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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迷茫理论

信息一:那伙人还是发动了“救赎”,他们说这是毁灭命运唯一的方法。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会死,我害怕死。“救赎”发出强烈的白光,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星球的一端奔向另一端。我害怕极了,极度的恐惧让我闭上了眼。可是许久过后,我发现我还能思考,但我的身体却不见了。我意识到,我只剩下灵魂还在,周围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灵魂。

信息二:末日的光芒终于向我奔来,我开心地准备死去,这样我就不用为欠下的债务烦恼。我笑着看到了白光一点点吞噬这个世界,只是遍遍的白光中升起十二道金光。金光抵御了白光的前进,周围的人都在欢呼说是神灵的恩赐,而我却沮丧万分。又有七道绿光升起向金光所在的区域奔去,其中一道向我所在的区域袭来。我再度能思考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变成灵魂……

像这样的信息还有一些,多数都提到了白色光芒,十二道金色光芒,七道绿色光芒。白色光芒是“救赎”的力量,绿色的光芒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珠子,但十二道金色光芒会是什么呢?或许会在东百越找到最后的答案吧。

我说:“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可以知道最后的答案,但也可能很危险,你愿意一起去吗?”陆司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我好奇地问:“你不担心你的家人吗?”

陆司笑道:“我没有家人,有个妻子,去年离婚了。”

我又说:“为什么会离婚?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陆司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妻子嫌我赚钱少,在她朋友面前丢了她的面子。”

我说:“律师应该是高薪职业吧,怎么会赚钱少?”

陆司苦笑道:“实不相瞒,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请我出庭了。有钱人直接送钱给法官和陪审团,没钱人才找律师。也有贿赂律师的,只是我严守着职业道德,不敢昧良心。”

我亦苦笑:“就这样任由他们践踏法律么,我记得有司法监察的啊?”

陆司说:“以前倒是没人敢这么做的。最近几年不知道怎么搞的,几个部门好像狼狈为奸了。”

我说:“这样可不行,我要去抗议,我纳了税金的,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陆司摆手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打算干了,这次去东百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边拨打监察的电话边对陆司说:“那可不行。我做为一个公民,就应该尽到一个公务的责任。”说这话的时候我可正义了,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曾经暗杀了好几个人。监察所很耐心地接听了我的电话,然后很客气地说要严格审查这件事。只是之后的许多天我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的信息,我是不是被骗了?

薇小姐来到“老公寄存处”领我回家做开始做晚饭,我介绍陆司给她认识。两人互相交换了名片,陆司便说不打扰我们恩爱就离开了。现在才16点,离开开饭还有很长的时间嘛,为什么蓝叶已经在家里等候了呢?

在蓝叶、薇小姐以及木壹的干扰下,我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所有的菜品。计有莲藕排骨汤、腌笃鲜、上汤西兰花、酸菜白肉、梅菜烧肉、汆乌鱼片、醉虾、葱烧海参、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鱼香肉丝、油淋青菜、麻婆豆腐、水煮鱼、醉鸡、金丝虾球、剁椒鱼头、肉沫茄子、水晶腊肉。

蓝叶什么都往嘴里送,夸我做的不错。蓝叶曾经说过,她的人生只有两种快乐,一是各种吃,一是吃各种。岳母浅尝了几口,很有深度地评价我做的菜还行。薇小姐却是不喝莲藕排骨汤的,因为汤里放了一些药材,她讨厌药材的味道。

一个不速之客的闯入让整个晚宴从热闹变为清冷,我没想过浩铭这个时候会出关,而且心急火燎的找我商谈东百越的事情。他好像饿了很久,不一会儿就将桌面上的菜全吃光了,木壹被吓得哇哇直哭。看着他用袖子擦嘴,蓝叶说什么也不相信这就是所谓的高人。

浩铭捏着木壹的小脸嬉笑道:“才多久没见,你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长得挺可爱的嘛,有点像我呢。”浩铭说着话,哭啼的木壹竟然由悲转喜,没完没了的乐个不停。浩铭假装可爱地问木壹:“小妞,我要带走你爸爸妈妈。”这话才说完,木壹又哭了。浩铭说:“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保证把他们活着带回来。”木壹圆溜溜地眼睛看向我又转向薇小姐,沉默着不再出声。看来浩铭闲关这些时日还是有用的,竟然能跟婴儿直接沟通,太神奇了。

“木头。”浩铭用很严肃的语气喊我,“我闭关悟道,悟了十七天,终于得成大道。我以为我会超脱轮回,但我看到了许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你可能到现在都没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能成功一次我就相信我们能成功第二次。虽然老大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他已经失去了生肖卡牌的守护,只要再一次启动‘救赎’计划,我们完全可以彻底将它粉碎。”

浩铭说了一段没头没脑的话,我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浩铭又对蓝叶说:“蓝姑娘,不要奇怪我为什么认识你,你和木头一样都还没有觉醒自己的记忆。但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东百越找到那个装满记忆的盒子,一切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

浩铭又说了一段没头没脑的话,我和蓝叶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浩铭又对薇小姐说:“辛苦你了,我们这群人当中就你受的委屈最多。以后木头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把他大卸八块。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有什么特别的话就赶快对你妈说了吧。那个盒子打开之后,这份情就要断了。”

浩铭又说了一段没头没脑的话,我、蓝叶和薇小姐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岳母大人分明是叫懂了。岳母大人紧张地问:“你想把我女儿怎么样,你要是敢害她,我,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浩铭亲触了岳母大人的额头,岳母大人昏睡过去。浩铭对薇小姐说:“记住,你只有一晚的时间。老大哥已经知道我觉醒了,正在派人追查,我们都很危险。”浩铭抱着岳母大人进了卧房,薇小姐跟了进去。

浩铭出来的时候又将手向蓝叶,蓝叶连忙躲闪。浩铭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就回家拿回流月沙华的图案,你拿到之后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外面很危险。”蓝叶将信将疑地看着浩铭,我对蓝叶说就按浩铭的意思地办,蓝叶飞快地跑出门。

浩铭转向我,说道:“联系许昊,让他避开所有的监视系统去一个无人的地方,这样他能活的久一点。你肯定有这方面的路线,给他一个指引好让我们明天能找到他。通知李幼琦,让她明天早上九点站在固定的坐标上不要动,我们要带上她一起。对了,还有梵涛那个傻蛋,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万一他出事的话我们七人组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张大嘴巴慢吞吞地问:“你,能,说,明,白,点,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浩铭说:“我现在需要休息,为了赶到这里我动用了一次空间传送,已经很累了。明天还有一次超大型的传送,我怕我会虚脱而死。以你的聪明才智,我只简短的说几句话你就能明白。我们在梦境的第二层,梦境的第一层已经被我们毁灭了……”浩铭还没能把话说完就盘腿坐在了客厅,他那均匀的吐纳声如同一道道水波纹撞击,沁人心脾到昏昏欲睡。

我开始着手给许昊提供避临路线,指导他一步步躲过所有的监察系统。我清楚地知道许昊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那是东八区仅有的十三个信息肓点之一。许昊问,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行动?我说,是有行动,但行动的具体内容一无所知。不过很有可能要你抛家舍业,你才结婚呢……许昊说,大哥放心,坚定地服从你的安排。我就站在原地不动,等你们来接我。

我联系李幼琦,她正在睡觉。我说,汇报一下你的坐标。幼琦用短讯发来一串数字,然后问我想做什么。我说,你好好睡觉,明天九点之前不要起床。幼琦说,那我尿床了怎么办?我说,反正你听我的,九点前不要离开床铺,大不了我请你吃冰糖葫芦。幼琦嘀咕了一句,怎么好像你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我问,你说什么?幼琦说,好了,知道了,九点钟不起床,被尿憋死也不起床好了吧。

我疯狂地拨打梵涛的通讯号码,不停的传回对方不在服务区的信息,难倒他身边也有一只兔子?被浩铭感染,我在第一时间变的急迫,这种茫然未知和不可掌握的状态让我不安。我已经乱了方寸,手中的核桃被捏的吱吱作响。

薇小姐红着眼睛出来,她坐在我身边捂着嘴不肯说话,呜咽着。我握着她的手,盯着前方也同样不敢有言语。我怕我说的任何话都会触断她的那根心弦,我想她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岳母大人的房间走出来,因为她想陪我去刀山火海。

我和薇小姐就这样静静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岳母大人抱着木壹走到我们面前。岳母大人说,我们这些老人也都是希望孩子快乐,你们两个心意已决的话我也不好阻挡。如果,如果你们真的出事,这小丫头我帮你们照顾大。薇小姐抱着岳母大人泣不成声,我则仰望着天花板发呆。良久之后岳母大人把薇小姐的手放到我手中,什么也没说就抱着木壹回房睡觉。

蓝叶带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回来,包裹里乱七八糟的杂物。这些杂物都有类似流月沙华的纹路,很明显蓝叶对这种文字并不熟悉,所以见到类似的花纹就胡乱收集一番。我开始整理这堆杂物从中挑拣出有用的东西,这个需要手脑合作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太阳初升。

薇小姐和蓝叶靠在沙发上睡眠,浩铭还在打坐。我轻手轻脚走到卫生间洗漱,洗漱过后开始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打开隔音设备,准备好五个鸡蛋和一撮盐。热锅中放入冷油,油温略高时打入一个鸡蛋,将调制好的冷盐水泼一勺到蛋黄处。待鸡蛋两边金黄,隔油起锅,再配上红色的火腿和绿色的西兰花,营养丰富的早餐就做好了。我重复着上述工序,尽量保持一丝不差,这是我做的最用心的一次早餐。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他们依然还在休息,所以我把早餐放进恒温室里等待他们苏醒。

第一个醒来的是浩铭,他仙气道骨的短发超尘脱俗。我能看到他一步一云,仿佛是挟带有反重力装置,毫不费力的悬浮在空中。这种足不践土的举动让我向往不已,摆脱束缚达到自由。浩铭跺到我身边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想要和他一样飘浮起来。浩铭说我同样可以悬浮起来,只要我能放下心中的固有的定势。我尝试着按浩铭所说的去做,但我做不到,那些有关于重力和知识和经验不断地压迫着我的神经,我根本达不到不妄不想的地步。

浩铭说可以暂时借点能力给我,让我体验一下片刻的悬浮。他手点在我额头上,我便飞起来了。离开了尘土,我没有获得相像中的自由而是惊慌失措,脚在空中乱蹬找不到着力的点。我像一只吊起的青蛙,抛弃了对自身的掌握。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哲学问题,你的身体真的属于你自己吗,如果身体真的属于你自己那为什么有大批的人阻止你卖器官?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被笑声代替,薇小姐和蓝叶都说我像一只青蛙。两个女人也好奇地想要体验悬浮的感觉,浩铭借力给她们。为什么女生飘起来就像仙子,而我却像青蛙呢,莫非因为我是青蛙王子?

只是玩闹了一会儿,薇小姐和蓝叶先后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我敏感地留意到她们都换上了新的衣服,薇小姐紫色,蓝叶蓝色。薇小姐紫色V字领连衣裙,腰系银钉排扣带。蓝叶牛仔T恤牛仔短裙,足下一双蓝色平底鞋。看她们的架式,分明是想以最好的姿态面对即将到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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