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晴的皇后日子过得悠闲极了!
每天早上,都会由兰叶陪着去花园里走一走,然后处理一些琐碎的小事。
中午睡个午觉,起来依旧各处走走,转转。
之前进来皇宫,她也没有到处走,现在皇宫成了她的家,自己想怎么转就怎么转。
她从心里发出感叹,难怪世人都羡慕这帝王家啊!奢华真不是一般的。
从前她不大注意这些,现在做了后宫之主,这吃的、用的,穿的,等等,总账都要由她来过目。
总管太监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对方初晴也很尊重,每件事情都详细地汇报。
方初晴起先不懂,不过她领悟力很高,后来听了几次之后,很快就上手了!
虽然皇上担心她太累,也说过她可以全权交给总管太监来管。可是,方初晴觉得,自己也太闲了,还是要找点事情来做啊!
不过即使这样,方初晴还是觉得太舒服了!这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饿了,兰叶早就准备好了点心,渴了,也早就有各种甜品或者水果等着她。难怪所有人都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啊!
这天半夜里,方初晴突然就觉得肚子疼了起来。
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好像一个倒扣着的簸箩。皇上因为担心影响她的休息,早就在寝殿内另外安了一张龙床。
御医每天都会来请脉,所以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她随时都有可能会生产。
兰叶和乌婆婆都睡在旁边的偏殿里,还有好几个宫里专门负责生产的稳婆和嬷嬷也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方初晴早就和有经验的嬷嬷们打听过,知道刚开始疼痛时并不意味着马上要生,而是阵痛的开始,会先开始一阵有频率的阵痛,然后每次的时间会逐渐缩短,到后来才会是真正生孩子了!
不过,皇上这几日也知道她的情况,就连睡觉也都是竖着耳朵听着的,生恐错过了她的时间。
他一下子就听到了方初晴的呼痛声,立即就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皇上紧张地喊起来了!
这时,兰叶和乌婆婆在外面也听到了声音,急忙也纷纷在外面叩响了房门。
皇上大声说道:“进来!”
兰叶急忙扑到方初晴的面前,疾呼道:“娘娘,您怎么啦?”
方初晴的眉毛轻轻地蹙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她的眼睛微弱地睁开,对乌婆婆说:“婆婆,肚子好疼啊!”
皇上急忙对兰叶吼道:“还不快把御医和稳婆都叫来!”
兰叶点头称是,急忙出门而去。
乌婆婆的手轻轻地搭在方初晴的肚子上按了按,她目光审慎,微微思索了一下,安慰方初晴说:“皇后娘娘不要害怕,这只是刚开始,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皇上一听,可就不舒服了,他指着方初晴说:“刚开始就疼成这样,那要是到后来,不是要疼死人?”
乌婆婆冷冷地对皇上说:“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你以为孩子是风吹来的啊!”
这话虽然无礼,但是也是实情,值此非常时刻,皇上也来不及和她计较。
就在这时,方初晴突然没有喊疼了,而是睁开了眼睛,勉强微笑着对皇上说:“别急,别急,我好些了,也没有那么疼的。”
皇上也着急,看出方初晴是在安慰他,于是也劝她:“你也别忍着,疼就喊出来。不要为了怕我担心就自己受着。”
方初晴大口的吸了口气,说:“真的,现在好多了,不是那么疼了。”
皇上看到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也相信她是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这时,兰叶带着好几位御医和稳婆都赶来了!还有宫里的嬷嬷们,听闻皇后已经有了动静,也都纷纷赶来了。
御医一到,就好那些嬷嬷们一切劝皇上出去,在外面等候。
皇上十分不情愿。可是御医说:“自古以来,就没有男人在产房的,更何况是天子之躯。皇上要是在这里,奴才们也不敢放开手脚做事啊!”
皇上听御医说得有理,也就只有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临走到门口,还转头对方初晴喊了一声:“晴儿,你不要害怕,我在外面等着你。”
在场的御医和嬷嬷们看在眼里,更加明白这位皇后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同时也想起了前段日子的传闻。都说皇上不愿意纳妃,有的就说是皇上惧内,还有的更不像话的说是皇上不好女色好男风。更有甚之的还说皇上是不是身体不行,招呼不了那么多嫔妃,让人听了直是摇头。
如今看来,这帝后两人恩爱之极啊!不过看皇上这副紧张模样,至少惧内这顶帽子那是戴定了的。
皇上才走出大殿,殿门就在后面啪地一声关上了。
他急忙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里面御医的声音:“娘娘,接下来您一定要休息好,不疼的时候就不要叫,等开始疼了,您就可以喊了,喊的时候尽量还是保留力气,生孩子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他在外面听着里面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又看到宫女们鱼贯出入地,端起一盆盆热水进去又出来!
突然,里面又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他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咽喉处。
接着,就听到稳婆惊慌的声音:“这可怎么办啊,胎位不正,小孩的腿被卡住了!”
里面一下子就寂静了!他突然感到一阵很不好的恐惧感袭来,立即用力拍着门板喊道:“开门、开门,我要见晴儿!开门!开门,你们都给我开门!”
里面的门宫女迅速地打开了,他一下子就闯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方初晴。
她眼睛紧紧闭着,被汗湿的头发搭在脸庞,乌黑的乱发愈发显得脸庞苍白。
她全身罩在洁白的被单里,可是殷红的血渍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晴儿——”他一声痛呼,扑到了她的面前。慌乱地说道:“不生了,我们不生孩子了!”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眼泪也忍不住滑落。
“皇上,娘娘没事,只是晕了过去了。御医看了实在脸红,急忙出言解释!
自己都看到皇上掉金豆子了,以后会不会被砍脑袋啊!
皇上一愣,下意识问道:“只是晕了过去?”
“是的。”
“那她没事?”
“是的。”
“怎么不早说?”皇上吼了起来,害得朕这么失态,真是罪过啊!
御医连忙“噗”地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皇上,不是奴才不说,实在是您性急,奴才还来不及说啊!”
皇上依然震怒:“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不是说了嘛。”御医觉得实在是委屈极了!
这时,乌婆婆急忙在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看你这么大声,把皇后娘娘都惊醒了。她现在要休息一会儿,待会才能有力气生孩子。”
哦,原来孩子还没生啊,那么说,御医现在也不能动了,好吧,暂且放过他。
皇上的一颗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问道:“这孩子体位不正,是不是不好生下来啊!”
嘴快的稳婆在一旁抢着答道:“不是不好生下来,是很难生下来,十个胎位不正的,九个都生不下来,生下来的那一个也去了半条命。”
御医瞪了稳婆一眼,皇上紧张皇后娘娘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这么说,皇上着急了,看你怎么办?
稳婆也白了御医一眼,瞪什么瞪,先把危险说得大大的,等到皇后娘娘生出来了,那皇上还不得大大地赏赐我们啊!
这时,乌婆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皇上大可放心,老身可以保证皇后娘娘平安生产。”
“真的,好,只要你能保证皇后娘娘的安全,朕重重赏你!”
稳婆听了,瞪着乌婆婆说不出话来,这本来是她的功劳啊,怎么就成了别人了呢?
她可真是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卖关子,应该马上说出来的,这下可好,眼前的肥肉被别人抢走了!
可是她不敢埋怨乌婆婆,因为她知道,乌婆婆可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听说皇上虽然不待见她,可是皇后似乎对她还是很信任的。
这时,方初晴睁开了眼睛,皇上一直在紧紧注视着她,此刻连忙惊喜地说:“晴儿,你好些了吗?还疼吗?”他也感到担心,那么大的一个肚子,这孩子怎么生下来啊!
乌婆婆又在旁边说:“皇上,您还是先让开吧,皇后娘娘现在要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孩子啊!”皇上这才发现,兰叶就在他身后,端着一碗鸡汤,上面还飘着绿色的葱花,正在等他让开。
他连忙站起来走到一边去,看着兰叶和乌婆婆把方初晴扶起来,又看着方初晴一点一点吃完。
乌婆婆看着皇上还在一旁,于是催促道:“皇上怎么还在这里,您在这儿我们可不好做事,您还是出去等吧。”
一句话,就让皇上又在门外徘徊了!
他在外面来回走着,听着门里又开始了呼痛声,这次似乎比上次要厉害多了,喊得也大声一些,而且有越来越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