柔弱的如同绿野仙踪里飘荡那股轻烟淡雾的女孩子,居然有勇气真的尝试死亡。继而又立刻意识到,他其实早就验证过的。在她选择要撞山壁的那天,如果不是遇到了温特,她可能真的已经香消玉殒。

温特把李雯雯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感觉那手像没有骨头似的柔软,他轻轻地吻着这只手,喃喃地呼唤着,“雯雯,我最最亲爱的女人,你快点醒来,我来看你了,我会陪伴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

李雯雯喜欢听莫扎特管弦乐,其实未必好听,只说听别人说的挺不错,于是就听听。除此之外,她对所有的流行歌曲都不感兴趣。住院期间,她让温特把她推到医院大门外的公路旁,听着各类车辆来来往往的声音。她特别喜欢那种“嗖”地从眼前而耳边过去的状态,她觉得就像子弹那样令人敬畏。讨厌那种半旧老爷车慢腾腾的模样,遇到这种车从面前开过,她的心情就很不好,那像那个司机是个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的坏蛋。自从自杀以后,她的恶梦就没有继续过,她开始心安理得地生活。

对于这点,温特实在是很好奇。

李雯雯后来告诉他,“那个女人自杀死了,我见死不救我有罪,现在我已经死了一次,把欠她的还给她了,当然她也就知趣地不来骚挠我了。”

温特觉得李雯雯说得也是歪理,后来想想,为什么有些杀人犯至死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有些则可以像英雄似的昂首挺胸赴死,想来,若非是温特,也就是他自己这种对生和死都持有豁达的态度,并将它们看成伟大的艺术,那么就应该是李雯雯这种性格的人了。其实李雯雯的性格很怪异,温特觉得和李雯雯谈场恋爱也许真的不错,但他仍然坚信,他们的爱情早在飞机落地之时,就已经结束了。李雯雯是八月二日的生活,她要求温特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二十二岁生日。温特笑着说,这太简单了!放心吧,我会给你惊喜。但实际上他有些发愁,换做任何另外的女人,这也许根本就不是难题,或者说温特只需要露面在那个女人的生日宴会上,就算给了那个女人最好的礼物,但是李雯雯是不同的,她对自己的生命有种被风吹走的莆公英似的放纵,并不是随欲而安,而是找不到合适的土地,宁愿在灰色的天空中任凭生命调零。

她的身上总是有种慷慨赴死的特质。这种特质使温特对她欲罢不能。

而蓝紫却正好与李雯雯相反,她像清清的流水,不是顺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温特没有食言,将那些媚惑的令人心悸的写真以大师级的名誉公布出来后,又配上三言两语对于这个模特的赞扬,她就忽然间红得发紫。其实以这种状态席卷她想要席卷的圈子根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无论是谁,能帮到蓝紫这样,她必定也会红透半边天的。

蓝紫接到的第一部影片名为《E夜情》。虽然并不是大导演大制作,但是必须代表她将从普通的平面模特成为转形为一名演员。然而在谈合约的当作,温特却接到了她惊慌失措的电话,她是躲在洗浴室里给温特打得电话,她娇娇软软的声音就像风中抖落的树叶,“温老师……”温特似乎听到了她的泪水落地的声音,那该是叮叮咚咚的像碎裂的泉水的声音。蓝紫接着说:“他就在外面,他想让我跟他,跟他……”温特觉得脑袋有点空白,果然一切都和他料想的差不多,温特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蓝紫于是报了酒店房间的号码,温特说:“你躲在洗手间里不要出来,把衣服穿好,我马上去接你。”蓝紫嗯了声,挂了电话,温特立刻开车往酒店赶去。

有时候,风流才子必须化身为白衣剑客,才能够为人所称道。如果这个风流才子真的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体质男子,是不会真的被女人所喜爱的。这时候的温特就化身为了白衣剑客,他冲进酒店房间,看到那名秃顶的中年男人,脱得精光躺在床上看电视,一只脚随着电视里的音乐轻轻地打着节拍。

温特,这位白衣剑客没有给这位中年男人任何解释和理由,冲上去就狠狠地揍了男人一顿老拳,把男人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出血,然后拍了拍手到了洗浴室门口,很潇洒地把门打开,就见蓝紫一丝不挂地站在洗浴室内,她的身上被水淋得湿碌碌的,那些跳动着的水珠从她娇嫩的乳间滑落下来,掉到地上,摔成几瓣。温特愣住了,蓝紫的眼睛直直地看到温特的眼睛里去,里面露出浓浓的挑逗和挑衅,然后她抱着自己的胸啊地惊叫起来……那位中年男人莫名其妙惊慌失措地抱着衣服离去了,房间里只有蓝紫和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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